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對宅院的格局一竅不通,只知道院子大到他能迷路,丫鬟下人多到他認不清。 后來他不慎打壞了一個茶杯,本來沒放在心上的,覺得這玩意兒若是沉淀個幾千年再出現(xiàn)在現(xiàn)代,或許還能值點錢,但在這古代里……嗨,價值跟他們平時用的鍋碗瓢盆應(yīng)該是差不多的吧。 結(jié)果忠祥溫聲說道:“此茶具名為臥龍鳳雛,是睿國最有名的瓷器大師花費了數(shù)十年時間才打造出的最完美的一套青花茶具,價值數(shù)十萬兩黃金,當(dāng)今世上,僅有這一套?!?/br> 沈安言表面淡定如狗,實則瑟瑟發(fā)抖。 什么家庭啊,這么奢侈! 一套茶具就要數(shù)十萬兩黃金! 踏馬的買一個他,撐破天了也就十幾兩! 他眼睜睜看著忠祥讓人把那套茶具全部拿出去扔了,心疼得仿佛有人在割他的rou喝他的血,“壞的就這一個杯子,怎么其他的也要拿去扔掉?” 忠祥又笑著溫聲道:“回公子,茶具都是成套出世,成套使用的,若是其中一個被毀壞了,那便是不敬,按規(guī)矩,都得拿去扔了,重新拿一套全整的?!?/br> 沈安言:…… 懂了,是他不配。 蕭景容從外面辦事回來,一進房內(nèi),便察覺到一股死不瞑目無法安息般的怨念,蹙眉看去,才發(fā)現(xiàn)沈安言正直勾勾盯著他,眼底是赤果果的嫉妒和扭曲。 男人:…… 他側(cè)頭看向要上前伺候更衣的忠祥,問道:“府中下人對他不敬了?” 忠祥怔了下,趕忙低頭恭敬答道:“回主上,奴才不敢?!?/br> 既知沈安言是蕭景容親自帶回來的人,他們又怎么敢懈?。扛鼊e說不敬了。 抬手制止了忠祥要伺候他更衣的舉動,蕭景容朝著沈安言走去,他只當(dāng)自已是個十分關(guān)愛寵物的好主人,卻不知道這份關(guān)心和記掛已經(jīng)超出了他預(yù)設(shè)的范圍。 手指輕輕捏了下沈安言的下顎,原本帶著疲憊的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溫柔,男人道:“作甚這般氣鼓鼓的?被人欺負了?” 沈安言就抱住男人的腰,本來只是想隨便撒個嬌,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男人的腰挺細?。?/br> 暗搓搓摸了摸,又比劃了一下,才恍然察覺到男人這腰臀比例挺那啥的呀,咳,有點那個公狗腰的潛質(zhì)啊。 他以為自已這小動作藏得挺好的,可被摸的蕭景容和站在一旁伺候的忠祥都看得一清二楚,忠祥呆滯的面容逐漸染上了驚恐,雙膝有些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跪下。 但設(shè)想中的修羅場并未到來,男人的手撫上沈安言的背,那是他第二喜歡親吻的地方。 沈安言的背,跟他的唇一般,對蕭景容有著無法解釋的吸引力。 男人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沙啞了,“今日沒出去走走?” 這人最是閑不住,蕭景容以為回來了也是看不到人的,畢竟之前還趴在榻上下不來的時候,就總是吵著鬧著要出去玩。 沈安言收起腦子里那點黃色廢料,把臉埋在男人腹部撒嬌,“今日我又闖禍了?!?/br> 蕭景容便問道:“闖什么禍了?” “我把一個杯子摔壞了……” 聽到這里,忠祥的身子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腦袋也垂得更低,本想著若是蕭景容之后生氣了再下跪,但不知為何,他隨意抬眸正巧與沈安言對上視線時,身體忽然不受控制便直接跪下了。 “撲通”一聲,即便蕭景容背對著忠祥,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他沒有回頭看一眼,只是輕笑一聲,對沈安言道:“一個杯子罷了,壞了就壞了,還用得著跟我撒嬌?” 沈安言說:“但我聽說那個杯子很貴,能買很多個我呢……” 忠祥身體瑟縮得更加厲害,他俯首跪在地上,把臉埋得更深,這是極度惶恐的表現(xiàn),也是表現(xiàn)自已身份卑微下賤的行為。 他并未說過那句話,但今日杯子摔碎時,他的確……多言了。 雖本身沒惡意,可對于而今身份尷尬的沈安言來說,也不帶善意。 公子這是……在警告他。 蕭景容自然知道沈安言這點心思,忽然覺得有趣,把人抱了起來,自已坐在凳子上,反讓沈安言坐在他腿上。 尋常有點氣節(jié)的男子,都不會愿意用這姿勢出現(xiàn)在人前,那跟青樓里賣屁-股的小倌兒有什么區(qū)別? 簡直下賤。 可沈安言才不管那么些呢,就算是手段下賤些,那也是他靠自已本事得來的,有本事你也賤一個啊。 “哦?”蕭景容問道,“能買幾個你?” 第43章 好在,他終究賭贏了 (三) 他高高興興又帶著幾分嬌羞依靠在男人懷里,絲毫不介意跟人討論買賣自已的價格是多少,“數(shù)不清吧,反正老鴇把我買回怡紅樓時,也就花了十幾個銅板,如果老鴇讓我去接客,有人愿意買我,大概也就十幾兩銀子吧。” 他長得又不好看,身段也不咋地,要技術(shù)也沒技術(shù),若老鴇不故意為難,十幾兩銀子買他就算是高看他了。 畢竟十幾兩啊,足夠普通百姓一大家子吃喝好幾年了。 男人嘴角帶著惡劣的笑,“那看來,本公子是賺了?”畢竟是白得來的。 也算是沈安言自已主動送上門的。 沈安言假裝聽不懂他話語里的羞辱,把臉埋在他懷里,“那套茶具幾十萬兩黃金呢,公子是虧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