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書迷正在閱讀:痕跡(娛樂圈H)、軟萌吞金獸黏上帥財神、血族陛下成了萬人迷[娛樂圈]、遲嶼思和 (1v1)、余溫、在工地賣盒飯爆火了[美食]、穿進種田文里當(dāng)中醫(yī)、復(fù)活、欲釣[電競]、撿到巨星的孩子上娃綜后
這條蛇現(xiàn)在雖然表面平靜,但其實已經(jīng)精神徹底崩潰了,外頭隱雷忽現(xiàn),她不僅受氣候影響,還被自己方才頂著易容的臉刺激到了底。 這是一步險棋,但未必沒有結(jié)局。 大雪身形急速蛻變,冷雪般的清氣里化回了那只小貓般的原形,在殘垣的鮮血里微弱地呼吸。 林瑟玉一眼都沒有看,但云青峭卻發(fā)現(xiàn)她身形刻意地朝反方向轉(zhuǎn),連余光都不能分過去一點,但卻總是控制不住地去看,一具身體里像有兩個靈魂在打架。 那種悲情其實是無法控制的,云青峭下意識的掩飾還是沒能騙過感知敏銳的靈蛇,林瑟玉舉起那把金錐,猙獰痛喝: “——你怎么敢把他們帶到這里來見我?。?!” 金錐破塔而出,從塔尖層層爆開,一層又一層的木板在半空中吹裂,露出一層一層四面透風(fēng)的內(nèi)里,就如重重剝覆的心,那條紅蛇一下子躥到云青峭身邊,把她繞住—— 那具代生的軀體落在云青峭身邊,她扭頭一看,簡直是驚悚:這軀體面容俏麗,身材玲瓏,但毫無人色,就像被羊脂一點一點黏起來的,假造的味道撲面而來,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蛇游兩圈,悶雷炸響,代生開始—— 那具假人身上的紋路爬到了她身上! 電光石火間云青峭意識到林瑟玉不愿意孤注一擲,想要雙重概率,她并不在乎什么天地崩潰不崩潰,哪怕只有一瞬間,可以掙脫她本人的命運,她就解脫了。就算換完軀體以后距離世界崩塌只有一瞬間,只要那一瞬間是自由的、干凈的,她就滿足了。 所以她根本不在乎開天被奪走,也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多看幾眼天空。 她只要解脫。 云青峭當(dāng)機立斷掐住那軀體的脖子,拔出項鏈上的長墜展開,一把雪亮的短刀在厲風(fēng)里折出纖細寒光。樹脂封著的刀刃抹開,然后云青峭簡直出手如電,就在林瑟玉拔高的尖叫里,從頭肩腰膝蓋連刺七刀,刀光閃滅簡直眼花繚亂,一瞬之間那萬人祭命的rou身就像抽干了陽氣似的,鮮嫩的皮膚開始干癟! 就像把一個千辛萬苦爬到懸崖邊上的人一腳踢下,那焦慮萬分、怨恨深重的叫聲混著驚雷一重一重地催草拔樹! 代生的紋路游移起來,仿佛在報復(fù)這個膽敢反抗蠶食的凡人! 但云青峭耳膜劇痛勝于身上皮rou,偏頭時已經(jīng)流下兩掛血,她一松手,那皮囊就墜下去,跟著所有的代生咒文就瘋狂地纏在了她一個人身上。 就像被無數(shù)毒蛇的牙齒咬住,又冷又熱的痛苦讓她大叫了一聲,而后咬的唇舌血rou模糊! 她再也忍不?。骸疤K子呈——不要劃水!!” 幾乎是那一句話剛出來,從天而降的蛇首就撞在了一道屏障上,那一瞬間如同金剛怒目當(dāng)頭棒喝,云青峭的聽覺被排山倒海的音波徹底帶走,過載之下眼前出現(xiàn)了一大片空茫—— “轟隆——!” “轟隆——!” 林瑟玉憤怒無比,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撞在那口大鐘上,巨震同天幕裂開的紫雷共振,引起雷雨潑下,在露天的血池上灑大把大把噼里啪啦的珍珠! 從很遠的地方看去,那畫面幾近奇異——一口青銅巨鼎撐在了層層透風(fēng)的極忘臺上,沒有庇護的地方,失控的蛇扭曲痛打,漫天都是碎開的木屑和磚絮。 鐘鼎之下,帶著方口帽的蘇大學(xué)士艱難無比地支撐大鼎,大吼申訴:“我沒有劃水??!都怪游絲那貨留的神器太難用了!!” ——這口鼎正是之前在過溪,煮過游絲的那件周公鼎。 據(jù)說世間物物相克,一物降一物,林瑟玉這貨真價實的瘋子,想必清心寡欲的天尊法器沾過的東西比較能克吧? 就在“游絲”兩個字一出來,簡直比打蛇七寸還要命中要害,橫擴數(shù)倍的周公鼎鼎口驀地一震,跟著向四面八方撐開一道極大的屏障,一下子將血雨和戾氣都攔在了上方。 天際的紫雷向這鼎障的邊緣聚集,幾乎是在瞬間鋪起了一張恐怖的電網(wǎng)! 云青峭眼睛瞪大,卻聽腳底一個聲音道:“天道親自來清算她了?!?/br> 她一低頭。廢墟里,大雪緩緩地挪到他們腳邊,再仔細一看,原來那小獸身下還有一只骨爪。說話的是它。 彡。 彡身上冒出來的微弱神光,飲湖上初晴后雨般的清新,撐著地面。好像一只小車,背著的這個小東西,曾在第三階天的時候還讓它很討厭。 “轟隆——!” 云青峭顯然不是怕雷的那類話本主人公,腦子的體積也還算正常,聲音發(fā)抖問:“……為什么?” 天道一直不清算她,早不來晚不來,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 彡和蘇視抬頭看去,只見驚雷密布的九天之上暗色低垂,仿佛連最初的明澈都不曾存在過。 如果徐倏沒被明韞冰坑到天耳里去的話,很大可能會在這里湊熱鬧,那么他一定會不出所料地發(fā)現(xiàn),那把懸在極忘臺頂尖的金錐,正是出自他手。 那東西是他隨手煉制的,專門用來封印靈脈,在某個無聊的日子可能隨手送了人,可能信口雌黃地誆了誰幾百兩黃金,但由此引發(fā)的因果,就不是他能預(yù)見的了。 可憑什么你臨時起意,就造成我永世渡不過的劫呢? 歸根究底,命運才是那個下賤的娼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