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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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大神不僅有磐石無轉(zhuǎn)移的耐心,還有如山如海的堅定,更有洞若觀火的分析力。虛虛實實的面具里,真真假假的托詞里,他知道哪句是應(yīng)景,哪句是剖心。 也許只有這么費勁,才會得到最好的唯一吧。 一開始是很溫柔的,就像投入滾海的烈火一樣難以自抑,陷在一片火紅的朦朧里糾纏。 朝云暮雨,難舍難分。 梁陳呼吸很重地壓在他頸窩,本能地把他往上拱了兩下。 每次他都要把明韞冰弄的腳不沾地,往往支撐點不是墻就是桌,鬼帝大人覺得這種濃重的掌控欲很是合口。指腹一點一點地揉梁陳的耳廓。 “剛剛跑哪去了?”梁陳沙啞問。 那聲音有點讓人頭皮發(fā)麻,不知道是因為動情之下似怒似審,還是因為天性失控的鬼族對游刃有余控制情感的神族天生折服。 “……” “嘶——” 明韞冰肩膀一顫,偏過頭去露出微紅的修長脖頸,流暢的線條一路向下,衣領(lǐng)扯松,鎖骨上多了個不深不淺的牙印。 ——沒及時答話,被大神賞了一口。 明韞冰長睫微顫,很脆弱似的。但沒妨礙他自如地伸手擋住梁陳還想繼續(xù)亂咬的動作——直接捏緊了大神下巴。 他抬眼,正視過來的一瞬間,清晰地看見梁陳瞳孔微縮——就像猛獸看見獵物的頸動脈血管。 婚禮和祭典的盛景還在沉寂,這充做婚房的靈臺上,三尺之外,人來人往,不敢近身。 歡聲笑語就像衣食父母一樣,又遠,又近。 他們兩個,所謂高高在上的神祇,所謂低賤如泥的鬼魅,那些世俗的,煙火的,喜傷的……一個異常想要卻得不到,一個觸手可及卻不可有,都是在人世而永遠不在人世,都是孤獨深重,都與人間更隔蓬山一萬重。是敬仰是唾嗤,是高是低,其實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無非是一個想守護,一個不想。 人頭攢動,倒映在如雪的眼眸里,像海市蜃樓。 明韞冰說:“這里有一個大陣,就快要成形了?!?/br> 梁陳順著他的視線,面上竟然沒有多少驚色。 “是冰火嗎?” 明韞冰頷首。 梁陳能猜到并不難,現(xiàn)如今羋族三大秘法并不是什么秘密,流渡收容人其實并不挑剔。但莫名的,大都是些常人。 徐念恩算是一個例外?!旧硪埠芾?,身為人族,卻在羋族中長大,之后進了肅邪院,學的都是那些旁門左道的歪法。 但他又沒有金丹。所以很難對這個人定性。 梁陳其實只找過徐念恩一次,——這位算命先生不知為何對他敵意很強,全程拿鼻孔看人,一副對待拱白菜豬的模樣。 勾陳的上次轉(zhuǎn)生劫本來記憶消逝,唯留情感。但入世第一天明韞冰就把封印撕了,所以還記得肅邪院舊事。 對“阿靜大師兄”念恩這個人,他當時一直待在荷榭,其實只從那對師徒的自來熟里發(fā)覺了一點一廂情愿。 明韞冰沒把自己當過“師弟”,甚至很少稱呼那對不靠譜的師徒。但會把他們送的東西都妥帖地收納起來,哪怕是和自己審美相悖的東西。 光陰幾變,一個小小的門派風煙寂滅,徐念恩仿佛與時光互不理睬,罔顧了蒼老輪回的規(guī)律,“長成”了青年模樣,蒙住了雙眼,就再也沒有變過。 民間駐顏旁門頗多,只要不害人,單單害己,神明是從來不管的。 而過去還有遺留問題——尤其是對凡事都喜歡較真的明韞冰來說。 外頭忽然一陣sao動:“大神!大神呢?典禮快開始了,主神位還空著呢!” 人家都是扮演神明,梁陳是本色出場,但還是迎合風俗穿了身描金邊的紅色神服。看著格外喜慶,明韞冰此時才注意到,打量了一遍才松開手:“去吧。” 雖然話還沒說完,但外邊催的愈發(fā)急,梁陳也無法,只得握了一下他的手,又低頭勾著他的下巴親了一下,推門出去了。 “回家說。” “喔。”明韞冰按了一下微麻的唇瓣,轉(zhuǎn)身聽到珠簾脆響,又迎面發(fā)現(xiàn)幾架人高的燈座,紅燭燒得分外熱烈。照著一片連綿梳妝臺上形狀各異的妝奩。 他端詳了片刻,才發(fā)現(xiàn)——這里不會是人家新娘的梳妝室吧?? 梁陳好大的臉皮厚度,居然把他推這里來胡鬧。 正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走掉,但層層疊疊的如夢紅紗分開,只聽一串清脆的銀鈴聲,跟著就看見兩只小巧玲瓏的鈴鐺飄了過來,一副盛情邀請的意思。 明韞冰想了片刻,跟了上去,轉(zhuǎn)過幾步,只見紗幕之內(nèi)是一座大床,床前鋪著游龍戲鳳的金紅地毯,儼然一副洞房之景。 這景致竟然和他在情天恨海望見的清渼帝姬大婚的場景很像。 那鳳冠霞帔的新娘也坐在床沿——不同者只在那新娘并未披蓋頭。 她生得頗為漂亮,不同于鬼族那種美至妖異奪目,而是人族常說的盤靚條順,打眼看去又水靈又朝氣,像枝頭的灼灼桃花,正在花期。 這新娘并不給人一種等待郎君的感覺,倒像心情愉悅了,自己穿了件紅衣裳盛裝打扮來回饋生命。 明韞冰喜好美色是天然的,入神地看了半晌,才被對方的一聲輕笑打斷出神。 “好看嗎?”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