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蕭景容看著他,眼底帶著些他自已都察覺不到的寵溺,“也對,也不對?!?/br> “哪里不對?”沈安言問他。 可其實這樣的問題,根本沒有討論的必要。 男人就說:“本王知道,若你不想留下來,沒人可以強迫你,任何條件都不足以令你臣服,只有你想,你才會去做?!?/br> 沈安言討厭他說的這話,不知是因為自已的心思被看穿了,還是單純要跟他唱反調(diào),脫口而出道:“那也未必,我不喜歡男人,不還是跟你廝混茍且了嗎?” 這話一說,廳內(nèi)的氣氛頓時尷尬。 沈安言偏移視線,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想抽自已一個大嘴巴子。 哪壺不開提哪壺。 蕭景容都沒好意思跟他提那些荒唐的事情,他倒好,自已上趕著說出來,好像曾經(jīng)給蕭景容當男寵是件多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樣。 男人一愣后,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可想起這話的內(nèi)容,又覺得自已沒什么好值得開心的。 他站了起來,說道:“若你實在不愿留在睿國,本王可以奏請圣上,他不會為難你?!?/br> 反正他就是敢肯定,這小狐貍絕對不是被逼迫才留下來的。 沈安言仍舊偏著視線不去看他,“不用王爺奏請,若我不答應,皇上也不會殺了我,這只是我與皇上之間的交易,不勞王爺費心了?!?/br> 蕭景容心想,果然…… 但又忍不住有些高興道:“所以你會一直留在睿國?” 聽出了對方聲音里暗藏的驚喜,沈安言蹙眉,又抬頭看著他,冷聲道:“這跟王爺有關系嗎?” 頓了頓,他又道:“我之所以愿意見王爺,只是想在此把話說清楚?!?/br> 他說:“王爺,我們之間已經(jīng)扯平了,過往種種只是一場交易,現(xiàn)在交易已經(jīng)結束了,王爺不必再將那些恩怨放在心上,如今我心里也是無怨無恨,也給不了王爺什么,更不會給王爺什么?!?/br> 他這話說得認真又明白,蕭景容看著倒也沒什么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說道:“你說扯平就扯平?本王覺得沒完。” 沈安言看著他,不知道這人有什么臉說出“沒完”兩個字。 蕭景容又俯身看著他道:“本王是想著,就算你之后還是選擇留在秦國,本王也多的是辦法讓你心甘情愿回來,就算你真的不回來了,本王也沒什么遺憾的……但你既然選擇留下來,選擇留在本王眼皮子底下,那咱倆的事情,就沒完?!?/br> 沈安言面無表情道:“王爺,如今沈安言已非往日的沈安言,就算我留下來了,你又能怎么樣?” 強了他嗎? 男人站直了身體,“要做什么,能做什么,這是本王自已的事情,與你是什么樣的無關,即便你如今是天機閣的閣主又如何,本王又不想殺你?!?/br> “……” “不過你放心,本王也不想跟你硬碰硬,如今西域囂張,咱們一致對外最重要,至于那些情情愛愛的事情,有空了本王再跟你談。” 沈安言瞬間惱了,氣得臉和眼尾都紅了,“誰要跟你談情說愛!你要不要臉?!” 這話說得,好似是他求著他談情說愛一樣! 還有空! 去你嗎的有空! 可蕭景容一瞧見他這模樣,就總是想起他在床榻上承受不住的模樣,也同如今這般,臉頰粉嫩,眼尾潮紅,額頭和脖頸上都是汗津津,有時候還揪著他的頭發(f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哼著求他說不要了…… 紅袖在旁邊瞧著,表情有些復雜。 見慣了主子狠戾的模樣,冷漠的模樣,溫柔的模樣,笑瞇瞇的模樣,似笑非笑的模樣……卻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氣急敗壞,恨不得上牙咬的模樣。 而且……她就在這兒啊,若是真那么生氣,直接讓她上刀砍不就行了? 再不行就把人趕走,何必這般生氣? 像只,咳,像只張牙舞爪的小奶貓,她看著都想欺負,更別說那位眼底都帶著惡劣笑意的攝政王了。 蕭景容眉眼都帶著笑,那眼神,仿佛在看無理取鬧的小嬌妻,“本王一向不太要臉,你是第一次認識本王嗎?” 說著,他又忽然伸手把沈安言頭上的白玉簪拔下來了。 沈安言一怔,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什么事,頭發(fā)就散了下來,襯得他又愣又傻,呆呆的還有幾分軟萌可愛。 這副模樣,可跟傳聞中能嚇哭流氓土匪的活閻王半點不沾邊。 他甚至還慢半拍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已的后腦勺,明明都看到蕭景容手中拿著他的白玉簪了,卻還是一副遲鈍到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樣。 蕭景容覺得可愛死了。 第312章 只是他布的一個局(五) 但這也不怪沈安言,主要是他這些年殺人如麻,狠戾又絕情,除了楊婉玉,鮮少有人敢在他面前這么囂張放肆。 可楊婉玉跟他關系再好,那些親密的舉止也從不會做,更別說跟他吵著架還伸手就拔他簪子,這就跟倆仇家在打架,打著打著,一個忽然就抱著另外嘬了一口,另外一個再如何冷靜理智,都很難一下子反應過來。 所以沈安言反應過來后,蕭景容已經(jīng)拿著他的簪子大搖大擺離開了。 他真是氣得咬牙。 這人有病??! 沈安言真是越想越氣,還狠狠拍了一下兩邊的扶手,拍得太狠了,結果還痛到他自已,又習慣性地眼淚汪汪自已給自已吹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