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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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皮那瘦弱的身板哪兒經(jīng)得起這種暴打,當(dāng)即吐了血出來,又縮成了一只老龍蝦。 有人看不下去了,揚(yáng)聲道:“算了吧!八爺爺!” 那走八哥橫目一瞪,這人氣焰剎那熄滅,渾若無事地埋下頭去喝了口酒,冷汗不聲不響地冒了兩升。 “奶奶的,老子的東西扔給狗也不給這種要飯的吃!給老子往死里打,看他那張酸腐爛臉就惡心!”走八哥罵了幾句,一腳踩在這乞丐的手上,老皮本是生不如死,軟泥一樣任打任罵,絕無反手的意思。但這一下卻好像踩中了逆鱗,這老頭爆發(fā)出一種難以置信的力氣,一使勁掀開了走八哥,愣是將他翻了個身,重重地摔在地上。 店內(nèi)一時死寂,連喝酒的都不敢說話了。那掌柜的也不敢喊人報官,心想大概這老乞丐今天是要交待了,只可惜臟了他的地,灑掃又多費(fèi)一番力氣。 走八哥一骨碌爬起來,勃然大怒,咔嚓一聲竟生生擰下了直欞窗上的一根欞條,抄起來就要打―― 老皮心如死灰地把手揣進(jìn)懷里,只聽嗖的一聲脆響,似乎有物破空而來,而上方削rou似的厲風(fēng)并未劈下,須臾他心驚rou跳地瞇開一個眼縫,只見走八哥臉上的橫rou都扭曲到了一起,那欞條上正橫貫著一支紅羽箭矢。 眾人朝箭矢來處看去,只見一個紅衣少女帶著個侍衛(wèi)站在門口。這少女大約十五六歲,眉目明麗如一把火,兩邊飛揚(yáng)的眼尾下不知是胎記還是什么,有兩道火紅的飛墨。 她手里拿著一把彎弓,精致非凡,兩頭琢成鳳凰的模樣,弓弦猶顫,可見方才那箭就是她射的了。 只要她稍微射偏一點(diǎn)點(diǎn),那箭就能把走八哥的皓腕當(dāng)羊rou串了。 “哪來的臭丫頭?多管閑事!”走八哥怒吼一聲,“給我把她抓過來!” 這少女衣飾華貴,顯然并非尋常女子,稍微有點(diǎn)腦子的大約都不敢冒犯。但顯然小流氓們吃得多想的少,腦子發(fā)育先天不足,一見此人竟敢冒犯大哥權(quán)威,登時呼啦一聲圍過來。 “欺負(fù)老弱,傖夫之徒!”少女冷哼一聲,退開一步,并不迎戰(zhàn)。那侍衛(wèi)乖覺地出前上擋,將幾個亂拳揮舞的小流氓打飛,撞翻了幾桌??礋狒[的村夫們不幸被殃及,膽小的只好忍氣吞聲,偏偏那劉叔并不是吃暗虧的人,好好的一桌菜被攪了,怒從中來,一把抓住那滾了一身菜油的人,一拳送上:“小王八!老子的飯都沒吃幾口,叫你先糟蹋了!東來西往,閑的你蛋疼!” 那流氓的兄弟一見自家人被欺負(fù),又暗想這邊的好打一點(diǎn),便呼的一巴掌往劉叔臉上扇去,老叔不防備,被挨了一下。頓時大怒,呼朋喚友,他人緣好,周圍坐著的人頓時擼起袖子紛紛加入混戰(zhàn),那侍衛(wèi)一打十,這邊又戰(zhàn)的不可開交,桌子椅子徹底如塵散了,碗盆也不知道碎了多少個,嘩啦聲不絕,一地的菜油包子。 掌柜的轉(zhuǎn)眼遭劫,血?dú)舛紘姵鰜砹?,哭天搶地拍桌子:“哎呦我的媽呀!我今兒撞太歲了!我是小本生意,大爺們,大小姐!能不能出去打?。课疫@店受不住你們的神威?。 ?/br> ――并沒有人理他。 一個饅頭在混戰(zhàn)的間隙滾到了老皮手邊,他一時驚喜地抓住了,忙不迭往嘴里送,狼吞虎咽,幾乎沒嘗出味道,就下肚了,腹中饑餓才終于緩和了一些。 然后才是骨頭斷裂的疼痛,他不禁痛吟起來。 正當(dāng)這時,他覺得有人走到了他身邊,朦朧間是一團(tuán)火紅。 ――正是那個少女,她趁走八哥帶小弟圍攻侍衛(wèi),自己走了進(jìn)來。她眉目生得非常張揚(yáng)明艷,五官秀麗得叫人喜歡,老皮不覺更為窘迫了,往墻角縮了縮。 “你是何方人士?”少女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難堪,開口問道。 過了很久,看到她的眼睛正看著自己,老皮才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說話。他幾乎是受寵若驚地張口道:“我、我姓樸,是十、十里城……北街橋下的木匠,現(xiàn)在住在閑話庵里讀、讀書?!痹捯粫r說的急了,又不免咳嗽起來,牽動了打傷,眼神有些渙散。 “十里城?”少女眉頭一皺,本能地想攙扶,但又不知道如何下手,于是停在半道,又問,“什么是‘閑話庵’?” 這話只是單純出于好奇,老皮卻像一張皺巴巴的紙一樣,枯槁如灰,聲音低微:“山腳下……草廬……” 少女想了想,似乎路過靜熙山腳時確實(shí)見過這么一個地方。草廬……原來兩三根木棍搭的爛棚子也能叫草廬!她作領(lǐng)悟狀,看了看老皮十分痛苦的樣子,說道:“樸老先生,您沒有親人嗎?我可以幫您找……這附近有能治病的醫(yī)師嗎?哎!這是不是骨頭斷了!” 說著,老皮費(fèi)勁搖頭的時候,那混戰(zhàn)的人群中忽然爆發(fā)出一聲大喊:“偶人!偶人!救命啊??!” 徐曉曉眉目一凜,驀然回首,哭爹喊娘的人群里一個細(xì)瘦的人森然地扭過頭來,一身如玉,兩眼如淵,兩只手橫抓著一個小流氓,折筷子一樣地往下掰,竟是要生生把他掰折的架勢! 那人殺豬一般地嗥叫,徐曉曉斷喝一聲:“十七?。 ?/br> 侍衛(wèi)大聲一應(yīng),一直未曾出鞘的劍抽出寒光,水蛇一樣直挑偶人的手臂,當(dāng)?shù)囊宦暰揄?,正往外跑的眾人都覺刺耳,難忍地捂住了雙耳,拿下手來時竟是震出了血流。 偶人脫手,那人滾下來一陣狂跑,那偶人便一扭頭,正和來不及走開的走八哥對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