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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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旸沒帶助理,司機幫忙跑腿,掛了急診。 段弘俞發(fā)著燒,怕他呼吸不暢,秦旸沒給他捂著,就拿衣服遮著他的臉。 兩個高大男性同行,其中一位還公主抱了一個,這組合沒法不打眼,所到之處引起一片注目。 好在這地方是醫(yī)院,關注歸關注,晚間過來急診的,不是自己身體不適就是身邊帶著病人,哪有閑心八卦那么多。 秦旸順利地帶著段弘俞做上檢查。 “多久開始燒起來的?”醫(yī)生查了體溫,開始詢問情況。 司機一頭霧水,哪知道具體情況。 守在一旁的秦旸道:“應該是傍晚的時候。” “他那時候還有其它的不適癥狀嗎?” “沒看出來。”秦旸搖搖頭,“下午的時候精神挺不錯的,就是咳嗽發(fā)熱。” 醫(yī)生向秦旸多看了兩眼,原因無他,秦旸實在矚目得過分。 哪怕戴著口罩也遮掩不住他的俊逸的眉眼,更別提還自帶詭異的熟悉感。 醫(yī)生把多余的雜念甩開,確認情況后檢查了溫度計。 “39.8,燒的有點高了?!?/br> 他開了單子,秦旸忽然又說:“是輸液嗎?” “嗯,見效快?!?/br> “那加一瓶葡萄糖吧,”秦旸道:“他沒吃晚飯。” 司機的神情已經(jīng)不能用詭異來形容,秦旸這體貼的,比他對自家媳婦還要上心些。 急診床位少,中途轉了病房,秦旸把人安排到了單人病房去,他跟著進病房時上下打量,并不太滿意。 見人已經(jīng)安置好,司機背過身偷偷打了個哈欠,“秦老師,晚上我留在這兒吧?!?/br> 主要是現(xiàn)在除了他也沒有其他人,總不能讓秦旸在這兒守一夜。 秦旸能把人這么妥貼地送來,司機都覺得是仁至義盡了。 “我先把您送回酒店去,等會我再過來?!?/br> “不用,”秦旸拖了把椅子放在床邊,施施然坐下,蹺起二郎腿,隨手抄了一本床邊的雜志打開,淡淡道:“等他醒了一塊兒回去?!?/br> 司機勸不動秦旸,他算是覺出味兒了,秦旸就沒有要假手于人的意思。 他不是小年輕,清楚秦旸肯定沒那么單純的心思。 覺得秦旸肯定是怕提前走了段弘俞沒法記得他的好,所以才故意留在這兒。 沖人獻殷勤,不是愛上了就是要傍上了。 前者不至于,后者…… 他好奇地打量段弘俞,人在劇組,八卦多多少少都是聽過的,知曉段弘俞有能力,可又不免好奇,到底是多大的能耐能讓一個當紅偶像這么盡心地看護著。 單人病房空間并不寬裕,司機實在是困勁兒上頭了,打算去外面超市買包煙。 等他一走,病房徹底安靜下去,段弘俞連那時不時的嘟囔聲都聽不見了,沉沉地睡著。 秦旸對手上那過時的不知道哪年哪月購置的雜志沒有半點興趣,書攤在腿上,還沒有段弘俞的臉吸引人。 他把雜志一闔,傾身湊近病床,輕輕抬手,指腹擦過段弘俞的臉頰,又幾經(jīng)周轉,狀似不經(jīng)意地撫過那干澀的嘴唇。 “咳?!?/br> 秦旸心虛遲來,他確定段弘俞此時沒有一丁點醒轉的跡象,又仰靠回椅背,放松腿腳懶散坐著。 “你嘴唇太干了?!鼻貢D捏著那本雜志,說:“下次我給你送個潤唇膏吧?我代言的,挺好用?!?/br> 段弘俞自然不可能回應他,秦旸緊接著又說:“你喜歡什么味道?” 沒一會兒,秦旸臉又黑了,他壓低語氣,顯出兇惡來。 “你可不許涂著我送你的唇膏去親別人,要親也——” 秦旸正夸夸其談,余光忽然發(fā)現(xiàn)段弘俞的手指輕微顫動了下。 像被驟然掐住了脖頸,秦旸短促的氣音后沒吐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 他緩緩看向左側,一直昏睡著的段弘俞不知什么時候醒了,此時睜著眼,正定定地望著秦旸。 他虛弱地抬了抬眼睫,眼神卻虛焦渙散,復而又閉上眼。 秦旸一動也不敢動,呼吸都輕慢下去。 這狀態(tài)持續(xù)了近一分鐘,秦旸觀察了一下,覺得段弘俞根本沒真正地蘇醒過來。 段弘俞呼吸平穩(wěn),更深地墜入夢中。這次,秦旸沒再敢說些什么。 安靜地守在旁側,比進門那棵萎靡的發(fā)財樹更像一根木頭。 時間仿佛被按下暫停鍵,段弘俞感覺自己進入了異度空間,他神經(jīng)疲怠,有很多念頭、想法穿梭在腦海,卻捕捉不到零星一點兒。 那些藏在記憶深處的黑暗閃現(xiàn),引得他顫栗不止。 “弘俞,我知道你的一切,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到我這邊來?!?/br> “弘俞,你離不開我……” “弘俞——” “記著,這是你欠我的?!?/br> …… “寶寶,你懂什么是愛嗎?” “寶寶,愛情是假的,是世界上最深刻的謊言,一切都是假的?!?/br> 段弘俞被一陣風席卷飛向半空,手腳都使不出力氣掙脫,他被風推著漫游,那貼近的面龐是段弘俞最深處的驚懼。 “弘俞,讓我教你什么是愛?!?/br> “不……” “到我這邊來?!?/br> “不要……!” 一道清亮男聲陡然劈開禁錮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