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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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陳身上就掛了彩,不知道什么時候,連脖頸上也有傷,沒意識到的時候還好,明韞冰這一碰,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 那刺痛比較多,第一道傷像是個感官開頭,馬上讓梁陳渾身都疼了起來——尤其是小腿。 明韞冰的鼻息落在他喉結(jié)上:“出血了?!?/br> 那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梁陳的聲音就像快要裂開的冰面:“我警告你……” 他沒警告出來,明韞冰的手覆到他臉上,像一個安慰的動作。止住了他的話。 太涼了,梁陳沒想完,一點灼熱就在他傷口處綻開,就跟血池上開出了一朵白蓮似的。他腦子一蒙,還沒弄懂那是什么玩意兒,明韞冰的手在他右臉上輕輕地摩挲起來,幾乎像是一種愛憐的觸碰。 鬼族的很多習(xí)性其實很像動物,難聽一點說,就是像畜牲。他們有舐傷,有以血為契的婚約,示愛只是靠交纏,連句話都說不明白。 明韞冰很多方面都不像鬼族,他太像人了,一出生就有人身,極度虛弱之下才有一個不像兇獸的原形。 雪山初遇時,在齋書臺里沐浴,他還是幻影,就提過舐傷這回事。 然而當(dāng)梁陳真的被他當(dāng)同族這么愛撫著時,心里卻是戰(zhàn)栗的。 仿佛那些漫長的詩書禮儀都在這些觸碰里灰飛煙滅了,直白野蠻的安慰里,我仍然臥在叢林,吸風(fēng)飲露,隨天地靈氣孕育。 同你。 顧平淵要是知道他請來的惡鬼,是這么把梁陳“拆骨入腹”的,沒準會吐血三升。 梁陳沙啞道:“好了……別弄了,我沒事?!?/br> 明韞冰還真的聽了話。 四面云散,在他身后聚集,這是祭魑快要結(jié)束了,他要回去了。梁陳終于能看到一點四周——這水牢里成了藤蔓纏結(jié)的世界,到處都是花葉,就他們這里還有一點空隙。 迎春像是能感知到明韞冰,他稍微一動,鬼氣散開的地方就被花藤爬滿了,那結(jié)滿的一邊就急忙散開,給他騰地方。 這貨還挺狗腿。 轟的一聲,梁陳抽斷幾根花藤,一片塵囂之中抓住了明韞冰的手。 “那開花結(jié)果的傻子沒眼色,居然敢把你請來,”梁陳仰頭看他,“你不是架子大嗎?怎么他一叫你還真的來,也不嫌跌面兒,其實理他做什么——好點兒了嗎?早膳吃了多少?姓周的老頭兒什么都會做,別客氣——哎你也不是個會客氣的,反正使喚不死他們?!?/br> 明韞冰的指頭動了動,嘴唇上還有一點血痕,分外醒目。 他本有別的話要說,然而被梁陳這么一拉,一通熨帖關(guān)懷的話一轟來,其余的東西就有些忘了。 “手好冷?!绷哼h情眼垂了一會兒,忽然低頭,把那蒼白修長的指節(jié)送到唇邊,親了一下。 他的嘴唇太熱了,像滾油倒進心里,令明韞冰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他下意識一縮手,梁陳卻緊抓住了沒讓。 明韞冰靜了一會兒,開口道:“現(xiàn)如今不再有邪神,這些邪魔外道的術(shù)法凈沖著我來,不知一刻要拒多少回,也累。我……無妨。” 梁陳的手這才漸漸放開,沉吟起來。 ——顧平淵那么恨梁家人,要不是請來的是明韞冰,他這條小命在不在,還真的未可知。 方才動蕩,樹枝和迎春狂舞,梁陳遍體鱗傷,也只是輕傷。——顧仇為他擋了許多攻擊。 這孩子…… 迎春花香驀地進入感官,梁陳醒過神奮力一掙,左腿突然一陣劇痛:“嘶——” 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小腿已經(jīng)被一根趁人之危的槐樹根穿過了,那惡毒的樹根還在里頭亂動,帶起鉆心的劇痛,想把他的腿直接鉆成兩半似的。 鬼氣頓時襲下,明韞冰把梁陳一帶,梁陳回頭,怒不可遏地抽出一把彎頭大刀,光華大熾,朝顧平淵變的那槐樹上狠狠一剮,轟的一聲巨響,外頭下了一場槐花雨。 梁陳這輩子最怕痛,臉色都扭曲了,心想:“難怪這廝上不了臺面,凈花心思搞偷襲了!” 還好有大美人冰涼的鬼氣止痛…… 等等,為什么不冰了? 他一回頭,只見鬼帝大人就像一幅在時間里逐漸褪色的美人圖似的,瞬間就不見了。 那一瞬間梁陳被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抓住,但還沒等那情緒起來,眉心的契約就驀地一熱,像是個什么術(shù)法遞了過來,驅(qū)散了梁陳身上沉重的痛感。 那不安煙消云散。 梁陳一臉虛脫地從樹根里撲出來,回頭時,迎春又迅速地把他出來的那小道長住了,好像是特意為他開個暗門似的。 水牢的這一間都被這棵槐樹長滿了,其他跑出來的犯人跟刑官都茫然地看著這碩大的非法植物,一頭霧水。 庭院里,蘇視跟徐國師還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梁陳的下落。 蘇視:“我覺得不可能,他不是有護佑嗎?怎么可能直接被戳成蜂窩煤又淪為花肥?” 徐倏:“方才那鬼霧與王爺身上的氣息相類,鬼族不會傷主。再者我沒聽到王爺?shù)膽K叫——蘇兄可記得當(dāng)年王爺練弓拉傷了,從京郊嚎得京中都能聽到。” “嗨,那怎么不記得,其實就是他那尊貴的手掌拉傷了那么一絲絲而已。他非得大動干戈,弄得圣上還以為他高位截癱,派了一整個太醫(yī)院去給他看診。太醫(yī)們浩浩蕩蕩地到了親王府,還沒到門呢,這廝自己騎個棗紅大馬從邊上躥過去,人家大夫以為他身殘志堅,感動得涕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