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埋下決裂的種子
“嘀嘟~”一早收到了進(jìn)賬提醒,余衍確確實實是給她轉(zhuǎn)了120萬來,這一刻的心情著實是十分復(fù)雜。但給她感嘆的時間不多,今天最重要的任務(wù)還是去找律師咨詢一下這樣個人投資的cao作和幫忙擬一份合同;余衍實打?qū)嵉亟o她轉(zhuǎn)了錢當(dāng)投資人,她可不敢怠慢。這兩個月整整61天無休,費洛佩都親力親為去跟裝修、辦理經(jīng)營許可證、去招聘、培訓(xùn);Saturday把前面的小院子填了叁分之二做了一個半開放式的奶昔店店面,留出Saturday的大門位置成為共享的臨時歇腳區(qū),雖說在裝修上品牌那邊也會有人定期過來監(jiān)工,但她還是不放心天天去看一下進(jìn)度。忙前忙后所幸一切都十分順利到了開張那一天。 開張那天是周四,余衍上午還特意請了假過來慶祝,費洛佩擔(dān)心會耽誤他的工作,他倒是無所謂笑嘻嘻地說作為投資人出席一下也無妨;費家全家人也都來到現(xiàn)場、祁安、炎緲也到了,熱熱鬧鬧搞了一個開張儀式。開店不久就接到了第一筆大訂單,不用問肯定是來自余衍的,他給整個部門都訂了一杯奶昔,都夠費洛佩他們忙得夠嗆。然而系統(tǒng)還一直叮叮咚咚不斷跳出提示有新訂單進(jìn)入,費洛佩點開看到下單人都是來自同一個賬號:魚牌枕頭,但是送到不同的地址,費洛佩忍無可忍打通了余衍的電話。 “佩佩忙完了嗎?” “沒呢。” “那你怎么有空打電話給我的?” “呃。。就是你能不能先別下單呀?” “嗯?為什么?” “你這樣讓我有很大壓力。你是投資人耶哪能還要自掏腰包點單的?” “這有什么?!庇嘌懿灰詾槿?,“支持一下自家產(chǎn)業(yè)很正常。” “哪、哪有這樣支持的!你不要下單啦??!” “好好好,不下單不下單,我讓他們自己買~” “嗯!你覺得好喝嗎?” “好喝!是佩佩做的還是店員做的?” “唔。。呃。。你那杯是我做的?!辟M洛佩扭扭捏捏地說。 “誒誒誒誒誒誒誒!?。∥揖驼f怎么那么好喝,哇~第一口下去絕了,感覺是來到了天堂一樣~” “噗嗤~”余衍這個家伙不要太夸張,被他那浮夸的演技逗笑。 “欸?不對,你怎么知道哪杯是我點的?” “傻啊你,你發(fā)起了拼單每個人都是點自己的,我們這的標(biāo)簽機能看到。” “噢噢噢噢!不愧是我的佩佩,好聰明!” “。。。。。” 余衍這個人真的很夸張,這么點小事都能被他夸到上天,費洛佩還怪難為情的,但心里是高興得緊。 “對了,明晚我們打算搞一個慶祝宴,不過是在面具哦,你要不要來?”知道余衍不喜歡去面具,費洛佩問得小心翼翼的。“大概就是店里的員工、祁安、炎緲這幾個人到場的?!?/br> “好??!我有空的?!庇嘌芟攵紱]想直接答應(yīng)下來。開什么玩笑,有祁安這號人在他怎么能夠坐視不管。 今天在Saturday看到他已經(jīng)很不爽了,念及是開張的大喜之日他權(quán)當(dāng)沒看到這個人。但不知道這個家伙是不是故意的,看到自己只準(zhǔn)備了6個開業(yè)花籃后,他當(dāng)即就叫人送了半車鮮花過來幾乎要把他的藍(lán)風(fēng)鈴花籃淹沒掉,是在攀比挑釁嗎?!祁安這個人怪小心眼的。所以明晚的慶祝宴,他必定要出一下風(fēng)頭宣示一下主權(quán)。 時間來到當(dāng)晚,炎緲特意在二樓開了一個半開放的包間給費洛佩,這里沒有一樓那么吵鬧還能看到樓下舞臺的表演。因為要等余衍加班,費洛佩和余衍來到面具也已經(jīng)9點??吹狡畎材菑埬樉陀X得來氣,更不用說他還那么積極幫費洛佩開酒瓶、拿吃的喝的,就差上手喂了是嗎? “小佩要吃薯條嗎?蘸這個黃芥末醬很好吃?!?/br>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祁安用叉子叉起一根薯條蘸了醬正要遞到費洛佩嘴邊,余衍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推開。 “不了,佩佩她最近上火,不能吃這些?!?/br> “小佩吃巧克力嗎?酒心的。” “熱量好高,晚上就不適合吃了?!庇嘌茉俅螏退芙^。 “那來吃荔枝吧?!?/br> “荔枝果糖高佩佩還沒吃晚飯不能吃哦~” 夾在兩人中間的費洛佩左右為難,明眼都看得出余衍在跟祁安對嗆,rou眼可見祁安的臉色不太好看,轉(zhuǎn)頭低聲呵斥了余衍一道:“你不要這樣子!” “怎么了嘛~我也是為了你好呀~”余衍倒是委屈兮兮的樣子。 “祁安我想吃蜜瓜,你能幫我拿一下嗎?”費洛佩趕緊打圓場,指了指祁安手邊的蜜瓜。 “好~”祁安換上一幅笑臉,給費洛佩夾了一小碗蜜瓜球,“要噴點奶油嗎?” “嗯,一圈就好了?!?/br> 接過祁安捧過來的小碗,費洛佩便拿著叉子一口接一口吃著蜜瓜,全然不覺身邊兩個男人各自別過頭不給對方好臉色。 “撲哧~小佩你看看你吃得跟個臟兮兮的小貓似的?!?/br> 祁安轉(zhuǎn)過頭看到費洛佩嘴巴、鼻尖都沾上奶油,抽出幾張紙巾正想幫她擦掉,轉(zhuǎn)頭卻看到余衍先于一步捏著她的臉,低下頭伸出舌頭把她嘴角的奶油都舔掉,惹得對面的看客嘖嘖起哄。誰料到余衍會有這么一出,費洛佩害羞得耳朵都紅了,結(jié)結(jié)巴巴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余衍直起腰眼角余光看到祁安面無表情地把紙巾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里,仿佛看到他頭頂氣到冒煙,心里暗爽著。今晚是慶祝新店開業(yè),在場又有員工,也沒必要爭那一時半會的;但看到余衍那小人得志的樣子就窩火,摟著費洛佩不放跟個狗皮藥膏一樣貼著她。 晚上10點半樓下的樂隊中場休息,二樓原本的空位陸續(xù)坐滿,幾個在面具認(rèn)識的朋友碰巧也訂了二樓的位置見到費洛佩他們都來打招呼。 “呀~好巧~枕頭你們是來聚會嗎?”阿藍(lán)首先注意到他們。 “是呀,帶朋友們來坐坐?!辟M洛佩回應(yīng)。 “枕頭,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啊?”一個叫熙攘男生看著余衍說,他是個beta跟阿藍(lán)是一對情侶。 “嗯?!?/br> “你好,我叫熙攘?!蔽跞料蛴嘌苌斐鍪帧?/br> “你好,叫我大魚就好?!庇嘌芸戳怂谎蹧]有伸手回握,只是點頭示好。 “枕頭,待會11點有夜玫瑰上場哦,要去蹦一下嗎?”阿藍(lán)邀請道。 “好??!”費洛佩一口答應(yīng)下來,“阿緲可以哦,竟然能請到夜玫瑰?花了不少錢吧?” “不足為道不足為道?!毖拙樑e了舉酒杯謙讓著。 “夜玫瑰最近好火啊,她們的live連個站票都買不到?!币慌缘乃{(lán)玉搭話。 “是啊,但她們好像出道很多年了吧?” “對,今年要不是因為《樂隊之樂》翻紅估計一輩子就糊過去了?!?/br> “她們的改編很厲害耶!什么寶藏樂隊不應(yīng)該被冷藏的呀。” “好像是跟制作人鬧掰了?!?/br> “她們超厲害的??!只有叁個人一開始連個麥克風(fēng)都沒有錄歌只能用耳機那個麥?!绷牡阶约合矚g的樂隊費洛佩兩眼放光,“她們的歌好聽、詞也寫得很好,都是反映現(xiàn)實問題的?!?/br> “對!我好喜歡她們寫的那首講消費主義的歌!” “她們的票好難搶哦,巡演沒搶成過一張?!?/br>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就著話頭聊下去。對樂隊不感興趣的余衍只能在一旁默默聽著,在這個話題上他確實比不上祁安了??此刮牡哪釉趺戳系剿麜矚g叛逆的搖滾、電子音樂。聽著他們聊著樂隊的八卦、分享好聽的歌、評論著那部《樂隊之樂》綜藝節(jié)目,余衍都插不上話像一個局外人。 晚上11點,一樓開始躁動,阿藍(lán)慫恿著下樓去占個好位置。除了余衍、炎緲還有面具幾個蹦迪蹦累了的朋友不下去,其他人都聽演唱去了。炎緲坐了一會就去別桌客人那應(yīng)酬,就剩余衍、熙攘還有他幾個不認(rèn)識的人坐一圍;本著都不認(rèn)識就懶得社交的心態(tài),余衍默默看手機。不一會樓下的歡呼聲更大,夜玫瑰登場;場子的燈光調(diào)暗氣氛開始躁動起來。一首歌結(jié)束,余衍感覺身旁的沙發(fā)陷下去了一點,轉(zhuǎn)頭看到熙攘從對面換了過來坐到他身旁。 “hi~干嘛呢?你怎么不去樓下一起聽?”熙攘給他打招呼。 余衍不動聲色地挪了一下位置離他遠(yuǎn)點,“不太想去?!?/br> “為什么呀?你不喜歡聽live嗎?” “興趣不是很多?!?/br> “噢噢~那你平常喜歡做什么?” “去運動,滑雪、慢跑、馬術(shù)。” “哇~難怪你身材那么好。”說罷,熙攘冷不丁地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 余衍被嚇到甩開他的手,“你干嘛?” “哈~別緊張,就是看你身材好而已~” “你冒犯到我了?!?/br> “哎~別那么緊張,大家可以做朋友的嘛?!?/br> “不了,不適合?!庇嘌馨櫰鹈碱^看了他一眼,感覺就是像看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為什么?我覺得我們很合適的呀~你不覺得我們很般配的嗎?” 熙攘這是把話挑明,更讓余衍覺得惡心。 “不覺得,請你不要打擾我,我已經(jīng)有女朋友,而且你也有伴侶了請你尊重一下你的伴侶?!?/br> “撲哧~大家都是來玩的,不要那么嚴(yán)肅啦~而且~女朋友啊伴侶啊什么的也不過是臨時的嘛,反正大家都沒有標(biāo)記?!?/br> 這番話無疑是觸到余衍的雷點,他鄙夷地看著熙攘?!澳阏f這話你伴侶知道嗎?” “知道的呀~”熙攘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這有什么的我們的關(guān)系很開放的?!?/br> “那是你們的事。”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熙攘用著夸張的語氣嘆息道,“原本我們還想著拉枕頭進(jìn)來然后能夠捎上你四個人一起玩呢~” “我警告你,離她遠(yuǎn)點!”rou眼可見余衍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半明半暗的燈光照映在他身上像籠上一團黑色的濃霧,透著危險的信號。 “撲哧~開玩笑開玩笑嘛~”熙攘見好就收,可不敢挑釁余衍,他那個健壯的身軀一拳就能把他打爆。 待在這里只會覺得莫名的煩躁,是因為音樂太吵味道太復(fù)雜嗎?余衍頭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他需要緩一口氣,頭也不回地下樓;這里太惡心了,在他擠開人群想往出口方向去的時候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他、追蹤著他,趁著人群擁擠還有一些咸豬手在他身上摸了幾下。太惡心了,推開門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才覺得舒服。 “佩佩,live結(jié)束了嗎?還有多久結(jié)束?” 余衍靠著墻上給費洛佩發(fā)送信息,等了好幾分鐘都沒有回復(fù),估計是現(xiàn)場太嘈雜手機放在口袋里沒感受到震動。便給她撥了一個電話。 感覺到大腿有嗡嗡的震動感,費洛佩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到是余衍打來的電話, “喂喂喂?” 現(xiàn)場太吵壓根就聽不到他在說什么。費洛佩回去二樓沒有看到他,復(fù)回到一樓到打算去外面安靜點接聽。 “佩佩!” 聽到余衍喊自己,費洛佩轉(zhuǎn)頭便看見他在五步之外的墻根下對她招手。 “怎么啦?你怎么在外面呢?打電話給我干嘛?” “佩佩我們回去吧?!庇嘌軤科鹚氖譁?zhǔn)備帶她去拿車。 “為什么呀?走得那么突然?” “嗯~我有點不舒服?!?/br> “?。吭趺戳?,你哪里不舒服?”嚇得費洛佩摸了摸他的額頭。 “有點暈,估計是里面太悶了?!?/br> “那走吧,我來開車?!?/br> 費洛佩沒有猶豫,反主動地走在前頭跟他一起去停車場。 “除了頭暈還有別的癥狀嗎?”費洛佩扣好安全帶再一次關(guān)心問道。 余衍搖搖頭,假戲真做還是扮作虛弱地靠在椅背上。 “那我們回家。”費洛佩打轉(zhuǎn)方向盤往余衍家方向開去。 車?yán)飪扇硕紱]有說話,費洛佩專心地盯著前面開車,她沒開過Guépard這種大型SUV,她得小心點不然刮花了或是撞到哪里估計保險賠得有夠嗆。倒方便了余衍微側(cè)過身體好好地看著她。街燈照進(jìn)來在她臉上像走馬觀花一樣閃過,映著她的眼眸明亮像跌入星星一樣,也跌入他的心里。到現(xiàn)在依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費洛佩重逢、交往,如夢如幻的幸福讓他現(xiàn)在十分快樂,如果她身邊少些老鼠纏著就好了。 “佩佩以后少點去面具這種地方吧?!毕肫鹞跞聊切┰捯廊挥X得惡心。 “嗯?為什么呀?面具不挺好的嗎?” “那里的奇葩太多了,我擔(dān)心你不安全。” “哪有?。∷麄兪巧眢w有缺陷而已。” “身體有缺陷所以導(dǎo)致心里扭曲的奇葩?!?/br> “你不要這樣說嘛!他們也挺可憐的,不被理解不被接納?!?/br> “不要去了,好嗎?尤其是遠(yuǎn)離阿藍(lán)、熙攘還有那幾個變性人?!?/br> “你們。。。是吵架了嗎?”費洛佩疑惑地回頭看了余衍一眼。 “剛才那個熙攘跟我說了很惡心的話,他說他和阿藍(lán)想跟我們四P?!?/br> “撲哧~他就是開玩笑啦?。∷沁@樣的,經(jīng)常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你被嚇壞了吧?改天我們?nèi)プ崴活D哦?!?/br> “他不是開玩笑?!?/br> “他就是開玩笑啦,他這種話對我們每個人都說過好幾遍的,他人不壞的就是嘴巴沒個正經(jīng)。” “佩佩不要再去面具了?!庇嘌軈s不這么認(rèn)為,誰知道是不是把真正的目的隱藏在玩笑里說出去。何況他不想她去面具還因為祈安也經(jīng)常在那,畢竟炎渺是祈安表弟,表兄弟倆又是費洛佩的好友,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羊進(jìn)蛇口;祈安這條大毒蛇陰險得很。 “唔。。。”費洛佩由始至終都覺得是余衍想多了,熙攘那群人嘴巴就是那樣不正經(jīng)的,經(jīng)常語不驚人死不休。 “佩佩,答應(yīng)我好嗎?不要去面具了?!?/br> 回到家樓下停車場,余衍不死心地抓住她的手,一副要她答應(yīng)才放開的樣子。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