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109節(jié)
三個小孩兒目瞪口呆:什么, 原來主子和師兄居然是道侶! 不是血緣兄弟不是摯友,原來是道侶啊! 震驚是很震驚的,但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因為想想好像也非常合理:在他們的印象中,兩人總是形影不離, 主子看起來對人冷冷淡淡的,卻拿師兄沒轍,師兄說什么就是什么; 師兄對主子也很好, 主子自己不在乎的生辰, 師兄都會替他記得。 而且他們?nèi)齻€想到了更重要的一點—— 晚上他們都是睡在一起的! 有屋子的時候, 他倆睡一個屋;露宿野外的時候, 他倆睡同個帳篷或挨在一起休息,哪怕是很親的摯友,也沒有隨時這么親密的。 但如果是道侶的話就說得通了! 雖然主子和師兄沒有將兩人的真實關(guān)系說給他們聽,但沒事,他們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三個小孩兒輕易就接受了這樣的設(shè)定。 但比起接受良好的他們,有些人就不那么淡定了,比如蘇白沫。 他不可置信望著站在一起的兩個人,玉樹臨風(fēng),霞姿月韻,一雙璧人,站在同處霎是般配。 但越是般配,就越刺痛他的眼。 才過去多久,楚驚瀾竟然連道侶都有了?! 他離開楚家時就快十八歲了,也就是說楚驚瀾跟這個墨瀾相遇相識不過一年多,竟然就許了余生,結(jié)為道侶。 他和楚驚瀾十歲訂婚,認(rèn)識七年,居然比不過一個半路冒出來的人。 而且楚驚瀾如今是上界公認(rèn)的天之驕子,風(fēng)光無限,比起下界的時候更引人矚目,能以親近身份站到他身邊,該是一件多么令人驕傲的事。 但楚驚瀾身邊的人卻不再是他。 蘇白沫覺得心臟難受得厲害,他手里握著東西,不由攥得死緊,發(fā)出了骨骼咔咔聲。 這聲音引來君不書側(cè)目,他瞧見蘇白沫手里漆黑的東西:“你手里是什么?” 正不甘憤憤盯著蕭墨和楚驚瀾的蘇白沫一驚,手里的東西差點掉出來,這本來是他想藏著的,如今被發(fā)現(xiàn)了,蘇白沫抿抿唇,只好攤開手心給君不書看。 君不書將東西拿過來,仔細(xì)確認(rèn)一番,方才扣住他們的魔氣陣法里應(yīng)當(dāng)有意念,這塊黑色的石頭里凝了意念的力道,是上好的補(bǔ)品。 陣法破碎時,蘇白沫隨手一抓,抓到的。 這東西落在蘇白沫手里,按理說與他有緣,但陣法不是他破的,在非秘境外碰上戰(zhàn)斗時,有另一套約定俗成分戰(zhàn)利品的規(guī)則,君不書想了想:“我先收著,等會兒問問他們怎么分。” 蘇白沫無話可說。 蕭墨差點忘了道侶印顯在人前這茬,畢竟以往就他和楚驚瀾兩人行動,早已習(xí)慣了,怎么方便怎么來,如今道侶印出,頂著眾人的視線,真是有嘴也說不清,即便他此刻堅持說他和楚驚瀾是好友,也絕對沒人信。 蕭墨有些懊惱:壞了,剛才只顧著答題破陣,忘記了這個解法最大的弊端。 映月宗和靈霄宗的弟子都在這兒,也就意味著,很快整個修真界都將傳遍楚驚瀾有道侶的消息,他可以死遁換身份,但這不是給楚驚瀾添麻煩嗎? 在想好怎么說之前,蕭墨祭出了話題轉(zhuǎn)移大法:“先不說這個,那三個魔修還沒解決呢?!?/br> 提到魔修,月鳴的表情也立刻整肅:“對,魔修呢?” 蕭墨指了指光墻:“在里面?!?/br> “他們方才不知為何沒將我扣進(jìn)陣法,可能這個陣法對魔族作用不大?楚驚瀾給了我很多東西,我用來把他們困住了,方才破陣,也都是楚驚瀾的功勞。” 蕭墨三言兩語,算是勉強(qiáng)解釋了為什么他一個人在外,但話里是有漏洞的,畢竟他才筑基,就算是天階的法器也發(fā)揮不出最大效果,要困住三個元嬰,那得是什么寶貝? 不過察覺漏洞的幾人都識趣地沒有問,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不和自己產(chǎn)生沖突,不問反而是聰明的選擇。 月鳴拎著劍擺好了架勢:“那我們是進(jìn)去打,還是把他們放出來?” 蕭墨:“其實我快困不住他們了,馬上放出來,大家小心?!?/br> 蕭墨說著抬起手,趁這個空隙,他終于能不被打擾地問楚驚瀾:“你受傷了?” 沒有血腥味,但面色確實不對勁。 楚驚瀾握著破曉,輕聲道:“精神力有些損耗,但還能戰(zhàn)?!?/br> 蕭墨:“可別逞強(qiáng)?!?/br> 楚驚瀾:“嗯?!?/br> 要不是蕭墨沒法殺人,早把那三個魔修處理了,楚驚瀾上前,依然是他和月鳴兩個劍修打頭,君不書這個符修在后,蕭墨出聲提醒他們時機(jī):“開!” 光墻撤下瞬間,而君不書飛速在空中用靈光劃出法陣朝前拍去,十幾張符箓激射而出,里頭三個魔修被幻月心的秘境迷惑,還沒緩過神來,暈頭轉(zhuǎn)向,他們反應(yīng)能力倒是還在,察覺有變動,立刻朝外撞去。 一人拍在了君不書的陣法屏障上,另一人肩膀更是直接撞上楚驚瀾的劍,眨眼便被捅了個對穿。 沒了鬼臉異象陣,他們根本不是楚驚瀾等人的對手,很快便被關(guān)門打狗,斬在了劍下。 方才困住他們的陣法里,臨安學(xué)宮的那位弟子也在,他被困住太久,靈力耗盡,神識也瀕臨崩潰,好在被救了出來,沒有失去全部力量而被煉做傀儡,初夏給他把過脈后懸著的心松了下來,知道師兄沒事后,燕春和莫知這才放心,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戰(zhàn)局。 君不書的符箓陣法、楚驚瀾和月鳴的劍招,都對他們很有啟發(fā),看得他們心潮澎湃,恨不能自己也能那般厲害。 魔修死后,月鳴那劍把他們的儲物器撥弄出來,昔鐵拿出個瓶子,丟了一朵火出去,將魔修的尸體燒得干干凈凈,環(huán)保又衛(wèi)生。 月鳴將儲物器的神識刻印抹了,把里面的東西全都倒出來,朝不遠(yuǎn)處的君不書揚揚下巴:“過來分東西了。” 君不書拖著步子走上前,把黑珠子拿了出來:“還有這個,陣法破碎時,蘇師弟撿到的?!?/br> 蘇白沫撿到的? 楚驚瀾聞言,接到手里看了看,這東西的很適合修煉神識類術(shù)法的人,可以將里面的力量吸收掉,他道:“這個我要了?!?/br> 君不書沒有意見,他對著地上魔修的東西點了點,撥弄出一堆:“靈霄宗要這些就行?!?/br> 月鳴:“行,那你自己拿去分,剩下的我們分?!?/br> 君不書帶著那堆東西,讓金丹弟子和蘇白沫過來,靈霄宗里,君不書出力最多,自然分得最多,而蘇白沫抓住了那枚黑色結(jié)晶,也算是運氣,因此君不書也合理分給他一些東西。 但蘇白沫還惦念著那枚黑晶,輕聲問君不書:“師兄,那枚晶體是做什么用的???” “于神識是好東西,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用不上,”他頓了頓,似是看出什么,補(bǔ)了句,“總的來說也不是什么珍稀品級的寶物,我分你的東西里還有幫助你結(jié)丹的,你不必覺得自己吃虧。” 蘇白沫眼神閃爍,忙道:“不敢,我自是信師兄的。” 金丹弟子還把自己那份也勻了很多給蘇白沫,蘇白沫心情稍霽,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到楚驚瀾把黑晶給了蕭墨。 蘇白沫剛舒緩的心情又瞬間跌落谷底。 那個人……究竟是施了什么手段,讓楚驚瀾對他這么好! 楚驚瀾把黑晶給蕭墨后,身子微微晃了晃,蕭墨忙抬手扶住他胳膊:“真沒事?” 月鳴道:“我們被陣法罩住后,大量的精神攻擊都先奔著他去,還有破陣的時候,反撲更嚴(yán)重,可別是傷了神識。” 蕭墨裝作按住楚驚瀾手腕替他檢查,實際上蕭墨查探楚驚瀾的神識情況根本不用把脈,他探過后,確認(rèn)楚驚瀾只是消耗過度,并沒有損傷,松了口氣。 蕭墨松開手:“還好,沒有受傷,但還是得歇歇。” 靈氣耗干了還能用丹藥補(bǔ)充,精神力卻不同,多是別人幫著補(bǔ)一點,剩下的等自己慢慢恢復(fù)。 除了楚驚瀾,一行人其實都需要休息下,好在燕春他們說,有鎮(zhèn)民離開前愿意把屋子借給他們用,于是幾人分了房間,在彩蝶鎮(zhèn)稍坐休息。 蕭墨和楚驚瀾當(dāng)然還是同一間屋子。 月鳴和昔鐵目送他倆進(jìn)屋的眼神別有深意,蕭墨無語,想說點什么吧,但感覺說什么都越描越黑,不如不說。 關(guān)上門,蕭墨唉聲嘆氣:“糟了,這下他們都誤會了?!?/br> 楚驚瀾在榻上以打坐的姿勢坐好,沒有出聲。 蕭墨真心發(fā)愁:“怎么辦,你名聲要受影響了?!?/br> 楚驚瀾這才開了口:“有道侶這件事,對名聲來說算不得污點?!?/br> “不是這個意思,”蕭墨道,“可我們本來不是啊,你好好一個單身劍修,清白就這么沒了?!?/br> 楚驚瀾聽明白蕭墨犯愁的點,輕輕看了他一眼:“無妨。” “我原本沒想過今生能與誰結(jié)為道侶,此事傳出去,正好落個清凈?!?/br> 免得誰在想來攀關(guān)系問聯(lián)姻。 楚驚瀾發(fā)現(xiàn)蕭墨對于兩人的道侶印暴露沒有一點排斥和介意,只是單純憂心,他都不知該欣慰蕭墨習(xí)慣了跟自己的任何身份,還是失落于蕭墨在這方面的遲鈍。 蕭墨想想覺得也是,如果楚驚瀾此生不會與誰相愛,他和楚驚瀾間的“道侶身份”就是個小插曲,無傷大雅;萬一楚驚瀾日后有了心上人,以楚驚瀾的性子,必然會跟對方解釋清楚,也確實用不著他擔(dān)心。 行吧,隨便其他人怎么傳,反正他倆清清白白,楚驚瀾以后的道侶也一定會相信楚驚瀾。 楚驚瀾的精神力確實消耗太大,這么一會兒功夫,他便閉上了眼,與其說打坐,不如說昏了過去,慢慢修復(fù)著精神力。 蕭墨摸出笛子,先是給他吹了一曲,一個時辰后,蕭墨探了探楚驚瀾的神識情況,精神力恢復(fù)得非常慢。 他想了想,給屋子下了結(jié)界,有人靠近的話他會知道,而后回到楚驚瀾身體里,輕車熟路來到內(nèi)府間。 白雪團(tuán)子正安安靜靜待在內(nèi)府,看樣子是完全沉下意識昏了過去,毫無動靜和反應(yīng)。 小黑霧團(tuán)蕭墨在一個安全距離停下,然后分出一些自己的精神力,絲絲縷縷的霧絲滲出,朝著白雪團(tuán)子飄去。 霧氣般的精神力繞上后,白雪團(tuán)子顫了顫,不過補(bǔ)充精神力是舒適的過程,白雪團(tuán)又很快安靜下來。 楚驚瀾一直沒醒,團(tuán)子的動靜都是無意識的。 蕭墨見效果不錯,又分了更多精神力過去,他的神識強(qiáng),精神力也更多,給得起。 不知道白雪團(tuán)子是不是找到了舒適的源頭,隨著精神力的灌注,竟然不自覺往黑霧團(tuán)子這邊靠過來。 蕭墨見狀嚇了一跳,趕緊后退,他可沒忘記當(dāng)初只輕輕一碰就要命的感覺! 黑霧團(tuán)子退,白雪團(tuán)子跟,兩個團(tuán)子一點一點挪,內(nèi)府就那么點大,眼看無路可退,蕭墨急得大喊一聲:“楚驚瀾,別動!” 楚驚瀾依然昏迷著,但白雪團(tuán)子居然還真的停住了。 連蕭墨自己都愣了愣,他不過情急之時下意識出聲,居然真的管用? 白雪團(tuán)子離他就剩一個薄薄筆記本的距離了。 蕭墨松了口氣,他繼續(xù)把精神力送過去,心說再給一點兒他就暫停,出去緩緩再來。 他剛想滿意白雪團(tuán)子的乖巧,然而下一秒,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滿意早了。 因為安靜乖巧的白雪團(tuán)子突然晃了晃,而后猝不及防,整個朝他撞了過來! 距離太近,又無處可躲,蕭墨團(tuán)子猛地被撞了個正著。 蕭墨根本來不及驚慌,因為一陣強(qiáng)烈的過電感瞬間席卷他全身,黑霧團(tuán)子劇烈顫抖著發(fā)出一聲高昂的呻吟,慌張無措,悅耳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