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蕭景容若死了,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 但楊婉玉無論何時,都堅定地相信沈安言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害人的人,所以再次認真問道:“阿言,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安言看著她,通紅的眼睛里卻流露出悲哀。 他輕聲說道:“婉婉,你知道嗎?我從來沒覺得自已這么悲哀和可笑過……” 他說:“我一直以為,我早就擺脫蕭景容加注在我身上的束縛了,我以為這些年我是自由的,我以為我未來也會是自由的,可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蕭景容拴在我腳上的鎖鏈,從來沒有解開過……” “什……什么意思?”楊婉玉一臉迷惑。 “我身上的雙生蠱,就是蕭景容設(shè)計的……” “不可能!” 沈安言話音未落,楊婉玉就立馬否決了,但不知為何,她也開始有些心慌,像是要反駁沈安言,也是要說服自已。 “龍髓花一直放在秦國的皇宮內(nèi),就算蕭景容知道,也很難接觸,更何況龍髓花本來就是雙生蠱花,它不需要任何人動手腳,雙生蠱就一直在里面!” 頓了頓,楊婉玉又捏緊了拳頭,繼續(xù)道:“再說了,他又怎么能確定這龍髓花一定會用在你身上?” 沈安言看向她,眼底又染上了幾分痛苦和掙扎。 他其實不想楊婉玉知道這些事情,因為一旦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會痛苦和難受。 但若是她不知道,未來沒有他陪在身邊,她怎么能跟秦懌斗? 所以,他還是緩緩開口道:“因為秦懌……” 蕭景容再厲害,也不可能完全控制掌握一個人的動向,但有人幫忙就行。 如果這個人還位高權(quán)重,那就更好了。 沈安言之前從未懷疑過秦懌,是因為秦懌一開始就有要弄死他的心思,后來奉他為座上賓,甚至屢次采納他的意見,還幾次挺身而出幫過他,完全把自已的弱點暴露在他面前…… 但他忘了,這世上的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哪怕秦懌的確對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也不代表他不能同時跟別人做交易。 楊婉玉也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可是……秦懌若是一直跟蕭景容暗中聯(lián)系,蕭景容又怎么會不知道你在秦國?秦懌又怎么敢讓你成為他的謀土?” 瘋了嗎? “他沒有一直跟蕭景容暗中聯(lián)系,答應(yīng)蕭景容會照顧和盯著我是真的,后來想殺了我是真的,之后想把我收為已用,想要重用我,也是真的……” 想要細細縷清一切,還得從當年沈安言離開睿國的時候說起。 秦懌與楊婉玉做了交易,答應(yīng)她會把沈安言帶回秦國,但他同時也趁機得到了沈安言的承諾,需要沈安言幫助他打理秦國的生意,順便借他在楊婉玉面前刷好感。 講真,雖然這種兩面收好處的做法有些令人唾棄,可若僅僅只是如此,不管是楊婉玉還是沈安言,都不會在意。 可是后來沈安言被帶回了秦國,秦懌還沒開始壓榨沈安言的價值,蕭景容就橫插了一腳,與秦懌也做了一個約定,那就是用三座城池換了他庇護沈安言,同時,幫忙監(jiān)視沈安言的一切,還要定時給他發(fā)送關(guān)于沈安言的消息。 現(xiàn)在想來,蕭景容和秦懌一定還有其他的交易,而蕭景容也一定還安插了其他的人馬在監(jiān)視沈安言。 秦懌開始忌憚沈安言,尤其是楊婉玉對沈安言的情感超出他的想象,出于種種原因,他生出了弄死沈安言的心思,所以得知沈安言秘密召集人馬想要逃走的時候,他早就做好了秘密殺人的準備,卻沒想到被蕭景容發(fā)現(xiàn)了。 也就是說,沈安言在秦國想要逃走的那一晚,即便楊婉玉沒有阻止他,秦懌的人最后也是動不了沈安言。 但因為秦懌這般做法,徹底惹惱了蕭景容,蕭景容便又暗地里做了一些事情,令秦懌忌憚的同時也十分后悔,所以……蕭景容趁機提出,要用龍髓花來治療沈安言。 秦懌只知道龍髓花很珍貴,但他并不清楚這東西還跟蠱蟲有關(guān)系。 而蕭景容那會兒已經(jīng)開始研究蠱蟲,并且,恰好就知道了跟龍髓花有關(guān)的事情,他曾秘密到過秦國,碰過那株后來被沈安言吃下的龍髓花…… 沈安言說道:“我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但你之前有一句話說對了,那就是雙生蠱的雄蠱……早就認主了?!?/br> 也就是因為楊婉玉的這一句話,讓沈安言發(fā)現(xiàn)了很多端倪。 比如,蕭景容之前曾試探過他體內(nèi)是否藏有蠱蟲,但是給他的香囊卻又是十分普通的,這其實不太符合常理。 蕭景容如果真的不確定他體內(nèi)是否有蠱,直接給他能避開蠱蟲的香囊不是更好嗎? 即便不舍得他死,到時候立馬把香囊拿走便是了。 所以,蕭景容是知道他體內(nèi)有雙生蠱的,但他并不知道雙生蠱要如何喚醒,擔(dān)心雙生蠱會被刺激到,從而壞了知道所有計劃,所以沒敢給他真的香囊,只是給了個假的試探一下,而要試探的則是另外一種蠱蟲。 楊婉玉聽著他的話,只覺得所有的認知都在崩塌,心里也是說不出的復(fù)雜和難受,甚至也不敢相信。 “所以……我那么順利地拿到龍髓花,其實也有秦懌的助力?他……他知道我是要拿去救你的,他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