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79節(jié)
天知道她在蘭昭舒的事情上有多生氣! 鈺王這個長子,從小就不受她掌控,所以她很早就與蘭家定好親事,想把蘭昭舒嫁給鈺王。 一來,蘭家是廣安城首富,蘭昭舒做了她兒媳,她和小兒子后半生不愁銀子用。 二來,讓她皓兒得到蘭昭舒,到時就以此事做威脅,讓蘭昭舒徹底淪為他們母子手中的棋子,一邊給他們母子提供銀子一邊替他們母子監(jiān)視鈺王。 本來她都做好了一切謀算,可誰知道皇帝竟把持著鈺王的婚事,非要橫插一手,要親自替鈺王選妃…… 不得已,她只能說服蘭昭舒和蘭家,讓蘭昭舒做鈺王妃側(cè)妃。 也是看在鈺王深受帝王器重,蘭家和蘭昭舒才都做了退步。 但她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又冒出一個景玓,奪了鈺王妃的位置不說,還設(shè)計讓蘭昭舒和杜元然茍合…… 如今蘭昭舒有孕,她本應(yīng)該高興的。就算蘭昭舒不愿意,就算蘭家有意見,但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也能說服蘭昭舒嫁給她的皓兒。 如此,她的皓兒便能直接做蘭家的乘龍快婿,一樣能從蘭家得到利益。 可是…… 一想到蘭昭舒被杜元然玷污過…… 她就很是擔(dān)心,萬一蘭昭舒肚子里懷的是杜元然的野種呢? “走!回府!把二公子也叫回府去,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議!”這會兒,她也沒心情再去想之前的事了,滿心滿眼都是蘭昭舒豐厚的嫁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另一頭。 景玓被夏炎靂帶走后,徑直去了一間寬敞奢華的雅室。 雖說聚福樓變成了她的,但她對聚福樓并不熟悉,生意上的事除了有夏炎靂的人插手外,其他的就是景炫在負責(zé)。 這雅室有書房和寢臥,再看身旁男人那信步閑雅的姿態(tài),不用問都知道這是他的私人住處。 “來這里做什么?” “問問先前的情況,不行?”夏炎靂剜了她一眼。 “你把那兩個洋人叫來,問他們就行了。我也只是來看熱鬧的,對你母親的事不方便評價?!本矮Z撇著嘴道。 “本王是擔(dān)心你受委屈,你怎如此不識好歹?”夏炎靂又忍不住臉黑。哪怕她做作點,假裝撒個嬌抱怨幾聲,也能讓他擁有點存在感。 可這個女人現(xiàn)在是連裝都懶得裝了! “多謝王爺能站在我身邊為我說話?!本矮Z虛假地道了一聲。她至多嘴上感謝,不可能感動,畢竟讓她受委屈的人是他母親,親生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受的委屈都是他帶來的。 這就好比,他給她帶來了風(fēng)雨,而他擔(dān)心她淋雨便給她打了一把傘,然后她就對他感激涕零? 她怕是有?。?/br> 一個男人,既然要給女人帶去風(fēng)雨,那就要有遮風(fēng)擋雨的本事,別啥能耐都沒有,還嫌女人沒把傘打好。 她景玓既不接受強行洗腦,也不接受任何道德綁架! 夏炎靂像是沒聽出她敷衍的假謝,將她攬到身前,又換上了討好的語氣,“你知道本王會不計一切護你便好!本王什么都不怕,就怕你看不到本王的真心和誠意。怎樣,心情可否好一些?是需要在這里休息,還是讓本王帶你去別處走走?” 景玓深呼吸。 夏炎靂勾起唇角,摟著她轉(zhuǎn)身往外走,“午時快過了,走,本王帶你去吃好吃的?!?/br> …… 他們走出聚福樓,也沒乘坐馬車,而是往鬧街最大的酒樓而去。 其中路過街角一間藥鋪,景玓無意中掃了一眼,突然頓下腳步。 “怎么了?”夏炎靂扭頭看她。 景玓精致的下巴朝店鋪抬了抬。 夏炎靂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皺起眉沉下臉。 只見一女子在店鋪里,神色慌張,如同做賊一般到處張望,同時還不停地催促正在抓藥的伙計快些。 之所以此女讓景玓駐足,是因為她對此女的記憶太過深刻…… 一個妄圖嫁給哥哥又跟弟弟不清不楚的女人,她可不會忘記。最重要的是這女人還勾結(jié)杜元然想玷污她清白,雖然最終她把這女人和杜元然弄到床上去了,可這筆仇不代表就此揭過去了! 她隨即拉著夏炎靂站到一根柱子后面,約莫過了一刻鐘,蘭昭舒捂著一包藥快速離開了藥鋪。 本來吧,買藥這種事景玓沒必要在意,畢竟人吃五谷雜糧誰都有生病的時候。但她好奇的是蘭昭舒的舉止,就跟做賊似的。 因著有仇的緣故,她不得不多幾個心眼。萬一這女人買什么毒藥報復(fù)她呢,畢竟她把人整得那么慘…… 撇下夏炎靂,她獨自進了藥鋪,然后將一粒碎銀子塞到那抓藥的伙計手中。 “小哥,先前來抓藥的女子抓的什么藥?我是她jiejie,她多日沒回家,我很擔(dān)心她?!?/br> 伙計看著手中的碎銀,眼中難掩驚喜。隨即他仔細瞧了瞧景玓,見其面露擔(dān)憂,于是遮著嘴小聲道,“姑娘,本來我不該多嘴的,看在你如此擔(dān)憂你meimei的份上,我就偷偷告訴你吧。你meimei剛剛在我們這里抓了一副落胎藥?!?/br> 聞言,景玓忍不住驚詫。 那伙計見狀,忙安慰她,“看你meimei的模樣,應(yīng)該還沒嫁人吧?你也別擔(dān)心,說不定她是幫別人抓的藥呢!” 景玓說了一聲‘謝謝’,隨即出了藥鋪。 見夏炎靂正不耐地等待她出來,她紅唇一勾,笑問道,“你猜你那蘭表妹買的什么藥?” 夏炎靂直接扭頭,“她買藥與本王何干?” 雖然他不想知道,但景玓還是如實道,“伙計說是落胎藥?!?/br> 聞言,夏炎靂微征,轉(zhuǎn)回頭看著她,眸底露出幾分不可思議,“她有身孕了?” 對于這事,景玓是能理解旁人的震驚的。畢竟時下的社會可一點都不開放,未婚先孕,那真的能當爆炸新聞。 當然,她和夏炎靂是例外,畢竟他們身后有帝王和皇后,他們做出再出格的事,也有帝王和皇后為他們撐著。就像那位太傅夫人,那般尖酸刻薄,她一把帝王搬出來,不也得乖乖閉嘴? 蘭昭舒就不同了。 若她真是有了身孕,那可就有大戲瞧了! 想到什么,她嘴角掛起邪惡的笑,并拿手肘碰了碰夏炎靂,“王爺,你猜她要是有了身孕,孩子會是誰的?” “反正不是本王的!”夏炎靂咬牙。 “我又沒說你跟她有什么,你氣個什么勁兒?”景玓白了他一眼。頓了一下,她直接問道,“要不要去瞧熱鬧?你要不感興趣的話那你就先回府,我自個兒去?!?/br> 夏炎靂能說不去? …… 太師府。 袁甄把小兒子叫回來后,立馬就向小兒子說了蘭昭舒有孕的事。 夏長皓一聽,惱道,“母親,你不會讓我娶她吧?我現(xiàn)在只想娶安啟侯府那對姐妹,蘭昭舒那破鞋,我才不要呢!” 袁甄瞪他,“你不要她,那蘭家的家業(yè)你也不打算要了?” 夏長皓哼道,“我要得到嗎?上次我找那賤人幫忙,想讓她替我籌一百萬兩銀子,那賤人說什么,說她做不到!那賤人,只想嫁給大哥,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我,她還逼我娶他,可她連一點銀子都舍不得給我,我憑什么娶她這么個殘花敗柳?” 袁甄恨鐵不成鋼地道,“如今機會不就來了嗎?她懷了身孕,就算蘭家怪罪,可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別說正合我們心意,就算我們不娶,蘭家想要抬起頭來,也得巴巴的求著你娶!而我們正好能借此機會提一些要求!” 夏長皓聽完,也不免心動起來。 只是…… 他皺著眉,嫌棄道,“娶她倒是沒問題,可那賤人終究是被杜元然玩過,臟不說,她肚子里懷的說不定還是杜元然的野種,這要是娶了她,不就當了綠頭龜?” “你傻??!”袁甄斥道,“你娶她是為了蘭家的家業(yè),又不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要把她娶進府,她的嫁妝就是咱們的,至于她肚子里的野種,找個機會做掉不就行了?” “母親,這法子好是好,可我現(xiàn)在不喜歡那賤人,我喜歡侯府那對姐妹……蘭家和侯府都不差銀子,但論富貴地位,侯府是蘭家沒法比的。要我放棄那對姐妹花娶一個破爛貨,我才不愿意呢!” “你閉嘴!眼下有個現(xiàn)成的,只要你點頭,我們很快便能得到蘭昭舒的嫁妝!至于那對姐妹,回頭再想辦法得到她們不就成了?反正景玓也要和你大哥成親了,一旦太師府和侯府結(jié)成了親家,以后走動的機會就多了,自然就比現(xiàn)在容易‘下手’了!” “這……”夏長皓眨著眼,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他現(xiàn)在是沒機會接近那對姐妹,可只要景玓和他大哥成了親,兩家有了牽扯,那走動的機會自然就多了起來…… 只要他有機會下手,還怕侯府不同意? “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去別院,把蘭昭舒接回府!”袁甄冷著臉下令。 “好,我這就去把她接回府!” …… 城郊一處別院中。 之前大夫為蘭昭舒診脈,為她開了幾副安胎藥。蘭昭舒去了藥鋪后,把買回的落胎藥偷偷放進那幾副安胎藥中,然后又找借口說自己要親手煎藥。 照顧她的張媽也沒多想,由著她在廚房忙活。 就這么,蘭昭舒自己煎了藥,在廚房喝完才回臥房—— 夏長皓帶著一臉喜色到別院。 然而,當他推門進到蘭昭舒臥房里時,臉上的喜色瞬間僵住。 “舒兒……你……”看著半床刺眼的血污,他簡直不敢置信。 “皓哥哥……”蘭昭舒臉白如紙,虛弱的朝他喚道。 “來人啊!快來人!”夏長皓激動地朝門外大喊。 張媽很快跑進來,看著蘭昭舒半身躺在血污中,也是嚇得驚叫。 但蘭昭舒卻伸手,虛弱地朝夏長皓哭道,“皓哥哥……這孩子不能留……不管是嫁給你還是嫁給靂哥哥……這孩子都不能留……” 夏長皓臉都扭曲變形了! 蘭家瞧不上他,是不會把女兒嫁給他的。他現(xiàn)在就指著這個孩子讓蘭家點頭,可她卻把孩子給打掉了…… “該死的!誰讓你把孩子打掉的?”他氣急不已,仿佛自己的搖錢樹被她砍了一般,頓時一巴掌狠狠給蘭昭舒扇了下去,“賤人!誰讓你擅作主張的!” 第70章 那你今日別想走了! 蘭昭舒剛小產(chǎn),正虛著,哪里能受得了他這一扇,連叫聲都沒有機會發(fā)出就被打暈了過去。 景玓和夏炎靂潛在房頂?shù)穆N檐邊,雖然沒聽到蘭昭舒的動靜,但夏長皓巴掌扇在rou上的聲響卻是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