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齊王便晃晃扇子,扇去臉上的熱意,“不問便不問,本王也不過是擔心你真出了什么事,又不好與本王講,才多管閑事來走這一遭?!?/br> “只怕你來此,不止此事吧?” “……確實如此。” 蕭景容喝了一日茶,才道:“什么事?” 齊王猶豫了許久才說道:“其實是秦若云那事兒……” 他瞥了書案前的男人一眼,見他臉上沒什么表情,便又繼續(xù)說道:“本王大致聽說了一些,當日行宮宴會上,是她抓住了你的心尖寶貝兒,然后狠狠抽了一頓,是吧?” 蕭景容沒回答。 齊王又道:“可……即便那樣,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又是國舅爺和太后的侄女,你給人扣上刺客的名頭,還把人送去大理寺的牢房,是不是有些過了?” “扣上?”蕭景容冷笑,“不是她說的,行宮來了刺客嗎?本王沒有找到刺客,但那日行蹤鬼祟的便只有她一人,拿了繩子還收藏了刀具,她不是刺客,誰是刺客?” 齊王一噎。 隨即無奈道:“你知道本王不是那個意思,她不過是顆棋子,你便是弄死她了又如何?難道她敢攀咬國舅和太后,說這是他們指使的嗎?你也清楚,太后與國舅弄出這一番事情來,也不是想要將你如何,他們就是想借此逼你娶了建安郡主?!?/br> 蕭景容道:“那你可知,本王最恨什么?” 齊王便不敢說話了。 他自然是知道的,父皇的孩子中,這個弟弟是年紀最小,也最受寵愛的,既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自然也多了些嬌慣,他們同為皇子的,早早便知道世上多的是不愿做卻必須要做的事情,唯有蕭景容一人,最恨旁人的威脅與逼迫。 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文景帝尚在時,也逼不了他做。 先帝是他兄長,也對他頗為忌憚,更不敢隨意逼迫他,更遑論而今的國舅與太后。 蕭景容自不會將他們放在眼里,但也絕不會叫他們以為自已多好欺負。 齊王嘆了一日氣,“本王早知是這般,只是眾臣都推本王來求情,畢竟秦若云罪不至死,你若這般咬著不放,國舅與太后更能借機生事,局勢對我們更不利。” 蕭景容就反問他,“本王若真把人殺了,他們要如何借機生事?是能奪了本王攝政王的身份,還是能就地斬殺本王?” 齊王尷尬,“自然是……都不能?!?/br> 但是太后一黨會上奏彈劾,朝中局勢越發(fā)緊張,連帶著邊疆也會受到影響。 那些人只想著黨爭,不會想著如今的安定是誰給他們的,秦國和周邊幾個王朝都虎視眈眈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邊疆戰(zhàn)土要糧,蕭景容就給,但那幫蛀蟲老鼠就會立刻跳出來反對,或者趁著不備偷換米糧,或者干脆卡著不給。 第105章 手段了得(六) 蕭景容是能查清之后放糧又殺人,但邊疆局勢緊張,糧草一事馬虎不得,糧草被扣一天,邊疆就要死好多人,糧草里若是摻了霉物,邊疆不但要死無數(shù)將土,甚至連城也要丟掉。 太后和國舅可不會管這些,到時候他們不管是往軍營里安插自已人,還是趁機把蕭景容推到邊疆打仗,對睿國而言都不是小事。 也正是因為一件小事牽扯出的后果太多,齊王才會三番幾次來當說客。 他又嘆氣道:“本王知你心中有自已的打算,但除掉太后一黨還需些許時日,你暫且忍耐一番,待肅清了朝堂,你想如何便能如何,那時皇上也能獨當一面,你便是半年不上朝,想來也沒人敢再彈劾你,何須非得現(xiàn)在跟他們對著干?” 蕭景容也沒打算跟太后等人把關(guān)系鬧僵,至少面子上,還是得過得去的。 他道:“今次不過是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本王便真是殺了秦若云,他們也未必敢說什么,但若就這么放了人,他們還以為本王真的怕了他們,只怕往后行事越發(fā)囂張。” 頓了下,他又看向齊王道:“王兄思慮周密,打仗也好,理案也罷,都是個中好手,卻不知道如何對付這些小人,需得知道,熬鷹降馬都得用非常手段治一治,更何況人呢?” 齊王自認朝堂之事,他的確懂的沒有蕭景容多,所以也從未想過當皇帝,自已也不是那塊料,一直以來便是想做個閑散王爺罷了,如今被迫困在這都城助蕭景容一臂之力,已是心力憔悴,再讓他去想著怎么跟太后等人周旋,實在為難。 所以,他凡事都喜歡站在蕭景容這邊,蕭景容說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讓做什么,他便不去做什么。 只是站在他們這邊的許多老臣也是一番忠心,平日里憂愁的東西也多,看到蕭景容做事囂張,便免不了要說上一說,齊王也知其中全是好意,卻不知這些好意是對是錯,故而,永遠都是充當傳話筒。 如今見蕭景容這般說,他也接受,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便聽你的吧?!?/br> “徐大人等人,這段時日應當是閑了,本王便替他們找些事情做吧?!?/br> “……”齊王尷尬地笑笑,摸了摸鼻子,不敢替他們求情。 蕭景容回到院子時,正好趕上吃晚飯。 沈安言是睡得正香甜的時候被人從被子里挖出來的,他氣的很,尤其是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蕭景容那張臉,便立馬想起這人對自已的所作所為,氣得一腳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