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俞貴妃一聽,頓時心疼極了,竟然一把抱住了方淮的腦袋:“我可憐的恒兒,怎么會有人舍得傷你?你等著,等你父皇下朝回來,定要為你討個公道!” 忽然被迫埋胸的方淮:“……” 方淮臉都漲紅了,她來到這古代也有些時候,自然知道這里沒有alpha和omega,這里的人只分男女??伤降资遣煌?,哪怕同為女性,這樣的舉止也讓她十分尷尬——對方又不是真的親媽,這樣的接觸無疑是逾越的,可偏偏她抬著手還推脫不得。 好在俞貴妃的侍女們隨后而來,見到這一幕,為首的女官當(dāng)即咳嗽了兩聲。俞貴妃這才收到提醒,不甘不愿的松開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方淮著實松了口氣,又見眾人見怪不怪的樣子,再次翻了翻記憶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美人和她的兒子根本一脈相承——俞貴妃倒沒她兒子那樣壞,甚至在這后宮里稱得上一句爛好人,母子倆卻是一脈相承的蠢。以至于皇帝都曾親口蓋章,說她“實在不聰明,卻實在美麗”。 這樣的笨蛋美人,除了言行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倒也是好糊弄的。至少母子連心的情況下,對方也沒能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 就是和俞貴妃說話,多少讓正常人有點心累。 好在之前去備藥的太醫(yī)終于回來了,只是沒等方淮送上口氣,立刻就被他手里那碗黑漆漆臭烘烘的湯藥給震驚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藥,更沒吃過,眼睛都瞪大了。 俞貴妃從她臉上看到了明顯的排斥,立刻拿出母親的威嚴,義正言辭道:“恒兒乖,快將這藥喝了,你的傷才能快些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太醫(yī)手里接過了藥碗,親自遞到方淮嘴邊。 方淮被那又苦又臭的藥味熏得連連后退,難得有些裝不下去了:“不,不用了。我的傷也不嚴重,不用吃藥,休息兩天就好了。” 俞貴妃這時卻不好說話極了:“什么不嚴重,你流了那么多血,當(dāng)然得乖乖喝藥!”說完見方淮噌噌往后退,索性回頭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侍女,幾個侍女立刻上前將人按住了。 方淮倒也不是掙不脫,只是九皇子記憶中類似的畫面居然不少,她猶豫一下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 為了幫曲葳脫身,她付出的真是太多…… ************************************************ yh ******************** 皇帝是直到下朝后,才來承麟殿看望愛子。 方淮已經(jīng)知道他會來,所以特地翻找了相關(guān)記憶來看——皇帝已經(jīng)五十多歲,和俞貴妃比起來稱得上一句老,所幸他保養(yǎng)得不錯,倒也看得過去。只是人年紀大了,又干著皇帝這樣cao心的活,身體就差了些。而從九皇子這兒子的角度來看,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父皇雄才大略來著。 只不過方淮之前就對這個朝代有了判斷,皇朝并不太平,所以她覺得皇帝就算不是昏庸好色,大抵也稱不上什么雄才大略。 當(dāng)然,那是對一個皇帝的評判,若是從父親的角度來說,他于九皇子大抵是個很不錯的父親了。 皇帝一來,就先關(guān)心了“兒子”的傷勢,跟著又勸慰了俞貴妃兩句,然后才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遇刺的經(jīng)過你細細說來,朕定替你做主?!?/br> 方淮聞言心思百轉(zhuǎn),她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是為了替曲葳脫罪的,所以她的說辭必定不能與對方有關(guān)。那么怎樣才能替對方避開麻煩,甚至遷怒呢? 作為分|身的精神體大貓已經(jīng)回到了曲葳身邊,連帶著方淮也多少知道了些曲葳對京兆尹的說辭。所以她斟酌一番,順著曲葳的說辭說道:“我不知道。當(dāng)時我就在醉風(fēng)樓喝酒來著,偶然聽人說曲葳也在醉風(fēng)樓,就派了張霖去請人。后來我喝醉了,也不知人來沒來,就被人捅了一刀。”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似乎回憶了一番,才又道:“那時曲葳大概已經(jīng)到了,她后來好像還想替我捂?zhèn)趤碇V徊贿^她轉(zhuǎn)身叫人的功夫,我就被人擄走了,再醒來就是在姑母的別院里?!?/br> 這段話說完沒個重點,尤其刺客什么樣一句都沒提。然而皇帝和俞貴妃聽了卻都不驚訝,后者只顧著心疼她了,前者大概也是習(xí)慣了這兒子不聰明。 皇帝只是替病床上的兒子掖了掖被角,然后說道:“知道了,朕會讓人去查的?!?/br> 方淮學(xué)著原主,滿臉信任的點了點頭,眼神中盡是孺慕。至于皇帝要上哪兒去找這莫須有的刺客,她一點都不在意——她自己說多錯多,但曲葳是聰明人,遇上問詢自然會設(shè)法周全。只要自己不說什么添亂,她自可脫身。 皇帝到后不久,宮中其余的皇子公主也陸續(xù)趕來探望,承麟殿一時間熱鬧極了。方淮都來不及翻找記憶認人,最后索性眼睛一閉,稱累趕人。 待到承麟殿重歸平靜,方淮偷偷睜開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俞貴妃還守在床邊。 她遣退了殿中宮人,湊到方淮耳邊低語:“恒兒,你不是還惦記著曲葳呢?放心,這次的事與她脫不開干系,母妃這就去求你父皇,定不讓你這傷白受?!?/br> 頂替的第四天 俞貴妃的心思很好猜,幾乎就寫在了臉上——她就是看兒子遇刺受傷委屈了,想讓他開心開心,娶到他想娶的王妃罷了。更何況在俞貴妃心里,她的兒子也沒什么不好,乖巧孝順,儀表堂堂,娶了人家姑娘也不會薄待,王妃之位配丞相之女,也很是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