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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緋君在線閱讀 - 6

6

    Ⅵ

    他愛她。

    原先他以為喜歡已經(jīng)是他待女人感情的至極。當(dāng)然,他愛他的母親景夫人,可他從不曾想象過,他會對一個非血緣關(guān)系的女性也有“愛”的情感付出。

    多奇妙,他肯定他是喜歡她的,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他愛她。

    是不是喜歡也分多少,愛則是喜歡的終點和另一個開端?因為對她的喜歡不斷積累,于是在某件事的觸發(fā)下,產(chǎn)生量變質(zhì)變的轉(zhuǎn)換,他愛上了她。

    接下來呢?當(dāng)愛不斷增深,又會達(dá)到什么樣的程度,發(fā)生什么樣的質(zhì)變?

    好新奇的感覺,是那么的幸福,仿佛擁有全世界一般,眼里、心里都是她,再也容納不下其他。好快樂,仿佛可以飛起來似的,多神奇的感受。

    待他們返回赤焰島,已入夜,皎潔的明月高掛,淺薄的云綴在紫色的夜空中,美得不可思議。

    他一直牽著她的手,不想放開也無法放開。他一直注視著她,一直微笑,根本不希望在剛發(fā)現(xiàn)自己愛她的時候,錯過她的任何美麗。

    她被他小心引導(dǎo)上了岸,慢慢走著。他的手又大又溫暖又安心,她垂下腦袋,一回憶起在他家的驚慌失措,不由得有些臉紅。她從不曾那么失態(tài)過。

    “我是不是讓伯母不喜歡了?”后來她被安置在他身邊,再也沒有分開過,景夫人雖然口吻依舊熱情,可也沒有再抱過她,只是臨別時大聲的親了她的額頭,并叮囑一定要經(jīng)常上島做客。

    他淺笑,“我娘以為她嚇到你了,決定先給你時間適應(yīng),再以她的方式把你當(dāng)寶貝疼?!?/br>
    他口吻中的溫暖讓她心暖暖的,“沒人把我當(dāng)寶貝疼過?!彼÷曁拱祝翱晌液芟矚g?!?/br>
    他的眼神在剎那間陰狠無比,他想上國都找她的母親綠妃對質(zhì),她到底是怎么對待自己女兒的?!“我會把你當(dāng)寶貝疼,我爹也會?!彼麥睾偷?,輕輕握緊了一下她涼涼的小手。

    她彎出個笑,想起景夫人口中的超級大廚居然是上隳的父親……“你跟你爹好像?!倍己脺厝岬恼f話和對待她。

    他輕笑,“我只是外表像我爹,里子還是像我娘多一些?!?/br>
    她認(rèn)真思考比較,然后點頭,“嗯,你爹不親我,你娘親。”

    奇怪的結(jié)論讓他低低笑起來,心情極好的拉著她的手,經(jīng)過一片片巡邏時見著他們美麗統(tǒng)帥如此小女人打扮,還被一個男人牽著而呆掉的戰(zhàn)士們,進(jìn)入堡壘。忽略掉同樣傻掉的另一片片戰(zhàn)士們,最后當(dāng)著瞪眼的熾殷,笑瞇瞇的妃色,他熟門熟路的帶著她進(jìn)入她的房間,關(guān)上門。

    坐上窗邊的躺椅中,他將嬌小的她安置在腿上,難掩愛意的笑看著她。這么驚人的漂亮,這么快樂的笑容,這才是她該有的神色,她該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他的好好疼愛中變得更嬌美才對。

    呡著笑,她把玩著他的大手,好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放松寧靜。

    掌中的冰涼喚回他游走的神智,異常的低溫提醒著她體內(nèi)劇毒的存在。雙眸微沉,他不想為她解毒了。

    如果她永遠(yuǎn)也看不見,那么她會永遠(yuǎn)這般依賴他,而他可以永遠(yuǎn)為她撐起所有的天空,成為她的唯一,她不會離開他,她會需要他,如同他迫切需要他一般。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她失去了視覺,如果讓這個消息傳到海之君耳里,那么海之君會不會放開對她的禁錮,讓他得到所有的她?

    如果……

    “如果可以這樣下去該多好?!鼻宕鄲偠男⌒÷曇糇屗惑@,心悄悄的加快跳了起來。

    她面對著窗口,閉眸感受海風(fēng)輕柔的吹拂,“如果我不是我該有多好?!彼涞拇瓜滦∧槪兆∷拇笫?,“我從來不知道我會遇見你?!?/br>
    他溫柔的托起她的下頜,“緋君,你有什么事或什么愿望是必須要以戰(zhàn)姬的身份完成的么?”如果沒有……

    她神色黯了,渾身散發(fā)出難以言喻的傷痛,“有?!?/br>
    他咬牙合上雙眸,為她的痛也為自己愚蠢的念頭而嘆息,“我能幫你么?“

    她偏開頭,“不能?!碧旎[般的嗓音若九天之上的鳳鳴,美麗卻冰冷不含感情。

    撫摸她冰冰的小臉,他長嘆,“能告訴我么?”

    她沉默不語,慢慢掀開的大眼精美漂亮,若世界上最完美純凈的黑水晶,卻沒有靈氣,沒有活力,空洞冰冷,甚至帶著絕望。

    他心疼難忍,雙手包住她的小臉,憤怒又憐惜,“到底是誰讓你這么受傷?我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她的雙手蓋在他的手背上,這么的溫暖啊。輕嘆一聲,她合上雙瞳,“我喜歡你,上隳?!比澜?,只有他一個人才會認(rèn)為她好,只有他一個人才會用盡方法讓她開心,只有他一個人會因為她的受傷而發(fā)怒,只有他呀,只有他……

    “不要試圖安撫我?!彼麩o奈低道,“應(yīng)該由我安慰你才對?!闭f著將她一把抱入懷里,緊緊摟住。

    她眼眶濕潤,卻笑出來,若幽谷中的丁冬泉水,那般的動人心弦。

    他的心顫動,捧起她的笑臉來,“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他嘆著,為她美麗的笑顏癡迷,為她黑眸里晶瑩的淚珠心憐。最后只能低下頭,溫柔無比的吮掉她眼角的淚。

    她詫異的睜大眼,在他吻上她的唇時,她輕嘆著合攏雙眸,抬手圈住他的頸項。

    他的溫若夏夜的風(fēng),輕柔又溫暖,一遍遍唰過她嫣紅的唇瓣,疼惜無比。

    當(dāng)他將吻印上她小巧的貝耳時,她咯咯笑出來,躲入他頸彎,“好癢?!?/br>
    他低笑,低頭埋入她如云的黑發(fā)中,收緊結(jié)實的臂彎,讓纖細(xì)的她完全貼合入懷。

    靜靜相擁,她閉眼聆聽著他沉穩(wěn)的頸部脈搏跳動,覺得安心又寧靜。小手玩著他后頸的發(fā),他的發(fā)不長,只及后頸,摸起來又軟又細(xì)?!拔乙詾槟阕《检`宮?!睉醒笱蟮拈_口,她打了個呵欠,在他寬厚的懷抱中她只感覺到異常強(qiáng)大的安全感,讓她放松了所有的神智,有些困了。

    “搬家了,我娘需要換個環(huán)境靜養(yǎng)?!彼p輕撫摸著她纖美的背脊,喜歡她在他懷里松懈的慵懶。

    “都靈沒有意見?”她像只小貓,不自覺的磨蹭著他的頸,找到個更舒服的位置窩。

    他沉默了一下,“緋君,你聽我說,其實我不——”

    他的話才剛開個頭,就被門外的急喚打斷,“主子,忽然出現(xiàn)大批量海妖往國都游去?!笔清?,“島的周圍也突然聚集了眾多海妖?!奔怃J的警報立刻隨之響徹全島。

    “備十艘戰(zhàn)艦隨我出島,其余人分兩路,一路負(fù)責(zé)保護(hù)周圍海域的其他島上居民,剩下的備戰(zhàn)?!毕旅铋g,緋君已敏捷的下地,閉眸凝神展開探知法術(shù)的同時,到屏風(fēng)后迅速換裝。

    “是。”妃色匆匆領(lǐng)命退下。

    屏風(fēng)后出來的緋君一身鮮紅耀眼的英挺戎裝,小臉的冰冷在面對上隳時才微微柔和了些,“抱歉?!?/br>
    “沒關(guān)系,我跟你一起去?!彼⑿χ酒鹕?,很好的掩飾掉心中的嘆息,方才他是想向她坦白一切誤會,可惜時機(jī)錯過。

    “嗯?!彼蟛阶叱鲩T。

    跟隨緋君出了堡壘,上隳為眼前的場景給一驚。

    在島上數(shù)十座燈塔若白晝的照耀下,黑壓壓的海妖正瘋狂撞擊著赤焰島的守護(hù)結(jié)界,企圖上島。光是視野所及,已數(shù)不清到底有多少體形巨大的海妖。

    張手連續(xù)布出三道防護(hù)結(jié)界,上隳快步追上緋君,難掩驚訝,“這種情況經(jīng)常發(fā)生么?”海妖嗜血好攻擊人類是眾所周知,可他從沒見過數(shù)量這么龐大的海妖一次性出現(xiàn)攻擊的情形。

    “島上有誘餌設(shè)置,可以防止海妖去攻擊其他島嶼?!焙唵谓忉專p君腳步不停。

    他恍然明白了為何西北海域比東南海域安全上數(shù)倍的原因,緋君根本是拿赤焰島為餌來保證西北海域的總體平安。不由得贊嘆,也不由得傾佩無比,赤焰軍團(tuán)的強(qiáng)悍原來是這么被磨練出來的。

    港口的戰(zhàn)士們皆全副武裝,數(shù)百艘精良艦艇已裝備完全,只等命令。

    “數(shù)量太多了,主子,十條戰(zhàn)艦太危險?!睙胍笥蟻?,皺眉道。

    “我會陪著她?!鄙香奈⑿Φ溃浅A私饩p君的用心,她定是以西北海域的安危為首要考慮問題。

    熾殷懷疑的看上隳一眼,盡管聽過妃色的轉(zhuǎn)述他制約住南域統(tǒng)帥的事,可他怎么也不能放任緋君去冒險?!爸髯印?/br>
    緋君冷然瞥他一眼,嚴(yán)酷的神色不怒而威。

    熾殷后退一步,臉色頓時蒼白的沒再說一個字,匆匆行禮奔向他的位置。

    好強(qiáng)的氣勢!上隳贊賞不已,隨著嬌小才及他胸口的她上了港口最前端的旗艦。近距離看到結(jié)界外張牙舞爪的無數(shù)龐大猙獰的海妖,暗暗吸了口氣,些許懂得了熾殷的擔(dān)心。

    海妖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了。

    昂然佇立船頭,緋君冷顏面對結(jié)界外狂躁海妖,傲然的抬起右手。

    妃色的聲音驀然拔起:“出擊!”

    旗艦率先如離弦的箭矢,沖出守護(hù)結(jié)界,飚入海妖群中。

    連續(xù)布下數(shù)道防守結(jié)界的上隳抬首,正看到緋君高高躍入夜空中。

    皎潔明月高印在她身后,她周身張揚(yáng)著鮮紅的熒光,單手張開向前,猛然間,狂猛火舌噴射,戰(zhàn)艦前方頓時陷入一片汪洋火海。

    海妖在燥熱的火焰中嘶吼咆哮,一時間紛紛轉(zhuǎn)向旗艦攻擊。

    趁此時機(jī),所有戰(zhàn)艦魚貫而出,戰(zhàn)士們按照不同的陣型,開始全力斬殺海妖。

    在所有人中,緋君是最耀眼的,永遠(yuǎn)飛躍在明月的耀眼光輝中,盤旋游走的鮮艷紅色熒光毫不留情撕扯殺戮,腥濃的揮灑血液與火焰交錯盤雜,構(gòu)成副妖艷的戰(zhàn)斗場面。

    “真強(qiáng)?!鄙香泥溃瑹o法將視線自空中那道矯健的鮮紅身影上移開。如果他是海之君,他也會用盡一切手段掌握住她。她根本是個無人能及的戰(zhàn)斗天才,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戰(zhàn)姬!

    戰(zhàn)斗持續(xù)到天色大亮,當(dāng)最后一只海妖被斬成兩截時,廣大的海域已成一片血海。

    “要進(jìn)國都休整么?”妃色詢問。

    他們在殺出海妖的包圍圈后,便沿著向國都移動的海妖群追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靠近國都范圍。

    抬眼向國都的方位,緋君垂下漆黑的眼眉,“旗艦入國都,其他艦艇回赤焰島?!?/br>
    “是。”妃色躍下船頭去向其他艦船下命令。

    站立在緋君身邊的上隳心憐的看她精美冷酷的娃娃臉,“累了么?”他注意到她撕殺了一整夜,皆是徒手,并未亮出那柄海之國鎮(zhèn)國之寶的海月冥刀。

    搖了搖頭,她忽然道:“你隨我入宮去見我母親吧。”

    意識到她嗓音的清冷空靈,他挑了挑眉,“好。”雖然不明白為什么提到她母親時,她會表現(xiàn)得冰冷,可他早就想找機(jī)會去見見她母親,質(zhì)問她是如何照顧養(yǎng)育女兒的了。

    旗艦駛?cè)雵几劭?,緋君吩咐時刻待命后,與上隳離去。

    皇宮金碧輝煌、莊嚴(yán)肅穆,而后宮則典雅別致、香煙繚繞,顯然是女人的世界。

    停駐在深宮內(nèi)院里一座綠樹成蔭設(shè)計完全不屬于海之國風(fēng)格的宮殿前,守衛(wèi)的侍衛(wèi)在見到緋君皆行下禮去,“緋公主?!?/br>
    簡單頜首,緋君踏入大門內(nèi)??擅吭谶@精美綠意盎然的宮殿內(nèi)多走一步,她渾身散發(fā)的冷意就寒上一分。

    完全沒有關(guān)注這間宮殿的異國風(fēng)情設(shè)計,上隳全部的心神都在緋君身上,她越來越空洞的神情叫他鎖緊劍眉,忍不住上前一步,牽了她冰冷的小手,“緋君?”

    她定住腳步,并沒有抬頭看向他的直直面對著正前方,精致萬分的娃娃臉上閃過掙扎和痛楚,“我母親不見外人的,你站到后面去。”清脆的嗓音若水晶般晶瑩又冰冷。

    他握緊她的手,直覺的不安起來,“我們回赤焰島,下次再來見你母親可好?”

    她的眼里沒有半分即將見到母親的欣喜,而是不安、惶恐、失落,更甚至竟然有絕望。到底怎么回事?這叫他好心疼,如果與她母親見面會讓她痛苦,那就別見!他不要她這么受折磨。

    慢慢抬起頭轉(zhuǎn)向他,她綻出個苦澀的笑來,“我想見她,她是我母親?!?/br>
    他心臟一緊,無法言語。她愛她母親,毫無質(zhì)疑,愛得如此深沉卻又愛得如此絕望,為什么?

    輕輕掙開他的手,她小聲道:“你別出聲,會嚇著我母親的?!闭f著,她轉(zhuǎn)身,猶豫了一下后,踏入一道由翠綠灌木組正的綠色院門后。

    他遲疑了一會兒,抬腳跟進(jìn)。

    穿越過綠門,他抬眼隨意望向花園,卻震驚的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涼亭里,坐著這世界上,他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她一襲高領(lǐng)深綠色的華貴拽地長裙,身形玲瓏有致,削肩細(xì)腰濃纖合度,肌膚若玉芳澤無加,烏黑濃密的長發(fā)墜及地面披散開來,盤出美麗的黑色旋渦。佳容精致絕倫,修美細(xì)眉嫣紅丹唇,白皙雙頰上透著淡淡的粉,美得無以倫比,簡直不似這凡塵中的俗子。

    她側(cè)坐在八角亭內(nèi)面湖的欄桿上,柔情綽態(tài)的依靠著粗大的亭柱,華容婀娜媚于語言。

    可她似乎根本覺察不到有人靠近似的,就連走到亭外站定的緋君也引不起她的任何動靜。

    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上隳不由得的無聲上前幾步,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個絕美的女人居然神色寂寞凄美,深垂的長長睫毛下明眸濕潤,眼角不斷的溢出晶瑩的珠淚,叫他看了都不由自主的深深憐惜起來。

    “母親?!本p君輕聲恭敬喚道。

    上隳下意識的看向緋君,那張精美的娃娃臉上的痛楚讓他立刻集中了注意力到她身上。

    綠妃聽而不聞,動也不動的依偎著柱子,默默垂淚。

    他看到緋君手捏成拳,卻還是低著頭靜立在亭外等候。他的心,揪了起來。

    時間在沉寂中緩緩流逝,綠妃始終沒有對女兒有任何一絲反應(yīng),

    慢慢掀起漆黑的眸子,緋君的眼里是nongnong的渴望和失落的交錯,張口欲再言,卻只能緊緊閉上,低垂下頭,似不敢再接受母親的無動于衷。她捏緊了拳,深吸一口氣,輕聲恭敬道:“母親請保重,兒走了?!?/br>
    綠妃依舊維持著先前的姿勢,晶淚滴滴墜落,美顏凄楚得讓人辛酸。

    上隳不敢置信這就是緋君的母女相見!

    若非綠妃尚在呼吸,他會以為緋君是在祭奠一座會流淚的雕像。再看一眼那傾國傾城的女人,他轉(zhuǎn)過身,追上沉默外走的緋君。伸手握住她冷冷的小拳頭。

    她抽開了。

    他瞇了瞇眼,在出了綠門的剎那,強(qiáng)制性的從后把她用力抱入懷內(nèi)。

    她渾身泛著細(xì)細(xì)的顫抖,體溫似冰。

    他眼里透出殺意,緊緊摟住她,不給她任何掙扎的可能性。

    她周身散發(fā)出沉沉的痛苦。緩慢的,她抱住他結(jié)實的雙臂。

    兩人一直沒再有任何交談,直到回到赤焰島,她才安靜的告訴他:“君上承諾過有朝一日他會放我母親回綠之國?!?/br>
    她說海之君承諾過有朝一日他會放她母親綠妃回綠之國。

    那時候他唯一的感覺是想抓住她瘦弱的肩膀用力搖一搖,他簡直不敢相信她就為了這個原因為海之君毫無反抗毫無怨言的做牛做馬。老天,海之君的反復(fù)無常是出了名的,她還真信???

    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的惱怒,告訴他,她不得不信。

    他無言了,只能嘆息的擁緊她,盡可能的溫暖她冰冷體溫,似乎這樣就可以給她力量也給他信心。他說過他會保護(hù)她,不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那么他就一定要做到!

    愛一個人,原來是會不顧一切的。

    當(dāng)覺察到他想潛入海之國皇宮毒死那個混蛋海之君時,他搖頭淺笑自己的沖動想法。他的目標(biāo)是和緋君快樂的共同生活一輩子,而不是攪得天下大亂的到處窩藏被人追殺。想有好日子過,至少現(xiàn)在的時局不可以太亂,否則只能往陸地上遷移。

    問題是……偷渡在各個國家都是是違法的吧?總不能毒死天下所有人,只留他們兩個的幸福到永遠(yuǎn)。

    淡笑,當(dāng)想起緋君難得的美麗笑容時,笑意加深。他是那么的希望她快樂,希望自己能帶給她快樂,這就是愛情了?很新奇,他從未如此為另一個人癡迷過,似乎就算把全世界的麻煩攬上肩頭,他也甘之如飴。

    興許,他該思考一下本身有什么樣的條件可以去和海之君談一談,用以交換緋君的自由。唔,不知道華西島的分量夠不夠重?……萬一讓華西島島民得知他們被島主賣掉后,會有什么感想?

    “主上?!濒尤淮驍嗔松香牡某了?,“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島嶼,離老夫人居住的島不遠(yuǎn),是否可以開始遷島?”

    “嗯?!彼c頭應(yīng)允。自知曉海之君對華西島的興趣后,他就有了大搬家的思想準(zhǔn)備。只是現(xiàn)在有點后悔,拿座空的華西島不知可不可以蒙到海之君?“西狩?!?/br>
    西狩走過來,“怎么啦,主上?”

    “你說,如果我們要進(jìn)攻海之國皇宮,有多少把握能毒死全部的人?”他立在華西宮面居民區(qū)的欄桿邊,垂眼望著碼頭上張帆準(zhǔn)備起程搬遷的船只。

    豎起眉毛,西狩困惑的抓抓下巴,“我們?yōu)槭裁匆ザ舅篮V畤蕦m的所有人?”主上不是一直信奉以和為貴么?干嗎連家都要搬了的同時突然決定大反擊?“主子看中哪個公主要搶來做老婆?”咧出個英俊的大刺刺笑容,“我比較欣賞戰(zhàn)小姐,有了她,我們可以耀武揚(yáng)威的氣死都靈島上那票土匪?!?/br>
    斜他一眼,他似笑非笑,“哦?”他難道看不出他在說笑么?

    西狩顯然半點也沒看出來,興致勃勃的一擊掌,“為了主子的終身大事,我相信島民一定會鼎立支持。我這就去查查庫房的所有存貨!”說著,大個子以著不相符合的速度飛快奔離。

    看向天空,上隳忍不住低低笑出來。如果緋君也在這兒,定會同樣覺得有趣吧,呵呵。

    現(xiàn)在,搬家的事算是基本解決了,接下來他該好好思考緋君的事。除了向海之君提條件外,他還必須將所有事攤開來和緋君從頭解釋到尾。他不愿意欺瞞她任何事,可不巧的是每回想坦誠,總被各種事打斷,是時機(jī)不對,還是他太過倒霉?

    騙人果然不好哪……

    他微笑的環(huán)抱住雙手,也許現(xiàn)在開始有心理準(zhǔn)備承受緋君的任何可能反應(yīng)比較不錯。嗯,萬一她會不由分說的揍掉他滿口牙,以后他用什么咀嚼食物好減輕胃袋消化的重?fù)?dān)咧……

    華西島大搬遷用了整整七天七夜。

    目送最后一艘居民離開,上隳才淺笑著滿意點了點頭,“粲然,備船,我要去海之國國都?!痹撌呛秃V龜偱频臅r候了。

    他身后的粲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主上不放心么?西狩一定會將任務(wù)完成得很完美的。”

    “什么任務(wù)?”他倏然轉(zhuǎn)身,笑容有點僵硬,別是西狩把七天前他的隨口說說當(dāng)真了吧?

    粲然笑嘻嘻的一點兒也不介意的提醒他,“去毒死海之國皇宮的所有人的任務(wù)啊。說真的,主上真棒,居然想得出這種讓人贊嘆的報復(fù)手段,傳出去怕不是會氣死都靈島那票土匪了……主上,你去哪兒???!”抬眼見上隳已奔得老遠(yuǎn),粲然慌忙追趕,“等等奴家啊,奴家也想去見識一下遍地尸體的海之國皇宮啊!”

    開玩笑,遍地尸體?上隳腳步不停的跑向他的船,只怕遲了一步。

    老天,有這樣的手下到底是搞笑調(diào)劑身心的還是來惹大亂子讓他收拾的?他是不怎么介意西狩會毒死海之君啦,他比較擔(dān)心他會亂下毒一氣的,萬一緋君的母親綠妃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就等死好了。

    “主上?等我呀!”粲然在他身后追得好辛苦。

    “準(zhǔn)備所有的解藥,搭另一艘船跟上來。”他低吼,利落躍上船起錨,全速駛向海之都。

    海之國國都一切正常,海之國皇宮外一切正常,海之國皇宮內(nèi)則到處躺著人。

    蹲下身確定他們皆還有脈搏的沒嗝屁死翹翹,上隳才松了口氣,翻一個白眼上天,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找到西狩,然后狠狠掐死他。

    “主上?”西狩詫異的呼喚響起,“您怎么來啦?多給我?guī)滋斓臅r間,這些人肯定會因為一直醒不過來而死于饑餓,沒人會發(fā)覺與華西島的毒藥有任何關(guān)系的?!闭f到最后,語氣已經(jīng)好驕傲了。

    “很能干?!彼荒芘呐奈麽骺嗟募绨?,無力的贊嘆,“海之君呢?”

    得到主上的稱贊,西狩的下巴快昂上天了,“在皇宮大殿內(nèi),我下的是醒不過來的迷香,不用擔(dān)心會有人跳起來咬我們啦?!?/br>
    閉眼深呼吸,他笑一下,抬腳往大殿去,“拎桶水來?!毙巡贿^來的迷香雖然厲害,但只要簡單的潑一桶水,就可以解毒。

    西狩驚訝的大叫,“為什么?”猛一拍手,“哈!主上想要海之君的海龍印是不是?接下來主上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當(dāng)上下一任海之君——”大吼的嗓門被上隳緩緩轉(zhuǎn)過臉來,微笑得溫柔至極的表情給嚇住。

    他的頭好痛,從未發(fā)現(xiàn)西狩原來有當(dāng)海之君的野心哦?“拎一桶水來?!辈幌虢忉屖裁?,等西狩乖乖找來一桶水,他接過,命令他去找粲然,一起等待在國都的港口,他才提著水桶往皇宮大殿走去。

    皇宮內(nèi)一片死寂,就連鳥兒也中招的躺得到處都是,品種由海鷗到烏鴉麻雀不等,看得上隳連連嘆息搖頭,邁入寂靜的大殿內(nèi)。

    首座上的海之君讓上隳著實驚訝的瞪了好一會兒,才將手里的水全數(shù)潑向癱在案桌上的人。

    海之君呻吟的扶著腦袋撐起身子,“發(fā)生了什么事?本君——”看到正對面掛著溫和笑容的高大年輕男人,海之君合上嘴,警覺的四周迅速掃了一圈躺得斜七扭八的衛(wèi)兵和大臣們,“你是誰?”

    “我是上隳,君上?!鄙香臏\笑的立在案幾前表明立場,“我并不想殺你或謀權(quán)篡位,只是制造個機(jī)會讓我們私下里好好談?wù)??!?/br>
    微惱的瞇了瞇眼,權(quán)衡著自己受制的處境,海之君撥開滴水的發(fā),后靠入華貴的海龍椅中,“要殺本君是很簡單,可想要坐穩(wěn)這個位置,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br>
    他搖頭輕笑,“我對你的位置沒有興趣,只是想向你要一個人而已?!?/br>
    海之君警惕的上下打量他的溫文無害的神情,“本君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

    聳肩,他淺笑得一派輕松,“既然我能讓海之國皇宮的所有人躺下,那么我并不介意讓海之國國都的所有人去死,也不介意慢慢的將海之國所有島嶼上的全部人民一座一座的也給全部滅掉?!?/br>
    海之君雙眼微瞠于這個狂妄的要脅,“你是華西島的毒君?”惟有用毒才能輕易在同一時間內(nèi)誅殺所有人,能做到這樣地步的,也只有華西島的毒君!

    微笑頜首,他不否認(rèn)。

    惱火的低哼一聲,海之君冷冷道:“不愧是都靈島的比鄰,一樣的土匪?!?/br>
    他笑,并不介意海之君的評價,“我要綠妃。”相信海之君明白他的威脅可行性的程度。

    難掩驚訝,海之君高高揚(yáng)起眉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綠之國的人?”誰會對個關(guān)押在深宮的前任海之君的遺妃感興趣?他要綠妃回去當(dāng)他媽?

    “我是海之國子民?!彼蜕菩χ?,面對海之君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耐心道:“我要你放了綠妃,讓她回綠之國?!?/br>
    海之君猛然瞇眼,“不可能!”三個字說得斬釘截鐵。

    靜靜研究海之君表現(xiàn)出的決然,他彎著笑,“抱歉,我不知道原來綠妃也是令母?!?/br>
    小道消息怎么從來就沒提過戰(zhàn)姬和海之君是同父同母?如果是,為什么還斗得那么厲害?一定要骨rou相殘來表現(xiàn)出皇宮的黑暗面?

    “那女人才不是我母親!”海之君差點咆哮了,“你敢胡說八道,當(dāng)心本君一刀砍了你!”

    他不覺得現(xiàn)在提醒海之君,他才是占上風(fēng)的那一個的事實是個好主意。維持著唇邊的笑,他點了點頭,“我懂了,你……迷戀她?”從頭將海之君看到腳,“盡管綠妃是很美,不過,我本人還是覺得這不太可能。”

    海之君狠狠的瞪他,“不要試圖激怒本君,你要綠妃,本君絕對不給?!?/br>
    他挑了挑劍眉,“老實說,我非常好奇。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帶走她而不經(jīng)過你的任何允許,為什么你不接受我給的下臺階答應(yīng)了就是?皇室的人都這般頑固?”緋君也是這樣的叫他喜歡呵。

    瞅著這個英俊年輕男人刺眼的溫和笑容,海之君冷哼了一聲,“本君永遠(yuǎn)不會放綠妃回綠之國。”

    “為什么?”他微笑著問。

    海之君冷眼瞥他,反問回去,“你又為何堅持要綠妃?”

    “我是為了一個人。”他大方坦誠?!?/br>
    海之君再次冷哼,“本君也是為了一個人?!?/br>
    他笑,笑意卻沒傳入蔚藍(lán)的雙眼內(nèi)?!拔抑?,海之君囚禁綠妃以控制戰(zhàn)姬,這不是秘密。但——君上何苦執(zhí)著于戰(zhàn)姬一人的實力?我覺得我也完全可以坐穩(wěn)西北海域統(tǒng)帥的位置。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把我媽也給你。”

    海之君默默瞪了他半晌才開得了口,“本君要你媽做什么?”

    他笑著申明,“你可以用我媽來確保我為你做牛做馬。”

    海之君無言了好久好久,只是瞪著他,不斷深呼吸,最后才控制下大吼的欲望,冷靜開口:“你腦子有毛病。”有人會舉著毒死全天下人的招牌上門來應(yīng)征工作的嗎?誰想聘他,或者說誰敢聘他?!

    他溫和淺笑,雙眸卻冰冷無比。緩緩靠近案桌,他低頭看著海之君,輕聲道:“你知道,因為你不負(fù)責(zé)的一句話,讓她幾乎不要命的去完成你給的所有胡扯任務(wù)么?”

    他雙手慢慢放上桌面撐住,“你知道,她沒有任何該有的快樂和自由,甚至被逼到極點的封閉她自己,幾乎不像個正常人么?”

    他緩慢俯低精瘦的身軀,直視入海之君的眼里,“你知道,她吃不出食物的味道,受了傷不敢讓任何人知道,甚至連身子會痛都強(qiáng)迫自己偽裝成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么?”

    海之君仰頭和他對視,并未開口。

    “我不在乎你的命或者是全天下所有人的命,我只在乎她。”他彎出個禮貌的笑,聲線輕柔無比,“可你卻該死的奪走了她所有的笑容,讓她陷入地獄,連絲陽光都給予得如此吝嗇。你知道你有多該死么?”

    這個年輕男人的微笑讓海之君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你——”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嗓音居然是顫抖時,海之君微惱的皺了皺眉才道:“你到底是為了誰而來?”

    “還猜不到?”他微歪了歪頭看著海之君,收出了薄唇上的笑,“緋君。我為她而來,為她的快樂,她的自由而來?!?/br>
    震驚的瞪大雙眼,海之君用力眨了好幾下眼睛,“緋君?!”

    懶得再搭理海之君的遲鈍,他不再有耐心的命令道:“把綠妃給放了。你要華西島,我可以給你,但別再企圖借著綠妃控制緋君?!?/br>
    海之君張口欲言,卻惱火的握緊了拳頭,“休想,本君絕對不釋放綠妃,你知道那女人到底做過什么事么?不可饒?。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