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花遙瞥了他一眼,故意露出懵懂的表情,安慰道:“我聽說,這句話的下一句是‘前浪死在沙灘上’,師叔你還很年輕,不會那么快就死的。” 趙瑜一噎,好半天沒說出話,半晌,才無奈道:“你這小家伙,可真夠會安慰人的。” 花遙:“……” 有點惡心。 第19章 蛇蠱 送完了禮物,趙瑜就開始說起前些日子門派內(nèi)的事務,上次他來去匆匆,一些不那么要緊的事都沒跟自家?guī)熜痔?,這會兒有空了,便一一說了出來。 殷千陽靜靜聽著,時不時給出一些回應。 花遙見他兩個一副和諧友愛的樣子,心中厭煩,索性借口去消食,走遠了一點,眼不見為凈。 他們今晚停在了一片山林里,不遠處是條小河,烏靈馬被拴在河邊的樹上,此刻甩著尾巴,慢悠悠地在河邊找草吃,一派悠閑自在。 花遙無事可做,殷千陽就在不遠,他也不能趁機尋找靈蟲,干脆走到烏靈馬身邊,用手指給它梳毛。 他手法嫻熟,烏靈馬被梳得舒服,打了個響鼻,棕色的大眼睛溫馴地看過來,低下頭,用腦袋頂了頂花遙的胸口。 花遙露出一絲笑意,揉了揉它的大腦袋:“好馬兒?!?/br> 待將烏靈馬全身都梳了一遍,花遙在它旁邊坐下,看著月色下的河水。 烏靈馬不懂人的喜怒哀樂,也不懂人的恩怨情仇,只慢悠悠地甩著尾巴,享受著眼前的寧靜。 流水潺潺,在這靜謐的氛圍里,花遙的心也跟著慢慢平靜了下來。 他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想著那二人的談話也差不多該結(jié)束了,便起身到河邊洗了洗手,準備回去。 剛要站起,花遙耳尖忽然一動,起身的動作忽地停住。 他抬起手看了看,像是覺得沒洗干凈似的,又將手放回水里,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洗了起來。 不遠處,河邊的草叢里,有什么東西突然動了一下。 見河邊的人影沒有反應,那東西貼著地面,從草叢的縫隙里,緩緩來到了花遙身后。 少年一無所覺,還在慢吞吞的洗手,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到來。 那東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距離少年不足一步之時,忽然暴起,化作一道黑影,張開大嘴,猛地咬向少年! 眼前那鋒利的毒牙就要落在少年手臂上,一道銀光突然射來,驀然穿透黑影的身體,將其死死釘在地上! 白衣劍修緊隨其后,飄然而至。 落在少年身邊,殷千陽看了一眼地上扭動的黑蛇,望向少年:“可有受傷?” 少年像是被嚇到了似的,呆呆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趙瑜也趕了過來,打量了一番唐堯,見少年只是受了驚嚇,沒有其他傷口,松了口氣道:“居然有毒蛇,還好師侄你沒走遠?!?/br> 看了看被長劍穿透了身體,漸漸失去生機的黑蛇,趙瑜又有些奇怪:“都這個季節(jié)了,怎么還有蛇?” 殷千陽看著愣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的少年,微微皺眉,對趙瑜道:“我先帶唐堯回去?!?/br> 趙瑜也看到了少年的樣子,擔心他被嚇出魔怔,點點頭:“好,這里交給我,師兄你帶師侄回去好好休息,別被魘住了?!?/br> “雪魄?!?/br> 殷千陽喚了一聲,待星銀長劍飛回劍鞘,他低頭看向唐堯:“能走嗎?” 少年點了點頭,默不作聲地站起,跟著他往回走。 離開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 趙瑜正找了根樹枝,將蛇挑起,看樣子是想要研究一番。 黑蛇剛剛死透,身體還沒僵硬,掛在樹枝上,像一根粗粗的黑麻繩。 毒蛇? 花遙在心中默默道。 不,是蛇蠱。 黑蛇一出現(xiàn),花遙就發(fā)現(xiàn)了,這不是普通的毒蛇。 冬天的蛇相比較其他季節(jié),更容易咬傷人,因為冬眠的蛇突然被驚醒,會進入強烈的應激狀態(tài)。 但花遙很確定,那條蛇游過來的方向,之前沒有任何動靜。 ——這條蛇是被人cao控著過來的。 剛開始,花遙只以為控制蛇的是馭獸一門的人,他想看看那控蛇之人想要做什么,便沒有立即離開。 此外,他也擔心這是殷千陽對唐堯的試探,便沒有輕舉妄動。 但等蛇到了近前,他卻發(fā)現(xiàn),這不是蛇,而是一條蛇蠱。 蛇蠱既是蛇,也是蠱。 這種蠱與一般的蠱不同,需要主人從小將蛇帶在身邊,每天用自己的血和毒藥喂養(yǎng),一直喂到成年,方能成蠱。 成蠱之后,蛇蠱屬于蛇的那面依然存在,本身的毒性卻會發(fā)生變化,不致死,但發(fā)作起來會讓人痛不欲生。眼刪聽 這種毒會根據(jù)蛇蠱吃下的藥材而變,只有蠱的主人能解,蠱主便以此來控制中蠱人。 此種方法弊端極大,一是蛇蠱不夠隱蔽,容易被人察覺,二是即便蛇蠱咬中了,倘若中毒之人意志堅定,就能完全不受影響。 譬如花遙自己,他就是活活痛死,也不會向其他人服軟。 費時費力,成效也一般,是以花遙雖然知道有這么一種蠱,但從來沒煉過。 不過,即使沒煉過,花遙的眼力卻還在,蛇蠱成蠱之后,外表會發(fā)生變形,越好的蛇蠱,這種變形便越少,模樣也越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