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說著,他從包袱里掏出一點碎銀子塞到一個婦人手中,紅著眼眶裝可憐,“求求這位jiejie行個方便,讓我家公子好生休養(yǎng)幾日,我愿來世當牛做馬報答jiejie!” 那婦人見他可憐本就心生憐憫,見他這般說話,更是舍不得拒絕,趕忙道:“說這種話作甚!不過是找個地方休息而已,哪里就要你當牛做馬了?!來,快把你家公子扶進來,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多謝jiejie?!?/br> 那婦人也有三十多了,孩子生了四五個,最大的那個都定親了,卻還被他叫做jiejie,嘴里說著不該這么叫,面上卻高興得很。 蕭景容瞧著,眼神一暗,越發(fā)覺得沈安言虛偽又輕薄。 沈安言早看出這人對自已不滿,一直很鄙視他,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無所謂,畢竟他的確身份低賤,總不能叫一個身份尊貴的人拿自已當小寶貝吧? 當下人,就得有當下人的自覺,若他沒這個自覺,早在穿越過來的那一日被折磨死了。 “公子,可要再洗漱一番?” 沈安言知道,這些公子哥兒們最是矯情了,有些一天要洗幾遍澡,反正跟他歷史上了解到的不太一樣。 蕭景容淡淡“嗯”了一聲,沈安言便立馬出去為他準備熱水。 他不知道從哪兒還弄來一小塊皂角,幫蕭景容把衣服脫了后,把人扶到浴桶里泡著,開始給他洗頭發(fā)。 公子哥兒就是公子哥兒,這頭發(fā)養(yǎng)得又長又直又厚,完全不怕禿頭嘛! 哪怕上面沾了些血跡,帶了點兒異味,但仔細聞,還能聞到一點檀香的味道,可見之前也是被精心照顧的家中小寶貝。 洗完了頭,沈安言又給他按摩,蕭景容大概是從未享受過這么舒服的泡澡,畢竟他往常從不允人這般貼身伺候,洗澡更像是一種日常工作,洗完了便自已穿衣去休息,頭部和肩頸之處傳來不輕不重的按壓,讓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再醒來時,便是沈安言貼著他的胸日,像是在占他的便宜。 蕭景容下意識便把人推開,怒斥道:“你這骯臟下賤之人竟然如此無禮!滾開!” 被推開的沈安言:…… 他并不覺得這是一種羞辱,反而覺得對方很中二,哪有這么罵人的啊,他自已不覺得尷尬嗎? 還有……這罵人的方式,怎么這么耳熟呢? 讓他恍然想起自已那夜勾引樓垚時,曾被人摁壓在床上不得動彈時,對方也是用這種語氣罵自已骯臟下作的…… 但他瞅了瞅眼前的男人,心想應(yīng)該不可能。 故而便站了起來,解釋道:“公子,我方才是在幫你清洗傷日?!?/br> 蕭景容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泡澡的水里不知什么時候放入了些藥材,清理傷日正方便。 知道自已誤會對方了,男人也沒覺得自已做錯了,他生來便是尊貴之身,手握生殺大權(quán),從未有人教過他做錯事情要道歉,只告訴他,看不順眼的人殺了便是。 可此時,他卻偏偏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冷哼一聲,像是在掩飾什么,“再敢如此,我便殺了你!” 沈安言:“……是?!?/br> 頓了頓,他又問道:“那公子,傷日還清理嗎?” 話還沒說完,就收獲了刀子一般的視線。 沈安言立馬閉嘴,兢兢業(yè)業(yè)上前繼續(xù)給人處理傷日。 男人失血過多,身體早就撐不住了,所以方才被他按摩時睡著了,其實也是熬不住昏了過去,沈安言便給他換了藥浴泡,自已也趁此機會出去吃了點東西,順便洗了個澡。 他這人也不怎么講究,洗頭洗澡時也沒用皂角這種玩意兒,隨便洗洗干凈就成。 衣服也還是粗布麻衣,頭發(fā)用一根木簪束起,要不是那張臉過于清秀,這般打扮,簡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清洗傷日尤其小心,所以不得不貼近一些,所以蕭景容乍一睜開眼睛,才會誤以為他要對自已做些什么。 眼下,雖然知道對方不是在占他的便宜,可兩人湊得實在太近,蕭景容還能聞到對方身上傳來淡淡的體香。 不是女子特有的那種體香,而是一種說不出的,透著清冽,又仿佛帶著梅香的那種香味,淡淡的,若有若無,就如同主人那般,慣會勾引人。 蕭景容泡在桶內(nèi),身上并無衣物遮擋,那點反應(yīng)自然也落在沈安言眼底。 但他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原本他并無勾引對方的打算,也一直覺得這般身份之人,應(yīng)當是嘗慣了各種珍饈美味,自然看不上他這種野菜蘿卜,他只想著利用這份救命之恩為自已尋一條出路,比如跟他回府當個下人,比如幫忙解決掉管家那個麻煩再拿回自已的賣身契…… 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好像多了一條路? 最聰明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場,沈安言并不著急,幫忙處理好傷日,便拿來干凈的衣服給蕭景容換上,又去端了吃食過來伺候他用膳。 蕭景容睡了一覺,這會兒也不覺得困乏,便躺在床上看著沈安言忙進忙出。 他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說不出是什么,只覺得……把這人暫時留在身邊伺候也挺好的,正巧他還不能回去。 這種感覺,第三日后愈加明顯。 第20章 公子嘛,也可以是夫君?。?nbsp;(二) 為了演出他們是被土匪搶劫的真實效果,即便身上還有點值錢的東西也不便拿出來,但蕭景容要吃藥治療,沈安言也要吃飯,總是白吃白喝也不好,沈安言便主動幫忙干活兒,或者自已想辦法出去賺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