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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154節(jié)

    除了楚驚瀾,還有個修士也在蕭墨附近,幫他掠陣,反應很快:“小心!”

    對方的攻擊太多,他覺得哪怕他們三個人,肯定也擋不完,只得挑一兩個對上,而后且戰(zhàn)且退,換下位置,他毅然迎上去,但在他的法器碰到對方攻擊前,他身后忽有冰冷澎湃的靈力猛地襲來。

    修士頓時毛骨悚然,不知哪里來的偷襲,浩瀚磅礴,殺氣肆虐,他剛要覺得吾命休矣,卻是劍氣擦著他飛身而出,只一招,便將身前的敵人盡數(shù)掃平。

    導致他的法器戳了個空。

    修士皮膚被刮得生疼,但沒受傷,他愣愣回頭,就看到渡厄宗另一個弟子夜曇手中執(zhí)劍,漆黑的眸中殺與恨翻騰不休,直刺襲來的那群人。

    可那群人已經變成了尸體,就剩他一個活物在前面。

    于是他跟夜曇對上了眼神。

    修士的手頓時一哆嗦,但卻拼命握住了法器,渾身上下都叫囂著危險,不由后退,理智告訴他這是同伴,可身體已然下意識戒備起來。

    楚驚瀾覺得自己面前景象染了血色。

    那么多的利刃,招招致命,全是沖著蕭墨來的,他們怎么敢,他們怎么能?

    想殺蕭墨?

    誰也別想把他從我手里奪走,誰也別想傷他,除了我。

    其余的……殺無赦。

    楚驚瀾提著劍,朝前踏了一步,他周身偽裝的氣息變了,隱有要突破偽裝暴漲的意思,修士本想對夜曇道友說點什么,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這種威壓,真的只是分神初期?

    就在楚驚瀾要踏出下一步時,他識海突然蕩了蕩,一條金色的細鏈急速從他身后飛來,在他手腕上繞了好幾圈,而后收緊,將他往后拉了拉。

    力道不重,不足以讓他身形后退,但足以讓他回頭。

    楚驚瀾回頭,撞進了蕭墨眼里。

    蕭墨一心多用,在戰(zhàn)場上分作了無數(shù)塊,唇邊橫著笛,抬起眸子,以眼神喚他:楚驚瀾。

    金鏈鎖著蕭墨,也鎖住了楚驚瀾。

    方才楚驚瀾識海的動靜,是蕭墨催動了道侶印,將神識的力量分了些過去,無言地安撫,道侶印和金鏈,都在朝楚驚瀾彰顯著他人就在這里,好好的在楚驚瀾眼前。

    楚驚瀾眼前的血色漸漸褪去,最后滿目的紅聚攏到蕭墨眉心,變作了一朵盛開的紅蓮。

    楚驚瀾周身的殺意收攏,肆虐的風暴變作了圓融的冰雪,雖寒,但靜。

    楚驚瀾將咆哮的野獸按下了。

    野獸剛剛說的不對,楚驚瀾心道:世上沒有人能傷害蕭墨,他也不行。

    他的威壓和殺氣一斂,旁邊那位可憐的修士總算緩過勁來,小心翼翼湊近了點:“呃,夜道友,你沒事吧?”

    楚驚瀾搖了搖頭。

    “戰(zhàn)場是這樣的,”確認危險解除,那修士也放松了,以過來人口吻道,“你剛才是替紅蓮著急,生氣了吧,我理解,雖然有點嚇人……咳,我是說你真厲害。”

    渡厄宗里出來的人,果然都非同凡響,一個紅蓮一個夜曇,至于人家為什么如此厲害,不是他能深究的事,只是好羨慕啊,能得仙尊指點果然與眾不同。

    楚驚瀾的手腕上纏著金鏈,這條鏈子本就可延伸很遠,蕭墨暫時沒有收回的意思,楚驚瀾還將鏈子在自己手腕上多繞了兩圈,拉緊了。

    旁邊修士余光掃過,心說這鏈子難道還有什么防護或者連同靈力的用處?

    蕭墨利用幻境再殺一人,笛聲也變得疾風驟雨,嘈嘈切切,如雷鳴戰(zhàn)鼓,咚咚砸在敵人心上,楚驚瀾橫劍:“來了?!?/br>
    修士本只分了一點余光過來,他也看到了下一撥試圖先解決蕭墨打破幻境的人,全身心投入眼前:“讓他們有來無回!”

    楚驚瀾周身凝起圓融渾厚的劍意,蕭墨的笛聲于敵人是摧殘,于他卻是良藥。

    蕭墨在此,他一定不會失控的,只要他心神即寧——便戰(zhàn)無不勝。

    第110章

    察覺到楚驚瀾的識海動蕩平息, 蕭墨終于松了口氣,不枉他還分神給楚驚瀾識海送去力量。

    cao控大型幻境實在費神費力, 蕭墨停下笛音,往嘴里塞了兩枚七品的補氣丹,丹藥化入口中,靈力緩緩補充至丹田和經脈。

    他讓球球去幫著莫知,大乘期那邊的戰(zhàn)場更需要球球的助力,畢竟哪一方的大乘期勝出,哪一方才是最后的贏家。

    雖然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變故, 會有楚驚瀾給人修兜底就是了。

    不知道大乘那邊打得怎么樣,不過分神期這邊差不多該收尾了。

    蕭墨將大量靈力注入幻月心,對敵人的神識又是一波猛攻, 哪怕沒法完全把他們精神拖入幻境里埋葬,只要露出一點空隙, 就會被其他修士抓住機會。

    雖然累人,但蕭墨對幻月心的cao控的確也愈發(fā)嫻熟, 一個身上帶著能抵御神識影響法寶的魔族本已堅持了許久,都在此刻的動蕩中失神,等著他的,就是蕭墨緊隨其后的笛聲。

    悅耳的笛聲中濺起血花,失神的魔族面無表情僵硬著倒地, 在侵入識海的幻境中結束了性命。

    蕭墨可不會錯過機會。

    他手腕上金鏈晃動,鏈子那端,楚驚瀾再斬數(shù)人, 他周身靈力雖然威懾十足, 但并無紊亂, 此刻心境顯然牢固, 無需他人cao心。

    廝殺大半日后,蕭墨的幻境終于解除,他們殲滅了對方近百人,待幻境一撤,地上躺著七零八落的尸體,血染一地,剩下的修士們或拖著疲憊的身軀,或是扶持著傷員靠下。

    大乘期戰(zhàn)場的動靜還沒停歇,蕭墨也找了塊地方調息,沒有把金鏈收回來,楚驚瀾就站在他身邊。

    蕭墨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染上血,楚驚瀾就這么靜靜守著他,待蕭墨剛結束調息,就由修士朝他走來,楚驚瀾的視線立刻朝來人掃去,就像一只警惕的狼,時時刻刻守著自己的地盤,丁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豎起瞳孔。

    來的弟子被他眼神盯得一愣,但大家都剛從廝殺場上下來,身上都帶著血腥氣,很多人神經都還繃著,他自顧自理解了,朝蕭墨拱手:“謝過道友,要不是你,早在他們自爆的時候,我大概就兇多吉少了?!?/br>
    他當時靠得太近,要不是蕭墨爭取到的機會,必然會被自爆的沖擊波及。

    蕭墨:“對敵之時本就該互相照拂,無妨?!?/br>
    他這么客氣,弟子感激之情更加溢于言表:“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請盡管提!”

    蕭墨看他腰牌是曜日宗的,他的確有話想問,但不適合在楚驚瀾面前說,于是蕭墨給他傳音入密:“的確有事請教,你也用傳音回答我就好。”

    傳音入密的靈力波動怎么逃得過仙尊的感知,道侶當著他的面跟人說悄悄話,楚驚瀾輕飄飄看向蕭墨。

    視線不重,但真的很幽深。

    蕭墨半點沒有要讓他誤會的意思:“事關你禮物,本來驚喜就剩得不多了,所以給我點機會,留些懸念好嗎,嗯?”

    以楚驚瀾的修為,完全能做到竊聽他們的傳音,但蕭墨此話一出,立刻就讓楚驚瀾幽深的視線頓住,他輕咳一聲,看似自然實則帶了點局促地撇開臉去,低聲道:“嗯?!?/br>
    蕭墨發(fā)現(xiàn)他躲閃的眼神,笑著拉過手腕上的鏈子,在自己手上又慢慢繞圈,每繞一下,便控制著讓楚驚瀾那頭再微微收緊幾分,鏈子摩挲皮膚的動靜就這么貼在手腕上,順著滑到心里。

    蕭墨已經給曜日宗弟子傳音問了:“天元秘境就在曜日宗地界,你對里面熟悉嗎?”

    那弟子點頭:“熟的,我這里還有地圖,你需要嗎?”

    “地圖我也有,我想問問,紉絲去哪兒比較好找。”

    弟子自己沒取過紉絲,但同門中有人拿過,他仔細回想后開口:“有人在懸湖和赤崖邊取過?!?/br>
    蕭墨:“多謝。”

    救命之恩就回答這么一個問題,那弟子覺得過意不去,既然蕭墨提到要去天元秘境,他正好也要去,就說之后若是在秘境中碰上,必將給蕭墨幫忙,蕭墨笑著應了他,把他好意心領了。

    來朝蕭墨道謝的也不止一人,一個接一個,楚驚瀾手指在手臂上慢慢敲過十下,蕭墨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不過蕭墨只跟先前的曜日宗弟子說過悄悄話,跟其余人的對話沒有藏著掖著,楚驚瀾都能聽見。

    有些人道完謝,索性直接坐下,抓緊時間療傷,看著不遠處的靈光:“也不知道那邊如何了?!?/br>
    押送焚修的隊伍明面上三十人,但埋伏的人一出來,可就不止這么點,不然他們要壓制數(shù)百名敵人該多費勁,分神們都不知道楚仙尊在此,誰都還沒有打贏的輕松感,緊張得治傷都靜不下心。

    蕭墨本想將神識鋪過去查探一下,卻被楚驚瀾按住肩膀搖了搖頭。

    楚驚瀾給他傳音:“我來看就行?!?/br>
    蕭墨頷首。

    楚驚瀾探查戰(zhàn)場,還不會讓其他大乘發(fā)現(xiàn),當然最合適,蕭墨見他神情沒什么波動,就知道應當是己方占優(yōu),便放下心來。

    一直到傍晚,遠處的波動與靈光終于停歇,有大乘期修士朝這邊靠近,分神修士們立刻提起自己法器,嚴陣以待,勝的是敵人,還是自己人?

    就在大家高度戒備時,視線里首先飛過來的是……是一只鳥。

    眾人目光一呆,但也很快有人反應過來:“紅蓮道友,是你們渡厄宗的妖獸!”

    戰(zhàn)場上的球球是威風凜凜的金焰流火鳳,但飛回來時,已經提前變成了鳥團,它昂著小腦袋,看上去雄赳赳氣昂昂,落回蕭墨肩頭,正要討夸,就發(fā)現(xiàn)其余修士齊刷刷盯著自己。

    球球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隨即抖抖毛:“贏的自然是我們?!?/br>
    短暫的沉默后,消化完這句話的修士們立刻歡呼起來,也有人笑著脫了力,往地上直接一躺,徹底放松下來后,真是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鏖戰(zhàn)的大乘期們緊隨而至,蕭墨發(fā)現(xiàn)他們多少都受了傷,可見這一戰(zhàn)打得并不輕松,但人都沒事,而且焚修也還在,只是暈在了囚車里。

    月鳴掃過還活著的分神期們,傷亡比想象中好,眉目舒展開,他道:“原地打坐調息,下一個埋伏點的人很快會趕過來接替我們,之后由他們負責押送焚修后半段路程,我們去曜日宗養(yǎng)傷?!?/br>
    眾人立刻稱是,幾個大乘期還有事要商量,在不遠處站定,蕭墨和楚驚瀾離開調息的分神期人群,走到他們身邊。

    蕭墨拿出上好的藥,分給他們,月鳴接藥瓶時手還在抖,終于還是憋不住了,偏頭吐了口血。

    蕭墨一驚:“傷得很重?”

    “沒有?!痹馒Q嘴硬,一口悶了藥液,“我可是以大乘中期的修為殺了個巔峰的,只受這點傷,太值了?!?/br>
    蕭墨看他神采奕奕,雖然嘴硬,但也不像強撐,應當確實沒大問題,而旁邊莫知抬手,給月鳴扎了一針。

    月鳴又哇的吐出口血來。

    莫知:“跟初夏待久了,學了幾招好使的醫(yī)術,不謝?!?/br>
    月鳴這口淤血吐得不太能說得出話,但那憤憤的眼神分明在控訴:你扎之前能不能先打個招呼!

    蕭墨無奈搖搖頭:“該清理的人都清了嗎?”

    決定轉移焚修開始,人修這邊就預估了一個名單,目的是引名單上的人現(xiàn)身,今日來了這么多大乘期,必然有人榜上有名。

    月鳴開不了口,君不書道:“跟預計差不多,但對我們靈霄宗而言,還有個仇家一直沒現(xiàn)身?!?/br>
    蕭墨了然:“蘇白沫?!?/br>
    君不書點點頭:“嗯。”

    月鳴終于緩過來,能再說話了,他揩過唇角的血:“錯過今日,很難再有這么多大乘聚集起來一起攻擊人修,他如果還想打焚修的主意,多半只能在焚修關進曜日宗之后找機會了?!?/br>
    “我們人修已經放出話,等焚修到達曜日宗后,不日便會被處死,若蘇白沫這都不來,那么天魔血對他確實沒吸引力?!?/br>
    消息是兩日前放的,所以今日才會招來余孽兇狠的反撲。

    君不書嘆氣:“這次他要是不來,也不知道我們靈霄宗的寶物什么時候能拿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