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96節(jié)
所以盡管一時間周圍人注意力都在楚驚瀾身上,但他倆身邊完全不打擠,還留出了空地。 直到楚驚瀾上臺去比試后,周圍人終于找準(zhǔn)時機(jī),嘩啦涌上前,把蕭墨團(tuán)團(tuán)圍住。 蕭墨揚(yáng)了揚(yáng)眉,他肩膀上出來放風(fēng)的球球倒是被嚇了一跳,小眼睛立刻警惕起來,毛絨絨的腦袋左右擺動,擺出了防御架勢。 球球:“啾!” 蕭墨用一根指頭揉了揉它的頭,安撫:“沒事?!?/br> 一人趁此機(jī)會拉開話匣子:“道友,我看你這靈寵是三階妖獸灰鳥的幼崽吧,長得真可愛!” 蕭墨朝他笑笑,并不反駁球球是三階妖獸這件事,人群里有人被他的笑晃了晃眼,也有人更加激動了:這位筑基小美人看上去很好搭話啊,好機(jī)會! 自以為用靈寵話題成功搭訕的那人忙道:“我是御獸的,對靈寵的教養(yǎng)頗有心得,有意跟你和楚道友交流此道,不知是否方便?” 蕭墨輕撫著球球柔軟的脊背,把皮球踢了出去:“方不方便我說了不算。” 他還撥了撥自己腰間的腰牌:“喏,我是他侍從,遇事他做主?!?/br> 嗯?真的只是下屬侍從,沒有半點(diǎn)血緣關(guān)系?明明長得挺像啊…… 聽到他這條路走不通,立刻有不少人遺憾散開,還有部分人覺得只要蕭墨跟楚驚瀾夠親近,是仆從也沒關(guān)系,總能留點(diǎn)印象。 但人群不再密集后,有個人直直朝蕭墨走來:“你就只是他侍從,那好說了?!?/br> 蕭墨面上表情不變,看著焚修朝他走來,警惕心卻已經(jīng)拉滿了,故作輕松道:“什么好說?” “來給我當(dāng)侍從吧?!狈傩摒堄信d致打量他,“你想要什么條件,說來聽聽?!?/br> 周圍的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只是想跟人套近乎,這位才是真勇啊,上來就直接挖墻腳,這不是得罪人嗎? 蕭墨還沒開口,另一道聲音從他身后傳來:“他不會給別人當(dāng)侍從。” 是楚驚瀾。 他剛結(jié)束擂臺,渾身劍意還未散,周圍人讓開路,楚驚瀾站到蕭墨身邊,冷冷看著焚修。 楚驚瀾口中的“別人”包括他自己,蕭墨不是他的侍從,而焚修聽來,自然把意思理解成:蕭墨不會給楚驚瀾以外的人當(dāng)侍從。 焚修抱著手臂:“這么肯定?” 他抬起下巴點(diǎn)了點(diǎn):“他身上那種法衣,我能給他十件八件,想要靈寵,我能抓來更高階的,不至于養(yǎng)個三階的磕磣貨?!?/br> 球球怒了:“啾!” 你才磕磣,你全家都磕磣! “人為財死,我要是能開出更好的價錢,他為什么不能換主子,還是你給他下了血契?” “不好意思,跟這些都無關(guān)?!笔捘K于打斷他高高在上的發(fā)言,“楚、主子說的沒錯,我不可能給其他人當(dāng)侍從?!?/br> 聽到“主子”兩個字,楚驚瀾眸色沉了沉。 私下里蕭墨調(diào)笑著叫叫也就罷了,他其實(shí)并不愿意聽到蕭墨在所有人面前叫他主子。 他不想讓蕭墨在世人眼中就低他一份。 而楚驚瀾分明從不在意俗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卻不愿意他們看低蕭墨。 楚驚瀾的視線從蕭墨白皙的手指上劃過,他想起那雙手冰涼卻令他舒適的溫度,那雙手在他廢得無法動彈時,給他喂過藥;在他掙扎痛苦時,擠進(jìn)了他血rou模糊的掌心。 楚驚瀾不由抬手—— 在指尖相觸以前,他卻將胳膊往上動了動,最后只握住了蕭墨的手腕。 “叫我名字?!背@瀾握著他的手腕,重復(fù)道,“你直呼我名字便可。” 蕭墨被他的語氣弄得愣了愣,楚驚瀾握著他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卻有股難言的鄭重。 蕭墨只愣神半秒,就笑著開口:“好,楚驚瀾?!?/br> 這一幕被不少人看了去,雖還沒進(jìn)映月宗,但以楚驚瀾目前受關(guān)注的程度,不出半天,他對身邊小侍從不一般的消息立刻就能人盡皆知。 連焚修也有些意外,他再感興趣,也決不允許小玩意兒們跟他平起平坐,甚至爬到他頭上。 這些年里魔宮中也進(jìn)了不少美人,但凡有點(diǎn)癡心妄想的,墳頭草都長成大樹了。 他還以為楚驚瀾這種天才,多少也跟他有相似處,看來是他想錯了。 楚驚瀾拉著蕭墨的手腕,帶著他離開此處,兩人的背影同樣落在不遠(yuǎn)處還沒來得及靠近的蘇白沫眼中。 蘇白沫突然就明白了在意與不在意的差別。 曾經(jīng),楚驚瀾和自己約定要解除婚約,他總以為自己能讓楚驚瀾動心,每每楚驚瀾幫過他,族里一些人投來羨慕眼神時,他時常沾沾自喜,還會想,楚驚瀾是不是也有些在乎他了? 楚驚瀾一次也沒有牽過他,一次也沒有。 原來幫忙真的就只是履行承諾約定,不摻雜任何多余情感,僅一張牽手的畫卷,就足以打破他所有妄想。 戴子晟和沐簡也剛下擂臺,戴子晟:“楚驚瀾待墨瀾是真不錯,他修復(fù)丹田的日子想必過得不輕松,是墨瀾一直陪著他的嗎?” “或許是,”沐簡道,“患難見真情,墨瀾的侍從身份,大約只是為了方便一起進(jìn)映月宗吧?!?/br> 蘇白沫感覺心里被刺了一下,難受得說不出話。 而那邊,蕭墨被楚驚瀾牽出老遠(yuǎn),才笑吟吟開口:“你今天還沒比完呢?!?/br> 楚驚瀾倏地停住腳步,緩緩松手,放開了蕭墨的手腕,低聲道:“嗯?!?/br> “有今天這么一出,我的摯友身份算是坐實(shí)了。”蕭墨,“你時機(jī)選得很好?!?/br> 楚驚瀾輕輕按了按指骨,他知道,不是他故意挑的時機(jī),而是諸多巧合,時間剛好,一起造就了結(jié)果。 起碼結(jié)果不錯。 他剛剛其實(shí)是想……直接牽蕭墨的手嗎? 楚驚瀾覺得,答案為“是”。 他從不曾有過這種感受,沒從任何地方學(xué)到過對此的解釋,在楚家時,也沒見過誰對著誰眸中有特殊的、溫柔的光彩。 楚驚瀾神情未動,心中卻平地起波瀾,浪濤洶涌。 他不知道該怎么從海浪中抓出那道他從未觸碰,但一定存在的思緒。 鬼使神差的,楚驚瀾想到了蕭墨放在自己儲物器里的話本。 除了坦誠相待的風(fēng)月雨露,話本里應(yīng)該還有兩顆心走過的來時路,其中恩怨糾葛,情理分辨,肯定也不少,才能湊成個完整故事。 ……或許他真的可以翻看一下,沒準(zhǔn)能找到答案? 蕭墨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突然走神了?!?/br> “沒什么?!背@瀾透過他五指間,看到蕭墨的臉,看到他額心的道侶印,不動聲色挪開視線,“只是突然想,我閑來大約是可以看看話本,放松精神?!?/br> 話題跳躍很大,蕭墨不知楚驚瀾想了多少東西,但沒關(guān)系,他倆之間聊天,本來就常從天南變地北,蕭墨順暢接話:“是啊,多少也給自己找點(diǎn)樂趣?!?/br> 不過那也是閑暇時才能干的事,今日比試還沒完成,沒一會兒,楚驚瀾被叫到名字,又得去繼續(xù)下一場。 夜間,他們用完全合理的身份宿在映月宗仙舟,不過今晚,楚驚瀾沒能翻開話本。 蕭墨還特地給他推薦了一本,說是感情描寫得細(xì)膩,故事不落俗套,跌宕起伏,很值得一看。 楚驚瀾記下了,把話本放在了儲物器顯眼的位置。 第二天第三天,楚驚瀾還是沒有打開。 來到第十天,云臺大比接近尾聲,每個組別都決出了前三,楚驚瀾還是沒有翻開一頁話本。 今日大比就結(jié)束了,是優(yōu)勝者們領(lǐng)取獎勵的時間。 蕭墨和楚驚瀾猜的不錯,焚修沒打算給大比搗亂,楚驚瀾對上他時,甚至贏得比對上其他弟子還輕松,焚修給自己拿了個第三的位置,夠優(yōu)秀,但又不是最優(yōu)秀的。 元嬰初期的前三排名依次是:楚驚瀾、沐簡、焚修。 每組前三的人還能挑選地階法器或靈草,一共三件,排名高的可優(yōu)先選擇。 常道子給元嬰初期的幾人授獎,望著楚驚瀾時,眼中的滿意是藏也藏不住。 這么優(yōu)秀的苗子,搶都不用搶就選了他們映月宗,是該他們春風(fēng)得意。 三件法器,一把地階的劍,一根地階的笛子,和一棵千年靈草。 常道子以為,楚驚瀾有破曉,還有月主其他藏品,應(yīng)該不會選劍,但要是他想再添一把藏品,也能理解;最大的可能還是靈草,這株靈草能讓人在一定時間內(nèi)修為拔高,且藥效消失修為回到正常水平后,還不會留下副作用。 實(shí)在是出門打架必備良藥。 選這兩樣,常道子都不會奇怪。 然而他一個都沒猜對。 因?yàn)槌@瀾挑走了那根笛子。 常道子愣了愣,就連臺下觀眾也不約而同把視線落在了離高臺很近的蕭墨身上。 楚驚瀾不用笛子,但蕭墨的腰間有玉笛。 楚驚瀾的笛子不會是給蕭墨挑的吧?? 雖然他們已經(jīng)知道楚驚瀾對自己侍從很好,但楚驚瀾再度刷新眾人認(rèn)知:這也太好了,一個筑基居然用地階的法器,筑基能發(fā)揮法器多少威力? 楚驚瀾還缺侍從嗎,他們真的可以! 然而他們猜測還是保守了。 楚驚瀾是想給蕭墨挑根笛子,但他要天階的。 目前他們手上所有東西里,沒有適合直接拿來做笛子的材料,當(dāng)需求的法器等級越高,材料與法器本身的適合度要求也就越高,月主留下的那塊萬年寒冰玄石適合鑄劍,但不適合笛子。 不過他們手里還有樣能淬煉法器的寶貝,獎品中的這根玉笛料子非常好,只是年份不足,可以通過淬煉讓它升成天階,絕不輸鍛出來便是天階的法器。 如果這群羨慕的人知道楚驚瀾此刻在想什么,怕不是要排著隊請求上崗,磕破腦袋也要擠上侍從工位。 現(xiàn)代社會工作崗位很卷,而在修真界,好的位置更是可遇不可求。 挑完東西,就該選門派了。 元嬰初期前十加上焚修有三個魔族,魔族畢竟人口基數(shù)少,這個比例是正常情形,另外兩個魔族,一個選了上界魔域內(nèi)的宗門,一個選了在魔域外的魔族宗門。 都是很好的選擇。 選宗門從排名第十的人開始,依次往前,輪到焚修時,蕭墨在心里默念:去哪兒都行,千萬別來映月宗! 但有個定律叫墨菲定律。 焚修沖著高臺上,直接道:“映月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