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可是迷迷糊糊地想著蕭景容是誰啊,這個名字聽起來怎么這么耳熟? 混沌地在腦子里反復(fù)罵著人,身上的衣服被換了一件又一件,慢慢的……好像男人就不幫他換了,就這么直接把他塞進被窩里,只是時不時要摟著他擦一擦身上的汗。 他一會兒熱又一會兒涼的,總覺得自已像鍋上的煎餅,一面涼了就翻過去,熱了再翻回來,主打的就是一個勻稱。 將近天亮,燒退了,才總算安穩(wěn)睡下。 楊婉玉過來給他把脈,松了一口氣,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跟蕭景容出了帳篷才說道:“退燒了就沒事了?!?/br> 蕭景容問道:“他以前也時常這樣?” 楊婉玉想了想,說道:“反正藥浴針灸的后勁兒都很大,因為那個過程太痛苦了,通常過了一段時間身體會忽然發(fā)脾氣,就像這樣……某個晚上可能就發(fā)熱,昏迷不醒或是迷糊地說些亂七八糟的話?!?/br> 之前在秦國,每次沈安言發(fā)病了都是沈管事在旁邊照顧。 沈安言看到沈管事后就會把他當(dāng)成爺爺,聽說也撒嬌也賣萌,可是每次她趕到的時候,人基本都睡下了,即便后來睜開眼睛看到她,也都能認出她是誰。 知道她是楊婉玉,也知道她要當(dāng)皇后,所以每次都是迷迷糊糊地念叨著一定會幫她實現(xiàn)自已的愿望…… 像昨晚那樣的沈安言,楊婉玉也是第一次看到。 所以才會被嚇著,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怎么了。 為了避免之后沈安言發(fā)作又說些奇奇怪怪的話,楊婉玉又道:“他每次腦子都不太清醒,說的話有真也有假,不必當(dāng)真,等他醒了,他若是不記得了也不必刻意提醒?!?/br> 蕭景容倒是沒多想,點了點頭。 就沈安言昨晚那樣,蕭景容都怕他記得。 將近下午的時候,沈安言才醒,他也果然什么都不記得了,只是又累又餓,還覺得自已腦子暈沉沉的,好像多了很多不屬于自已,卻又無法共鳴那些記憶。 他蔫蔫地吃了東西,喝了藥,很快又躺下了。 但是沒睡著。 小皇帝帶著大臣們出去打獵,蕭景容為了照顧沈安言沒跟去,但小皇帝帶著獵物回來了,他就得去迎接,還得陪在小皇帝身邊。 聽說小皇帝箭術(shù)了得,獵了不少好東西,還帶了一只圓溜溜的狼崽子回來。 順手丟給沈安言玩了。 沈安言:…… 別說,小崽子還挺好玩的。 毛茸茸的,圓頭圓腦,走路都跌跌撞撞,介于還要喝奶和可以吃點rou食的年齡階段。 大部分人都出去跑了一圈馬回來,各個都穿著薄衣,就沈安言還要穿著幾層衣服,披著披風(fēng)。 但是也有好處。 比如他坐在輪椅上,把狼崽子藏在自已揣在袖子里放在腿上時,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 閑著無聊的時候就放出來玩一玩。 小皇帝換了身玄色龍紋長袍,護腕束袖,玉冠束發(fā),利落又簡單,腰間墜著平安玉佩,負手朝著沈安言走來時,面上雖然帶著如少年般明媚陽光的笑,可卻讓人絲毫不敢小瞧他。 “叔母可喜歡?” 沈安言已經(jīng)懶得去糾正他的稱呼,也沒起身行禮,垂眸撫摸著小狼崽,笑著說:“喜歡,謝皇上賞賜?!?/br> 小皇帝也伸手用一根手指摸了摸小狼崽的腦瓜子,笑了笑,眼睛都瞇成了月牙彎,“這世間萬物的東西,總是幼時才最可愛,長大了都很討厭?!?/br> 他又歪頭沖著沈安言笑笑,“聽說叔母在攝政王府養(yǎng)了一只大黃狗?” 沈安言也沒否認,“嗯,叫蕭瀟?!?/br> 小皇帝愣了下,“蕭瀟?” “你王叔的蕭,和瀟灑的瀟。” “……哦,是嗎?”頓了頓,他好像有些迷茫,又說道,“可王叔說它叫沈十九?!彪m然平時都管它叫小九。 “……!??!” 然后,沈安言怒氣沖沖去找蕭景容。 見了面,抓起地上的石頭就朝他扔去。 蕭景容面上燦爛的笑意一秒被迷茫所取代,不明白自已做錯了什么,抓著扔過來的石頭也不敢動一下,不解道:“怎么了?” 沈安言生氣道:“好你個蕭景容!拐著玩兒罵我是狗是吧?!我頂多是給狗取名冠了你的姓,罵你兒子是狗,你倒好,直接讓狗叫我的名字!你怎么不干脆讓它也叫沈安言??!” “……” 男人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有些尷尬,“本王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當(dāng)初走了,本王瞧著它總是想起你,所以就……” “所以就給狗起了我的名字!” “……”好像是有點不合適。 蕭景容無奈笑著,扔了石頭,過去哄他,“本王沒有罵你,只是狗是你撿回來的,忠祥說這是你要當(dāng)兒子養(yǎng)的,本王這才給它取名蕭十九,平時都叫它小九,你若是不喜歡,換個名字就是了?!?/br> “……”等等! 第355章 發(fā)燒囈語(四) 沈安言看著他問道:“叫什么?蕭十九?” 男人迷茫道:“對啊,蕭十九,怎么了?” 沈安言:……又被這小皇帝坑了! 這才是真的狗! 蕭景容想了想,又軟聲道:“不過一個名字罷了,它都叫這么多年了,一條狗的壽命也沒多少,它也挺喜歡這名字的,不如就讓它用吧?怎么說也是你撿回來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