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236節(jié)
回來后,不單是景小玓無聊,她也很無聊。 因為懷了身孕,夏炎靂這不讓她做那不讓她碰,恨不得她十二個時辰都在被窩里孵蛋。 趁著今日他被皇上留在宮里議事,她帶景小玓出去溜達溜達。 說走就走,沒一會兒她們便帶著影韻出門了。 城南的那家戲樓兩個月前才開張,坐地面積不輸高門大府。且都是兩層帶閣樓的建筑,光是外在就極具氣派,更別說樓中的裝潢了,雕花鏤刻隨處可見,說是金碧輝煌都不夸張。 “這戲樓放到二十一世紀(jì)都可媲美五星級園林了!”走在戲樓的林蔭小道間,景小玓忍不住驚嘆。 “嗯。”景玓淡笑的應(yīng)著。 這里稱之為戲樓,但不是只有唱戲的娛樂項目,這里更像是一處娛樂山莊,里面的閣樓有牌坊、有酒館、有客棧,可謂是吃喝玩樂應(yīng)有盡有。 原本說好來聽?wèi)虻?,結(jié)果到了這里,景小玓便改口選擇了吃吃吃。 她們?nèi)齻€女人有些惹眼,為了不受更多的關(guān)注,她們多給了銀子包下了閣樓中的一間雅室。 沒一會兒,伙計便將她們點的菜肴送了來。 然而,讓景玓和景小玓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她們這一趟出來,居然見到了‘老熟人’…… “玓……玓兒……”最先驚呼出聲的不是她們,而是‘老熟人’杜元然! 看著他一身伙計的打扮,景玓差點驚掉下巴。 她很長一段時間沒過問京城的人和事了,完全沒想到杜元然居然出獄了! 不過仔細(xì)想想也不是太奇怪,畢竟杜元然所犯的事只是入室玷污蘭昭舒。而蘭昭舒已經(jīng)被袁甄和夏長皓母子害死了,要是有人從中為杜元然斡旋,杜元然能出獄真不是什么難事。 而當(dāng)初她一心只想把杜元然‘打回原形’,讓他這輩子都活在悔恨之中,所以杜元然入獄后她便再沒有關(guān)注他。加之那時夏炎靂對她死纏爛打,她也沒多余的心思去關(guān)注這種‘前任’。 只是再次見面…… 她下意識地朝景小玓看去。 心想,這二人真的是孽緣??!景小玓才回大蜀國不久,也是第一次喊她出來玩,沒想到就與杜元然見上面了! 看著昔日的情郎,景小玓才是瞬間黑了臉,好比剛出門就踩到了狗屎,一下子激發(fā)了她害喜的反應(yīng),對著地面就是一陣狂吐—— “嘔——” 見狀,景玓趕緊過去輕拍她的后背,又讓影韻倒了杯溫水給她洗口。 杜元然將端來的菜肴放上桌,也關(guān)心地上前詢問,“這位姑娘沒事吧?可要我?guī)兔φ埓蠓颍俊?/br> 景小玓捂著心口,抬眼惡狠狠地瞪著他,“麻煩你出去!換個人進來!” 第220章 這丫頭,簡直是不打自招?。?/br> 他喵的,剛擺脫一個夜遲瑟,還沒來得及慶祝單飛快樂呢,結(jié)果就遇上了前前任…… 她這是造什么孽了? 面對景小玓兇惡的神色,杜元然也沒生氣,只是眸光戚戚地看著景玓。 那眼神,還有藏不住的情愫。 景玓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先出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br> 一句伺候,可以說很是羞辱人了! 杜元然臉上露出了難堪。 或許是他也明白現(xiàn)在他們之間身份的詫異,所以還是很有自知之明,低著頭退出了雅室。 景玓繼續(xù)輕拍著景小玓的后背,低聲問道,“小玓,你沒事吧?” 景小玓緩了緩勁兒,瞪著門口憎道,“早知道今天出門前就該看看黃歷,遇上這種人,真是晦氣!” 景玓笑著打趣,“你氣什么呀?他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只把我當(dāng)成了你,該我罵人才對!” 景小玓搖了搖頭,“景jiejie,不能這么說。不看到他,還能眼不見心不煩。看到他的那一刻,我除了惡心外,還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給摳出來。當(dāng)初我多眼瞎,才會對這種人一往情深?從小到大的付出,自以為的兩情相悅,真的好諷刺!不說別的,你我性格大不同,可他連你的變化都看不出來,可想而知他對我的感情有多虛偽?不信你回去問問王爺,他能把你認(rèn)錯嗎?王爺絕對不會!” 景玓沒有否認(rèn)她的看法,因為她早就這一點在心中諷刺過杜元然n多次了。 真愛一個人,哪會膚淺的只看對方外貌的? 不過,她不希望景小玓的婚戀觀因為這么個男人而被影響,故而語重心長地說道,“誰這一生還沒犯過錯呢?特別是自己年少輕狂時的思想,回想起來的話沒幾個人能看得起自己的。但只要能及時止損,知道自己錯在哪,不再重蹈覆轍,那便是最自己最好的負(fù)責(zé)了。再說了,你真心待人本來就沒錯,只是人心難測,我們把握不了而已?!?/br> “嗯嗯……”景小玓直點頭,并鄭重道,“就是就是,所以要遠(yuǎn)離渣男,才能永保平安!” “呵呵!”景玓忍不住失笑。 景小玓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呸’道,“他端來的東西,狗都不會吃!這戲樓以后都會在我的黑名單里,打死我我也不會再在這里多花一個銅板!” 景玓先起身,笑著牽起她,“走吧,咱們換別處玩?!?/br> 她不知道杜元然為何會在這里當(dāng)伙計,但可以篤定的是,有他在的地方,她們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絕對不能輕視他的存在! 隨后她們帶著影韻離開的用餐的閣樓。 在閣樓外不遠(yuǎn)的花園里,她們又見到了杜元然。杜元然明顯是在等景玓,看到她出現(xiàn),立馬迎上前,關(guān)懷備至地問道,“玓兒,聽說你與鈺王成了婚,他待你好嗎?” 景玓還沒說話,影韻便冷聲斥道,“大膽!敢直呼我家王妃閨名,不想活了嗎?” 杜元然又是一臉難堪。 不過他這次沒有退縮,拱手補了一禮,說道,“小的無意冒犯鈺王妃,只求鈺王妃能安康順?biāo)?。?/br> 景小玓還是一臉兇惡,厭恨道,“我們王妃有王爺寵著、疼著、護著,不勞你一個賤奴費心!” 說完,她挽著景玓催促道,“王妃,我們快走吧,不然王爺該等急了!” 景玓都沒機會開口,不過她也有打量杜元然。 昔日的將軍威風(fēng)不在,低眉順眼的姿態(tài)足以證明他現(xiàn)在過得多落魄,特別是被景小玓那一聲‘賤奴’罵的,他難掩自卑,但卻只能白著臉受著。 如今的他就好比一只鍍了金的烏鴉,原以為靠著金皮就可以充當(dāng)麻雀飛上枝頭,可殊不知那身金皮是別人給的,剝了他的金皮,他只能變回烏鴉。 有他這么個類似瘟神的人在這里,景小玓那是恨不得長出飛毛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奈何戲樓太大,她們就算脫離了杜元然的視線,也要好一會兒才能到戲樓大門。 就在她們路經(jīng)一處長廊時,突然影韻壓低了聲音,“王妃快看!” 景玓腳步一頓,下意識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廊下不遠(yuǎn)的花園小徑中有兩頂轎子經(jīng)過,她這一抬頭,正巧看到被風(fēng)吹動的轎簾放下。盡管就一瞬間,可這一眼足以讓她瞥清楚嬌中之人。 只是時間太短,她沒分清楚對方是景知婳還是景知琇。 但兩頂轎子,用不著分那么清楚。 “景jiejie,那誰呀?”景小玓如今的眼力沒法跟她們比,自然沒看到嬌中的人。 “景知婳和景知琇。” “她們不是給淮王做側(cè)妃了嗎?”景小玓撇了撇嘴,“看來她們的日子過得還挺好的!” 景玓沒說話。 難得那對姐妹有閑心來這里聽?wèi)?,說明她們的日子并不難過。 那她們之前動不動就跑侯府哭慘,只是擔(dān)心被侯府拋棄才專程作戲給景家父子看的? 想到這,她淡淡一笑,“爹說過,她們的事不用管,隨便她們?!?/br> 三人繼續(xù)往大門去。 眼看著快要到二進門時,一輛轎子又從不遠(yuǎn)處經(jīng)過。 這一次是景玓先發(fā)現(xiàn)的,而且看著轎子前面領(lǐng)路的人,她一下子垮了臉。 此人是禮部尚書莫成旺的心腹手下,祝丁! 那轎中的人自然就是莫成旺了! 自莫曉悠在蜀南城死后,她就再沒見過莫成旺,雖說莫成旺是太子黨,但是莫曉悠的事發(fā)生后,她和夏炎靂幾乎沒提過這位尚書大人。 “景jiejie,早知道我們也該租幾頂轎子,沒想到這戲樓如此大,走得我腳都痛了。”景小玓望著轎子遠(yuǎn)去的方向,一臉懊惱。 其實在進來之前,有人問過她們是否要坐轎的,她們想的是一個戲樓而已,能有多大,用得著坐轎嗎? 結(jié)果這戲樓堪比商業(yè)區(qū),著實超出了她們的想象。 景玓笑嗔了她一眼,“誰讓你說要省銀子的?” 景小玓干笑,“嘿嘿!” 她們繼續(xù)往大門的方向去,而景玓回頭朝轎子遠(yuǎn)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心暗暗地蹙起。 真的出門沒看黃歷的緣故嗎? 竟在同一天、同一個地方遇見這么多老熟人…… 就在他們走出戲樓時,突然看到外面??恐鴥奢v馬車,景炫和夏炎靂幾乎同時從馬車上下來。 “大哥,你們怎么來了?”景玓笑著迎上去。 夏炎靂拉長著臉將她摟到身前,沒好氣地道,“誰讓你們擅自出來的?” 景炫也用眼神剜著她,“今日本來約好帶你們出來聽?wèi)?,結(jié)果我同王爺去府中接你們,才知你們竟偷偷來了!” 景玓沒說話,只沖他們笑了笑。 景炫朝景小玓看去。 接收到他打量的眸光,景小玓下意識地往影韻身后靠去,并極其不自然地扯住了影韻的衣角。 而她這些小動作落入景炫眼中,使得他眉心直接攏起。 發(fā)現(xiàn)他過多關(guān)注景小玓后,景玓趕忙問他,“大哥,大嫂呢?既然是聽?wèi)?,那怎么不把大嫂一塊帶出來?” “她不喜歡吵鬧,我便沒帶她出來?!本办沤忉屚?,皺著眉反問她,“不是剛出來沒多久嗎?怎么就要回去了?” “那個……”景玓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告知他們,“沒想到杜元然出獄了,而且還在這戲樓里做了伙計。我們覺得掃興,便提早離開了?!?/br> 提到杜元然,雖然景小玓沒說話,但眼中難掩憎惡,甚至臉蛋繃得緊緊的,還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景炫眸光又轉(zhuǎn)向她,不解地問道,“景姑娘怎么了?莫非你也認(rèn)識杜元然?” 聞言,景小玓一驚,趕忙擺手,“不……不認(rèn)識!那種人渣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