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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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br> “沒留意……”梁落塵“天真無邪”地說,“我救那姑娘,不過是因為匪徒太猖獗。不過那怪物突然闖出來追殺她,又是為什么?” 蘇視插話:“等等?怪物?那偶人不應(yīng)該長得很漂亮嗎?” 話音未落就收到了梁遠情神經(jīng)兮兮的眼神,跟誰搶他正妃似的……蘇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咬了口雞大腿壓壓驚。 梁落塵遲疑道:“跟漂亮不太對得上……” 其實何止是不漂亮,簡直就是恐怖的美貌,看一眼能做十天噩夢。 “對了,我打不過它,其實是那位公子出手相助的?!绷郝鋲m補充道,“聞小姐十分感謝,幾次三番相問他的名姓——不過我還不知,未曾相告。她傷好了也不走,其實是想給那黑衣公子當(dāng)面道謝。” 梁陳聽了表情復(fù)雜:“…………………………” 他在心里借著那點兒“無欺”問:“真的嗎?” 明韞冰把一手雙標(biāo)玩的爐火純青,裝死,不語。 “……………………”還能不能愉快地過日子了! 梁遠情整理好心情,終于不賣關(guān)子了:“是這樣的——梁潮你聽著,你今年也二十又七了,整日游蕩也不是個事兒,不如給你擇個正妃,先成家安安心……” 這語氣,一聽就是皇帝陛下的諄諄教誨。 梁落塵意識到什么:“所以……” “——所以我二哥給你指了門婚,就是這位千金小姐。不然她游春干嘛從汨都游到?jīng)鲧鎭怼m然也不遠,但肯定是想看看能不能遇見你。” 誰知道被綁架了,還是陰差陽錯地遇見了,雖然被裝死的“花容月貌”者救了,那少女春心走偏了—— 氣死我了!梁陳心想。 他又道:“而且那太監(jiān)是宮里派出來的內(nèi)應(yīng),熟知汨都所有事宜,時想容明面上沒露出跟你的關(guān)系,但肯定會旁敲側(cè)擊地套話,要不然直接用邪術(shù)——反正她也不是人。她知道了你被指婚,沒準(zhǔn)悄悄咪咪去看了聞?wù)Z心——聞小姐怎么就那么倒霉被走投無路的匪徒綁架了?這里面說不定也有她的順?biāo)浦邸!?/br> “而且她在客棧里還一副要把人家抽毀容的瘋魔態(tài)度,我覺得梁遠情這個推測很合理?!碧K視有點心驚,“要不是當(dāng)時鬼帝也在,估計聞小姐這會兒頭七都過了?!?/br> 梁落塵一臉空白,良久,很艱澀地問:“……時想容?” 梁陳跟蘇視對視一眼,兩顆八卦之心深深地為代親王殿下的“赤子之心”俗稱“人傻錢多”震撼了: ——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還送了傳家之寶跟身份印信!這是何等的“天真”?。?/br> 梁陳不由真摯地追問道:“見諒,你跟她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梁落塵的手帕拂過嘴唇,表情恍惚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茶太苦了,一入口就讓他渾身一哆嗦,就像一輩子沒嘗過一點點甜似的。 長街上,打更的恢復(fù)了作息,一聲聲地敲著梆子,嘹亮的聲音傳的很遠,很遠。 靜夜里,一切俗事都安定下來,不再起伏的海。 更夫走到一條窄街上,不期然跟一個搖搖擺擺走著的人撞上了,那人一身羅衣白裙,特別有錢,一碰,就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好像掉了一地的錢幣。 但她卻沒撿,喝醉酒似的,頭也不回,一步一步地走了。 更夫本著不要白不要的心,蹲下來一摸,就被那瓷片冷得一縮手,白瓷在夜色里飄出一縷煙,伸向他家。 “什么東西……”更夫頓時懷疑自己遇到鬼了,一步三跳地撒腿跑了,把鑼晃的跟雞翅似的。 那走過的人正是時想容。 她恍恍惚惚走出了那座城,神影鬼掠地到了一個地方。抬頭一看,是一家客棧,只有兩層,開在荒郊野外,廊下的桌椅還沒有收起,還有人在喝酒,聲音很低地交談,貼著紅色花樣的燈籠在夜色中搖晃。 她隨便撿了一個燈籠下的位置坐了,盯著那光,裊裊娜娜的老板娘就提著酒壺來了:“這位客官,更深露重的,你怎么——”還沒說完就倒吸一口涼氣,呆在了原地。 燈籠溫暖的籠罩下,那張臉已經(jīng)四分五裂,皸裂得就像一尊來自遠古的邪神雕塑,經(jīng)風(fēng)過了五千年。 她那雙眼睛比鬼淵還恐怖,冷冷地看了老板娘一眼,就扭回頭去了。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酒壺在她對面放下了。 時想容一寸寸挪回目光,看著這個膚白貌美、臉色紅潤有光澤的凡人,聲音就跟一把玄冰似的:“——你不怕我活剝了你嗎?” “哎呀,怕什么。姑娘你一看就是好人,”老板娘笑瞇瞇地睜眼說瞎話,“而且我看你也快到了,不知道你是何方孤魂野鬼,我這店本來就是‘逆旅’,收留漂泊之人……魂的啊。坐吧坐吧——喝酒么?剛溫好的。” 時想容看著那小酒杯盛滿了,被輕輕推過來。 她遲疑了一下,用同樣碎得不堪的手指,將它接了過來。 那一點熱就像從第三階天看第一階天,始終隔了一整個人世,永遠傳不到心里。 冰瓷是不用吃東西的,里面是空的,沒有凡人那套肺腑,酒從嘴巴里裝進去,只怕在脖子里就會漏干凈。 于是她沒有喝,只是虛虛地拿著,失神。 “我還有三十三個時辰。”她的聲音低的像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