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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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期末考試考完,全市的中學生們都開始放寒假了。鐘敏成績倒是很不錯,依舊是班級第一,年級前十,一如既往的穩(wěn)定。 考試前一周,鐘景特地勒令她好好學習,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暫時放下,有什么事等考完放假了再說。鐘敏也還算聽話,沒太鬧騰,最多最多也就是讓他陪著復習了幾個晚上。 自她上高中以后,鐘景鮮少再這樣陪她熬夜學習。她一向聰明自律,學習娛樂張弛有度,從不讓人煩心。 難得再次陪她學了幾個晚上,一張書桌一盞臺燈,兩張椅子兩個人,雖然沒有肌膚相親耳鬢廝磨的那么纏綿,但僅僅是這樣坐在一起,簡簡單單地做幾道習題,溫馨安靜的氛圍就足以讓人心安神寧。 當然,考試一結(jié)束,鐘敏本性暴露,又開始黏人的緊。大部分時間,他們都是在他的房間里做,在夜深人靜、無人知曉的時刻,兩個人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曖昧的呻吟喘息聲充斥著彼此的耳膜,欲望在寒冷的夜色里燃燒得愈發(fā)熾熱。 趕在過年前,鐘景又帶著鐘敏去北方旅游了幾天,正好去觀賞那邊最出名的冰雕展。于是那段時間的zuoai地點就變成了酒店,陌生而私密的空間讓兩個人都變得格外放縱,有時候做過了頭,第二天就起的很晚,原本安排好的出行計劃通通打亂,被迫空出個上午來用于補眠。 這座陌生的城市里,沒有人認識他們,牽著手走過大街小巷的時候,別人也只會當他們是尋常情侶。窩在酒店的床上,依偎著談心聊天時,也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敲門打擾。 鐘敏這段時日過的自由又放松,每天精神煥發(fā)的,眉眼間盡是輕快的笑意。鐘景被她感染,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兩個人簡單自在,平淡也不失為一種難得的幸福。 兩個人在外面一直玩到快過年才回家,親戚少的緣故,往年過年也不怎么出去串門。張阿姨為人和善,怕他們兩兄妹在家太冷清,每年都邀請他們?nèi)ツ沁呑瑹狒[熱鬧。 今年也不例外,大年初一,鐘景就開車帶著鐘敏去那邊拜訪了。禮物也帶了不少,早早就準備好了,此刻正堆滿了后備箱。 “哎唷,怎么帶這么多東西……人來就好啦,過年就該熱鬧點。進去吧進去吧,把這里當自己家就好……” 張夢阿姨熱情地邀著他們進門,幾個人打著招呼,新年好新年好地互相問候。 林張兩家都是不小的家族,人脈廣泛,逢年過節(jié)總是熱鬧紛繁,比如此刻的會客廳里已經(jīng)坐了不少的人,有老有少,熙熙攘攘地聊著天,歡笑聲一陣一陣。 有些是鐘敏認識的,畢竟她以前也來過,見得多了還是有點印象的。也有些是她不認識的,比如左邊沙發(fā)上的那個年輕女生,清瘦高挑,一頭漂亮的長卷發(fā)垂到腰間,靚麗的面龐上妝容精致,眼尾一顆小痣平添叁分性感。 直到互相介紹認識,才知道那是張阿姨的外甥女,剛回國沒多久,此前一直長居國外,因此很少見到面。 鑒于張阿姨熱衷給鐘景當紅娘的經(jīng)驗來看,這個八成也是要介紹給鐘景的。果不其然,兩個人剛介紹完,張阿姨就攛掇起他們,加個微信先認識認識,熟悉一下。 鐘景余光掃過鐘敏,她正低頭若無其事地玩著手機,看起來好像完全沒關(guān)注他們這邊的樣子,但實際上,他知道她那兩只耳朵,肯定是豎起來聽著的。 四周賓客太多,諸多長輩在場,鐘景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只好先應下了。 好在鐘敏在外面還是懂事守禮的,知道顧著臉面,做事要有分寸。只是見她后來飯桌上一聲不吭埋頭苦吃的樣子,鐘景也怪過意不去,好心給她夾了她愛吃的菜,結(jié)果還被她小聲地哼了一下。 他禁不住想笑,嘴角剛剛牽起來一點,又被腿上的一下刺痛給壓了回去。 鐘敏的座位就挨著他,她不知道什么時候伸了只手到桌子底下去了,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心里大概是有點氣的,那一下手勁不小,掐的他又痛又麻。 鐘景把剛夾過來的一只蝦放進她碗里,淡淡瞥她一眼,什么話也沒說。 鐘敏扒拉幾下碗里的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下一秒,鐘景敏銳地察覺到腿上傳來柔柔的觸感,是她的手掌,壓在上面輕輕地揉動,像是為剛剛那一下的道歉安撫。 疼痛轉(zhuǎn)瞬即逝,她卻還沒收手,手指尖隔著布料滑過腿部肌膚,滋生出絲絲癢意。 鐘景不動聲色地探了只手下去,想要撥開她那只作亂的手,卻被她緊緊地抓住。少女柔軟的指尖劃拉著他的手心,更試探著擠進他的指縫間,纏著他不肯松開。 飯桌上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二人在桌下的這一番糾纏。但到底是公開的場合,周圍都是人,做這種事難免有些提心吊膽的。 于是當張阿姨開口的時候,鐘景的神經(jīng)都不受控制地跳動了一下。 “敏敏,怎么不吃了?菜不合胃口?。俊?/br> 話一出口,眾人的目光瞬間都看了過來,趁著那只小手放松的空隙,鐘景終于掙脫開她的束縛,心臟如雷點一樣在胸腔里劇烈跳動。 鐘敏則笑的一臉乖巧:“吃的,菜都很好吃?!?/br> 小騙子,裝模做樣。 鐘景佩服她的假正經(jīng),盡管他面上平靜無波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轍。他們都是同一種人,善于偽裝,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為對方保守秘密。 飯后,鐘景本想找個地方跟鐘敏說兩句話,結(jié)果剛走兩步就被喊著去麻將桌上湊個數(shù)。張阿姨算是個麻將迷,逢年過節(jié)的,總少不得拉著鐘景來上幾圈。 原因無他,就鐘景最會不著痕跡地放水,坐她上家的時候,十把里有八把都是他給放的炮。雖然鐘景口頭上說著自己玩的不好,但這種客套話她又哪里會不曉得,這么謙遜又懂眼色的年輕人,深得她的喜歡。 剛吃完飯,人都還在,也不能說走就走,鐘景便陪著玩了會,順便囑托鐘敏自己找個地方休息,等這邊結(jié)束他再來找她。 今天那一堆賓客里也有年輕人,大多是跟著家長一起過來的,鐘敏認識一些,聊聊天倒還好,但當他們開始打游戲約著組排的時候,鐘敏就插不上嘴了——她不會玩。 看漫畫是她最大的愛好,至于游戲則是一竅不通。雖然人家說不介意,讓她隨便玩幾把試試,但是鐘敏不太好意思拖后腿,便給婉拒了。 鐘敏一個人上到二樓,本想著去張阿姨養(yǎng)花的那個房間看看的,結(jié)果門一推開,里面的景象卻完全不是她上次來的看到的樣子。大大小小的玻璃缸堆迭著,里面蜿蜒匍匐著一條條的蛇。 這些蛇看起來似乎比電影電視上的要漂亮的多,好多都是純色的,有白色,淡粉色,還有看起來很兇猛的黑蛇。好在缸蓋都封閉的很好,不用擔心它們會跑出來,鐘敏大著膽子湊過去,隔著玻璃細細地觀察起來,看到個極漂亮的,還忍不住拍了張照片,給裴思悅發(fā)了過去。 裴思悅回消息的速度超快:【你養(yǎng)的?】 鐘敏:【不是】 裴思悅:【那誰養(yǎng)的?】 誰養(yǎng)的?鐘敏還真不知道。這房間按理來說是張阿姨用來養(yǎng)花的才對,半年前她來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幾個字還沒打出去,身后就傳來了門被打開的聲音,鐘敏扭頭看過去,望見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林睿禾看起來似乎比上次見面還要長高了一點,面部棱角漸顯,跟林叔叔有叁分相似。只是他那略顯凌亂的頭發(fā)、睡眼惺忪的模樣昭示著,他似乎是剛起床。 來人顯然是沒想到她會在這里,愣了會才認出她來:“……鐘敏?” “嗯?!辩娒酎c點頭。 剛剛在樓下,人聲嘈雜,她光注意著鐘景那邊的動靜了,沒注意有沒有人談及林睿禾。他不出現(xiàn),鐘敏也只當他不在家的,畢竟去年他就沒回來過年。當時張阿姨還發(fā)牢sao說他翅膀硬了,性子野了,根本管不住,好說歹說就是不肯回來,斷他的卡都不奏效。 “你不害怕嗎?”林睿禾揚了揚眉,走了過來。 “啊……還行?!辩娒艨纯囱矍澳侵谎┌椎男∩?,內(nèi)心實在騰不起恐懼這種情緒,她多問了句,“這你養(yǎng)的嗎?” “嗯,我媽很怕蛇,她都不準我養(yǎng)這些。你是不是想看花的?花挪到隔壁房間了?!?/br> 說是不準養(yǎng),這不還是養(yǎng)了,甚至連房間都讓給他了,張阿姨的愛子心切可見一斑。 鐘敏看著他丟了只乳鼠進去喂食,一時也忘了看花的事。小小的蛇頭張開嘴,肥碩的乳鼠就那樣被一點點吞入腹中,蛇腹?jié)u漸隆起一個弧度。 鐘敏看得入神,直到林睿禾逐一檢查了飼養(yǎng)缸的各項數(shù)值,該喂食的喂食,該添水的添水,他停下手,扭頭看向她的時候,她才察覺到氣氛已經(jīng)安靜許久。 她隨口揀了個話題:“我以為你今年也不回來的?!?/br> “嗯……本來是不想回的,但是我媽說她就是抓也要把我抓回來?!闭f到這他自己也摸著鼻尖笑了下,“所以我只能把這些養(yǎng)的蛇也給帶回來了?!?/br> “養(yǎng)的很好,都很漂亮。”鐘敏由衷夸贊道。 她見他打開其中的某個缸,手伸進去,雪白柔軟的蛇就纏了上來,繞著他的手腕攀附而上。 “它不咬人嗎?” “這個不咬,很溫順?!绷诸:萄凵袷疽馑聪蛄硪恢煌w烏黑的蛇,“那只就很兇,上次還咬了我一口,不過沒有毒。” “你要摸嗎?”他又問。 清瘦修長的手遞過來,纏繞其上的蛇體在燈光下泛著瑩白的色澤,蛇口微張著,吐著粉色的信子。 - 今天難得沒玩多久鐘景就下了牌桌,在場的有一位張阿姨的妯娌,不知道兩個人最近是不是鬧了什么矛盾,打的你來我往的,結(jié)果中間有鐘景這么個幫偏架的,那人自然看不慣,借口讓他讓位,換了自己侄女上來。 鐘景也樂得自在,說了幾句客套話,讓大家玩的開心,便上樓尋鐘敏去了。 他之前看到她上樓的,本以為她又躲那里看劇看漫畫去了,誰知道上樓走了沒幾步,從那扇半開的房門間就看見了兩個人的身影。 少女抬著一只手,纖長的白蛇纏繞在她的腕間,一圈圈的卷著她的手指。而對面那個人,正在指導她該如何放松手指,做著示范撫摸著白蛇柔軟的軀體。 鐘景不由得想起來剛剛牌桌上聊到的那件事。 “以前我和你mama還約好了呢,以后結(jié)個兒女親家,可惜了,我就一個兒子,我要有個女兒嘛,我肯定早就給你們倆湊一對了?!?/br> 旁邊的人打趣:“這不是有個外甥女嘛,一樣的一樣的?!?/br> 一片笑聲里,張阿姨又繼續(xù)說:“睿禾雖然這兩年性子野了點,但人品還是不錯的,而且我上次問了,他還沒女朋友呢。敏敏也長這么大了,又聰明又好看,我是真喜歡。要是可以啊,我還挺盼著他們倆湊一對的……” 人群的嬉笑打趣聲此起彼伏,鐘景卻聽得不甚自在。最后只以一句“敏敏還小,看她自己意愿吧”給搪塞了過去。 他再一次說了謊。 明明他早已和她產(chǎn)生了不倫的rou體關(guān)系,可這關(guān)系卻不可以讓任何人知曉。 房間里的兩個人面對面站著,明明沒什么肢體上的接觸,可畫面卻讓人覺得刺眼。 “敏敏。”他看著眼前的那二人,出聲打斷他們,“回去了?!?/br> - 車上,鐘敏翻著鐘景的手機,點開那個新加的好友聊天框,從頭像簽名到朋友圈全都看了個透徹。 最后她把手機還給他,鐘景看了眼那個依舊存在的對話框,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把人給刪了。” 鐘敏沒吭聲。好歹是張阿姨的外甥女,哪好意思一句招呼不打就給人刪了,她還不至于做事這么不顧及情面。 鐘景便沒再追問,反倒是問了她另一個問題:“上次誰和我說的,不喜歡林睿禾?” 鐘敏奇怪地看他一眼:“是不喜歡啊?!?/br> 她的喜歡,和鐘景所理解的喜歡明顯不太一樣。于鐘敏而言,鐘景和其他人,是兩種分類。她的不喜歡,并不代表討厭,那是一種單純的沒有什么太多感覺的情緒,她照樣可以對著對方笑,但那僅僅是基于她的教養(yǎng)和禮貌而已。 對于她的回答,鐘景也不知該如何再說下去。 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只是房間里的那一幕總在他腦中揮之不去?;蛟S他們才是最合適的,年紀相仿,有許多共同的話題。 這原本是他最愿意讓她去走的一條路,也是他預想當中她美好人生中的一部分。可如今一切都不再是那樣了,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也無法控制自己那蠢蠢欲動的心。 至于牌桌上提到的那件事……算了,不提也罷。 畢竟,他應該也不需要事事都告訴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