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秦珠說,船尾呢。 那虞兒,老太太問完才覺得多余,估計也在船尾呢。 這兩個孩子跟秦珠白萍兒一樣,不走尋常路。 從幾年前,秦虞提起要送沈建瓴出京起,秦珠就隱隱意識到秦虞對沈酥有些不一樣了。 秦虞在她們面前也不掩飾,直言說,那是我童養(yǎng)媳。 秦珠就打趣她,那你童養(yǎng)媳本人知道她是你童養(yǎng)媳嗎? 一句話把秦虞問住了,她還小。 嗯,是還小,過兩年不小了有你著急的時候。 秦珠一語成讖,如今沈酥越長越好看,提親的人越來越多,秦虞也越來越坐不住了。 她清清冷冷遇事沉穩(wěn)的女兒,開始不沉穩(wěn)了,會直言,那些媒人收了多少錢來的,我秦記給三倍,讓她們別來了,沈卿卿是不可能出秦府的。 秦珠感嘆,果真是她親生的閨女,想法跟她當(dāng)年一樣,進了秦府的門,是不可能出去的。 咱家是女兒之家。秦珠說。 搞磨鏡這事是不是從娘胎里帶的啊,所以她是,虞兒是,酥兒純屬是被虞兒帶歪了。 這話剛說完,就聽見秦云玉招呼好友們,快來船頭看煙花,這兒看的更清楚。 秦珠改口,還是有個男孩的。 秦云朵取向倒是正常,秦珠不由反思,果真是她的問題??! 她一個當(dāng)娘的喜歡女人,又怎么去要求女兒去喜歡男人或是女人呢。 不管秦虞喜歡誰,只要真心喜歡就好。 人生匆匆?guī)资d,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不短,什么都能湊合,唯有枕邊人不能湊合。 這是秦珠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好些年才得出的經(jīng)驗,她枕邊睡著李宣流的時候,她連夜回自己院子。 可如今枕邊睡著白萍兒,她都不舍得睡。 秦珠跟白萍兒耽誤了很多年,試過錯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見秦虞沒走彎路直接選了沈酥,秦珠還挺欣慰。 時辰到了,秦珠斂下思緒,招呼大家來看煙花。 十五歲及笄,對女子來說是大日子,意味著女孩長大成少女,可以出閣嫁人了。 中午簪禮宴是在府里辦的,晚上才在船上再熱鬧熱鬧,秦珠為慶祝沈酥及笄,讓人準(zhǔn)備了煙花雨。 哪怕壽星在船尾,該放的煙花還是要放的。 除了煙花,孔明燈跟河燈都點燃,一個往天上飛,一個從船邊放到河里。 于是船尾的秦虞就聽到一聲啾,然后下意識伸手捂著沈酥的耳朵,輕輕抬起她的頭,示意她昂臉看。 一時間,滿天煙花綻放,光芒堪比白晝,顏色蓋過星辰月色。 沈酥驚喜到眼睛睜圓。 她側(cè)頭看秦虞,你知道??? 秦虞點頭,嗯。 她看沈酥,用唇形問,喜歡嗎? 沈酥眉眼彎彎,喜歡。 秦虞捂著沈酥的耳朵,看完整場煙花雨,這邊煙花剛落下,孔明燈就陸陸續(xù)續(xù)飛上天,紅色的燈籠像一顆顆的星星,隨著風(fēng)朝銀河飛去。 沈酥露出幾分向往的神色,我都想放燈了。 那你等我一下。 秦虞彎腰,從暗處拿出一個孔明燈,迎著沈酥驚喜的目光,眼里露出笑,喏。 兩人把孔明燈點燃,面對面,一人捏著一角,等燈充滿氣起飛。 你邀我過來,秦虞看向沈酥,是不是要說什么。 嗯。沈酥目光落在燈上。 我十五了,可以嫁人了,但是卻不知道嫁誰。 沈酥苦惱。 別釣了,嫁給她,她娶。 秦虞想,她跟沈酥像是在拔河,一人扯著繩子一頭,因為感情一事在彼此較勁,你來我往,享受著其中的曖昧跟醋意。 這種滋味酸酸甜甜,雖上頭,可跟確定的關(guān)系比起來,秦虞還是更想光明正大對沈酥說喜歡。 她想把沈酥摁在軟榻上,像杏娘問玉娘那般要到了?,然后把沈酥弄哭。 沈酥笑起來好看,哭起來的時候,更好看。 孔明燈充滿氣,手稍微松一點,它便自己飄飄悠悠飛走了。 沈酥說這話的時候,秦虞走神了,沈酥這邊一松手,燈直接飛走。 秦虞一時沒反映過來,維持著抬手的動作,下意識抬頭看天,目露驚詫。 能飛了? 沈酥就趁這時,忽然伸手攥著秦虞的衣襟,踮腳吻在她唇上。 說要認(rèn)輸?shù)娜?,晚了一步?/br> 秦虞垂眸看沈酥,沈酥眼里的光比頭頂?shù)目酌鳠暨€亮。 沈酥退回去,手指慢慢松開秦虞的衣襟,紅著臉,眼睛一直看著秦虞,輕聲問,所以我嫁給你好不好? 秦虞既然遲疑著沒開口,那就由她大膽地朝前走出這一步。 這拉扯她不玩了,她想像今日這般親吻秦虞,已經(jīng)想了很久很久。 借著今日及笄,沈酥大方跟秦虞承認(rèn)她的愛意。 我秦虞看著沈酥,胸腔里心臟撲通跳動,聲音鼓動耳膜。 沈酥眨巴眼睛,鼓起臉頰輕輕嗔,怎么,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