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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之上 第26節(jié)

    “哎你怎么在這兒啊?剛才蘇域哥哥有事都沒找到你?!?/br>
    “啊?我這就過去?!?/br>
    時之湄如蒙大赦,轉(zhuǎn)頭,十分抱歉地跟張明科解釋。

    “蘇總找我有事,我們改天有機(jī)會再聊?!?/br>
    張明科朝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別有深意地說: “我在改天等你。”

    是她以前熟悉的撩人套路,時之湄卻聽得頭皮一麻。

    離開張明科視線范圍,她松了口氣,轉(zhuǎn)頭跟付靈說: “謝啦?!?/br>
    有段時間沒見,付靈開口依舊毫不客氣。

    “我也沒有在幫你?!?/br>
    時之湄莞爾一笑, “接不接受是你的問題,反正我已經(jīng)說過了?!?/br>
    付靈被她噎得啞口無言,過了半晌才輕哼, “依我看那個人也不錯,你還是不要妄想蘇域哥哥,趕緊接受現(xiàn)實吧?!?/br>
    時之湄剛要反唇相譏說關(guān)你何事。

    付靈突然臉色一變,目光飄到她身后,怯生生地叫: “蘇總。”

    時之湄循聲回頭。

    酒店大廳內(nèi)燈光閃耀,清晰地照出男人清俊疏離的面龐。

    時之湄眼睛都亮了,輕聲埋怨說: “我剛才一直在找你。”

    蘇域禮貌性地沖付靈點頭打招呼,然后問她, “有什么事嗎?”

    時之湄眸中水光瀲滟,盈盈地朝他看去, “當(dāng)然是找蘇總要項鏈呀?!?/br>
    蘇域垂眸,很低地笑了一聲, “就這么肯定自己能拿到?”

    他們兩人說話好像在打啞謎。

    站了片刻,付靈就覺得自己多余,默默地去找堂姐。

    時之湄警惕地蹙眉, “你該不會是想賴掉我的項鏈吧?”

    她現(xiàn)在樣子像考試完索要獎勵的小孩。

    蘇域語氣不自覺地轉(zhuǎn)柔, “過兩天約個時間去公司取。”

    “今晚行嗎?”時之湄說, “這邊結(jié)束以后我跟你去公司取?!?/br>
    蘇域委婉地解釋說: “今晚我還有其他事情。”

    時之湄卻堅持說: “可我今晚就想要。”

    “這樣吧,明天或者后天我派人送到你家里?!?/br>
    “……”

    他已經(jīng)松口做了很大的讓步,可對時之湄來說,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這時,幾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結(jié)伴過來找蘇域,無形中將他們兩人隔開。

    時之湄獨自溜到香檳塔周圍拿酒,順便再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張明科的出現(xiàn),將她的計劃徹底打亂。

    時運生都開始安排相親對象了,自己如果再不行動,怕是會被他直接弄去聯(lián)姻。

    到這一步,之前那種間接誤會肯定不行。

    必須要讓時運生親眼看到自己跟蘇域親密相處才行。

    拿完酒,意外看到一個熟人。

    楊程奕還是那個風(fēng)流浪蕩的模樣,閑閑地跟身邊人調(diào)笑, “咱倆同學(xué)一場,按規(guī)矩見面要喝三杯的?!?/br>
    女人錘了下他的胸口,嬌嗔說討厭。

    楊程奕余光瞥見時之湄的身影,跟人說了兩句,轉(zhuǎn)而走向她。

    “喲,這不是今天出盡風(fēng)頭的時大小姐嗎?”

    時之湄舉高手里的酒杯,用剛聽到的話揶揄他, “同學(xué)見面要喝三杯?”

    “老同學(xué)是要喝?!睏畛剔忍裘?,伸手扣住她的酒杯, “但朋友妻不用?!?/br>
    “我現(xiàn)在算哪門子的朋友妻啊?”

    時之湄?fù)]開他的手,仰頭,一飲而盡。

    楊程奕擔(dān)憂地提醒, “悠著點,別喝醉了?!?/br>
    時之湄頓了下。

    自己今天是蘇域請來的,喝醉的話,他會不會送自己回家呢?

    就是不知道他酒會結(jié)束以后要去做什么。

    她打聽道: “你知道蘇域今晚還有什么事嗎?”

    “知道是知道。”楊程奕諱莫如深, “但我不方便說?!?/br>
    時之湄福至心靈般地問: “是不是跟你我的老同學(xué)容忱有關(guān)?”

    聽到這話,楊程奕瞇起眼睛, “你知道多少?”

    時之湄不太習(xí)慣這種仿佛地下接頭的聊天方式。

    連自己都能猜出原因,楊程奕跟容忱和蘇域都這么熟,肯定早就清楚。

    于是,她打開天窗說亮話——

    —— “我知道容忱是蘇域的親弟弟?!?/br>
    “蘇域跟你說的?”

    “我自己猜出來的,蘇域讓我不要往外說?!?/br>
    “你倒是聰明?!睏畛剔纫膊辉俦苤M,大大方方告訴她, “容忱他出道了,現(xiàn)在正當(dāng)紅呢,走到哪兒都有記者和粉絲跟著,蘇家本來就不想讓外人知道,每次容忱回e市都安排人去機(jī)場接。”

    時之湄訝異, “安排蘇域去嗎?”

    “沒安排啊,不過蘇域這人cao心的命,總覺得交給別人不放心,就自己去。”楊程奕翻出他跟容忱的聊天記錄看了一眼, “酒會十點左右正式結(jié)束,容忱十一點半落地,蘇域這個點卡得還挺好。”

    明知道自己mama偏心,還這么體貼弟弟。

    蘇域人也太好了。

    時之湄有點替他不值。

    酒店到機(jī)場最快也要一個小時,確實沒什么時間取項鏈。

    他從機(jī)場回來也快半夜了,應(yīng)該沒有精力伺候自己。

    但她還是想賭一把,想看看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沒有分量。

    時之湄捏緊手里的高腳杯,問楊程奕, “蘇域接他弟弟的時候都需要做什么呀?”

    “什么都不用做,這么多年,機(jī)場那邊也有了經(jīng)驗,蘇域過去就是圖個心安?!?/br>
    “這樣的話——”時之湄眼睛一轉(zhuǎn), “——多帶一個人過去也沒事吧?”

    楊程奕皺起眉頭, “你想做什么?”

    時之湄但笑不語,眼睛彎成一對狡黠的月牙。

    連著喝了好幾杯酒,身上隱隱開始發(fā)熱。

    估摸著時機(jī)差不多成熟,她返回去找蘇域。

    -

    蘇炎鈞和容蘊年事已高,參加完發(fā)布會已是疲憊不堪。

    所以他們只在酒會剛開始時露過一次面,剩下迎來送往的工作都交給蘇域。

    剛應(yīng)付完一波賓客,蘇域轉(zhuǎn)身,懷中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個身影。

    蘇域下意識地扶住她, “怎么醉成這樣?”

    時之湄臉頰微紅,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 “你不準(zhǔn)走……不準(zhǔn)……不準(zhǔn)離開我……”

    大庭廣眾拉拉扯扯不太象話。

    蘇域拉著她走到角落里。

    燈光昏昧,時之湄雙眼迷離,不停地往他懷里蹭。

    饒是隔著層層衣料,蘇域都能感覺出女人身體有多么柔軟。

    他忽然煩躁起來,架著肩膀迫使她抬頭, “清醒一點,看看這是在哪里?”

    時之湄眼神幽怨起來,嬌嗔道: “壞人……討厭……”

    “小……湄?”

    就在這時,張明科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關(guān)切地看著蘇域懷中的時之湄。

    “蘇總您好,我叫張明科,跟時小姐家里是故交,她怎么醉成這樣?”

    這樣親昵的稱謂從他嘴里說出,時之湄不適地顫了下。

    如果不是正在裝醉,她都想當(dāng)面質(zhì)疑他——

    ——我們倆的關(guān)系還沒有到可以叫小名的地步吧?

    蘇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淡淡地說: “喝得多了點。”

    “這可怎么辦,前幾天時叔叔還囑咐我以后多多照顧她。”說到這里,張明科很自然地跟蘇域提議, “正好我在這兒也沒事,可以送小湄回家,順便還能找時叔叔聊會兒天。”

    時之湄倒吸一口涼氣。

    要是蘇域圖省事讓張明科送自己回家,她簡直都不敢往下想。

    就在時之湄忐忑不安之際,架在肩膀上的手忽然下滑,改為攬住她的胳膊。

    然后她聽到蘇域熟悉的,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