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綠茶天降的上位
躺了多少天了?費洛佩也記不清,她哪里都沒有去就呆在空蕩蕩的家里,沒有胃口吃點麥片維持基本生命體征就完事。第幾天沒睡覺了?費洛佩從床上翻來覆去,房門打開著客廳里開了電視,本來她是想制造點白噪音能更容易入睡。 “。。。國際衛(wèi)盟呼吁盡快停止軍演備戰(zhàn),恢復和平友好合作關系。下一則新聞:nova集團總裁明天接受藥監(jiān)會傳訊。。?!?/br> 電視里的新聞播報不停,但她就是完全睡不著,身體好像在跟自己的精神對抗著,明明已經(jīng)放空思緒、明明已經(jīng)放輕神經(jīng),閉上眼睛就是睡不著,能感受到眼球在眼皮底下靈活地動來動去,真的是有夠煩人。但她也知道,再不睡覺她就完蛋了。掙扎了一下決定放棄掙扎,爬起床洗漱一番,便打車去祈安的診所。 對于費洛佩的來訪祈安并不意外,倒不如說終于等到她了,原燎訂婚的新聞鋪天蓋地而來很難不去了解,費洛佩推開門那一刻,祈安覺得幸運之神的天秤也該向他傾斜了吧。 “小佩多久沒有睡覺了?” “大概4、5天了。也不是不能睡,小瞇一會還是有的。” 祈安抬頭看著她眼下的黑眼圈烏得發(fā)青,嘆了一口氣,“我先幫你做個檢查。” “好。”費洛佩乖乖躺去病床上,看著祈安拖來各種監(jiān)測儀器貼在她的胳膊、腳踝上,呼叫護士過來幫忙抽血。 檢查數(shù)據(jù)一切正常,除了有點低血壓和低血糖。 “小佩最近沒怎么吃東西吧?”祈安握住她的手腕,瘦得兩個指圈圈住都綽綽有余。 “嗯,沒什么胃口。祈安能給我開點藥嗎?我想睡覺?!?/br> “好,但你要先吃完東西后才能吃,你想吃什么我給你點個外賣?!?/br> “隨便來點清淡的吧?!?/br> “魚rou米粉可以嗎?” “嗯?!?/br> 吃完飯漱了口,費洛佩就在小房間里等著祈安配藥。小院里的花開了一簇又一簇,只有粉紅粉藍色,在翠綠的葉片下額外清新美好。這里很安靜,祈安用音響播著白噪音,是在模擬著餐廳里熱鬧的場景,聽著就很催眠。 祈安看了一下鐘,在備忘錄上記下時間,嵌入費洛佩剛剛體檢完的數(shù)據(jù),轉身在藥柜上正要拿拿瓶平常開給她的常規(guī)安眠藥,看到隔壁用密碼鎖鎖著的小格子心里一頓,轉而拿鑰匙去開鎖,里面放著幾瓶沒有標簽的藥瓶。 “來,小佩吃藥了。” “謝謝~”從祈安手里接過小托盤,她認得有幾片是維生素片和魚油,但有一片白色三角形的藥片引起她的好奇,“這是新藥嗎?好像不是我以前吃的那種?!?/br> “對,這個對胃黏膜的刺激沒那么大?!?/br> 費洛佩沒有多疑,把一把藥塞進嘴里就著溫水吞下去,便躺在床上閉上眼。為了保險起見,祈安還給她的腦門、手腕貼了磁貼監(jiān)控著她的心跳、神經(jīng)反應,時不時進來記錄一下數(shù)據(jù)。 這一覺可睡得真沉,費洛佩猛得一睜眼,看外面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走出房間祈安還在看報告,墻上的鐘已經(jīng)指向10點。 “小佩醒啦?”看到費洛佩,祈安摘下眼鏡笑瞇瞇地看著他。 “你那個藥好得勁噢?!闭媸且粓龊〞沉芾斓挠X,祈安買的床也是軟硬適中,睡得費洛佩渾身舒坦。 “身體沒什么不適吧?” “沒呢?!?/br> “要出去散步嗎?順便吃個宵夜?附近開了一家糖水鋪,味道還挺好。” “好啊?!?/br> 快到夜深,街上已經(jīng)沒什么人,入夜起風把悶熱也吹散了些。費洛佩只感覺頭腦清明,跟著祈安去吃了糖水,兩人在街上散步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都很默契避開了余衍訂婚的事情。她不想說,他也不想問。 又不是什么大事,成年人的分手不需要大張旗鼓敲鑼打鼓,像枯葉落地枝頭長新芽一樣安靜。當時說理解余衍的難處,其實費洛佩并沒有說謊,他的事業(yè)他的家庭注定是不能因為兒女情長而耽誤正事,如果他解決不好,可是關乎上千人的生計著落,以大局為重都是每個集團的繼承者所第一具備的能力和責任。她可以理解的,畢竟他們家也是差不多這種情況,她所知道的早兩年費齊談過一個伴侶都要談婚論嫁了,但費莉絲不同意、不認可那個男beta的家境,費齊就和那個人分手單身到現(xiàn)在,對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婚姻是鞏固階級的手段、是買賣交易,十分正常。 “小佩要回家嗎?我?guī)湍愦蜍嚒!毖劭粗絹碓酵?,在外面晃悠也不太妥當,祈安提議道。 “你可以給多幾片那個安眠藥我嗎?” “那個不行噢,你得在我的監(jiān)視下服用?!?/br> “???為什么啊?” “藥可不能亂吃呢,要謹遵醫(yī)囑?!?/br> “那那那那我怎么辦?我想睡覺怎么辦?” “開以前吃的給你?” “那個有耐藥性了效果差了好多噢?!?/br> “唔。。沒辦法了?!?/br> 這是睡了幾個小時?費洛佩睜開眼看看手表上的睡眠監(jiān)測,不到3個小時的淺度睡眠,深度睡眠時間為0。估計是祈安給的藥片還在發(fā)揮著一點余溫,不然可能連著3小時的淺度睡眠時間都沒有。不睡覺真的會讓人崩潰。費洛佩掙扎著起床,發(fā)現(xiàn)頭重腳輕、身體好熱,是熟悉的感覺,怕不是又到發(fā)情期了。爬下床去翻找藥箱驚覺不好,上次用的是最后一支抑制劑,正要叫一個外賣,門鈴被摁響,在對講機里看到是祈安提著一個打包袋。 “小佩早上好,給你帶了早餐?!?/br> 打開門,一股橘子味撲鼻而來,像菟絲花一樣纏上了嗅覺。祈安看到費洛佩臉蛋紅撲撲的、呼吸不暢喘著氣,反應過來她到了易感期。 “祈安、安,可以幫我去買一盒抑制劑嗎?”身體越來越熱、腿也開始軟,費洛佩依靠著墻有氣無力地對祈安說。 “好,等我?!逼戆卜畔略绮捅愠鲩T。 不到十五分鐘祈安提著抑制劑回來,他幾乎是用百米沖刺的速度去到附近的藥店買回來。費洛佩蜷縮在沙發(fā)上,臉上還掛著淚痕。易感期的alpha特別情緒化,不知道她想到什么一個哭。 “小佩、小佩?!逼戆捕自谒砼曰沃觳玻耙种苿┵I回來了,來,把手伸出來我?guī)湍愦蜥??!?/br> “嗚嗚,你去哪里了!”費洛佩用手捂住臉,控訴的聲音從指縫間流出來。 “抱歉,我應該再快點點。”祈安摸著她的背脊安撫著。 “你為什么不找我??!” “小佩,我在這呀?!?/br> “嗚嗚嗚余衍你這個大笨蛋!” 她的嘴里蹦出了一個讓人不悅的名字,看來她是錯把他當成余衍了。祈安攥緊拳頭,按捺著憤怒和嫉妒,安慰自己費洛佩現(xiàn)在正處于混沌狀態(tài)認錯人很正常的。 “來,小佩,我?guī)湍愦蜥??!辈活櫵目咕?,祈安搭著她的肩膀把她強行翻了個身,平躺在沙發(fā)上。 濃郁的橘子味、十分霸道的味道,搶占了所有味覺嗅覺感官,順著血管通過左心房流到右心室,攥著心尖尖一片躁動。 “小佩?!逼戆泊瓜卵劬粗哪槪毁M洛佩閉著眼睛睫毛顫抖,紅潤的嘴唇像沾了露水的粉玫瑰。沖動大于理智,祈安俯下身來在她的嘴角親了一口。 然而這一口仿佛開啟了一個名為叫占有欲的開關一樣,連帶著方才被認錯的委屈,祈安貼上她的嘴唇,很軟像果凍一樣,撲熱的呼吸在鼻息間流動,帶著橘子味縈繞在鼻尖。 “嗯?”是不一樣感覺的吻,這個吻像蝴蝶落在花瓣上那樣輕盈,像是在試探像是在克制。費洛佩看不清眼前的人、貼得太近,腦袋也混混沌沌的眼神吃力聚焦也不管事?!皠e、”費洛佩抵著眼前人的胸膛想要推開看看他的真面目、看看是不是余衍。兩只手腕卻一把被抓住,那個吻帶著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沉醉得更深。 “唔!余衍?”費洛佩迷迷瞪瞪地努力辨認著,感覺不對;壓在身上的人身型比較瘦削,肌rou沒有余衍那么壯實。 “為什么是他?我就不可以嗎?”余衍的名字就像一個魔咒一樣在他和費洛佩之間隔絕了一道看不見的阻礙,祈安把頭枕在她的肩膀,語氣哀怨。 “祈安?”費洛佩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認錯人,還要多虧鼻子尚未失靈聞到一股特別的味道,是不常聞到的、帶著一點消毒水的、清冽的味道,像一汪冷泉。 “嗯?!逼戆蔡鹉橅槃菰谒樕嫌H了一口。 “你!你干嘛!”費洛佩掙扎著想把他從身上推下去,卻被壓制得不能動彈。祈安的嘴唇冰涼,和她熾熱的皮膚形成強烈的感官對比,感受到他的吻落在臉頰,落在脖子、肩膀,落在鎖骨,像屋檐的水滴砸到皮膚上冰涼得一下子讓人忍不住打冷顫?!皠e!不能這樣!” 見費洛佩掙扎得厲害,祈安嘆了一口氣從她身上下來,轉身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再回到客廳費洛佩整個人側躺著蜷縮著,像遇險的刺猬一樣把柔軟的肚皮收在里面。祈安默默撿起地上的紙袋拿出抑制劑,半哄半迫拉出費洛佩一只胳膊給她扎了針。藥效很快就發(fā)揮,眼看著費洛佩整個人從緊繃的狀態(tài)放松、臉上的熱潮也慢慢退去,祈安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fā),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出神。他在平復著那個洶涌的惡念,他不能沖動,把費洛佩強行占有只會落得兩敗俱傷,他不想失去費洛佩;如果她可以依賴自己就好了,潤物無聲那樣、一點一滴習慣自己的存在、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再也離不開。祈安轉過頭看著她平靜的睡臉思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