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他說得很慢,像在警戒水草精:“我殺青回京州后,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們倆不再有任何關(guān)系,懂?” 水草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王座”上跳下來,飛奔至盧念澈面前:“原來你住在京州?!?/br> 言多必失,盧年澈覺得再說下去,還會讓水草精發(fā)現(xiàn)更多華點,當場閉了嘴。 他這邊廂還在不著邊際地想著,上岸后怎么找個正經(jīng)的途徑把水草精安排在身邊,眼風卻掃到水草精飛也似地跑回“王座”之后,撅著屁|股,熱火朝天地不知在找什么東西。 “t恤,褲子,鞋子……還好我之前上岸的時候經(jīng)常逛街?!彼菥钅钣性~的同時,突然直起腰,一雙丹鳳眼都瞪大了,他問盧念澈,“我很久沒上去了,廬城現(xiàn)在什么天氣?你們劇組冷不冷?要不要帶兩件羽絨服?” 盧念澈望過去,當場噎住。 水草精手里拿著最新款iphone手機和墨鏡,臂彎處掛著的各色衣物,一水兒的時尚潮牌。 合著這小破精還是個講究人兒,不是,講究精兒。就他一身行頭,做個妝發(fā)可以直接去錄旅行綜藝。 水草精:“哦,還有這個,專門為你準備的。” 盧念澈接過一看,更加無語。 是一副嶄新的黑色口罩。 這水草精不僅講究,還很有粉頭的職業(yè)修養(yǎng)。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行了。這會兒你腿好了是吧?”盧念澈瞧他顴骨飛紅,勁頭足得像吃了蓋中蓋,能一口氣上五樓,忍不住嘲諷。 水草精展顏一笑,徹底不裝了,整株草化身不怕開水燙的死豬:“沒事,沒事,我們水草精和貓一樣,都有九條命?!?/br> 世上竟有如此厚臉皮之水草精,盧念澈無言以對,呵呵了一聲:“其實我和你一樣,原本也有九條命,但是現(xiàn)在只剩一條了。” 水草精面露疑惑:“九條?怎么可能,你不是凡人嗎?” “是啊——”盧念澈扁著嘴,慢悠悠地道,“遇上你,我算是倒了八輩子霉了?!?/br> 水草精全然沒把盧念澈的陰陽怪氣放在心上,略略收拾了一番,抓住盧念澈的手腕:“哥哥,準備好了嗎?我們要上去了?!?/br> 盧念澈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腦后像挨了一悶棍似的,眼耳口鼻里也被灌滿了水。 那水歘地沖進胸腔,冰涼刺骨,更令他無法呼吸。 水流向下涌動的同時,無邊的黑暗卻緩緩上浮,漫過了視神經(jīng)。 …… 恢復意識之際,盧念澈有種腦震蕩的錯覺。 很像早年拍戲吊威亞吊久了,剛放到地上,渾身還沒能接收到地球重力的體感。 手掌下意識一按,有細小的沙粒沿指縫摩擦流竄。 他暈暈乎乎地撐起身,撩起眼皮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趴在沙灘上,不遠處還有一塊塊黃色木牌,整齊地立于岸邊。 天將破曉,水天相接之處露出大片魚肚白,間或有微弱陽光漏下,打在木牌上,照亮了上面的【此處禁止下水】。 是白鵝湖邊,他當初頭鐵下湖的地方。 是人間,還活著。 盧念澈放下心來,然而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視線就撞上了一對狹長的丹鳳眼。 湖面不時飄來微風,將那人的碎發(fā)吹到瞳仁之上,輕輕軟軟地掃在眉間。 一時間,他竟有種錯覺,仿佛那雙眼睛,就這樣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他。 “阿蔓?”他有些錯愕,亦有些驚喜,“三年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咳咳!”一陣尷尬的咳嗽聲打斷了盧念澈。 咳嗽聲的主人伸手,指尖憑空凝出幾滴水珠。 水草精把水珠彈在盧念澈臉上:“演耽改劇呢?醒一醒,認錯人了?!?/br> 盧念澈的意識略微恢復了清明,看到了收起手指的水草精。 水草精身上的t恤浸濕了,貼在臂間背上,露出線條分明的蝴蝶骨——蝴蝶骨上干干凈凈,沒有疤痕。 想起方才的真情流露,盧念澈現(xiàn)在就是很想挖個沙坑,埋了自己。 “我不是馮蔓。”水草精理了理衣服,安靜地坐在盧念澈旁邊,把昨晚盧念澈留在岸上的手機和鞋子推近。 隨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東西,遞給盧念澈:“從現(xiàn)在起,我的名字叫水筠?!?/br> 作者有話說: 水草精,一個毒舌碎嘴子的時尚boy ——- 懸疑靈異是冷題材,本來以為很多人不喜歡,沒想到還是有大可愛們陪著慢吞吞碼字的我,來來去去、看多看少都不要緊,謝謝大家的支持,鞠躬~ 我會繼續(xù)寫下去的 第42章 “頭像是我,不滿意?”(一更) “水軍?笑死,你咋不說你叫黑粉兒?”盧念澈的娛樂圈dna在體內(nèi)瘋狂蹦迪,卻還不忘貧嘴。 與此同時,他接過水草精遞來的東西,低頭看去。 是一張身份證,主人名叫【水筠】。 身份證上的照片拍得不但不“死亡”,反倒還挺清秀。 再一抬頭,他嚇了一跳—— 水草精的臉變了副模樣! 和身份證上的照片毫無二致! 這水草精是懂怎么嚇人的。 盧念澈一個激靈,把身份證扔到了一旁。 他看看水草精,又低頭看了一眼身份證,隨即又抬起頭盯著水草精,整個人好似收到錯誤的程序指令導致主板被燒的機器人,只剩機械動作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