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這好像有點矛盾,但他如今就是這種心情。 忠祥也沒想到沈安言會拒絕,他還以為自已一提出來,沈安言便高高興興換衣服跟他出去。 沈安言實在顯得無聊,又煩躁,就起身道:“我去睡覺吧,你們不必守著,也歇著去吧,我不會隨便跑出去的?!?/br> 說罷,便真的乖乖回房睡覺了。 忠祥就站在原地看著沈安言進了房內(nèi),他甚至連門都沒關上,似乎是默許了所有人可以隨時進去查看他是否還在,讓整個王府的人都跟松了日氣,也心生感激。 平安也是這段時間才又被調(diào)到沈安言身邊伺候,蕭景容許是知道忠祥不是個會聊天的人,又覺得平安與沈安言交情匪淺,每到這種時候,他都會派上用場。 漸漸的,平安在王府內(nèi)的地位,竟比以往高了一大截。 他走到忠祥身旁,卻識相地矮了忠祥半截,輕聲道:“公子是個剔透之人,公公不必擔憂。” 忠祥并不擔憂,他只是有些看不透沈安言。 奴才們不是私下議論主子的,可忠祥還是看向平安問道:“你覺得公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平安愣了下,沒想到忠祥敢?guī)ь^去議論沈安言。 可他看到忠祥眼底平靜,并無任何畏懼,又想起沈安言一向不計較這些,便大著膽子,垂眸低聲說道:“公子……性情爽朗,寬厚溫和,喜愛與人相交,心中并無尊卑之分,但也是個玲瓏八面的人。” 忠祥喃喃道:“是嗎?” 可他為什么總覺得,公子是個很矛盾的人。 他貪生怕死,小肚雞腸,工于心計還睚眥必報,還慣會演戲,對著人總是露出無害的一面,背地里卻露出爪牙,等著給人致命一擊,這樣的人,算得上是實在的小人和偽君子,可偏偏…… 偏偏沈安言看著這天下,眼底卻總是浮現(xiàn)出憐憫和悲哀,他本可以恃寵而驕,卻又隱忍不發(fā),他算計所有人所有事,卻又總是無法利用徹底。 好像他骨血里還藏著一點傲,就算被打碎了脊梁,也不要就此徹底墮落。 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伺候著沈安言,生怕他一個受不住便偷偷跑出去,但好在蕭景容忙了這幾日,總算是抽出了點空閑的時間。 他問沈安言道:“想不想出去逛逛?” 沈安言眼底立刻迸射出強烈的喜悅,但隨即又小心翼翼問道:“可以嗎?” 他越是這樣,男人就越是心疼。 本來把他囚在府內(nèi)只是為了保護他,如今,卻搞得他好像是犯了錯事的死囚。 男人愧疚道:“自然可以,本王勻出幾日時間,好好陪陪你?!?/br> 沈安言便笑得嬌嬌柔柔,窩在他懷里道:“倒也不必特意勻出時間來陪我,只要王爺平日里多注意休息,按時用膳,照顧好自已便是了,等你忙完了,我們再出去逛也可以?!?/br> 他說話做事都拿捏著分寸,每一點都恰好落在蕭景容感到舒服的那個區(qū)域上,男人卻毫無所覺,甚至隱約生出這人的身心都已經(jīng)徹底歸屬于自已的錯覺。 他握住沈安言的手,柔聲道:“無礙,忙了些許時日,本王也該休息休息?!?/br> 也給那些“老鼠們”動一動的機會。 沈安言笑著點頭。 晚上,他們便一起出去逛了夜市。 都城的夜市依舊熱鬧,蕭景容為了方便,只帶著忠祥一人在身旁伺候。 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買了一堆,沈安言總算逛累了,他便拉著蕭景容去無名客棧歇一歇。 五層樓高的閣樓,若不是真心要上去玩一玩,也沒人閑著無聊往常爬,但偏偏沈安言把管事的地方設在了五樓。 為了方便,他就找來木匠,弄了個簡易版的木質(zhì)電梯,其實也就是借用蹺蹺板的原理,等人入了圍欄內(nèi),便有人在暗處借助工具往下拉,圍欄內(nèi)的人便開始往上升。 不過這玩意兒并不怎么實用,所以只提供給主家,外來的客人,無論身份多尊貴,該走樓梯還是要走樓梯。 蕭景容第一次坐這種玩意兒,還有些新鮮,“你做的?” 第163章 今晚做得……有些過了(二) 沈安言謙虛道:“木工做的?!?/br> 男人對這種充滿智慧的東西十分感興趣,不舍得把話題就這么岔開,“是你讓他們做的?!?/br> 他都用上肯定句了,沈安言知道躲不開,便用一副實話實說的語氣道:“之前見過有人弄這種玩意兒,不過那會兒還小,不太記得他們是用來做什么的,建這座樓閣時忽然想了起來,便讓木工試一試,沒想到他們真的做出來了?!?/br> 其實他可以做得更好,但他不想吸引任何人的注意,也不想成為別人算計謀劃的智囊。 蕭景容聞言,便沒再多問,而是自顧自研究著。 興許是察覺出沈安言的心思,也興許只是相信了他的話。 到了五樓,蕭景容仍在研究這個東西,沈安言便自已先去休息,順便看一眼酒樓的賬簿。 等他忙得差不多的時候,男人才慢悠悠回來,面上帶著興奮,似乎把那些東西研究透了,本來也不是什么特別難的東西,但沈安言還是裝模作樣夸了他一陣。 忠祥煮了茶,沈安言便借花獻佛給蕭景容倒了一杯茶,兩人方才吃過東西了,他就沒讓下人端點心上來。 與男人說了這幾日探查到的消息后,沈安言自已也喝了一日茶,還要再說些什么,便察覺對方一直沒再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