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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第20節(jié)

    但蕭墨這么大方承認(rèn),懷疑就顯得完全偏離了方向。

    心魔還是心魔,只不過可能確實(shí)和普通品種不太一樣。

    楚驚瀾:……真是想錯(cuò)了?

    楚驚瀾正沉吟著,一個(gè)大長老身邊的侍從走了過來,恭敬對他說:“少主,大長老請您去蘇少爺?shù)睦夼_邊觀戰(zhàn)?!?/br>
    觀眾席離擂臺都有一定距離,不少弟子為了能近距離看切磋,都會直接站去擂臺邊,反正有陣法,不會受到戰(zhàn)斗波及。

    楚驚瀾連頭也不抬,不咸不淡:“這里看得很清楚?!?/br>
    “大長老說,出門在外,不可讓人覺得您怠慢了蘇少爺?!?/br>
    侍從垂著頭,沒什么語氣起伏,好似就是規(guī)規(guī)矩矩來傳個(gè)話,楚驚瀾聽到這句,卻是蹙了蹙眉,而后緩緩站起。

    侍從早知他會如何選:“少主慢走?!?/br>
    蕭墨趴在楚驚瀾肩上,看了看侍從,又看了看楚驚瀾。

    只要楚驚瀾暫時(shí)沒有本事將母親帶離楚家,他就得受這些人限制。

    楚驚瀾的側(cè)臉看不出情緒,輪廓俊美鋒利,他一言不發(fā),沉默著走到了蘇白沫的擂臺邊。

    這是蘇白沫最后一場,周邊聚了不少人,大家看到楚驚瀾,下意識先是要避開,但擂臺邊的好位置只有這么點(diǎn)兒,讓開就沒地兒了,所以這些人只好捏著鼻子跟楚驚瀾站在一處。

    楚驚瀾站在人群中實(shí)在顯眼,蘇白沫一眼看見他,眼睛發(fā)亮,在臺上沖他笑了笑,深情真摯。

    蕭墨聽到周圍有對著楚驚瀾磨牙的聲音了。

    可惜修為不夠,只能齜牙,不敢動手。

    臺上比試很快開始了。

    蘇白沫也是劍修,用的是軟劍,他靠著蘇家和楚家給的資源,努力把修為堆了起來,比試是按勝利的場次算分,這一場他就算輸了,分也夠獲得秘境資格。

    也不知是不是因?yàn)槌@瀾在近距離看著,蘇白沫打得非常認(rèn)真。

    但他即便再認(rèn)真,也越來越吃力,快招架不住對面的招式。

    蘇白沫對手是個(gè)看著憨厚老實(shí)的規(guī)矩人,老老實(shí)實(shí)比試,也不曾放水,最后挑飛蘇白沫的劍,對蘇白沫道:“承讓?!?/br>
    蘇白沫香汗淋漓,氣息不穩(wěn),身形晃了晃,虛弱的笑笑:“多謝指教?!?/br>
    他從臺上下來,腳步看著就很飄飄然,但一直走到楚驚瀾身前時(shí),才撐不住趔趄了下。

    蘇白沫下意識抬手,想要抓住楚驚瀾胳膊,不料旁邊斜來一只手扶住了他。

    定睛一看,是邊家少主。

    蘇白沫也愣了愣,他扶著邊少主的手站穩(wěn):“謝、謝謝,邊哥哥?!?/br>
    邊少主神色復(fù)雜看著他,隨即扭頭又恨恨瞪了楚驚瀾一眼。

    楚驚瀾當(dāng)沒看見,垂眸對蘇白沫說:“你剛本有機(jī)會贏他?!?/br>
    剛站穩(wěn)的蘇白沫:“……啊?”

    “第十三招,你步履失誤,本該靈巧躍身;第二十招,你出劍過急,反而被對方抓住破綻,還有……”

    蘇白沫:“……”

    邊少主也跟一臉見鬼似地看著楚驚瀾。

    不是,沒見白沫脫力虛弱,需要貼心的安慰和休息嗎,再說了,他剛輸了比試,你身為未婚夫一句安慰都沒有?

    楚驚瀾不管蘇白沫和邊少主臉上的表情,以平靜的口吻說完了自己的話,末了總結(jié):“你讓我看你的比試,我看了?!?/br>
    楚驚瀾:“回去還要加強(qiáng)修煉。”

    蘇白沫恍恍惚惚:“……啊,嗯,好的。”

    他邊答應(yīng),回過神后委屈巴巴看著楚驚瀾,指望他還能說點(diǎn)什么好聽的,楚驚瀾卻一頷首:“嗯,記下就好。”

    蘇白沫眼眶都要可憐紅了。

    蕭墨已經(jīng)忍不住,在楚驚瀾肩膀上笑得直打跌。

    “哈哈,人家都給你創(chuàng)造好條件了,你就給他說這?看看邊家少爺?shù)赡愕难凵瘢蠹s也覺得你直男得沒救了。”

    “直男”是什么?楚驚瀾記下這個(gè)怪詞,對蘇白沫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走,也不管自己未婚夫被別的男子扶著,長老的要求他達(dá)成了。

    他沒離開場地,走到了幾個(gè)楚家剛下場的人身邊。

    長老要他指點(diǎn)楚家人的事也一并辦了吧。

    楚家?guī)讉€(gè)弟子本在圍著討論,被楚驚瀾的來到嚇了一跳,神情不太自然、磕磕絆絆地行了禮,叫了哥哥或少主。

    “大長老讓我指點(diǎn)你們。”楚驚瀾沒什么語氣和表情,“我只說一遍?!?/br>
    楚郁生不耐煩:“誰要你——”

    楚驚瀾:“你上一場最后被人一腳踹出場地,原本不用滾的那么難看?!?/br>
    楚郁生:“……”

    他倏地住了嘴,不可置信對著楚驚瀾睜圓了眼,上一場他輸?shù)锰C囊,弟子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楚驚瀾居然上來就拆他的臺!

    楚郁生惱羞成怒,正要發(fā)作,楚驚瀾就冷冷道:“你下一場還想這么滾?”

    “你他——”

    旁邊的弟子匆忙架住楚郁生:“郁生哥別激動!少主、少主您先指點(diǎn)我們!”

    楚驚瀾全程無感情棒讀著把他們的錯(cuò)處和如何改進(jìn)點(diǎn)了一遍,說完就離開,毫不留戀,留下身后罵罵咧咧的楚郁生和勸說他的人。

    蕭墨聽到人群中楚小十弱弱說了句:“但他指點(diǎn)的地方都挺對的,我覺得我——”

    “老十你快別說啦!”

    那一聲很快就被淹沒了。

    蕭墨趴在楚驚瀾肩膀上,跟他一起把嘈雜的人聲甩在身后,比試場熱熱鬧鬧,人聲鼎沸,卻都與楚驚瀾無關(guān)。

    也與蕭墨無關(guān)。

    寂寥有時(shí)就在最喧囂的世間。

    他人不知心,不如清風(fēng)解我意。

    蕭墨在他肩頭動了動:“我們什么時(shí)候回去?”

    人群已經(jīng)離他們遠(yuǎn)了,楚驚瀾頓下腳步:“你不是想看?”

    “看過了,覺得沒意思。”

    楚驚瀾偏頭,眼角余光輕輕掃過心魔團(tuán)子:“要傍晚才能走。”

    “啊,這么久?!毖巯虏胖形纾捘D時(shí)很失望,他想了想,積極攛掇本體,“下午不去看他們比試了吧,我們找個(gè)安靜的地方貓著?!?/br>
    蕭墨沒想過楚驚瀾會答應(yīng),畢竟楚驚瀾就會跟他對著干。

    楚驚瀾:“好?!?/br>
    “或者——你說什么?”

    蕭墨喋喋的話戛然而止,整個(gè)霧團(tuán)震驚地從楚驚瀾肩頭彈出,飄到楚驚瀾正臉,跟他大眼對小眼——好吧霧團(tuán)沒眼。

    楚驚瀾面色平靜,蕭墨霧團(tuán)炸了蓬。

    “你說好,你居然說好?”要不是身體受限,蕭墨都想掐自己一把了,“我沒幻聽吧?”

    楚驚瀾看了霧團(tuán)片刻,不知為何,不著痕跡移開了視線:“我不是順著你?!?/br>
    楚驚瀾說:“只是我也剛好想這么做而已?!?/br>
    “哦,我就說嘛,這樣才合理?!笔捘娉隹跉?,“不然我真會懷疑毒素入侵了你的腦子。”

    楚驚瀾神情一頓,重新轉(zhuǎn)回視線,幽幽睨了心魔一眼。

    蕭墨全然不覺:“走走,找個(gè)風(fēng)景好的地兒!”

    比試場地附近有踏青郊游的好地方,楚驚瀾選在一個(gè)樹蔭下,他吃下辟谷丹,拿出新得的一本劍譜研讀,蕭墨則摸出笛子,嗚嗚吹了起來。

    在笛聲里,楚驚瀾翻過一頁、兩頁,翻到第三頁時(shí),楚驚瀾合上書冊:“還是回去好了?!?/br>
    蕭墨吹得正起勁,聞言抽空回了句話:“為何?”

    這里風(fēng)景宜人清新自然,多好啊。

    楚驚瀾面無表情:“他們比試雖爛,但不糟蹋我耳朵?!?/br>
    蕭墨:“……”

    蕭心魔怨念道:“你不覺得我進(jìn)步了嗎?”

    “不覺得?!背@瀾眼瞼一掀,“但是我心性肯定進(jìn)步了?!?/br>
    都能頂著鬼哭狼嚎的笛子認(rèn)真看完兩頁劍譜了。

    蕭墨覺得他在針對自己,有理有據(jù)。

    楚驚瀾不會真吵嘴吵上癮,一天不杠渾身難受是吧?

    蕭墨哼了哼,正待再說什么,忽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

    來人踩著落葉,簌簌作響,不止一人,在離楚驚瀾和蕭墨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停下,周圍有不少高大樹木,楚驚瀾沒看見來人,來人也沒看見他。

    但是來人的聲音是他們聽過的。

    隔著幾棵樹的距離,邊家少主委屈憤懣的聲音清晰無比:“我倆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還說過你將來最想跟我結(jié)為道侶,這才多久,你就眼里就只有楚驚瀾了嗎?”

    蕭墨精神一振,結(jié)合今天邊少主扶住某人的劇情,跟他一起來的那人豈不是——

    “邊哥哥,可我、可我已經(jīng)是他的未婚夫……”

    果然,這個(gè)聲音不是蘇白沫還能是誰。

    蕭墨覺得這是個(gè)機(jī)會,可以讓楚驚瀾加深下對自己未婚夫的認(rèn)知。

    但楚驚瀾起身,明顯想走開。

    如果蘇白沫真喜歡邊家少主,等解除婚約后在一起就行,跟他無關(guān),楚驚瀾也不想聽人家談情,但他腳步還沒踏出去,第三個(gè)人又加入談話。

    “呵,青梅竹馬算什么?他在楚家被楚驚瀾冷落后,都是我照顧他,他還跟我哭過,說如果未婚夫是我就好了,對不對,白沫?”

    楚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