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色有毒 第14節(jié)
景玓微微一笑,“讓傅姨娘費心了?!?/br> 隨即她給香杏使了使眼色,示意香杏接下。 景良域的原配,也就是她原身的親娘多年前病逝,景良域并未再續(xù)弦,但府里始終需要女人管理后院,所以現(xiàn)在都是妾氏傅書琴在當家主事。 好在景良域作為父親,也是個能擰輕重的,雖說姨娘當家,但傅書琴所生的幾個子女也不敢招搖放肆。 不過這些景玓不感興趣,她現(xiàn)在唯一感興趣的是面前這對姐妹—— “不知你們哪位是四姐?哪位是五姐?” “六妹,我是四姐?!?/br> “六妹,我是五姐?!?/br> 兩女子同聲回道。 景玓微微瞇眼,從頭到腳認真地打量起她們來。她也不怕她們會不悅,畢竟是她們非要打扮成一模一樣,那就別怨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們了。 不得不說,這姐妹倆是真的像復制粘貼出來的,無暇的臉上找不出一顆痣來分辨,就連發(fā)際線都完全一樣。 如此相同,可見是有多用心。 只是,當看到她們的耳朵時,景玓唇角暗暗地勾劃了一下。 “四姐和五姐真像,不仔細分辨,還真是瞧不出誰是誰?!?/br> 景知婳和景知琇一聽,二人皆有些驚訝,相視一眼后,異口同聲問道,“六妹能分辨出我們?” 景玓起身走向她們,在離她們一步之遙立定,微笑地盯著她們的耳朵,“四姐耳墜上rou比五姐的飽滿?!?/br> 聞言,景知婳和景知琇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止驚訝,臉色還有些泛白。 景玓朝香杏看去,“香杏,記清楚了嗎?以后見著四小姐和五小姐,可別弄錯了。” 香杏趕忙應聲,“是,奴婢記下了?!?/br> “那個……六妹,娘還交代了我們一些事,我們就不打擾你了?!?/br> “對呀,爹說你剛從外面回來,你多休息,改日我們再來看你。” 姐妹倆一前一后說完,便帶著丫鬟匆匆離開了。 望著她們走遠的背影,香杏很是不解,“小姐,她們急什么呀?” 景玓勾唇,笑得別有深意,“誰知道呢!” …… 一回侯府,景玓便讓人放出消息。 聽說她回家了,且還安然無事,杜家母子瞬間便坐不住了。 姚珠花惶恐不安地道,“然兒,她怎么沒死呢?那么高的懸崖,竟沒有摔死她!如今她回了侯府,這可如何是好?” 杜元然安撫她,“娘,你不用擔心,她不會知道那些人是我派去的。就算她懷疑,也沒證據。” 姚珠花惶恐難消,“我現(xiàn)在就怕她對付你!” 杜元然陰沉著臉搖了搖頭,“娘,在外面沒殺掉她,眼下她回京了,我們一定要掩飾好,絕不能讓她看出我們對她有殺心。我會再去找她,即便不能挽回她的心,也要穩(wěn)住她,讓她沒有理由對付我?!?/br> 第13章 jiejie們把她當肥豬宰 安啟侯府。 景玓在府中休息了兩日,杜元然一家子沒出現(xiàn),但景知婳和景知琇又來找她了,說是景良域囑咐她們多來陪陪她,免得她抑郁成疾。 在姐妹倆熱情相邀下,景玓隨同她們去了街上。 京城有一家的珠寶行,名聚福樓,東家是誰無人得知,但聚福樓里所售的珠寶稀罕別致,是京城有名的銷金窟,能來此的顧客要么有錢、要么有權,普通百姓連踏入的資格都沒有。 景玓原身曾來過此處,是大哥景炫帶她來的,為的是給皇后姑母挑生辰賀禮。所以今日前來,那門房小廝一眼便認出了她,行禮問候了一番便請她們三姐妹入了樓。 聚福樓一共分三層,一樓分布陳列著各種珠寶和首飾,瑪瑙、翡翠、硨磲、珍珠……總的來說,大多都是女人所用之物。 二樓也是展廳,但多字畫、擺件、兵器之類,多為男子所用。 三樓她沒去過,據說是供客人休息的場所。當然,這可不是免費的。 聚福樓能讓人一擲千金的地方不單單是貨品上檔次,更為重要的是這里的貨品幾乎都是獨一無二的。正所謂物以稀為貴,比如一串瑪瑙,紅、黃、白、紫、藍、綠,不僅品相好,顏色還如此多,雖然在二十一世紀這種東西已經不稀罕了,可架不住眼下的朝代,那就是稀罕物,僅這么一串瑪瑙就得上千兩! 她今日來,并沒打算買什么,只是純粹地看看,當是漲漲見識。 但景知婳和景知琇就不一樣了,姐妹倆一進樓,那兩眼就恨不得粘到珠寶首飾上面。 景玓神色淡漠,繞過那些昂貴的梨花木展臺停都沒停頓一下。她一直走,姐妹倆也不好駐足。相視一眼后,二人便一左一右包夾著她。 “六妹,你喜歡這里的珠寶嗎?” “嗯?!?/br> “六妹,我和四姐挑兩件首飾如何?” “隨便?!?/br> 景知婳和景知琇一聽,又相視了一眼,美目中全是興奮的喜色,隨即便跑向一展臺,讓伙計把一串珍珠取給她們。 景玓離她們有些遠,也不知道她們對伙計說了什么,只見伙計先朝景玓看了一眼,然后一個勁兒的對她們哈腰點頭,接著景知婳和景知琇又挑了兩件,連同那條又大又圓又亮的珍珠一起讓伙計裝進匣子里…… 景玓唇角一劃,冷笑過后,便獨自往展廳深處走去。 突然,兩道嬌柔的女聲傳來—— “大哥,長玲喜歡這只翡翠鐲子!” “表哥,舒兒喜歡那支紅玉簪花!” 而被喚‘大哥’和‘表哥’的男人口氣闊綽,“既喜歡,那便都買下!” 對于別的客人,景玓本來不關注的,可聽到那熟悉的嗓音,她不由得轉身看去。 某個男人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她,朝她看過來。 四目相對,男人緋紅的微笑朝一側勾勒,輕挑又邪肆。 景玓目無二色,淡漠地掃過他左右側的女子。 她原身對這兩名女子有印象,鵝黃襦裙的女子叫夏長玲,是鈺王的胞妹。換言之,也就是前太師嫡親的女兒。 另一位月白色襦裙的女子叫蘭昭舒,是前太師表妹的女兒,其父乃是廣安城首富,很久前就一直住在太師府。聽說太師夫人很喜歡這位表侄女,早有意讓其嫁給鈺王。但奈何鈺王是帝王寵臣,且還是當兒子寵的那種,對于商戶之女,帝王壓根看不上,便一直壓著鈺王的婚事,遲遲不為鈺王賜婚。 景玓透過原身的記憶,大概都能算到,這蘭昭舒做不成鈺王正妃,但側妃是沒跑了。 她收回視線,繼續(xù)朝深處而去,對于那個與她朝夕相處近兩個月的男人,仿佛從來就不識。 當然,不是她有什么想法,只是她看著蘭昭舒和夏炎靂郎才女貌的樣子,她實在不想去打擾。 “從來沒聽說六小姐喜歡這些,今日怎么想起來聚福樓了?” 她剛拐過一架展臺,身后便傳來男人含笑的聲音。 景玓回頭,眸光淡漠如水,“以前是不喜歡,現(xiàn)在喜歡了。女人嘛,沒幾個不愛美的。” 夏炎靂挑眉,“那可有看上的?” 景玓掃了一眼琳瑯滿目的各式珠寶,眸底不經意間露出一絲不屑,“這些東西實在普通。” 她沒說謊,什么瑪瑙珍珠,原來的她真的不會多看一眼。她有的是私人訂制的衣服、包包、首飾,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夠想象的。 “普通?”夏炎靂隨著她眸光也掃了一眼各處展臺,蹙眉道,“聚福樓最便宜的珠寶都得上百兩銀子,且皆是獨一無二,哪件普通了?” 景玓不語,只對他露出不失禮貌的微笑。 轉回頭,她又提腳朝深處去。 她本以為他有meimei和情meimei陪著,應該只是過來同她打聲招呼,誰知道他竟撇下meimei和情meimei跟上了她。 “鈺王爺,您有什么事嗎?”她駐足,不滿地朝他看去。言外之意,別在她面前晃,她不待見他! “吃味兒了?”夏炎靂冷不丁地反問。 “……”景玓眨了眨眼,一時間沒領悟他這話的含義。 “你放心,以你的身份嫁給本王那必是正妃無疑,舒兒只會是側妃,不會威脅到你任何?!?/br> 聽他說完,景玓臉黑如炭,差點忍不住給他一耳光扇過去。 但最終,她還是忍住了。他那一身錦袍及玉冠,時刻提醒著她這里是另一個世界,是大蜀國,不是二十世紀,在這里談男女感情,那是可笑至極的。 她轉身欲走。 突然,手腕被抓住。 她黑著臉,斥道,“鈺王爺這是想做何?” 誰知夏炎靂絲毫不覺得這般做有何不妥,且也一臉不悅,問她,“景玓,本王已經給過你準話了,你可想好了?” 景玓努力地扯出一抹微笑,“鈺王爺,等處理完一些事,我還要去尋得道高人為我看卦,在沒找到得道高人之前,我是不會考慮婚嫁的。為了不耽誤鈺王爺,鈺王爺還是另尋良人吧,反正您也說了,您不缺女人,不是么?” 夏炎靂抓著她手腕的大手猛地收緊,“若本王就要你呢?” 景玓盯著他慍怒的俊臉,美目瞇起,“王爺,你這般無來由的霸道,讓我不禁懷疑,之前那些日子你是有意跟著我,亦或者說你有目的。” 聞言,夏炎靂放開了她的手腕,俊臉瞬間又恢復了邪魅的笑,“愛慕本王的女子多得是,但她們都沒你有趣,這理由可讓你滿意?” “呵呵!”景玓笑了。 當然,是不達眼的笑。 她有趣? 這是她活了兩輩子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 “你笑甚?” “王爺,時候不早了,小女該回府了?!本矮Z福了福身。如果說杜元然是渣男,那面前這位絕對是神經病,而且還是中晚期那種! 夏炎靂見狀,又收斂了笑。 可就在他又準備抓住她時,這次景玓不但有防備,還揚高了聲音朝某處喊道,“夏小姐!蘭小姐!鈺王爺在這里!” 夏炎靂下意識地朝她喊人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