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賀恂心里生出一股子不爽來,他不動聲色的擋開秦旌的手徑直進(jìn)去了。 姜冕猜到賀恂會跟進(jìn)來,他懶懶地靠在榻邊,抬眼望向賀恂,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賀恂俯視下去,正好看見太子殿下散開的領(lǐng)口處的春光一片。 他微微凝眸,只覺得口干舌燥。 姜冕不自覺的攏了攏衣服,問:“你可知錯了?” 賀恂順勢跪坐在太子殿下身邊,乖順低頭:“微臣知錯?!?/br> 太子殿下斜眼看他,冷笑一聲,顯然是不信。 賀恂又湊近了些,楚楚可憐的說:“殿下難道要一輩子不理臣了?” 姜冕把他的頭推遠(yuǎn)了些,說:“你老實些吧!” 賀恂更加可憐,他拿著太子的手放在自己腿間,以此來表達(dá):不是他不想老實,而是他在太子面前就老實不下來。 姜冕可不慣著他。 太子殿下用力一抓,換來賀伴讀一聲低低的痛吟。 賀恂痛得蜷縮在地毯上,可憐巴巴的說:“殿下好狠的心,若是抓壞了還不是苦了您自己!” 姜冕見他還不老實,又站起身來補(bǔ)了兩腳,這才穿好衣服悠哉悠哉出去吃鹿rou了。 秦旌見太子殿下心情好了很多,又不見賀恂,心里別提多暢快了,一個勁兒地給太子倒酒。 姜冕心里高興,順勢多喝了幾杯。 這酒是沈遇自西北拿回來的烈酒,初入口時雖不覺什么,可后勁卻極大。 姜冕喝了沒幾杯,就覺得頭重腳輕,整個人飄飄然如在云端。 篝火跳動,橘黃色的光照在太子殿下的面上,仿佛為他渡上了一片霞光。 姜冕軟趴趴的垂著頭,手里還舉著酒盞,他問:“賀恂呢?” 秦旌半抱著太子殿下,回答道:“賀恂在營房里呢。” 姜冕聽不太懂了,他抬頭,漫無目的的尋找:“賀恂何處?” 賀恂獨自在帳篷里呆了一會兒,他知道自己的存在讓殿下的朋友都不太自在,所以也沒去自討沒趣。 只是這一會夜深了,露水凝重,風(fēng)也大起來了,太子殿下只穿了一件薄衫,恐怕要著涼。 思及此,賀恂拿起一件外袍朝著篝火處走去。 太子殿下吃醉了酒,連人都認(rèn)不清了,他半掛在秦旌身上,笑道:“賀恂,你不是不來嗎?” 姜冕笑意深深,本就多情的桃花眼更是瑩潤。 秦旌望著心上人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忍不住吞咽口水。 太子殿下摸了摸秦旌的臉,笑道:“這樣冷的天,你的臉怎么這般熱?!?/br> 秦旌心如擂鼓,但很快又有些辛酸。 太子殿下肯定是喝醉了把他錯認(rèn)為賀恂,否則不會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嬌態(tài)的。 他又有些嫉妒賀恂了。 賀恂與他同為臣下,憑什么可以褻瀆貴比天神的太子殿下? 賀恂走來時就看見太子殿下靠在秦旌懷里輕聲說著什么。 秦旌神色癡迷,讓賀伴讀十分火大。 賀恂走上前來,一把把姜冕扯進(jìn)自己懷里,用外袍把人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他低眸看向秦旌,冷然道:“秦將軍請自重?!?/br> 秦旌站起身與他平視,眼睛里是熊熊妒火。 醉貓?zhí)语@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從賀恂懷里探出頭來,奇道:“怎么有兩個賀恂?” 姜冕唇齒間酒香四溢,又胡話連篇,看來是喝醉了。 賀恂不同醉貓計較過多,他俯身抱起太子殿下,朝營房處走去。 太子殿下眼皮沉重,賀恂懷里又溫暖,他迷迷糊糊間就要睡去了。 秦旌下意識上前一步,攔在了兩人面前,可當(dāng)他與賀恂對視,又覺得底氣不足,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齊云生喝得半醉,但還有些理智,他搖搖晃晃地拽了拽秦旌,大著舌頭對賀恂道:“賀公子,他喝醉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br> 賀恂向來對齊云生這個人無感,他微微頷首,帶著太子殿下快步離去。 秦旌見兩人走遠(yuǎn),不由氣急:“你攔我干什么?” 齊云生經(jīng)這么一鬧清醒了許多,他瞪眼:“我不攔你你還想干什么?難道你要把太子帶回你的營帳嗎?” 秦旌默然,他自然不能這么干,畢竟他還沒有完全失了理智。 “之前同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齊云生又問。 “沒問,”秦旌看向了太子的營帳,“我只是不甘心……” 齊云生對情愛知之甚少,他只能拍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希望他能早日走出來。 太子殿下被賀恂喂了醒酒湯,第二天不僅起了個大早還神清氣爽,一點兒宿醉的痛苦都沒有。 天氣晴好,茫茫草原一望無際,是策馬的好日子。 姜冕取了馬鞭,吩咐道:“去請齊公子和秦將軍來,就說本宮邀他們同游?!?/br> 賀恂不太樂意,他說:“臣可以去嗎?” 姜冕挑眉:“你若去了他們恐怕會不自在?!?/br> 賀恂知道這個道理,他不想惹太子殿下不快,故而折中道:“那殿下盡量離秦旌遠(yuǎn)些吧。” 太子殿下已經(jīng)穿好了馬靴,他驚奇地看向賀恂:“這是為何?” “不為何,臣不喜歡他?!?/br> 姜冕儼然已經(jīng)把昨天的事情忘了個精光,他只當(dāng)賀恂是在撒嬌:“好,那就聽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