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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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 柳絮紛飛,公子頑瞇了瞇眼。 “漠漠梨花爛漫,紛紛柳絮飛殘,好景致是么……” 文姜只一心牽掛著小白的傷勢,心不在焉的諾諾應答著。 服下那藥已有一個時辰了,就在她開口想詢問公子頑,宣姜帶著幾位宮女和昨天的那名太醫(yī)進了正廳。 “長姐?!蔽慕锨靶卸Y,心中卻不免與她生分了。 “小妹快起?!毙銎鹚?,文姜面無表情的朝她身邊的那名太醫(yī)看去。 卻正對上太醫(yī)那略微帶笑的眼睛。 “頑兒也在這里?”宣姜看見公子頑的身影,微微一笑。 “夫人好?!惫宇B恭敬的喊了她一聲,“我來探望公子小白的病情?!?/br> 宣姜嘴角上揚,“想不到頑兒越發(fā)成熟了。方才我過來的時候,你父王還與我說起你,你今日還未向他請安吧?還不快去?” 公子頑只好向文姜禮貌的告辭,臨走時還朝她使了個眼色。 文姜緩緩放開了執(zhí)著她的那只柔美的手,詫異的望著宣姜,蹙著眉頭。 “長姐,為何會這樣……哥哥怎么會中毒?”她有些茫然且失落的表情,仿佛喃喃自語又仿佛求證詢問。 宣姜摸了摸她的額間,“長姐這日不就在徹查此事么?瞧你,一夜未睡,竟有些憔悴了。” 文姜抬頭淺笑了一下。 “來人,將我親自熬的姜湯端上來?!毙熘瘍葟d走去,“文妹,你也要好好休息,依我看來,小白過幾日就會好了,若是到時候你反而病了,豈不是又要耽擱回家的時間?” “謝長姐關心?!?/br> 兩人說話間,太醫(yī)便已將那碗澄明的姜湯遞了上來,文姜心里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妥,“長姐,方才公子頑和我說起,宮中太醫(yī)并沒有像他這般年輕的?!?/br> 宣姜端著姜湯用勺子舀了一口遞到她的唇邊,“頑兒和你年紀差不多,心思卻多的很。他長久不入宮,哪會在意太醫(yī)輪班之事?” “唔,好苦?!蔽慕毫艘豢?,“長姐,我自小便不愛喝這些補藥,還是不要了。” “你呀?!毙α诵?,用最為慈愛的眼神看著她,將碗放到了一邊的矮幾上,“父王和幾個兄弟把你給寵壞了。” 那是文姜昏迷前聽見的最后一句話,那語氣仿佛和多年前宣姜出嫁那日毫無分別,卻聽起來那么凜冽如霜,刺得她骨頭都疼…… 好困,她只知道自己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耳邊傳來男女交歡的聲音,她沒法睜開眼睛看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只是她的內心充滿失望和疼痛,與她一母所生的同胞jiejie居然會給她下藥,那種失望令她的身體仿佛夾帶著冬天冰雪般的寒意和狂風般的掠奪。 “噓”有男人在她的耳邊說話,“別說話”。 “冷”她動了動嘴唇,卻只能發(fā)出這一個字。 她聽到耳邊男人的笑聲,旋即便墮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 很久,似乎過了很久。 她的意識和身體都回歸她的支配時,已經是天明時分了。 她顫抖著睜開雙眼,“是你?” 公子頑嘴角含笑,“你以為是誰?” “宣姜jiejie給我喝了姜湯后,我就……” “現在頭還暈么?”公子頑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 “有點,已經不妨事了?!辈恢醯模难蹨I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怎么會在這里?” 公子頑卻哼了一聲,“她真是你jiejie么?怎么如此心狠?” “我怎么了?” “你被她送給了我父王?!彼財嗔怂龤埩舻幕孟?。 “怎么會?”她驚恐的捂住小嘴看著他。 “若不是我偷梁換柱,你恐怕這會還在父王的寢宮呢?” “你,你救了我么?” “是啊。否則,你的清白就會被父王玷污了去?!?/br> “謝,謝?!?/br> 她下意識的攥緊小手,骨節(jié)發(fā)白,雖然她不愿相信公子頑所說的事情,但恐怕他口中的具是事實真相,宣姜先毒倒三哥,而后又對她下藥,她究竟怎么了?難道為了和公子伋在一起,她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么。 “文姜”公子頑一改最初見她時的張揚和犀利,攬住她的肩膀,“嫁給我好不好?” 文姜抬頭,正撞上那一汪清水般的雙眸,羞紅了臉,“對不起,我擔心三哥還未痊愈,我要去看看?!?/br> “我已經派人去看過公子小白,他毒已經退了,無大礙?!?/br> “不行,我必須回去。” “你還要往火坑里跳?明知你回去又會被你jiejie算計,你竟然還要回去?” “如果我不回去,她就會拿三哥的性命要挾我!” “好吧?!惫宇B嘆了口氣,轉身望著她,輕輕說了一聲,“走吧?!?/br> 心里舒了一口氣,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跟上。 還未踏進公子小白所在的偏殿,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囆[,公子頑拉著她躲到一旁,示意她等等再進。 “你們都退下吧?!逼罾飩鱽硇謇涞穆曇?。 片刻之后,宮女和侍衛(wèi)們一一從偏殿退了出來。文姜和公子頑對視一眼,繞到了偏殿后面。 木門發(fā)出沉重的聲響, 文姜透過雕花窗欞看眼一身素白單衣的小白,呆坐在榻上,那一瞬間她的呼吸就像是被奪去了一般…… 他神情黯然,全身的力氣都倚著墻,坐在榻上,神色落寞。 宣姜輕輕一笑,對著小白說道,“你莫要再鬧了,文妹已被我送到承明殿多時了,國君看上她是她的福分,你有何必在此失了體統(tǒng)?” “你巧言令色騙取文姜妹子的信任,虧她一直愛你信你敬重你,你居然對自己的meimei下藥,把她送到別人的床上。你還是人么?” “要不是你一直替她擋酒,壞了我的計劃,我又怎會需要再向她下藥。那酒里摻了少量的杏花微雨,女子食用只會令其情動,男子服用卻會中毒。你倒是說說,你口口聲聲念叨的文姜,你只當她做meimei么?” “我沒你那么骯臟!”小白氣急了,他和文姜的事情豈是她可以妄加評斷的。 “骯臟?”宣姜笑了起來,“你說的對,在我出嫁前一天,我就已經不干凈了。人人都道齊國強大,卻不知齊國宮闈混亂,親哥哥都能對自己的meimei下手?!?/br> 宣姜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著,“出嫁前那晚,儲哥哥進了我房間。我原以為他是來給我送禮物的,結果,他卻做了禽獸不如的事,生生斷送了我的清白。” 這下輪到公子小白驚訝了,他難以克制面部沉痛的表情,原本他對宣姜所說一直持懷疑態(tài)度,而現在,公子儲,他們的大哥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自己的兩個meimei做出這樣的事,令他身體發(fā)顫。于大哥而言,恐怕無論是宣姜還是文姜就只是女人而已,供他泄欲的女人而已…… “所以,我為了我自己有何錯?輪不到你來指責我?!?/br> “為了自己固然可以當做借口,可是,你傷害文姜就不可原諒。” “我們同為兄弟姐妹,你口口聲聲卻只為了她。該不會,你也對她動了情吧?” “衛(wèi)國夫人請自重!” “你放心,過幾日,等國君膩了,自然會放文姜回來的。” 站在窗欞下的文姜瑟瑟發(fā)抖,公子頑也聽的目瞪口呆。他好像知道了很多不該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