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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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 別墅區(qū)開始出入一些沒見過的人,有的穿著白大褂,有的拿著白大褂。 秦禛是在第四天上午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 那些人手里拎著不少儀器,神色嚴峻,行色匆匆,都往二樓最里面的屋子里趕。 過了大概三個多小時,三三兩兩拿著儀器一起往外走,接著又進來一批人,推著不同的儀器。 沒人避著秦禛,秦禛就一臉坦然地坐在一樓沙發(fā)上數(shù)人數(shù)。 進去九個人,最后只出來六個,里面估計還剩下兩個醫(yī)生和一個傭人。 秦禛直覺房間里面有需要醫(yī)治的人,重新搜尋著慕曉曉發(fā)給過他的資料,在里面找到一個不合適的數(shù)字,當年那場大案,沈今安還剩下一個親人。 下午2點。 太陽炙烤著地面,庭院里石橋下的魚都懶得游,定定在陰涼處待著。 沈今安到家的時候前額都是細密的汗珠,黑襯衫扣子開到胸口,露出冷白的皮膚。 這是秦禛被軟禁之后第二次看見沈今安。 他倏地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搞不明白為什么沈今安明明是個有權有勢的總裁,為什么總把自已弄得這么狼狽。 沈今安面上是明顯的疲憊,松軟的發(fā)絲被梳成背頭,看著就像剛從公司打了一場仗,又要回來面對這一地狼藉。 而事實上,沈今安也確實剛在公司找理由處理了幾個心不齊地管理層。 他現(xiàn)在無心討論任何事,只想盡快去二樓最里面那間房,完全忽略自已過高的體溫。 秦禛把人拉到身邊,用一只手托住沈今安的后腦勺,以很近的距離在他前額探溫度。 以他上次的經(jīng)驗,沈今安大概是又中暑了,或許還混雜著熱感冒發(fā)燒。x “沈今安,你很久沒休息了?!?/br> 沈今安挨過了短暫的愣神,他無力譏諷,只試圖推開秦禛的手,神色冷淡。 “不關你事?!?/br> 秦禛不松手,緊緊貼著沈今安的皮rou,“屋子里面是誰?這次著急回淮市是不是跟里面的人有關系?” 他語氣低沉,帶了幾分輕易可察覺的憤怒和著急。 屋子里的保鏢和傭人都躍躍欲試要做些什么,比如拉開這個桎梏著沈總的男人。 但沈總沒有下命令,并且沈總在第一天就說過,絕對不能傷害秦禛,所以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 沈今安精神很不穩(wěn)定,他閉了閉眼,想不通秦禛為什么問這些,也想不通秦禛為什么憤怒。 是又想把問題鋪墊到什么時候能離開嗎。 他冷笑,用力掙脫秦禛的禁錮。 “秦禛,你以為你是誰,憑什么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是真想讓我把你腦子挖出來喂魚!” 語畢,他對保鏢命令:“把人帶到房間去?!?/br> * 二樓最里面的那個房間。 沈今安詳細從醫(yī)生那了解情況過后,若無其事地沉聲安排他們出去。 過了幾分鐘,傭人抬著柳靜蕓轉(zhuǎn)移到輪椅上,退出房間。 五十平的大房間里只剩兩人,床邊擺放著三臺醫(yī)療器械和呼吸機,柜子里塞滿了各種各樣的藥物,窗臺上每天都會換一種鮮花,被悉心打理的房間沒有一絲消毒水味,卻也隱隱讓人覺得窒息。 沈今安踱步把輪椅推到窗邊。 這是一面專為柳靜蕓打造的落地窗,能輕易看到整個庭院的大半景象,樓下即是他們一家人都在的時候常常飲茶的亭子。 兩人在窗邊停了會,柳靜蕓用盡全身力氣,很輕很輕地拍了拍沈今安扶著輪椅的手。 她慢慢地說:“安安啊,讓大姨去吧,一大家子人等我很久了?!?/br> 被各種醫(yī)療手段強行延長生命足足兩年。 柳靜蕓骨瘦如柴,打進身體的營養(yǎng)素近期吸收不了,飯也已經(jīng)半個多月沒吃了。 傭人每天端來的粥都被悉數(shù)端回去倒掉。 十多年,明明年紀才過43,她卻被病痛折磨地像一位耄耋老人,形容枯槁,頭發(fā)花白,雙腿殘疾,無法長時間離開呼吸機。 這些都是當年中毒后的后遺癥。 她活累了。 沈今安神色安然,就像沒聽到一樣,溫柔淺笑著指向樓下那個破了一角的石凳。 “大姨您看,樓下那個石凳,其實小時候是我和朋友弄壞的,我們想試試石凳和朋友家的那塊玉石哪個更堅硬。” “我記得那是您和姨夫從別處帶回來的,說是價格昂貴,我怕說了你們會罵我,就一直不敢說出來?!?/br> “后來有一天,還是無意間被我媽發(fā)現(xiàn)了,她偷偷教訓了我一頓,又想幫您補上,結(jié)果大半夜偷偷拎著一小桶水泥進門,弄了半天也沒弄好,最后擦不干凈,還是我爸凌晨3點去收拾的。” “隔天一大早起床,我就被爸爸罰面壁思過半小時。” 第38章 你可以走了 她那個meimei啊,古靈精怪的,還好有妹夫?qū)欀?/br> 柳靜蕓想起自已那么一大家子人當年的幸福,也笑了。 她順著安安的話問下去,“原來是這樣,你們這些淘氣鬼,朋友家的玉石也不便宜吧,那最后呢,最后的結(jié)果是什么?玉石沒事嗎?不會吧?!?/br> “玉石....”,沈今安遲疑兩秒,“玉石也裂了,兩敗俱傷?!?/br> 柳靜蕓又拍了拍他的手,“是啊,安安,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