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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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一下子鉆進(jìn)水面! 明韞冰瞳孔略微放大,只見下一刻它破水而出,扯出了一條拼命扭動的水蛇,不顧羽毛潮濕,叼著它一路高飛著刺向了藍(lán)天! 下一瞬間他猛地一低頭——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報春花,蒲公英,被催化的紫藤。霧靄。血。 這是一個傷痕累累的人,要不是他傷的這么嚴(yán)重,以至于叫人無法懷疑他還有擺造型的閑工夫,這畫面一定會被懷疑是刻意。 也或許是他這刻意來的那么渾然天成,就像天工造化一樣。 他一寸一寸垂下眼,這個人仰著臉望著他,生的渴望燒灼著他:“救我……” 明韞冰看見他臉上猙獰的擦傷,像在猛獸的爪牙下接受過愛撫。 “噔噔——”有人的腳步聲傳來,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什么念頭,但明韞冰第一反應(yīng)就是伸手一掃,頓時黑色的荊棘就像猛獸一樣暴長,一口把這個人吞了下去。跟著頭頂?shù)淖咸佟芭怼钡囊幌聭?yīng)聲而落,把來人下了一身的紫色雨,地上覆了三尺的碎花。 “……”念恩呆滯道:“阿靜,你干什么呢?要禮天地吶?” 明韞冰挪開目光,看著遠(yuǎn)處。 念恩也湊過來,發(fā)現(xiàn)了一些活潑的水鳥,恍然大悟:“哦,你餓了?想吃鳥???” “嗯,”沒想到他居然應(yīng)了,念恩新鮮地挑眉,誰知下一刻聽見他說,“你去給我打一只?!?/br> “我——”自食其果的大師兄想了想,這可是害羞的師弟第一次給他提要求,怎么可以拒絕呢,于是打腫臉充胖子,“你等著!我這就去!想要哪只?就那只最胖的吧——嘿!別跑啊你!” 念恩順風(fēng)跑了。 明韞冰這才把荊棘收起,那傷者竟還未昏迷,半睜著眼,手背上被刺刮出了密布、交錯的傷口。 這只手再次抓住了他的袖子。眼睛執(zhí)著地追逐上來。 就這樣。 他沾著血色在一片草葉里,抓住了我。 “師弟,師弟我告訴你一件事。”一邊烤白鷗一邊抹麻油的念恩說。 明韞冰漫不經(jīng)心地舉著一串蘑菇:“什么。” “我教你辨認(rèn)咱們的生死仇敵?!?/br> “什么東西?” 念恩拍地:“降真門的禽獸!” 鄔長老頷首表示贊同:“他們號稱正人君子,其實背地里什么都干。還不收錢,簡直其心可誅!像你這么傻……單純的孩子,一定要學(xué)會辨認(rèn)禽獸,使用幌道將其哄走,實在不行你就大喊一聲師父!我就來了?!?/br> 念恩推開打岔的老頭:“我告訴你啊——降真門的人,喜歡在腦門上弄一個印記,據(jù)說是封印七情六欲的。好笑吧!一般是花什么的,有時候就是一個紅點(diǎn)。” “有用嗎?” “啊?什么?” 明韞冰指了指眉心:“封印?!?/br> 鄔梵天道:“徒弟你可真冰雪聰明——沒用。他們每年都有破戒成親的,所以干嘛弄個東西來圈著自己,到頭來還得自己打自己臉??次覀兠C邪院,想娶幾個老婆就娶幾個老婆,酒rou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哈哈哈!” 當(dāng)然,鄔道長沒有老婆。因為他修煉的時間太晚了,人已經(jīng)老成了橘皮,沒有姑娘看得上他??慈似贰麤]有那東西。整個肅邪院都沒有。 念恩辛辛苦苦地給親愛的師弟烤好了一只白鷗的時候,一定沒有想到,在他師弟的那車贓物……不,戰(zhàn)利品里,藏了一個天字第一號敵人。 俗話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說的就是這個理啊。 可惜大家都被阿靜的美色迷惑,當(dāng)他們凱旋的時候,明韞冰一句“不喜歡東西被翻”,還真就沒人敢檢查他的東西,就這么順利的把那人給偷渡進(jìn)了他屋里。 他住的是臨水的一間荷花榭,環(huán)境比較清幽,大家雖然很想來打擾,鑒于師弟戰(zhàn)斗力太強(qiáng),除了鄔梵天和念恩兩個喜歡作死的,一般都不會不打招呼就來。 明韞冰覺得差不多相當(dāng)于很安全,于是便把人轉(zhuǎn)移到了他屋子里。 他這時候是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間的狀態(tài),力氣雖然不小,但身高非常吃虧——他比此人矮了一整個頭。 把他弄到床上,明韞冰想到什么,伸手去抹他額頭,這種行為相當(dāng)缺德,因為這人身上全是他的荊棘割出來的小傷,還有他本身的重傷,他沒輕沒重地扒拉了幾下,血滋出來,把人家活活疼醒了。 真的是疼醒的,他眉毛狠狠地抽了一下,猛地把明韞冰的手腕反扣了下去,差一點(diǎn)就要擰斷了。 明韞冰此時好奇多于被冒犯,且不是很想打架,就任由他這個動作一扯,整個人壓了上去。 貼的很近,這才把五官看的更清楚,以及——眉心確實有一個紅點(diǎn)。 他濃密的睫毛抖了抖,然后睜開了眼睛。 那一瞬間好像冥冥之中什么東西咬合在了一起。 在明韞冰蒼白的人生里,他見過太多雙類似的眼睛,它們裝滿了驚異、厭惡、排斥、不耐煩,好像他是一個現(xiàn)行的噩夢,本色的怪物。從來沒有人是充滿好奇的,極盡探索地望著他。 這樣的天真好像只有在孩童眼中才有,但不要和大人說話。 “你——” “我是你生死仇敵的第二個徒弟。”明韞冰不由分說地打斷,然后從他放松的手里掙脫出來,在離床幾尺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