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賀恂心領(lǐng)神會,他走上前問小二:“我們的飯菜還沒好么?” 小二看了他一眼,笑道:“客官您稍等,后廚正做著呢。” 太子殿下看向身后那桌大快朵頤的人,說:“他們比我們來得晚,為何已經(jīng)吃上了?” 小二看了那桌一眼,頗為抱歉:“客觀見諒,那一桌是熟客呢!” 姜冕哪里受過這樣的氣,他冷哼一聲:“這便是你們的生意經(jīng)么?” 小二賠著笑,湊上前來,低聲道:“這位公子您先別動氣,那一桌子人是咱們徐州城的大人物,小的小本生意,怎么惹得起呀!” 說罷,逃也似的離開了。 姜冕又打量了那桌人一番,完全看不出這些人有什么派頭。 似乎是太子殿下這邊的動靜惹了那邊“大人物”的注意,其中一個大人物站起身來,朝姜冕扔去了一根筷子。 賀恂眼疾手快,在那筷子落在姜冕身上之前將其抓在了手里。 賀恂冷冷抬頭,面色不善地看著那挑事的人。 那人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嬉皮笑臉地拍了拍手,陰陽怪氣道:“你們還真有幾分本事,怪不得如此囂張呢?!?/br> 賀恂把手里那根筷子扔回那人腳下,不冷不淡的說:“囂張的人似乎是你吧?” 那人顯然在徐州城橫行霸道慣了,萬沒有想到有人敢忤逆自己。 他竄到賀恂面前,冷哼一聲:“哪里來的外地人?是不知道你爺爺是誰嗎?” 賀恂沒搭理他,退到姜冕身邊站好。 那人顯然沒被如此冷落過,他又轉(zhuǎn)到姜冕面前,以手敲擊著桌面,眼神陰冷。 “小爺可是徐州鄭毅的兒子鄭文!就算是皇帝老兒到了這徐州城,也得禮讓我爹三分!” 太子殿下仔仔細(xì)細(xì)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一雙細(xì)眼,一管鷹鉤鼻,兩腮有些凹陷,下巴又尖又長,看著像只猴子。 “鄭毅是誰?” 鄭文捧腹,他笑得夸張,似乎是沒見過這么無知的人。 “你在徐州連我父都不認(rèn)識,真是可笑,”他擦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我父可是徐州最大的鹽商,這徐州就是我鄭家的天下?!?/br> 太子殿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方才說就算皇帝也要禮讓你家三分,如今皇帝沒來,太子卻來了,你難道沒聽說嗎?” “聽說了又如何?小爺還聽說那太子生得和女人般,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罷,鄭文哈哈大笑起來,同他同桌的那些人也都哄笑起來。 賀恂凝眸,手已經(jīng)按在了劍柄上。 【作者有話說】:姜冕:給你一個裝的機(jī)會。 第四十八章 另有隱情? 姜冕卻不惱,依舊掛著好看的笑,“自古以來只有官鹽,你父沒有官職,算哪門子鹽商?!?/br> 鄭文止了笑,并沒有回答姜冕的問題,他上下打量了太子殿下一眼,驚奇道:“你生得就挺漂亮,該不會就是那個繡花枕頭太子吧?” 那群人又哄笑起來。 姜冕卻不像他們所想那般窘迫,他施施然站起來,直視著鄭文的眼睛:“鄭文是嗎?我記下了?!?/br> 鄭文愣了一下,不知怎的,他被這一眼看得說不出話,一時間僵在原地,連姜冕兩人離去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小二正好捧著酒菜出來,他見姜冕要走,連忙道:“客官,客官留步,您的酒菜好了?!?/br> 太子殿下淡淡回頭,“不要了?!?/br> 小二一聽,放下酒菜就要去找掌柜的要銀子,可姜冕和賀恂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賀恂出了那酒館,就握住了姜冕的手:“殿下,您受委屈了?!?/br> 姜冕回握住他的手:“幸好是你和我一起來了,若是秦旌來恐怕就要打草驚蛇了。” 賀恂一想到方才鄭文那丑惡的嘴臉就就覺得惡心,他心痛的看著太子,忽而想到太子這么多年在京城也是這樣忍辱負(fù)重過來的。 太子殿下肚子餓了,剛想轉(zhuǎn)頭給賀恂說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一轉(zhuǎn)頭就看見賀伴讀紅了眼眶。 他嚇了一驚:“你怎么了” 賀恂自覺失態(tài),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心疼太子。 姜冕莞爾:“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委屈算什么呢,待到查清此案,千百個鄭文也不足以在本宮面前作福作威。” 賀恂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問:“鄭家的事殿下要去問問楊刺史嗎?” 姜冕搖頭:“楊恩不知道是誰的人,暫且還是不要告訴他太多吧?!?/br> 太子多疑謹(jǐn)慎,多年來皇城中的明槍暗箭讓他對人總是設(shè)防。 想了想,太子殿下又補(bǔ)充道:“賀恂,在此處本宮唯你可信也?!?/br> …… 過了兩三天,楊恩見太子殿下除了在屋里睡覺就是上街閑逛,心里總是不安生。 當(dāng)他又想派人去請?zhí)拥臅r候,卻收到了太子的邀約。 楊恩看了太子的手諭,連忙穿戴整齊出門去了。 姜冕打扮隨意,一轉(zhuǎn)頭卻看到了身穿朝服的楊恩。 他玩笑道:“楊大人這樣正經(jīng)倒顯著本宮散漫了?!?/br> 楊恩連忙告罪。 姜冕擺擺手,說:“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咱們走吧。” 楊恩斗膽看了一眼太子殿下的臉,卻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乖乖的上車。 與太子同乘這樣的待遇恐怕沒幾個朝臣能享受,可楊恩一點都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