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能夠離開的人畢竟只是少數(shù),又或者,這些學(xué)生也心懷死志,死了也就死了。 第八十四章 石瑪瑪,你就是玄武?! 來自外界的襲擊,開始了。 玄武正處于關(guān)鍵時期,原先的炎角人需要眾志成城,抵抗這一次的外界襲擊,但現(xiàn)在整個社會已然徹底倒塌,變成了一場大屠殺。 在大賢者的視野當(dāng)中,整個世界昏暗下來,即將歸于最終的虛無。 自己的整個人生,就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從平民出生,到覺醒絕世天賦,再到立下汗功勞,被世界所承認(rèn)自己的功績,再到年老體衰,退出政壇,培育無數(shù)莘莘學(xué)子。 再到如今最后的一刻。 時代的大勢,并非一人能左右,到了最后的一刻,倒也是人生無憾了。 如今,玄武的惡念必然遠(yuǎn)大于善念,還得做出最后的一手準(zhǔn)備。 “老夫代不肖子孫,向玄武賠罪。” “若是善尸與惡尸有靈,還請記得老夫,不要太過為難我炎角一族了……雖然,這只是奢望罷了?!?/br> 蒼老的大賢者回光返照,面色紅潤起來。 他在最后的關(guān)頭,居然奇跡般地站了起來,微微鞠躬,然后面對那一座龐大的建筑,縱身一躍! 這一躍,用了全身的力氣。 最后,在那灰褐色的墻壁上,留下一抹嫣紅的鮮血。 …… …… 張銘聽完了這個故事,沉默中又帶著一絲震撼。 英雄和狗熊混搭在一起的故事,確實是令人唏噓不已。 “原來如此,在島嶼中央兩個超級生命,是玄武死亡后留下的恐怖產(chǎn)物,難怪維持了這么長久的平衡……從某一角度,大賢者確實成功了?!?/br> “唉,也真是他太老了,遠(yuǎn)離政治幾十年,否則指不定真的能力挽狂瀾?!?/br> 炎角文明,作為一個群體,成分構(gòu)成和人類真的非常類似。 有貪生怕死的人,也有慷慨赴死的人,當(dāng)然還有廣大被瞞在鼓里的無知群眾,這些群眾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沒有任何主見。 當(dāng)然也怪不得勞苦大眾,他們沒有足夠的信息,有很多東西,真的只能被輿論引導(dǎo)。 但很快,張銘又微笑了起來,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視角。 故事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但不管怎么想,其中還缺少了一個重要的主體:玄武! 玄武在整個故事當(dāng)中,似乎只是一個背景板,從未真正出現(xiàn)過。 玄武真的沒有任何思維嗎?真的任由炎角人胡來嗎? 張銘,還真的不太相信,小白龜與老白龜就放在眼前,它們的智慧確實比不上人類,但也沒那么傻。 也就是,石瑪瑪這個家伙,其實還有一些隱瞞。 張銘清了清嗓子,推測道:“按照故事當(dāng)中的描述,玄武想要證道,顯然是失敗了。” “現(xiàn)在島嶼中央的那兩個怪物便是它證道失敗后的產(chǎn)物,一個是善尸,另一個是惡尸。兩者相互為敵,維持著這座島的微妙平衡?!?/br> “因為發(fā)生過災(zāi)難性的事故,惡尸比善尸更加強大一些?!?/br> “在過去,這些海龜不斷地祭祀,通過自身的生命力,來為善尸提供力量。” “但現(xiàn)在……惡尸最終還是要戰(zhàn)勝善尸,所以平衡維持不了,就算臨時祭祀,意義也不大了,是這么個意思吧?” 老白龜聽不懂這么復(fù)雜的話,那腦袋一縮一縮的。 石瑪瑪在祭壇上滾來滾去,總感覺它有一種幸災(zāi)樂禍的yin賤感,好像這件事情與它無關(guān)一樣。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它在那里裝傻。 有些家伙明明關(guān)心的不行,耳朵都快豎起來了,卻裝作若無其事。 張銘咽了一口唾沫,問題道:“現(xiàn)在的問題是,那快要被吞噬的善尸還能堅持多久。我現(xiàn)在突破瓶頸來不來得及?來不及就只能逃了?!?/br> 老白龜聽懂了一些,“啊嗚啊嗚”叫了兩下,大概是“三個太陽升起的時間”。 也就是三天。 三天之后,還是想不出辦法,就必須離開這座島嶼,絕地求生去吧。 不過張銘反倒沒那么著急了,三天的時間,突破瓶頸綽綽有余:“就算我們所有人加起來,就算我連破‘精氣神’三個瓶頸,也打不過惡尸的一根毛啊,這可咋辦?” “除非你石瑪瑪發(fā)飆,才有那么一絲絲的可能性吧?但你有爆發(fā)小宇宙的能力嗎?” 石頭沉默著。 張銘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是應(yīng)該叫你石瑪瑪,還是應(yīng)該換一個稱呼,譬如說……” “玄武?” 這句話一出,房間內(nèi)再一次安靜下來了。 黑色的小石頭停止了滾動,仿佛死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張銘深深吸了幾口氣,耐心等待著對方的回應(yīng)。 他可不是無的放矢。 因為,石瑪瑪知道的太多了! 從炎角人的歷史,語言,文字,再到玄奧復(fù)雜的“靈語”,再到一些隱秘的故事,它仿佛無物不知! 甚至,石瑪瑪一開始被海龜一族,供奉在祭壇上。 這不就是供奉祖先,還能是什么? 當(dāng)然其中并不排除,石瑪瑪真的是個無物不知的復(fù)讀機。 但,還有另外一個可能—— 它……就是玄武! 所以,在剛剛的故事中,玄武只是一個背景板般的存在,這家伙根本就不想描述自己的真實想法! 沉默的等待中,黑色石頭突然蹦出一句:“以后就叫做石瑪瑪吧?!?/br> 是老張給它取名字時候說出的那一句話。 它現(xiàn)在開始裝死復(fù)讀了。 張銘咽了一口唾沫,差不多猜到了答案,石瑪瑪就算不是玄武,也和玄武大有關(guān)聯(lián),有可能是玄武遺留的產(chǎn)物之一,“自身尸”! 當(dāng)然了,它不可能像玄武那么厲害,否則也沒必要當(dāng)一塊yin賤的石頭,在地上滾來滾去了。 老張琢磨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樣說吧,炎角人發(fā)生的悲劇當(dāng)中,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當(dāng)然這是以我作為外人的角度,隨便說說,伱就簡單聽聽吧?!?/br> 躺平了的石瑪瑪,再一次滾動起來,好像有那么億點點關(guān)注的樣子。 真的只有……那么億點點。 “第一吧,三成的概率成功,雞犬升天,七成概率族滅?!?/br> “這個賭約,太大了,大到有些夸張了?!?/br> “如果是我,我可能不會接受。玄武老死了,總不能讓我跟著陪葬吧,就算逃到魔神之海,一時半會也沒那么容易暴斃?!?/br> “就連海市蜃樓中的那些地球人,都活了一段時間呢。擁有大量經(jīng)驗與各種奇物的炎角人,沒那么容易掛掉,對吧?” 石瑪瑪認(rèn)同道:“沒那么容易掛掉?!?/br> 張銘突然道:“但是,這個三成概率是哪里來的呢?為什么炎角人會知道,玄武只有三成的概率突破瓶頸呢?” “炎角人和玄武的力量等級差距很大,他們怎么知道的這一關(guān)鍵性信息的。我不懂啊?!?/br> “不會是玄武老老實實告訴他們的吧?玄武不會這么愚蠢吧?” 老張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搖頭晃腦:“如果真的如此,這個鍋得讓玄武自己背上,怪不得炎角人?!?/br> “如果我是玄武,我會告訴他們,九成九的概率成功,你們老老實實提供信仰,哥帶著你們雞犬升天。如果我失敗了,肯定是你們不夠虔誠,不是我的鍋!一定是你們的錯,不是我的錯!” 石瑪瑪驚了,就像巖漿一樣迅速發(fā)燙發(fā)熱,都驚得快要發(fā)光了! 你怎能如此賤婢! 老張說到興起,干脆放飛自我起來:“雖然我不知道神秘區(qū)的‘信仰’到底是個啥,有沒有限制。在我的理解中,‘信仰’就是個統(tǒng)治的工具。” “在我們藍(lán)星上吧,宗·教其實蠻流行的,但它就是個維穩(wěn)的工具,我給你講幾個地獄笑話你就懂了,神·父喜歡小男孩,教·皇是無神論者?!?/br> “如果玄武真心以待炎角人,想用真誠感化,那只能說……唉,怎么說呢,生死之間,一念之差,又有幾個人能不當(dāng)白眼狼?” “哪有這么多的英雄好漢!” 石瑪瑪飛速地滾動著,有些癲狂地高聲復(fù)讀起來:“哪有這么多的英雄好漢!” “哪有這么多的英雄好漢!” 張銘咳嗽一聲,又道:“還有第二點,炎角人一開始選擇賭一把?!?/br> “畢竟離開了玄武,他們無路可走。就算短時間不會暴斃,從更加漫長的時間角度,船隊還是很容易覆滅的?!?/br> “他們又制定了后手,讓百分之十的精英,乘坐大船離開,萬一失敗了,炎角人的傳承也能夠延續(xù)下去?!?/br> “這個方案看上去沒什么錯誤的地方,但卻為今后的失敗做了很大的伏筆。” 瘋狂的石瑪瑪再一次停止了滾動。 張銘嘆息道:“俗話說,破釜沉舟,百二秦關(guān)終屬楚?!?/br> “得先置之死地,才能真正后生” “但現(xiàn)在有了一條出路,那就破不了釜,沉不了舟了。” “在挑選十分之一的人口時,誰不想被選上?誰愿意待在這里,遭受無端的風(fēng)險?” “人口怎么挑選的,是抽簽還是民主選舉,還是由那些達(dá)官貴族指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