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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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正好?!?/br> 便甩開了梁落塵的手,取了那丸藥來,道:“你身中劇毒,恰巧我知如何解毒,此地又有天然藥材。又有人向我祈愿,算你一個緣分,所以出手一助。此毒劇烈,需藥浴半年方好,配‘知歸’這丸藥服,喏。” 梁落塵睜著一雙“聊勝于無”的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張嘴?!?/br> 梁落塵還沒說話,一只手就冷不丁把那藥塞了進來,苦的差點把他送回娘胎,好在代親王殿下從小吃苦吃到大,硬是把它含住了,像吞了二十斤濃縮的苦瓜汁。估計臉色很逗,把喂藥的人看樂了,于是他聽到一聲輕笑。 不知道為什么,這笑聲令他更窘了,而且馬上想起來自己一絲不掛,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十八世輪回的流氓,簡直是不知禮數(shù)中的不知禮數(shù),道德太敗壞了。 他被苦的咳嗽起來:“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形容狼狽,唐突姑娘了,還望恕罪。” 時想容的名字來自降真的心念一動,刻在她最淺層意識里的——器物都這樣。她自己不是很喜歡這名字,然而也無所謂,說:“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你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吧?!?/br> 梁落塵追逐著她的背影,無端被這話里的蒼涼冰了一下。 什么叫“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你又不是一塊石頭。 她走到一邊拿什么東西,門口卻嘩啦一聲,走進來兩個人,是對扛著什么的夫妻。似乎還挺相熟,女的那個嗓門很大地問:“哇,醒啦!真俊吶!” “嗯,”時想容把什么東西遞過去,白花花的,“您看這衣服,適合他嗎?” 另一個男的爆雷似的說:“嚯!姑娘,這可不興給大老爺們穿啊!這不是你的衣服嗎!” 女的附和:“是?。 ?/br> 時想容把那套衣裙抖落下來:“這不是挺寬松的么。” 梁落塵:“…………………………” “他一穿那肩不就裂了嗎?到時候成花魁了,難看不說,還毀衣服!不如去成衣店給他裁一身哪!”這兩人八成一生下來就沒學(xué)會過“靜”這個字,一驚一乍的,宛如喇叭花成精,梁落塵被震的耳朵疼,這會兒才開始把他們說什么給聽進去。 時想容冷冷清清地市儈道:“沒錢?!?/br> 梁落塵:“…………………………” “那就別穿啦!”女的說著就撲上來,好像要從黑乎乎的藥湯里把梁落塵夾出來一口吞了,嚇得他一激靈,“喲喲喲,這么俊,藏著捂著多可惜呀!咱城里那幾個俊俏的大小伙子都是編個草裙就出門啦,沒關(guān)系的!咱們又不是中原那地兒,非得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大方露出來造福一下俺們的雙眼嘛……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被男的一把薅回去:“你當(dāng)老子不在?。?!” 時想容隨口說:“也是……”還沒“是”完,就看見梁落塵一臉受驚的表情,頓時頗感有趣。 她這一看,那對夫妻就見一想十,自以為抓到了圣女大人的小辮子,嘿嘿嘿道:“姑娘,要是辦酒,我給你隨只五斤重的松花雞?!?/br> 時想容好奇道:“什么酒?我不喝酒的?!?/br> 梁落塵一骨碌撲出朵藥香撲鼻的水花,雙手捂住太陽xue痛苦道:“我頭疼……” 時想容甩甩手送客了,把裙子往邊上一扔,走過去,掌心躥出兩縷細(xì)線,輕輕滲進了梁落塵的太陽xue,他那托辭里的頭疼還真的就隨著這光的照拂,漸漸消失了。 畢竟是別人誠心誠意求了近百年的祈愿之力,哪怕只能用一分,治個頭痛也是牛刀小試了。 梁落塵仰頭看著她,時想容坐在一邊的木床上,正在對梁落塵換下來的衣服用她很煩的清洗術(shù),表情還是那么無欲無求,但明顯有點超脫世外的悲壯。 你是什么樣子?梁落塵不禁想知道。 他問出口的卻是:“他們常來么?” “你住的是他們的地方?!?/br> “那你住哪兒?” “我不需要住,我有一個站的地方就行了?!?/br> “為什么他們讓你住……站這兒?” “我?guī)瓦^他們一點忙,哦,我不是人。” “我不是人”在民間其實不是一句自己罵自己的話,因為神隕時期以后,神明的魂元亂墜大地,很多奇人異士沾了魂元出生,有時候也會有些不同尋常的能力,梁落塵他皇叔就是,可以御光化兵器。 各地各人都不同,時常有人靠這個謀生,劫貧濟富,當(dāng)游醫(yī)當(dāng)游俠,都有。這些人跟普通人“和而不同”,經(jīng)常會覺得自己“不是人”,但一般是自得,而非自貶。 梁落塵覺得時想容可能也是這種情況,她的語氣平平整整,倒聽不出來是優(yōu)越還是卑微。 他想來想去,也沒想好要不要坦誠自己的身份,過了一會兒,藥浴的時間卻到了——計時的冰瓷鐘“嘣”的一聲碎了。 再泡下去可是會適得其反的。 時想容壓根沒想過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當(dāng)然也沒人教她一下,一把就把梁落塵給薅出來了,給他拿裙子當(dāng)布巾胡亂一擦,裹了件里衣就扔床上了。 梁落塵紅成了一只燈籠,哆哆嗦嗦中感覺自己的手成精了,七拽八撈的,有點跟發(fā)條上壞了的木偶人似的……反正時想容把浴桶收拾完一回頭,就看見他把外袍穿成了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