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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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來臨的時候影響會這么嚴重? 系統看了眼時間,說道:【出來一個多小時了,再不回去真要感冒了。】 季眠下巴擱在膝蓋上,又坐了兩分鐘,才慢吞吞站起身。 他還不知道要用什么樣的表情,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跟段酌說話,腳步走得格外緩慢。 可從這里到禮堂的距離就那么一點,即便他走得再慢,十分鐘后也還是到達了禮堂的賓客偏門。 在門前做了許久的思想準備,他推開了門。 禮堂內視野明亮,季眠進來后,目光下意識掃向了賓客席第一排的位置。 ——空的。 段酌并不在這里。 他微微松了口氣。 婚宴快要散場了,餐桌上精致的菜品在季眠出去的這段時間里已經換了兩輪。 孫齊的座位旁邊,徐曉筱向他招了招手。 “曉筱姐?!奔久咦哌^去,“孫齊哥呢?” 徐曉筱懵了一下,“不知道呀,他剛才玩手機來著,然后忽然就站起來走了,還走得挺著急呢。我還以為他去找你了?!?/br> 她記得,孫齊先是大喊了一聲“季眠!”,之后才著急忙慌的走的。 季眠困惑地歪過頭。 能有什么事情比參加穆語曼的婚禮更緊要呢? 他沒什么心情吃東西,索性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發(fā)呆。說是發(fā)呆,腦子里卻總擔心段酌下一秒就會出現,令他十分忐忑。 “季眠?!?/br> 一道很有厚度的聲音驀然傳來。 季眠本就如驚弦之鳥,聞聲被嚇了一跳。 轉回頭去看,發(fā)現是顧霆牽著穆語曼走過來了,顧霆還是那身衣服,而穆語曼則是換上了一襲輕婚紗。 “語曼姐,姐夫?!?/br> “段酌呢?有一會兒沒見到他了?!蹦抡Z曼問道。 “我……不太清楚?!?/br> 穆語曼思索片刻,接著說:“季眠,你的手機在嗎?問問你哥去哪了?!?/br> 段酌在大事上向來很有分寸,不大可能無緣無故地就這么離開。人在這時候不見了,她稍微有點擔心。 而她穿著婚紗,顧霆的禮服也沒有口袋。他們的手機全都留在別處,不在現場。 “……”季眠硬著頭皮取出外套里的手機。 解鎖后,幾十條紅色的未接來電在屏幕上異常刺眼。 孫齊和段酌的,都有。 最后一條未接的來電顯示,就在十秒鐘前,再往前分別是一分鐘前、兩分鐘前、三分鐘前。 段酌不間歇地打來電話。 刺目的紅令季眠心頭一跳。 他平常要帶著手機上課,擔心會手機響會影響到課堂,久而久之就養(yǎng)成了鈴聲靜音的習慣。 他意識到哪里不對勁,連忙回撥了過去。 嘟—— 第一聲提示音甚至還沒結束,電話就被接通了,但無人說話。 隱約有水聲從聽筒傳來,夾雜著警笛的聲音以及人群嘈雜的講話聲。 耳朵捕捉到尖銳的警笛聲,季眠瞬間什么別扭都忘了,一顆心提起來,急忙道:“哥你在哪呢?” 許久過去,對面仍沒有半個字發(fā)出,但季眠聽到了水聲和警笛之外的聲音,是段酌的呼吸聲,格外急促。 他愈發(fā)慌亂,音調不自覺提高幾分:“哥,出什么事了?!” 仍然沒有人聲。 季眠不知道的是,不是段酌不想開口,而是他此刻壓根發(fā)不出聲音。 段酌從冰冷的河里趟了一遭,渾身濕透。 此刻,他看著救生員將打撈上來的輕生者抬上擔架送入救護車,諸多帶著敬佩或是怪異的眼神投向他。 那名輕生者不是段酌救上來的,可十幾分鐘前,他從汽車后座上出現后,頭也不回地扎進河里的行徑,給這些旁觀的過路人留下了極深的震撼。 他們竊竊私語,猜測著輕生者與段酌之間的關系。 段酌猛喘著氣,耳廓緊緊貼在亮著通話界面的手機屏幕。 他聽到季眠在喊他,可他難以做出回應。 肺里嗆水,河水刺骨,但真正將他的嗓音封住的,是那至今無法消散的心有余悸。 許久過去,就在季眠忍不住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終于聽到一句冰涼的——“身邊有人嗎?” 音色很冷,聲線卻在抖。 季眠怔了怔。 “有的,穆姐,還有……” “電話給你穆姐?!?/br> 穆語曼接過電話,“出什么事了嗎?怎么忽然就不在了?” 隨后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什么,她眉心擔憂地皺了下,回了“嗯”,“好”這類的字眼。 兩分鐘后掛斷了電話。 “語曼姐?” “他倆出去了,”穆語曼緩了口氣,“段酌有點不舒服,好像是對什么東西過敏了。剛去醫(yī)院開了些藥,一時半會兒沒法回來,過會兒讓你姐夫派人送你回去。” 季眠沉默片刻。 “……要緊嗎?” “說是不要緊?!蹦抡Z曼把手機還給他。 “嗯?!奔久呤种高鴻C身,指節(jié)仍有些發(fā)僵。 第31章 婚禮結束, 季眠被顧霆的助理送到了樓下。 今晚新婚之夜,顧霆和穆語曼今天,甚至之后的幾天都暫時不會回來了。 季眠只身一人被送回, 樓下的木雕店漆黑一片。二樓的房間也是暗的,段酌沒有回來。 他抱著段酌外套站在店門口, 心下茫然。 在原地躊躇良久, 他到底是沒有上樓去休息。也不知道他哥病得嚴不嚴重…… 季眠有木雕店的鑰匙, 索性打開店門,開燈, 從角落里找出他的小馬扎在門后面坐下, 打算一直等到段酌回來。 【現在就不怕再碰見他了?】 季眠搖搖頭, 【還有點怕?!?/br> 可他總是忘不了那通電話里的警笛和呼吸聲。 而且…… 季眠低下腦袋, 下巴蹭到了懷里抱著的西裝衣料,有一股淡淡的煙草氣息。 他還要把段酌的衣服還給他的。 眼前的視野突然亮了起來。 店外的地面闖入兩束暖色明亮的光線劃破夜色,隨之一起的是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 季眠抬起頭,看見灰色的汽車停在門前。 想到里面坐著的人, 他的腿一瞬間有點麻。 他還是站起來了。 推開門走出去的那一刻, 孫齊正好從駕駛座上下來,打開后座的車門, 朝里面伸出手, 好像想要扶什么人。 季眠還沒來得及細想這一系列動作的原因,卻見段酌低著頭從里面探出身子, 右手搭在車門上,避開了孫齊伸過來的手。 他走出來,身形有些不穩(wěn)。 “大哥, 你慢點。” 段酌沒理會身后孫齊的聲音。 仿佛似有所覺一樣, 他抬起眼睛, 看向了木雕店門口的位置。 四目相對時,季眠的瞳孔一縮,心跳停住。 段酌的襯衣上滿是被碎石刮破的痕跡,衣料底下的皮膚少說也有十幾處擦傷。 而他整個人好像是被從水里打撈出來一般,從頭到腳都是濕透的,額前硬質的短發(fā)被冬日的冷風凍得僵硬。 他像是從絕望的深淵走過一遭,與季眠目光相接時,那雙深黑眼眸中的恍惚像鈍刀一樣刺進季眠的心臟。 他們誰都沒有再動作。 季眠怔怔注視著段酌,有一種隱約的直覺,直覺段酌這一刻想過來抱緊他。 可段酌始終沒有走近他。 被一種無緣由的沖動驅使,季眠緩緩地上前一步,想要靠近段酌。他想要去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