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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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也別去什么后備箱公園椅了,這回真要把人送醫(yī)院去了。 “咳……咳咳……” 隔著兩人的衣物,陸舸能感受得到季眠胸腔的震顫,每咳一聲就震一下,讓人忍不住懷疑背上的人會不會被這動靜震碎。 季眠一手捂著唇,咳嗽得更厲害了,聲音持續(xù)不斷,陸舸能明顯感覺到后背又一開始的震顫,變成了連續(xù)不斷的抖。 隨后,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從季眠的指縫中溢處,滴在陸舸的頸部和領(lǐng)口上。 像是一滴熱的雨。陸舸側(cè)頭看了一眼。 是血。 “……” 季眠明顯感覺到身下人的呼吸一瞬間停止了。他看著陸舸頸側(cè)和襯衣領(lǐng)口上的血漬,也茫然了一瞬,“抱歉陸先……” 陸舸有點呼吸不暢,從唇縫里蹦出兩個字:“閉嘴。” 季眠感受到陸舸明顯加快的心跳,箍著他大腿的手臂似乎也抖了下。他忍不住開口:“其實——” 陸舸的步子驟然變快了,一邊回頭吼他:“你閉嘴!” 季眠只好沉默了。 他本想說,咯血有可能是支氣管或者什么地方的黏膜破裂了,不是一瞬間得了絕癥。 畢竟看陸舸的反應(yīng),好像以為他要一命嗚呼了。 于是這晚,季眠沒睡后備箱也沒去躺公園的長椅。 他在醫(yī)院的急診室病床上躺了一夜。 熟悉的吊瓶重新掛在了季眠的左手上,旁邊的柜子上放著一沓厚厚的化驗單以及好幾種退燒消炎的藥,還有一瓶黑黢黢的止咳藥水。 陸舸倒了杯熱水進來,放到柜子上。 急診醫(yī)生方才把他叫出去說了半天,大致可以總結(jié)成兩句話: “沒有生命危險”以及質(zhì)問他“病人的身體狀況怎么能差成這樣”。 他哪里知道病人的身體狀況怎么能差成那樣?又不是他的小孩。 陸舸掃了一眼那沓化驗單,上面一大片的指標都低于正常數(shù)據(jù)。 “你有以前的住院記錄吧?”他問。 季眠點點頭,說道:“我的主治醫(yī)生會幫忙安排病房?!?/br> “哦,”陸舸就在他的病床邊上坐下來,看上去也沒什么要走的意思,“那就等明天一早再轉(zhuǎn)普通病房,今晚暫時待在這兒吧?!?/br> 季眠有點意外,道:“陸先生不回去嗎?” 陸舸眼睛緩緩眨動一下,忽然反應(yīng)過來:是哦,他干嘛還留在這兒? 他當即起身,準備離開時想到什么,問了句:“那明天誰來幫你轉(zhuǎn)病房?” “我可以自己轉(zhuǎn)?!?/br> 陸舸的腳步頓住,問題又多了一個:“餓了渴了呢?” “明天早上,我會請家里的護工過來?!?/br> “要是今晚去洗手間呢?” 季眠感到莫名:“那就去呀?!?/br> “可你掛著點滴?!?/br> 季眠歪了下頭,示意陸舸去看床頭的可拆輸液架,“這是可活動的,我可以帶著它去?!?/br> 陸舸沉默兩秒。 他腦補了一下這人深更半夜拖著輸液架起身的畫面,忽然冷笑一聲:“別把自己說得那么可憐?!?/br> 季眠:“……?” 總之,陸舸重新坐回來了。 他說:“你是病人?!?/br> 季眠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病人不能自己做事?!?/br> 季眠向他解釋:“……有很多獨身的病人,都是自己照顧自己?!?/br> 陸舸想了想,又說:“你不一樣。” 季眠問:“哪里不一樣?” 陸舸盯著他平靜的面容瞧了一會兒,心道:你是易碎品。易碎品不能自己做事。 第48章 “已經(jīng)很晚了, 陸先生明天不用工作嗎?” 陸舸打開手機,把當天的日期指給他看。 “大少爺平常大概閑慣了,忘了人周六不用上班?!?/br> “……” 季眠的確是忘了。而且……原因真的如陸舸所說, 閑慣了。 經(jīng)陸舸提醒,他才想起來今天周五, 許知夏周末不用上課, 所以林叔才把他接回來了。 他輕抿了下唇, 換了說辭:“那陸先生就該趁著周末好好休息?!?/br> “哦?!?/br> “在急診病房里可睡不了好覺?!奔久呃^續(xù)提醒。 陸舸點頭:“哦。” 季眠:“……” 陸舸單手支著下巴,視線在季眠的側(cè)臉上掃過一圈, 最后停留在他因為發(fā)燒泛紅的漂亮耳廓上, 想:要是換了秦琰在這兒, 這人怕是想盡辦法也要把對方留下來。 他心里“嘖嘖”兩聲, 無不遺憾:難得他一片好心,權(quán)當喂貓了吧。 【深情值加100(50x2),貢獻者陸舸?!?/br> 季眠古怪地瞧了陸舸一眼,后者表情淡淡, 完全看不出來是在想自己和秦琰的事情。 他不禁疑惑:這人每天到底在想什么? 他還想勸陸舸回去, 但觀其一副油鹽不進的頑固樣子,還是作罷了。 陪床照顧過一次病人就知道, 除非對方是自己深愛的親人愛人, 否則絕對是一件非常耗神耗力的事。 即便他不說,等陸舸熬過今晚, 也會自己主動離開。 晚上時,許知夏和林叔打來幾通電話,大概是因為季眠沒回來著急了。 季眠想了想, 沒有回復(fù)許知夏的, 只給林叔回了條消息說和陸舸在一起, 暫時沒提自己在醫(yī)院的事情。他不想在半夜攪合了其他人的休息,等明天再說也來得及。 再之后,便沒有電話打來了。 急診病房里沒有陪護床。后半夜,陸舸便只能靠在病房的墻壁上勉強休息。 不過他留在這兒的用處實際不太大。 半夜,陸舸被洗手間的燈光驚醒時,才發(fā)覺病床上的人不知何時悄無聲息起床,自己去洗手間了。沒有喊他。 陸舸慢騰騰起身,過去敲了下洗手間的門,發(fā)現(xiàn)季眠把門鎖得死死的,像是防著他似的。 “大少爺?”他把額頭抵在門上,聲音懶洋洋的,因為犯困多了幾分啞意。 “……” 里面的人果不其然沉默了。 有什么不能看的? 陸舸覺得有些好笑,索性站在洗手間門口,隔著一道門說話sao擾里面的人,活像個變態(tài)。 洗手間內(nèi),季眠輕輕嘆了口氣。很無奈。 * 次日早,其他診室正常上班,陸舸帶著季眠掛了他主治醫(yī)生的號,隨后就是復(fù)檢、辦理住院手續(xù)。 一大早跑這么幾趟,實在很消磨人。 唯一算不上好處的好處是:陸舸還頂著染血的衣領(lǐng)子,一路上的人見了他都紛紛自覺給他讓路。辦事效率大大提高。 成功轉(zhuǎn)了單人病房,他又出去了一趟。 二十分鐘后回來時,手里拎了幾樣早餐。 丟給季眠,陸舸矜貴地抬了抬下巴:“吃。” 季眠:…… 陸舸提回來的早餐其實都是清淡但營養(yǎng)豐富的那類,蛋餅豆?jié){還有一份甜口的蓮子粥。 醫(yī)院樓下的早餐無非就是那些種類了。 “我……還不太餓。”季眠默默把早餐平移到了柜子上。 蛋餅不油,可好像總有股蛋腥味。 系統(tǒng)探知到他的想法,“呵”了一聲。 【你吃什么沒腥味?水果太甜也膩,太酸又反胃,點心里的黃油也惡心……就沒你喜歡的食物?!?/br> 季眠聽著它的指責,小聲反駁道:【可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我不管?。》凑憬o我吃!】見不得不好好吃飯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