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不過今夜的風實在是太小了,帆船航行的速度并不快,張銘又只能放下小木筏,劃著船槳,想要追過去。 只不過在雙方距離達到某一界限時,那烏篷船在感知當中,一下子就“消失”了! 并不是因為距離過遠,而是突兀地……消失。 “果然,這里隱藏著一個世界……”張銘心中微動,他這艘小木筏,到達與烏篷船相同的位置后,自然沒法跟著消失。 他也沒有太過沮喪,轉身回到了臥室當中,拿出了那一盆世界樹,試圖感應世界的方向。 只是很可惜,世界樹葉只能指引對他有好感的世界,地球與玄武世界,至于眼前的這一個,哪怕近在咫尺,也感應不到。 “痛恨自己不是世界獵殺者?。 睆堛懷鎏扉L嘆,頗為無奈。 “如果這艘烏篷船背后是個智慧文明,大概率不會這么輕易地放棄我。畢竟我孤身一人,假設地球人類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想方設法把我弄回去觀察?!?/br> “要么……對方只是個程序一樣的東西?!?/br> “明天晚上,說不定還會繼續(xù)出現(xiàn)?!?/br> 想到這里,張銘便在自己的工作間,認真準備著各種可能派得上用場的奇物。 …… …… 這一天的生活如同往常一樣。 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不過,小伙伴們明顯有一點心思。 就連那大鵜鶘也時不時望向遠方,扇動翅膀,在天空中巡邏一圈,可是它怎么都不可能發(fā)現(xiàn)隱藏著的世界,只能悲哀地嚎叫那么一下。 “嘎!” “鵜鶘啊,其實當初你遇到我們的時候,態(tài)度好一些,哀求幾下,我們會把你帶進玄武世界的?!睆堛懶χ{(diào)侃它,“不過現(xiàn)在距離這么遙遠,卻是不可能了?!?/br> 鵜鶘“嘎嘎”地咆哮起來,全身的毛都豎立起來了。 已經(jīng)錯過的機會,你還說個屁! 小白悄咪咪地爬到鵜鶘的頭上安慰它。 鵜鶘大姐,伱別這么傲,和船長作對沒有好結果的。 你要是一開始就溫順一點,乞討一下,指不定就在玄武大陸生存下來了,哪里用得著過現(xiàn)在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 鵜鶘大姐的眼神銳利起來,“嘎”的一聲咆哮。 姐一生行事,不弱于人,怎么可能去乞討! 不過暗地里,鵜鶘把自己的頭埋在羽毛當中,用嘴巴“索索索”拔起了自己的鳥毛。 痛苦啊,鵜鶘! 雪花般的鳥絨,一片片凋零在甲板上,巨大的痛苦讓鵜鶘的臉扭曲成了一團,內(nèi)心深處的懊悔幾乎要把傻鳥吞噬,你怎么就錯過了玄武大陸那么個世外桃源呢? 這些家伙,為什么會從世外桃源中跑出來呢?瘋了嗎? …… 張銘不可能知道這些動物的心理變化,就算知道了也懶得去管。 他一門心思沉浸在昨天的那一艘烏篷船上。 當今最關鍵的,還是戰(zhàn)力! 只要他的戰(zhàn)力足夠高,哪怕遇到風險也能安然解除。 現(xiàn)在臨時抱佛腳,屬性也不可能大幅度提升,最好的辦法是制造更多的奇物。 攻擊能力張銘暫時不缺,他只缺防御,或者說……沒有人是不缺防御的。 除了已經(jīng)完工的定魂手槍之外,手頭正在制作的,是一件超自然披風。 來自驢頭怪“裂魂者”的神奇皮毛。 這玩意擁有光學扭曲的神秘特性,應用起來相當復雜,如果制作得好,甚至能讓自己變換一個樣貌,就像傳說中的“畫皮”一樣。 相傳古代有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鬼,披上用彩筆繪畫的人皮,可將自己裝扮成一個美麗動人的美女,耍弄各種欺騙手段,以達到裂人腹、掏人心的目的。后來,惡鬼被一個道士識破,在木劍的逐擊之下,逼得他最終脫去“畫皮”,露出本相,而被一劍除掉。 驢頭怪的毛皮,理論上也有類似的功能。 不過張銘并沒有完美的制作技術,再加上他手中只有一張毛皮,禁不起揮霍浪費。 研究了整整兩年,終于等到地球人那邊,研究出了驢頭怪毛皮的一部分性質,他才慢慢下定了決心。 “那就簡單一點,隱身斗篷吧,別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只要方便我跑路就成?!?/br> “遠距離攻擊有定魂手槍,近戰(zhàn)有長矛、紫色閃電,防御的話,依靠隱身披風、世界之源,戰(zhàn)力應該不差了?!?/br> 一直到了夜晚。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在模糊到看不清晰的月光之下。 果然,那神秘的烏篷船再一次出現(xiàn)了。 同樣是一個大霧天,海面上靜寂無聲,那兩只死去的老鱉,與敞開的船篷,似乎等待著他上船。 張銘再一次叫了幾句,表示自己并沒有惡意。 到時間后,老鱉拉著烏篷船,再一次離開。 第三天的夜晚,船再一次出現(xiàn),他嘗試著上船。 果然,張銘一走上去,烏篷船就動了起來,載著他前往遠方。 只不過很快,他便從烏篷船上跳了出來,重新回到自己的帆船。 老鱉們不管不顧,拉著船離開,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半個月后,張銘終于縫紉好了自己的隱身披風。 又制作了兩把“定魂槍”,其中一把交給小白使用——這可不是過去那種,只能打魚的玩具可以比擬的,能夠真正打死人的那一種。 張銘下定決心后,對著小白說道:“只要我們的帆船停留在這個位置,那艘烏篷船每天都會過來,想要把我接過去?!?/br> “擺在眼前的只有兩種選擇,第一是,直接離開這片海域,放棄調(diào)查?!?/br> “第二,被它載著進入那個隱藏世界,只有這兩種選擇,再繼續(xù)耽誤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我打算跟你的祖宗跟著一起去看看。你和昊哥留在船上,看好我們的財產(chǎn)?!?/br> 小白的臉皺成了一團,你跑路了,我們咋辦呢?很難看守住這艘船啊。 張銘又道:“這骨頭槍,能直接癱瘓一個敵人,你遇到危險記得使用。” “更何況,船上還有只鵜鶘,它和我的關系雖然不太好,但和你的關系還可以,也能當個打架的主力?!?/br> “真的遇到了無解的難題,就抱著昊哥躲在異空間里邊。對了,把那大貝殼也裝進異空間里,那是咱全部的財產(chǎn),萬萬不可遺失?!?/br> 看老張說的這么仔細,小白只能愁眉苦臉地答應了。 “別玩電腦?。 崩蠌堊詈髧诟懒艘痪?。 小白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讓我看船,還不許玩電腦! 夜幕降臨,沒過多久,張銘聽到劃水的聲音,烏篷船準時準點到來。 “食物、水、飛刀、一些實用奇物,還有一些黃金珠寶?!闭砹吮嘲械牡谰?,披上隱身披風,張銘心潮澎湃地跳到了烏篷船上。 “嗷!”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昊哥在甲板上焦慮地徘徊著。 就連那鵜鶘也是一雙眼睛盯著,或許它在思考,老張掛了之后,自己能不能守住這一艘船的問題……最后它“嘎”地叫了一下,似乎在為老張送終。 老張雖然拔它的毛,吃它的蛋,但好歹允許它在船上生活…… “走了?!睆堛憮]了揮手,烏篷船逐漸遠離。 …… 霧氣越來越濃,后天能力“超凡視力”,在能見度不到一米的大霧中,幾乎失去了效果。 就連天上的圓月,也被濃厚的霧氣遮蔽住,一點光芒都沒有了。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下,張銘激發(fā)了一道閃電,點燃手中的長明燈,小心翼翼地坐在烏篷船中。 忽明忽暗的火焰在手心中散發(fā)出黯淡的黃色光澤,張銘輕輕吁了一口氣。 又把后天能力,從“超凡視力”切換成“隱蔽自身”,收斂了氣息,讓自己看上去不算太厲害,但又有那么點本事的樣子,也就比鵜鶘大姐稍微強一點的那種。 沒錯,鵜鶘大姐這兩年成長了一些,但依然只是個計量單位! 至于隱身斗篷,倒是不著急激活,哪有一開始就動用底牌的道理? “未知果然還是令人心驚膽戰(zhàn)啊?!?/br> “我應該不算弱吧,石瑪瑪?” 石瑪瑪冷哼了一聲,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烏篷船觸碰到了一個模糊的邊境線,仿佛是一層淡淡的水波漣漪。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那nongnong的白霧便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輪猩紅的血月,懸掛在高空之上! 它是如此巨大,覆蓋了小半個天空。 它也是如此的不同尋常,張銘在看到這輪血月的第一時間,心中的緊張與不安攀升到了頂點,產(chǎn)生了靈魂與rou體雙層面,密密麻麻的驚悸感! 手中的長明燈,正在加速燃燒。 無名的霧氣,彌漫在星空之間,產(chǎn)生窸窸窣窣的囈語。 猩紅的月光,照亮了這個如同深淵般無限、黑暗與寂靜的世界,扭曲了這里的法則。 甚至,用眼角的余光,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它在動! 它在動! 張銘的臉色,剎那間就蒼白起來,緊張與不安充溢著他的內(nèi)心——這是他生命周期中,遇到的最強超自然現(xiàn)象,沒有之一。 “魔神。”石瑪瑪忽然飆出一句話,有那么點嚴肅。 “這紅月亮厲害還是玄武厲害?”老張開著玩笑,緩解自己的心情。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躲在了船篷當中,沒有正面觸碰到那猩紅月光。 石瑪瑪有點惱怒,復讀了后半句:“玄武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