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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她不可置信的又掙扎了一下,他卻只是把她抱得更緊?!拔遥乙矏勰?。”淚水悄悄止住了,心里的疼也被一股甜取代,忍不住,她在他肩頭彎出朵大大的笑來。 他低低道:“我知道?!?/br> 覺得幸福。前一刻明明還心疼得要命,現(xiàn)在卻覺得心里暖洋洋的。她咬了咬下唇,感覺自己好象太容易收買了些?!拔也皇乔嗌??!彼僖膊灰?dāng)別人的替身了。 “我知道?!彼麥厝岬膿磉M(jìn)她。 “我不要你可憐我?!?/br> “我知道?!彼p柔的拍拍她。 輕輕嘆口氣,她側(cè)頭挨住他的肩,“為什么女人都這么輕易饒過傷害過她們的男人呢?”情話太過動人,尤其是那三個字,輕松使再堅強(qiáng)的女人也丟盔棄甲投奔口蜜腹劍的男人。 “因為女人知道日后多的是機(jī)會折騰可憐的男人。”他合上眼,任平和寧靜籠罩住忐忑太久的心靈,他只想這么抱著她一輩子,再也不放開。 被他的話惹出清脆的笑,她無力的被忽然上襲的疲倦席卷放松下來的身子,“帝。”她困了,想睡覺。 “嗯?”他伸手輕撥她才及肩的黑發(fā)。 “別讓我睡著?!彼蚝乔贰?/br> 輕松氣氛一下變成警惕。他沉聲問:“為什么?” “因為睡了就醒不過來了。”奇跡不會多次降臨,她又不是神仙。 “什么?”他的聲音立刻拔高成怒吼,“為什么不早說!有什么辦法可以讓你不睡著?”他吼叫,偏頭看她雙頰凹險,愣生生止住搖晃她的念頭。這么一把骨頭,怕是一搖就散了。 耳朵嗡嗡作響,她干笑:“就這樣,保持?!?/br> 啊?她的意思是這么一直讓他在她耳朵閃電打雷下去? 如果是玄森,八成會真的扯破嗓子對著她的耳朵吼叫荼毒一晚上,但帝王的智商現(xiàn)任要高于玄森,他的辦法是給她講故事,他的故事。 她當(dāng)然是提起了興趣,他的事情,她怎么會不愛聽。 當(dāng)他說完了小時侯的刻苦學(xué)習(xí),努力調(diào)皮,爭取成為全世界最優(yōu)秀的男人,以及對宮中女人開始感興趣時,她回以佩服的贊嘆,外加一點點鄙視。 他喝茶,好笑聽她一點兒也不真心的稱贊,“不用和本帝打馬虎眼,說真話?!?/br> 她蜷伏在雪白的貂皮下,眼珠子在緊合的眼皮下轉(zhuǎn)一圈。效果其實很駭人……一具骷髏轉(zhuǎn)動大眼也不過如此……“是真的覺得你了不起?!痹囅胍惶觳贿^十二個時辰,他要花大半時間念書、習(xí)武,其他時間除了吃飯,他還要四處惡作劇,外加對異性的研究,他都不睡覺?。?/br> 想到這里真不甘心,她天天睡這么多,怎么才及他胸口?沒天理,當(dāng)?shù)弁醯木妥⒍ㄒ瘸H松砀呱弦淮蠼夭拍茱@示他的高人一等? “哪里了不起?”他聽她瞎掰。 “呃……時間分配上很了不起?!迸φ业街档觅潛P(yáng)之處,她用力彎出笑,聊表誠心。 大大方方翻個白眼,他吃定她看不到。一個晚上,她都沒睜開眼過,中間的原因他不急著強(qiáng)知,現(xiàn)在他只想好好享受她在身邊的失而復(fù)得,其于的都可以推后。 放下茶杯,他一點兒也沒介意自己所坐的是地毯,慵懶的將下巴擱上曲起的膝蓋。他溫柔的看著她,“說說祭是怎么選出來的,本帝很好奇?!钡弁踝铀弥凶⒍ㄖ挥幸粋€是男性,那就是下一任的帝王,但祭好象沒有多少機(jī)會活到世襲制生效。 “占卜出來的?!彼掏痰幕卮?,其實不是特別情愿談祭。她討厭祭這個職位、命運(yùn),甚至討厭自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吧弦蝗渭廊绻袡C(jī)會活到卸任或者不幸死掉了,那么祭本院的大祭師長們就會花上三天,占卜出下一任祭的全部資料?!?/br> 他靜靜看她淺皺了眉,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什么是卸任?” “有男人愿意娶祭,她也愿意嫁?!彼S刺的撇嘴。以祭的身份和本事,甚少有男人有足夠的資格迎娶,而且活得到18歲的祭少之又少,她算是超級萬幸的了,更別提其他少得可憐的18歲祭有什么機(jī)會去接觸男人,或者找人相互了解。 情愛,對于祭,從來不是人生中考慮的事項之一。 他不動聲色,“你是被占卜出來的?這么說的話?!彪y怪越?jīng)b說她沒有心,照這么說的,歷代的祭是根本沒機(jī)會接觸到男人的,要么在適婚前死掉,要么就是因祭本院的制度而封閉得無法與人溝通。 要是沒有這一回陰差陽錯的任務(wù),恐怕她也會如同以往的祭一般,直到死于非命都絕不會對情愛產(chǎn)生興趣。 殘忍的政治工具下產(chǎn)生的無數(shù)無辜犧牲品之中最可憐的也就是祭了。 她合著眼,不自覺的因想到了什么而緊緊皺了細(xì)眉。咬了咬下唇,她的語調(diào)是滿不在乎,“其實我不是占卜出來的那個,占卜出的人是我的孿生jiejie?!?/br> 他無法掩飾自己的吃驚,“你的孿生jiejie?你有jiejie?” 她呡出個淺笑,“你以為我真是打石頭里蹦出來的啊,被選為祭之前,我也有我的生活,我的父母和親人?!毙θ葜饾u變淡,“只不過成為祭的第一件事就是消除過往所有記憶,也等于我是憑空冒出來的。” 他心疼的探手,輕柔撫摸她消瘦冰冷的臉頰,“為什么成為祭的是你?”占卜的結(jié)果不是她jiejie么? 她任他動作,也借著他掌心的溫?zé)嶷呑咝闹械暮耙驗槲沂巧??!边@是祭本院中最機(jī)密的事實,除了祭本人和資歷最高的九大祭師長外,連帝王也不會知道。 他不懂。 她的聲音平淡無波沒有感情,“祭只是表,牲是里。當(dāng)占卜出來的祭被人替代時,她就是牲,也就是我。只要有任何事發(fā)生,需要犧牲品時,那就是我?!?/br> 他說不出話。 “很奇怪的制度吧。”她偏頭偎進(jìn)他手心,“有時,我真的好崇拜最開始創(chuàng)建祭本院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天才的腦子想出這種稀奇古怪的條條規(guī)規(guī)出來。更可笑的是,這樣的東西也被奉為準(zhǔn)則的一代代傳承下來?!睅撞豢陕剣@口氣,“只是可憐了我之前那些冤死的靈魂?!?/br> 他終于明白當(dāng)初他提出要撤祭時她的莫名感嘆了。心中的疼痛為她也為枉死的少女們。“你這番話下來,本帝更決定要撤祭。” 她彎著笑,“祭本院中的女人可是不少的數(shù)目?!弊钌僖灿薪?00人,各司其職的,侍侯人或成為新的祭師繼承不同各門的法術(shù)?!澳阋趺醋??” 他故做沉吟,“本帝不知道怎么辦呀。” “全部收入帝宮中成為會使法術(shù)的宮女?”她亂出主意,“這樣萬一哪天帝王無聊了,還可以命她們炸掉一兩座宮殿玩玩。” 低沉的笑渾厚動聽,他親昵的點一下她鼻尖,“你以為從百姓身上抽來的稅,養(yǎng)著都是你這種人啊?!?/br> 啊,被她以前的話堵了。吐舌,她嬌嬌笑了,“帝王圣明,定有好決策讓全帝之國人敬佩得五體投地,哪里還會記得偶爾花幾個小錢的小人物疑天?!?/br> “嘴貧?!彼托Σ恢?。 “我才不信你沒有打算,說說?!彼缯f過要撤祭,她可好奇得很哪。 “你認(rèn)為呢?”他偏不直接吐實,他想聽聽她的想法。 又玩這種測試智商的游戲。她皺皺小鼻子,懶洋洋道:“也曾經(jīng)想過,要是沒有祭這個東西會怎樣,侍女們可以發(fā)配回家,但祭師們呢?上古傳下來的法術(shù)丟了是很可惜?!庇绕浜枚喾ㄐg(shù)除了祭本人,連大祭師長們都不會…… “祭師變成法師如何?除了祈福,還可以上戰(zhàn)場成為后備特殊軍種?!彼⑿μ崾尽?/br> 她認(rèn)真思考,“軍種?祭師們都很嬌弱,像我這種全能型的只有一個?!笨刹皇敲總€人都能上刀上下火海毫發(fā)無傷的。 他忍不住又笑了,“那就不上前線,有法術(shù),在后方一樣可以殺敵?!焙米源蟮目谖牵魄?,還全能型只有一個呢。 “馬馬乎乎,祭師全是是女人,軍隊中要是有好男人,也不用耽誤終生?!彼c頭,“好辦法,帝王圣明啊?!惫室饨械煤皿@恐萬分,“疑天有眼不識泰山!” 他愉悅的大笑,爽朗的笑聲讓她也綻出個美麗的笑來。 “你怎么會還記得家人?”不是都被封閉記憶了么。他笑意滿滿,如果有線索,指不定他還可以幫她找到親人。 她沒什么大不了的拽樣,“我法力高明,雖然找不回全部記憶,但基本印象還是有的?!焙椭约阂荒R粯拥膉iejie呆在花園里玩的印象最深刻,尤其“祭”與“牲”的關(guān)系,更讓她確定自己有個jiejie的事實。 “你記得他們住哪里和其他的基本資料么?” 他想幫她找親人?搖一下頭,“不用找,他們自己消失了?!睕]有傷感,這么多年,她習(xí)慣了自己是被犧牲的那一個?!半m然不知道為什么我被挑選出來頂替jiejie,可他們在我成為祭之后就搬了家,一點兒信息都沒留下?!奔由纤龔膩頉]想過要找他們。 黑黑的眸滿是溫柔,他低低道:“從今天以后,本帝當(dāng)你的親人好不好?” 她的心漏跳一拍。 “本帝來陪你,走過今后的日子。本帝就是你的親人,你的家?!?/br> 他圓潤低沉的嗓音讓她鼻子酸酸的。咬住下唇,“我不需要親人和家。”這么多年她都這么過來了,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她堅強(qiáng)的背后是什么?哭不出來的眼淚和怕受傷而深藏的心?他恨那時的勃然大怒傷了她的心,一定疼得無法想象?,F(xiàn)在的她這個樣子,他也得擔(dān)負(fù)上絕對的責(zé)任?!澳悴恍夹度?,本帝怎么找借口撤祭?”誘哄的低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少憐惜和疼愛放在她身上。 “卸任?”她輕輕重復(fù)這兩個字,不敢相信。 “本帝不能不給自己的帝后一份大禮呀。”他微笑。 “帝后?!”她猛然睜開雙眸,震驚和無法置信的看向他。 她極淺的金黃眸色讓他剎那間心臟刺痛得無法呼吸,他到底傷了她多深? “我愛你,疑天,嫁給我,做我的帝后?!彼靡惠呑拥膼圩屗鞓泛托腋!?/br> 大滴的淚滑落,“我在做夢么?”她低呼。 他張開雙臂,輕柔將躺椅上整個的她連同皮毛一起抱下入懷,輕盈的重量讓黑眸一黯,“是夢的話,本帝也陪著你做。我娶定你了,疑天?!闭嫔担趺磿?zhí)著于外在和內(nèi)心的矛盾呢?她就是她,無論變成什么樣子,他只要知道她是他愛上的女人就夠了。 她將額抵住他肩膀,流著淚的笑,“討厭,你害我變得愛哭了。”火炎之身的她,水分可是異常珍貴的。 他用下巴抵著她發(fā)頂,覺得完整。“雖然本帝舍不得你哭,不過是為本帝流的淚,一會兒你去喝幾杯茶補(bǔ)回來好了?!?/br> 她又哭又笑,“討厭,哪有這么廉價!”幾杯茶就補(bǔ)得回來? “本帝親自幫倒的茶?”他小聲勸誘,“帝王親自倒的茶哦?!眽蛴猩韮r了吧。 她不屑,“又不是沒喝過。” “本帝親自沏的?”這世上除了他自己還真沒第二個人喝得起。 她嗤之以鼻,“誰知道會不會很難喝?!比f一根本入不了口,她又得礙著他的身份強(qiáng)迫自己全喝掉,豈不是很慘。 “那——”他使出撒手锏,“沒有限制的西疆醇釀?” 淺金大眼一亮,“哦?西疆醇釀?”還沒有限制的? “這也不成?” 他大驚失色,“唉,算了,本帝一個人喝好了?!?/br> “等等,西疆醇釀你一個人喝太浪費了。”她努力在他扶持下直起身,與他對望,“真的!”她一個人喝還差不多。 “哦?”他挑起劍眉,“你又不嫁本帝,那些酒也不過給本帝澆愁罷了,你要是覺得浪費,本帝也可以拿去澆澆花草什么的?!?/br> 她瞪他半晌,突叫:“嫁了!”上好的西疆醇釀拿去澆花澆草?她有了法力第一個先轟掉那些花花草草,省得他糟蹋了她的最愛。 他思索,“前個日子,西疆還送來了上供的白葡萄干——” “嫁了!” “本帝最近重新布置了寢宮,換了張非常舒服的床榻,很適合睡覺——” “嫁了!” “那幾天,還有——” “嫁了!” “對——” “嫁了!” “——” “嫁了!你敢不娶我看看!” “……遵命,我的帝后?!?/br> 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烏云,沒有小鳥在天上打轉(zhuǎn)轉(zhuǎn)。 她慵懶的縮在躺椅里,連人帶椅被移到臥室門口的走廊下,被眾多火爐圍繞下接受冬風(fēng)吹拂。據(jù)吩咐此項命令的大祭師長說,叫以毒攻毒,原理如同不讓她睡覺一樣,讓冬風(fēng)吹吹說不定她寒冰似的體溫會恢復(fù)正常。 很困的打呵欠,實在不想浪費力氣對著大祭師長大吼“白癡”兩個字。其實她懷疑她們根本在借機(jī)惡整回她,趁著她不小心掉到井里還沒來得及爬出來,趕快下砸石頭,以回報十幾年來她的豐功偉績。 嗤!愛記恨的莫過女人。她也不過法術(shù)不小心學(xué)得高深了一點,對各項法術(shù)的理論效果和實際應(yīng)用好奇了些,就遭來現(xiàn)在的下場。 “聽說帝王為女色荒蕪朝政哦?!毙拇笊らT精力十足的讓她有扁人的沖動。他一定一覺好眠,才消失了兩天后清神氣爽的跑來看她笑話。 這世界,好人都到哪里去了?“我三天沒睡,心情很不好?!睉袘衼G出警告,相識點,就別來找打。 玄森呵呵笑著轉(zhuǎn)到躺椅前,“女色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淺淺金眸睜開,她咧了個看起來就好陰險的笑,“信不信我命人去抄你家,沒收你全部財產(chǎn)?”敢戳她痛處!他難道不知道女人的美貌最重要么? 一身合身青衣顯得碧眸更加翠綠的玄森帥氣無比的瀟灑聳肩,“你晚了一步,昨天全部輸光了?!?/br> ……“你去賭博?。俊边@年頭賭風(fēng)盛行?她還以為她和帝王的小賭只是詒情咧。 “債主隨后就到?!贝蟠筮诌謴囊贿呁狭藦堃巫幼袢f丈的直接反襯出她的萎靡不振,氣焰囂張得讓她想瞬間恢復(fù)法力痛扁他一頓。 “來我這躲債也是要交錢的。”現(xiàn)在想想真有點心痛。寒琨那袋金子給的可是她,結(jié)果怎么就一不小心被玄森栓到了腰上,還一不小心被他全輸光了……不義之財果然散去如流水啊。唉,可惜了一整袋黃金呢。 玄森大方極了,“給我?guī)妆痉ㄐg(shù)書去賣,零頭給你?!?/br> 她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法術(shù)除了專屬祭師和我,誰也不會,你賣給誰?”結(jié)界被觸動讓她皺了皺柳眉,“祭本院的大門全部敞開了?”又來了兩個男人,大祭師長們會抱著碎塊塊的條門禁令庫得眼淚嘩嘩。 “有人要見你?!币膊浑[瞞,玄森長手抓過一碟小吃開啃,擺明了看好戲的勢頭,“本人債主就帶他一起過來了?!背虺蜻@渾身包裹在雪白皮毛里的蒼白骷髏一具,實在看不出哪里好“見”的,怎么會有人求著來觀賞?活骷髏很罕見稀有咩? 掩口打呵欠,“要見就給見?他交錢了沒?”仍是不甘心寒琨那袋黃金,白白糟蹋在玄森手中。唉,要是給她去賭,好歹也不會輸?shù)脙A家蕩產(chǎn)這么倒霉。 掀開一條眼縫,清涼的陰天外,云彩堆積出大大的一個“賭”字,她好久沒有讓自己詒情了……不知道手氣變差了沒有…… 眼外的世界多出兩個男人,皆站在她面前。 玄森笑著向她介紹,“債主,越?jīng)b,現(xiàn)帝之國護(hù)國大將軍。那邊是求見你的人,冰帝,金主一枚,想要錢盡管開口?!?/br> 越?jīng)b懶得理一側(cè)聒噪的玄森,拽了兩張椅過來,自己坐一張,“有沒有好一點?”藍(lán)眸沒有情緒變動看她上下,最后移回她只露出的骷髏大頭,“聽說帝王最近為女色荒蕪朝政?!?/br> 帝王也就兩天前因她而耽誤了一次早朝,這兩天人影都沒見到,荒個腿!沒來由,困乏的有了心情惡劣,“有話直接說,不用趁這個時候通通上門看我笑話?!痹趺措y得一次她生病,什么人都來打擊報復(fù)?難道是她以前太叫囂的報應(yīng)? 寒琨落座她正對面,沒有了第一眼看到她的震驚和不可置信?;謴?fù)冰冷的面空上只有銀眸中存留著淡淡的關(guān)心。曾經(jīng)他的蓮兒用著這具身體和他在一起那么久?!氨就跻⑸弮骸!?/br> 這好象已經(jīng)不是新聞。他當(dāng)上冰帝了?分神睜開細(xì)細(xì)的縫看寒琨一眼,沒什么興趣,“恭喜一句,禮物沒有,下文?”沒事干三個大男人上門來對她的命盤找茬,一定不是想要賀禮這么簡單。 玄森反坐著椅,雙手盤在椅背,綠眸中滿是幸災(zāi)樂禍,“帝王不允?!?/br> 調(diào)個頭蜷,她把只及肩的黑發(fā)鋪上枕頭,后腦勺對他們,“怪了,找我做什么?”沒道理她還得為那個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里的青蓮負(fù)責(zé)排除困難到底吧。 越?jīng)b淡然翹著二郎腿,認(rèn)真的神情實在看不出有任何看好戲的架勢?!暗弁踝罱鼮榕氖彸?。” 火大的睜開眼,轉(zhuǎn)過頭,懶得理寒琨的錯愕,反正她的眼連祭本院的小女孩看了都嚇哭?!耙覍ο侣?lián)還是猜字謎?”對上越?jīng)b的藍(lán)眼,“他荒蕪朝政、荒yin無度、荒誕不稽、荒時暴月、荒謬絕倫、荒廢學(xué)業(yè)都不干我任何事!”她只是個病懨懨的小祭,煩死了! “干你的事?!痹?jīng)b咧了個弧度表示微笑,“他要立你為帝后?!?/br> 蒼白的小臉染上動人的羞紅。疑天明白還有下文,可就是止不住心中上涌的甜蜜,“然后?” 玄森嘿嘿的笑,“臉紅了。”自然紅果然要比他人工制造出來的好看。 越?jīng)b和疑天同時白他,這人純屬搗亂的。慢條斯理的,越?jīng)b維持唇角的彎曲弧度,“他要為了你撤祭。朝中元老大臣自然不同意,所以,帝王罷工了?!?/br> 嘴角干干扯出朵笑,疑天重新趴回躺椅上,明白了,“他罷工的同時還放話堅決反對蓮公主和冰帝的聯(lián)姻?”夠絕,要死大家都別想活著親眼看到幸福來臨。 越?jīng)b點頭?!八宰蛱煨瓗胰ベ€場時,湊巧遇見冰帝,他便請求要見你,也請你想個辦法?!?/br> 合上眼,疑天顯然沒有任何同情心,對于比較無辜被牽扯進(jìn)來的另一對小情侶。“冰帝請節(jié)哀順便?!钡弁跄莻€死性子,說一就永遠(yuǎn)不會是二,除非撤祭成功,否則青蓮和寒琨這輩子當(dāng)定牛郎織女了。 冰封一樣的男音劃破寂靜,“你不怕本王劫持你用以要挾他?” 看熱鬧的玄森咧著一口潔白大牙,“冰帝腦子壞了?蓮公主現(xiàn)在可是在我們帝王手上?!毕嗷ヒ獟叮磕嵌嗬咸子譄o聊,趕快有點新花樣才好玩呀。 越?jīng)b的立場中立多了,斯文至極的將椅子后挪一點,“話和人我皆已帶到,冰帝自便?!币鯓郁[騰都成,請別拖他下水。 閉眸衡量一下今天全身而退的機(jī)率,疑天勉強(qiáng)出了建議,“大不了再私奔一回?!?/br> “蓮兒不愿意,她一定要得到他的祝福?!?/br> 這回連一側(cè)兩個大男人的眼神都包含了憐憫。 寒琨直視躺椅上的未來骷髏,“如果你幫本王順利娶到蓮兒,本王可以發(fā)毒誓,保證一百年內(nèi)與帝之國和平相處?!?/br> 睜開一只淺金大眼,她的笑容苦哈哈的,“我的職位是祭,這種政治社交問題和我無關(guān)啊?!?/br> 銀眸冷冷鎖住她,“如果寒冰之國揮大軍南下進(jìn)攻帝之國,你做為祭,同樣死路一條。”有青蓮的簡介,他也對“祭”這個奇怪的存在理由了解不少。 思考,她很認(rèn)真的偏頭向兩側(cè)好友,“你們有把握現(xiàn)在把他誅殺么?”毫無顧忌的直接指向寒琨?!氨劾^位不長,又有不少弟弟,內(nèi)亂和復(fù)仇應(yīng)該前者的比重大吧?!?/br> 玄森將下巴擱在手臂上,笑不改色,“寒冰之國迎娶的隊伍十萬正在帝之國北疆待命。就算有內(nèi)亂,也得在一場硬戰(zhàn)后才會發(fā)生?!?/br> 唯一睜開的眼眸又閉上,疑天靜靜問,“帝王知道此事么?”這是以武力相逼了?不爽!憑什么他寒琨在帝之國的帝之國國都囂張?欺負(fù)帝之國沒人敢教訓(xùn)他? 越?jīng)b藍(lán)眸終于染進(jìn)笑意,“帝王為女色荒蕪朝政中?!?/br> 所以……事情又兜轉(zhuǎn)到她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