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玉姑娘卻垂眸,道:“計劃失敗,主人已經(jīng)知曉,她讓我給公子帶一句話?!?/br> 沈安言瞇眸:“什么話?” 她說:“主人說……他鄉(xiāng)遇故人,實屬不易,她與沈公子有緣,當(dāng)初以為沈公子是被迫困在這攝政王府內(nèi)不見天日,故而才施以援手,卻未曾想,竟是攝政王殿下金屋藏嬌?!?/br> 沈安言怔愣了許久。 隨后,身體變得僵硬,卻又一點(diǎn)點(diǎn)開始恢復(fù)正常,卻仍舊覺得腦子一陣麻痹,既難以順暢呼吸,也覺得耳邊一陣耳鳴。 他喉結(jié)動了動,聲音發(fā)緊問道:“你家主人……你……他是誰?” “于公子而言,主人是陌路人,也是故人,”玉姑娘說道,“如今計劃失敗,也在主人意料之外,主人未曾想,攝政王殿下竟會對公子用情至深,她讓奴婢與公子好好解釋一番?!?/br> “解釋什么?” “攝政王殿下一開始就知道奴婢是秦國來的細(xì)作,從未碰過奴婢,帶奴婢回來,不過是用奴婢來試探和刺激公子罷了,”玉姑娘眉眼帶笑,“這位殿下是個君子,奴婢之前百般勾引試探,他仍舊不為所動,倒是日日夜夜看著公子的畫像發(fā)呆……” 雖然那畫像旁邊還寫著“混賬王八蛋”五個大字。 “……你同我解釋這個做什么?” 第206章 你家主人究竟是誰(四) “主人說,這位殿下是個口、口……”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玉姑娘這才想起那個詞怎么讀來著,“……口嫌體正直的臭男人,嘴巴雖毒了些,對公子卻也有幾分真心,而今能把公子安然無恙帶回府上,多半是動了情的。” “……” “主人讓公子不必懷疑,攝政王殿下對公子動情了,不是壞事?!?/br> 她又說:“如今這攝政王府是出不去了,攝政王或許也會將公子手中的權(quán)勢和銀錢都收走,若他不收,也請公子主動將這些東西還回去,從此以后安安分分在這府上做個乖巧聽話的公子?!?/br> “……為何?” 玉姑娘說:“如今已是打草驚蛇,主人遠(yuǎn)在秦國,不便一而再再而三挑釁,公子身子不好,也經(jīng)不起折騰,何不如韜光養(yǎng)晦等待良機(jī)?攝政王不會殺了公子,但公子只要能活下來,未來便有無限可能。” 又接著說:“主人還說,他日若沈公子厭煩了這睿國,秦國的大門永遠(yuǎn)為沈公子敞開,到時定以貴賓之禮款待,她讓奴婢告訴公子,秦國自然要比這睿國自由多了,到時無論公子想做什么,都不會有人管著束著,隨便公子怎么……造作。” 沈安言:…… 他隱約猜出了這位主人的為何要幫自已,卻仍舊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能在這種鬼地方混成這副模樣的,絕對不會是林鳶那種蠢兮兮的性格,也不會如他這般沒用……但費(fèi)盡心思這么幫他,就一點(diǎn)好處都不要嗎? 又或者…… 這位玉姑娘說的話,只是通過調(diào)查他,發(fā)現(xiàn)了他身份的端倪,才從他平日不慎吐露出的“怪言怪語”里截取一些,故意跟他套近乎,企圖降低他的警惕性。 沈安言知道自已這么想很像是有什么大病,可他實在怕了。 就算……就算是一個地方來的,又為什么要幫他? 難道不怕他壞事嗎? “你家主人……”沈安言捏著被子,面上卻淡定得很,“……是秦國人,我是睿國人,怎么就跟我成了故人?這關(guān)系套得是不是有些遠(yuǎn)了?” 玉姑娘卻是溫溫柔柔說道:“奴婢不知,主人只說……公子會明白的?!?/br> 沈安言便沉默著沒再說話。 許久后,他才忽然問道:“你叫什么名字?!?/br> “公子可喚奴婢……玉鳧?!?/br> 城中某座閣樓上。 一個穿著黑衣罩著黑色兜帽披風(fēng)的身影在廊上走過,夜風(fēng)拂來,吹得披風(fēng)獵獵作響。 廊上兩邊站著不少黑衣守衛(wèi),個個身材挺拔,罩著黑色面具,嚴(yán)肅又冷冽,見到這人時,卻都不約而同低眸,不敢直視。 盡頭處,站著一個華服男子,面貌俊朗,負(fù)手而立,光是背影就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皇者之風(fēng)。 可披著黑色披風(fēng)的人來到他身旁,卻并未行禮,只是抬手將兜帽取下,露出了被兜帽罩住的玉容。 正是玉鳧。 她只開口淡淡喊了一聲:“殿下。” 這般做派,算得上無禮,守在男子身旁的侍衛(wèi)下意識蹙起俊眉,“放肆!” 站在一旁的袁墨袁朗兄弟倆早就嚇得垂眸,僵住了身體,玉鳧面上卻始終淡淡的,不為所動。 男子卻抬手,示意侍衛(wèi)退下。 隨即,才看向玉鳧道:“看來你家主人,對本王怨念頗深啊。” 玉鳧仍舊面無表情,“主人說,殿下無才無能,言而無信便罷了,手底下的人竟也這般廢物,連消息都給傳錯,如今公子被我們害得在攝政王府內(nèi)寸步難行,身子也不大好……殿下不要給她一個交代嗎?” 男子未說話。 他身旁的侍衛(wèi)想開口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畢竟他們的確沒把沈安言救出來。 袁墨見狀,便大著膽子開口道:“玉鳧姑娘,此事并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更何況玉鳧姑娘自已也進(jìn)了攝政王府,不也沒……沒看出那攝政王對公子這般癡心嗎?” 玉鳧還沒開口,袁朗也跟著膽子大了起來,結(jié)巴道:“也也……也算不上、上癡心……吧?公子在……在那王府里,也沒、沒好過,真……真的喜歡公子,才不會……讓公子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