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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103節(jié)

    楚驚瀾點(diǎn)頭:“此行由煉器師提供飛舟,據(jù)說他的飛舟速度又快又穩(wěn),五天左右就能抵達(dá)蝶州?!?/br>
    出發(fā)的時日就是明天,蕭墨已經(jīng)完全了解了,沒有任何意見,他下床,走到窗邊去將窗戶關(guān)上,卻發(fā)現(xiàn)楚驚瀾的視線緊緊黏在自己身上。

    是的,哪怕他背對楚驚瀾也能感知到,因?yàn)槟抗鈱?shí)在太明顯了。

    蕭墨心頭一緊,他方才還覺得楚驚瀾最近很正常呢,不會這就要打臉了吧?

    與此同時,蕭墨聽到耳邊又是提示音:叮,精神攻擊成功,積分 100!

    蕭墨:“……”

    雖然積分已經(jīng)是無限了,但是加分提示能說明一個問題,說明楚驚瀾的情緒又被他撥動了。

    但他就是關(guān)了個窗戶而已!

    蕭墨頭皮發(fā)麻地回身,倏地與楚驚瀾對上視線,楚驚瀾頓了頓,并不驚慌,只是很自然地移開了視線,仿佛剛才只是隨便一瞥。

    蕭墨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了:“你,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嗎?”

    楚驚瀾在袖袍底下的手一緊,面上卻波瀾不驚:“……何故有此問?”

    心魔本該輕易窺見本體心事,但蕭墨說過,他不會隨便讀楚驚瀾的心。

    楚驚瀾信他,否則此時此刻,蕭墨面對他不會是這么尋常的態(tài)度。

    而楚驚瀾不知道,蕭墨正提心吊膽呢。

    蕭墨打了個哈哈:“其實(shí)看到你讓人帶那么多話本,我就有點(diǎn)猜想,有些愛書的人有了心事,就會表現(xiàn)為憋著不說,但是突然悶頭看書。”

    他是瞎編的,但楚驚瀾心也懸了起來,他道:“我并非如此,只是……也想看看你喜歡的話本是否有趣?!?/br>
    蕭墨:“啊,這樣?!?/br>
    楚驚瀾:“嗯?!?/br>
    這段對話有點(diǎn)不尷不尬,但偏偏一個剛開竅的怕心思被戳破,一個懷揣亂七八糟的思緒,愣是誰都沒覺得有問題。

    楚驚瀾可沒準(zhǔn)備立刻上去對蕭墨開口,說什么心悅君兮的話,他想,如今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要朝著定下的方向付諸行動,要用行動讓蕭墨一點(diǎn)點(diǎn)察覺他們氛圍的改變,察覺他的心意。

    從前都是蕭墨陪著他吃苦,他還要對蕭墨更好,話語和承諾固然重要,可若沒有行動,那便都是一紙空談,不過虛情假意。

    先行動起來,然后在最合適的時機(jī),對蕭墨坦白自己的心意。

    反正他們本就不會分開,他有足夠的時間去對蕭墨好,去觸動蕭墨,讓蕭墨也與他有一樣的情思。

    其實(shí)這么一比,月主不過是普通地喜歡了一個魔族,還是楚驚瀾夠驚世駭俗,居然愛上了自己的心魔。

    楚驚瀾看著蕭墨,心想,決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蕭墨的真實(shí)身份。

    映月宗大能或許能容忍他身邊一個心善的魔族,但決不會允許他的心魔存在。

    楚驚瀾不是個只會說空話的,在明白對蕭墨的心意后,他就長遠(yuǎn)想好了。

    無法渡過心魔劫的人,修為不可能達(dá)到大乘,無妨,要朝楚家報(bào)仇,分神的修為就夠了。

    他最初拼命修煉,就是為了護(hù)著重要的人,宛玉不在了,如今蕭墨是他心上人,他選擇蕭墨,就做好了此生無法問鼎大道的準(zhǔn)備。

    這并不是放棄,人生各有選擇,他只是選擇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物。

    等復(fù)仇完畢,楚驚瀾會花時間再為映月宗做些事,以答謝他們提供的資源。

    時間一長,映月宗發(fā)現(xiàn)他這位天賦異稟的人才華已盡,只能停在分神期,肯定就會減少資源供應(yīng),等他償還完映月宗后,穩(wěn)妥起見,可以帶著蕭墨去隱居。

    不過這些事,到時候都可以跟蕭墨商量,他們來日方長。

    他有點(diǎn)想去牽牽蕭墨的手,不過忍住了。

    楚驚瀾拿出一個油紙包放到蕭墨手心:“這個給你?!?/br>
    香味從里面飄出來,蕭墨打開一看,依然是靈食rou干,但換了一種口味,先前是五香,這次是麻辣。

    “要出行了,我去食肆準(zhǔn)備了不少靈食,你可以路上吃?!?/br>
    除了各種口味的rou干,還有糕點(diǎn)、炒制和蜜漬的靈草靈果,楚驚瀾專門在儲物器里騰了地方放吃的,然后還另選了個地方放衣服。

    他換了一些品階寶衣,每一件都華光璀璨分外漂亮,還有簪子和發(fā)帶形態(tài)的靈器,等出行后,他可以看著時間,將這些衣服一件件慢慢遞給蕭墨穿。

    以前是蕭墨幫他挑衣服,如今他也可以裝扮蕭墨了。

    楚驚瀾也還在學(xué),能想到的事,他都會為蕭墨做,無論大小,只要在一起,他就有的是時間和機(jī)會。

    蕭墨看了看手里的rou干,不得不說,食物確實(shí)能慰藉人心,他放了一根在嘴里慢慢嚼著,任由辛辣芳香充滿口腔。

    很刺激的辣味,很好吃。

    楚驚瀾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沒什么變化,并不是要把自己就地正法的模樣。

    蕭墨的心稍微定了定,但疑慮依然在。

    但愿無論是那個夢還是積分,都不是壞事,但愿他的不安只是因?yàn)樾愿駟栴}想多了……但愿如此。

    第68章

    煉器宗師的弟子叫昔鐵, 修為金丹,師父只叫他跟元嬰搭檔出來尋材料, 而不是請修為更高的人護(hù)送,也是有意想讓他歷練歷練。

    當(dāng)然,這種嫡系子弟,身上都是有保命手段的。

    聽說楚驚瀾要出去歷練,月鳴二話不說也跟來了,理由非常淳樸:不能讓楚驚瀾悄悄歷練,趁機(jī)超過自己。

    就是說有沒有可能, 楚驚瀾本來就已經(jīng)超過你了呢?

    月鳴也領(lǐng)了任務(wù)牌,當(dāng)他和昔鐵看見楚驚瀾還帶著蕭墨時,都愣了愣。

    昔鐵有點(diǎn)緊張, 他不說話時,看起來很高冷, 加上生得壯,外表是個鐵血大漢, 只有他開口,才會發(fā)現(xiàn),大漢的外殼下是一顆社恐的心。

    昔鐵磕巴道:“我、我們出去歷練,還讓侍從服侍,不好吧?”

    楚驚瀾:“他與我們一道, 但并不是來服侍人的?!?/br>
    昔鐵愣了愣:“呃,哦?!?/br>
    月鳴把胳膊肘往他肩膀上一搭:“你天天蹲鐵爐邊,沒聽過楚驚瀾對他侍從有多好吧, 我跟你講, 這家伙把家里小侍從當(dāng)寶貝眼珠子, 映月宗都不如他重要?!?/br>
    那日對戰(zhàn)焚修時, 現(xiàn)場的對話雖沒在宗門內(nèi)廣為流傳,但許多嫡系弟子還是都知道了,修煉之余,也給他們的閑談增添不少猛料。

    畢竟把身邊的魔族看得比宗門重要,上一個這么干的,已經(jīng)成了映月宗記憶中的傳奇跟遺憾。

    昔鐵聽到這段,自然也想到了月主,沒忍住悄悄多看了蕭墨幾眼。

    長得很好看,和楚驚瀾有幾分像,但氣質(zhì)完全不一樣,可能他們音修就是比劍修柔和吧,眼神眸光都很讓人舒服。

    再看看他穿的……地階藍(lán)鱗鮫綃法衣,由鮫人織造,薄如蟬翼,卻又在輝光下層層疊疊,時不時有鱗片浮光紋路,華美至極,入水不濕,防御性極強(qiáng);

    頭上的銀簪里存著靈力,也是上好法器,這么一比,渾身上下好像只有腰間那根玄階玉笛顯得寒酸,但昔鐵想起楚驚瀾來找自己師父淬煉天階笛子,還要在笛子上刻朵幽夜曇……

    侍從的笛子上不就是那朵花?楚驚瀾的笛子是給誰準(zhǔn)備的已經(jīng)不言而喻。

    天階的法器,給一個筑基的侍從。

    昔鐵咽了咽嗓子,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明白楚驚瀾對自己侍從有多好了。

    內(nèi)門大管事的用度都比不上蕭墨,不僅渾身是保命的法器,連歷練也帶著他,明顯是為了幫他精進(jìn)修為增加閱歷,其他人的侍從都要饞哭了。

    昔鐵于是也友好的和蕭墨打了個招呼:“道友,你好……”

    蕭墨笑笑:“你好,叫我墨瀾便可?!?/br>
    昔鐵點(diǎn)頭啊點(diǎn)頭,他被笑得有點(diǎn)不好意思,臉蛋紅了紅。

    出發(fā)時間到了,昔鐵拿出準(zhǔn)備的飛舟,煉器師的飛舟自然不會差,這還是他師父親手做的,船艙有三層樓高,共能容納約二十來人。

    不算大,審美很有特色,在保留材料韌性的同時,船上有許多鏤空雕刻,包括檐角幾盞燈,不僅精美非常,還在船內(nèi)又構(gòu)成一個新的法陣,加上船身外的防護(hù)屏,層層疊層層,安全感拉滿。

    幾人登上飛舟,昔鐵又喚出一個傀儡,讓它馭船,昔鐵拿出地圖,把路線指給其他幾人看。

    提到正事的時候,他說話就沒那么拘謹(jǐn)了。

    “我們?nèi)サ荼厝宦愤^渤海,我想去渤海順路挑些渤海珠,再看看海市上能否碰到什么好東西?!?/br>
    他說完,又小心翼翼問:“可、可以嗎?”

    月鳴沒意見:“行啊,海市上是容易碰到好貨,來都來了,去看看唄。”

    蕭墨和楚驚瀾也同意,蕭墨還沒見過海市呢,新鮮的東西,他也有看看的興趣。

    出門放松,有助于轉(zhuǎn)化心情,避免自己多心胡思亂想。

    到渤海需要三天,幾人商量好行程,楚驚瀾就要和蕭墨離開,被月鳴拽住了:“誒誒,天色還早,你現(xiàn)在回房去干嘛?”

    楚驚瀾把袖子輕易從他手里抽了回來,淡淡道:“打坐,修煉?!?/br>
    不然還能干嘛?

    月鳴:“……”

    月鳴不懂“卷”這個字,但如果懂,他一定要吼出來:要不要這么卷!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努力了,沒想到有人比他天賦高,還比他更努力。

    他齜了齜牙,不承認(rèn)自己被刺激到了:“勞逸結(jié)合懂不懂!大家接下來同行,好歹也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感情,坐下坐下,一起說會兒話?!?/br>
    楚驚瀾不為所動:“我……”

    月鳴:“再說你家小侍從肯定也想先待在外面玩玩?!?/br>
    蕭墨正在盯著飛舟外的風(fēng)景看,聞言扭頭,對楚驚瀾道:“我隨意,你選?!?/br>
    他最近容易心不在焉,不管待在哪兒可能都差不多,楚驚瀾看了看他,知道蕭墨時常喜歡熱鬧,便把方才的話咽了下去,撩開衣袍,又再度坐下了。

    昔鐵拉開桌下的匣子,摸出一副木質(zhì)的牌子來:“我們來玩玄牌吧?!?/br>
    玄牌可以自行規(guī)定玩的人數(shù),從前在中界的臨安學(xué)宮外扎營時,蕭墨看人玩過。

    他坐在桌邊:“你們玩吧,我看就行?!?/br>
    楚驚瀾:“我不懂規(guī)則?!?/br>
    月鳴聞言眼前一亮,覺得自己終于有能勝過楚驚瀾的機(jī)會了——哪怕是打牌。

    他很積極:“來來我給你介紹規(guī)則,很簡單的!”

    規(guī)則倒也不復(fù)雜,月鳴說完,迫不及待道:“都是自己人,賭注就不用錢財(cái)了吧,簡單點(diǎn),就打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