18 刺殺
“我手疼,你扶我起來?!?/br> 章清睿木著一張臉,微微側(cè)過身,李裹兒這才看見他整個右手的寬大白袖上都是血,被雨水暈染開來,點出深深淺淺的紅,像是春天開敗的桃花。 李裹兒急著一把抓過他的袖子,把傘移到了他的頭頂,叱到:“你瘋了,傷口裂開了還騎馬淋雨,存心想把自己折騰死嗎?你的苦心擘畫了這么多年的大業(yè)都不要啦?” 章清睿沒有接她的話,他的眼里都像是落滿了雨,看向空寂的遠方:“李裹兒,你和你哥哥當(dāng)初為什么要來幫助我弄權(quán)作祟?” “哼,我么?!崩罟鼉和徇^頭想了一下,“我其實蠻羨慕皇帝的公主的,丈夫死了還能再嫁,老了還能養(yǎng)面首,我想著呀,既然我沒辦法身份那么尊貴,那就干脆奪權(quán)好了,到時候就能上街搶美男子了!” “那樓家的小兒子,你怎么不干脆搶過來了事?” “哎呀,我看到他后,就覺得事情不能這樣的。男女相愛,講究的是一個你情我愿,殺殺搶搶的像什么樣子。這事情只能循序漸進,慢慢培養(yǎng)感情基礎(chǔ)的,強扭的瓜不甜,繃緊的弦會斷,嗯……我這樣講,你有沒有心情舒暢些?” “循序漸進?”章清睿皺眉,難道他和寧酌發(fā)展的太快了,寧酌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接受他? “對呀,對呀?!崩罟鼉嚎此樕年庼采㈤_了些,點頭如搗蒜道,“你想想看,一對情人,總是先見面,然后覺得看得上眼,才相戀相愛,然后才能擁抱親吻,最后才那啥的對吧?!?/br> “可若是一開始我對她就不是真心,就是想利用她,連和她做最后一步都是一個算計呢?” 李裹兒被章清睿的話搞得一愣,隨即狠狠的一拍他受傷的手:“那你現(xiàn)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病跑帶這荒郊野外來,反正都是利用……不是,你是在說那小皇帝,你這也太渣了吧???” 章清睿被她拍得眉尖起皺,疼的他整個胃里都有酸水翻上來,只能略略彎著腰按著傷口。 他嘴角泛出一絲苦澀的笑,不僅手上的傷口疼,心里卻更是茫然困惑,或許寧酌根本就不會接受他這種人。 “那你現(xiàn)在對她的感情呢?” “我不知道?!?/br> 李裹兒在內(nèi)心鄙視了他一番,犟嘴死鴨子,說就是喜歡了愛了,會死啊。 她使勁拽著章清睿往回走,對他惡狠狠地說: “如果你們想要有未來,那你就趕緊去彌補,對她好一點,寵她一點,不要再讓她傷心了,知道了沒?” 她的意思是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章清睿的心一動,似乎有一扇窗在他前面打開了,窗外都是暖煦的陽光和鮮花翠柳。 “真的能嗎?” “哎呀怎么就不能?你又沒試過?!?/br> 雖然雨下的很大,落在油紙傘上噼里啪啦的,但李裹兒似乎在雨聲里聽到了那個溫潤的聲音輕輕地應(yīng)了一個“嗯”。 —————— 一轉(zhuǎn)眼便是幾日后的中元節(jié)祭祀大典,上元節(jié)祭祀既是要祭拜亡靈先祖也是祈求秋季有個好收成。 寧酌穿著繁重的袞服,里外上下數(shù)下來竟然有七八件之多,頭上在頂一個大裘冕,真的是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人攙扶著。 巫祝在祭壇上高聲吟唱,然后一把灰撒向火盆,那火焰就竄起幾丈高,在炎熱未央的八月,確實更讓人燥動難安。 寧酌抖著手,拜天拜地后,趕緊把三炷香插進祭臺的香灰中。 太熱了…… 章清睿并不能上來陪她,還是作為臣子待在祭壇下,她只是沒想到寧紫陽都站在文官那一隊來參加了祭祀大典。 那個風(fēng)流放蕩的青年男子,今天總算穿好了衣服,頭戴進賢冠,身著玄衣紅裳,倒也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 巫祝臉上畫著濃烈的油彩,低頭抖著手,把一碗祭酒端了上來,下面的大臣也都拿起了祭酒,敬拜皇天。 寧酌內(nèi)心激動地接了過來,最后一步了,喝完就可以走了。 她一仰頭,群臣跟著仰頭喝完;她一把酒碗摔碎在地上,沒想到那巫祝竟然直接掏出一把龍鱗匕首向她刺了過來。 寧酌根本來不及逃避,被他一把擒??;那巫祝估計都愣了,沒想到抓到小皇帝那么容易。 寧酌一雙眸子蒙上了霧氣,菱唇癟著,我只是個傀儡啊,抓到了我有什么用。 “都不許動!你們的皇帝在我手上!不要過來!”他一把匕首卡著寧酌的脖子,一邊沖圍上來的侍衛(wèi)狂吼。 地下的大臣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像是燉在沸鍋里的青蛙,個個急得跳腳。 ———— 最近劇情寫的太急了,感覺情感不是很流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