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種田文里當中醫(yī) 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復活、欲釣[電競]、撿到巨星的孩子上娃綜后、她唇之上、蒼龍的星際生活、錦瑟華年( nph 骨科)、蟲族之雄主他只想獨寵雌君、不知悔改的惡役大小姐、27歲俱樂部、Beta只想過普通生活有什么錯
只是,見了人紀應淮才發(fā)覺,原書用清瘦形容的安立夏本人,也太瘦了點。這個時間段紀幺十九歲,那他應該有十七了,那手腕還沒紀幺一半粗。 似乎長期都沒好好吃東西,營養(yǎng)不良,腳步沒勁。 得好好補補啊,年紀輕的時候沒打好基底,骨質疏松,以后就麻煩了。 “夫君,要回家嗎?” 安立夏的聲音很好聽,像夏日的溪流,在人的心上清清冷冷地淌過去。 紀應淮朝被人群圍住的巫醫(yī)看了一眼,他似乎又在發(fā)表什么演講了,只是這回臺下的群眾神色各異。 看起來,是對被他們奉為圭疊的“神旨”產生懷疑了。 “走吧?!?/br> 今天的戲看夠了,他才剛來,不能和地頭蛇鬧得太僵。不著急,慢慢來,紀應淮會讓這位沽名釣譽的“醫(yī)生”付出應有的代價,給那些因為他的失治誤治而受害的人們一個交代的。 安立夏低眉順目地攙起他,稍稍落后一小步,陪著紀應淮慢慢往前走。 他倆看起來不像夫夫,倒像是主仆,渾身透著生疏。 倒也正常,這個世界的安立夏是在紀幺生病后,被買下來給他做媳婦沖喜的。他在紀幺身邊待的幾天,紀幺都是昏迷狀態(tài),兩人話都沒說上,紀幺就撒手人寰了。 這樣也好,紀應淮欣慰地想,起碼不用擔心被人發(fā)現ooc。 都說寡王一路碩博,他活了多久寡了多久。 所有對他有想法的,最終都會因為他繁忙的工作與學業(yè)而卻步,畢竟他看起來就不像是有空陪對象的。 要是原主和安立夏處在熱戀期的話,沒有任何經驗的紀應淮必得露餡。 兩人互相攙扶著在一座破破爛爛的小房子前停下了,紀應淮有些疑惑地看向安立夏,帶他來這兒做什么,不是回家嗎? 第2章 開局一座破屋 在紀幺的記憶里,他家是座兩進的院子,這在村里已經是富貴人家才建得起的了。 看出了他的疑惑,安立夏輕聲道,“夫君,這兒以后就是我們的家了?!?/br> “你病后,紀夫人傷心過度過世了,大哥和二哥分了家?!?/br> 紀應淮一時無言,有沒有人管管啊,他這開局也有點太慘了吧? 其實原書也有分家這段,但那會兒紀夫人還在,家產是三個兒子平分的。因為紀幺要考試,買書花銷大,她還時不時給小兒子家接濟點銀子。 原劇情在這個世界,已經幾乎沒有參考價值了。 仔細問了安立夏分家情況,紀應淮得知了他們家現在所有的資產,一間破房子、房子周圍的兩畝地,六兩銀子。 那六兩銀子還是留給安立夏埋葬紀幺,為他守孝一年的生活費。 紀應淮沉默地在屋門口站了一會,突然轉身就走。 “夫君?!鼻扑怎咱勠劦纳碛埃擦⑾倪B忙追上來,怕他一時怒火上頭去找大哥二哥討說法,被氣出好歹來。 巫醫(yī)今天被紀應淮狠狠氣到了,萬一出事了可能請不來。 而且,他們只有六兩銀子,都不夠看兩次病的。 “夫君,你身體還未恢復,莫要動怒……” “夫君,你去哪,不是去找大哥二哥嗎?” 紀應淮疑惑道,“為什么要去找他們?” 同樣很疑惑的安立夏回答,“我以為你要去讓他們重新分家?!?/br> “已經吃進去的東西他們不會輕易吐出來的,”紀應淮招手示意他跟上,“咱們稍微快些,下雨之前把棺材搬回來?!?/br> 他本想一個人去的,就安立夏這小身板,他怕把人壓垮了。 那棺材他躺里面的時候摸過,用的是很不錯的木料,他脖子底下那一整塊木枕,還是紫檀木的。 這點多虧了他導師,紀應淮現在對老年人喜歡收藏的東西都很有了解。 沒辦法,缺錢的時候就要利用好一切資源,能變廢為寶的絕不能浪費。 他倆越走越快,因為紀應淮對這具身體的掌控度越來越好。等回到那場地時,他的行動已經和正常人沒區(qū)別了。 棺材不算太沉,紀應淮讓安立夏往邊上站點,剛要把它拖起來,有個黑皮漢子走過來跟紀應淮打招呼。 “老幺,我?guī)湍阋粔K搬。” 紀應淮認了認人,對方算是紀幺的同學,叫林參,兩人考鄉(xiāng)試的時候是一塊去的,只不過林參停在了秀才沒再往上考。 “謝了?!?/br> 林參嘆了口氣,“跟你參哥客氣什么,有什么困難找我就是。你那兩個哥哥太不是東西了,眼看著要進雨季,你那破房子根本擋不住暴雨啊。” “走一步看一步,總有辦法的?!奔o應淮笑了笑,他剛突然想起來,古代的舉人好像不當官也有俸祿,就是稍微少點。 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剛搬進屋,雷聲就起來了,林參家離這還有一段路,沒多留,趕緊往回跑了。 紀應淮打量著屋里的環(huán)境,應該是安立夏收拾過了,地方不大,但和青年一樣整潔干凈。 在外面看不出來,這小屋竟也有五六十平,分里外兩間。外間有廚房和桌椅,里間就是一張床,和一個收納衣物的大箱子。 總的來說,家徒四壁。 他招呼安立夏在桌前坐下,道,“你也是男子,若有想做的事業(yè)就去做,想走的話也隨時可以離開?!?/br> 紀應淮本以為他會高興,因為按他一個現代人的想法,一個男人被迫給另一個男人做老婆,心里大抵是不樂意的。 誰知,安立夏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夫君,你是要休棄立夏嗎?” “不是,”紀應淮連忙解釋,“我覺得你的命運應該你自己決定,把你拘束在后院不公平?!?/br> “我不想走,夫君,別趕我走?!?/br> 他的手緊緊攥住了紀應淮的袖子,微仰著頭,是個表示臣服的動作,那雙含情眼里晃動著晶瑩的淚光。 紀應淮覺得他的狀態(tài)不對勁,像是有心理創(chuàng)傷的表現。 “別哭,不趕你走,”他放低了聲音,柔和地安慰安立夏,“告訴我,你擔心的是什么,可以嗎?” “擔心,很多……” 紀應淮看書的時候沒看到后面攻受交心的地方,他對這個世界的設定只了解了一部分,聽著安立夏的講述,他又震驚又忍不住感嘆,真不愧是純愛小說世界啊。 真是給他開了眼了。 這世界不僅有男人、女人,還有哥兒。 哥兒出身時自帶守宮砂,能生育,有的還會有特殊的體香。對比普通男人,他們要更瘦弱漂亮一些。 他們適宜在城里生活,許多有錢有勢的人都喜歡收哥兒為妾或做面首。 安立夏比較不幸,他生在了比這兒更小更偏的山村,父母想要的是勞動力而不是花瓶。 就算他在種植上別有天賦,他的體力限制了他種不了多少畝地,他的父母對此很不滿意。 在他十五歲時,他就被父母賣了,換了四兩銀子。 后來他偽裝成普通男子,在戲班子打過雜,給人家種過花,做過小廝。 某日主人家發(fā)酒喝,安立夏沒防住被灌了幾杯,身上飄出了花香。哥兒的身份被發(fā)現了,被貪財的小廝賣給了人販子,一路輾轉,最后被紀夫人買下來給將死的紀幺當媳婦沖喜。 他才過了幾天難得的安生日子。 若是被休棄,這樣的哥兒沒有人會再愿意娶回家了,他只能繼續(xù)隱藏身份四處打零工勉強過活,或者被送去南風館當個玩物。 屋外的暴雨終于傾下來了,這破屋子如林參所料,果然是漏的。一道電光將安靜的室內照得透亮,紀應淮看著無聲地哭著、滿臉淚痕的安立夏,嘆了口氣,拎起袖子給他擦眼淚。 這孩子命真苦啊。 照現實年齡,紀應淮要比他大九歲,看著他,竟然莫名升起了一些父愛。 “跟著我,日子可能稍微有點苦,”紀應淮指了指墻角淅瀝瀝的小雨,又指了指嘎吱嘎吱響的門,補充道:“但絕對安穩(wěn),不會讓你四處漂泊挨餓。” “我不怕苦的,什么活我都可以干?!卑擦⑾牡?。 我知道你不怕苦,紀應淮心都要化了,誰不喜歡乖孩子啊。他默默地想,要多給孩子吃點有營養(yǎng)的。 十七歲那放在現代還是個未成年,怎么可能讓他干活,紀應淮自認不是那種壓榨童工的人。 話說開了,態(tài)度也表明了,他倆得處理一下現實問題了。 棺材放在睡覺的屋里怎么看都有點晦氣,放外面又擋路。紀應淮決定把它拆了。 這屋里耕地的工具還是挺齊全的,可能他那兩位哥哥就想讓安立夏種地過活吧。他翻找的時候還理出來了一袋種子,轉頭就虔誠地交付給了安立夏。 種植這個事兒,他雖然想一起包攬了,讓安立夏開開心心躺平擺爛,但這樣,今年秋天他家很可能會迎來顆粒無收的慘淡局面。 紀應淮很有自知之明,他能養(yǎng)活藥材純屬是因為參考資料靠譜,這兒沒有按步驟詳細講解方法的書,盲目下地,不是植物死就是植物死。 暴雨下的很大,屋里的小雨也很大,為了不被淹,安立夏找了個盆放地下接水。 紀應淮讓他坐邊上看著,盆滿了就潑出去,自己則在房里“哐當哐當”拆棺材。 他手里機械地干著活,腦袋飛速運轉,思考接下來該怎么糊口。 原主的路子他是走不了了,科考的內容和現代學校教學的東西完全不一樣,就算從現在開始拼命學,也沒那天賦。再考下去他只能給原主丟臉。 舉人一般有兩條路,當官,或者當私塾老師。很可惜,紀應淮兩樣都不會。他是繼承了紀幺的記憶沒錯,那些科考知識他都記得,但也只是記得而已。 就類似于照相機,照片存了,沒轉化文字也沒翻譯。 還是干他的老本行吧,這個村莊也是時候破除一下迷信思想,引入正統(tǒng)醫(yī)學了。 紀應淮碩士方向是腎病,博士選的腫瘤。不敢說樣樣精通,但肯定是集大成者,是站在前輩們肩膀上成就出的巨人,比這個世界的醫(yī)學水平要超前很多。 目前的財力不足以支持他打造一副針灸針,古代背景也不太好施展推拿,那就老老實實望聞問切給人開方抓藥吧。 說起藥材,換了個世界后,他也不確定自己認識的藥在這兒有沒有。紀應淮沉思片刻,想起屋里有個本地人,安立夏。 外間,安立夏正盯著水盆發(fā)呆??匆娝鰜恚行┚兄數貜牡首由掀饋?,站在一邊。 “你坐,我問你點東西。” 從在棺材里醒過來那一刻開始,紀應淮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這一切都太超出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