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傾東宮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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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弱無骨的少女自然是動(dòng)不了分毫了,只能用柔軟的指尖在男子腰側(cè)也輕輕掐了一把。 隔著一層外衫, 亦能感觸到那兒線條的野性矯健,殷姝掐了會兒,沒掐動(dòng),卻是把自己的手弄紅了。 悶悶沉吟了一會兒,少女清透的眼狡黠一流轉(zhuǎn),將手兒探向了男子的腹間?。 她不信,姜宴卿不怕癢。 白嫩細(xì)軟的指尖勾了又勾,可姜宴卿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殷姝眨了眨眼,又使勁撓了幾下。 然禁錮自己的高大身軀仍是一點(diǎn)微微的晃動(dòng)都沒有。 姜宴卿眸間?漾著些繾綣的柔意,縱容著軟呼呼的少女在懷里膽大包天?的作亂,更?甚助紂為虐,大掌握住了那一雙怯生生的小手,帶到了自己綢衫內(nèi)里。 “興許如此?,孤便怕癢了?!?/br>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薄唇輕輕撩拂過她的耳尖,讓她癢得?一瑟縮。 如此?一來,自己那雙手已被姜宴卿帶著摁在他的腹間?。 沒有一絲遮掩的體膚燙灼,精瘦的肌理直觀的接觸,殷姝呆愣愣抿了抿唇瓣,覺得?哪兒都不舒服。 她有些后悔了。 少女怔怔眨了幾下眼,想將自己的一雙手兒收回來,可卻被那修長如玉的大掌握著。 “姝兒不想了?” 姜宴卿輕聲?問,微一上挑的眼尾勾出些隱晦不明的誘惑來。 殷姝險(xiǎn)些就要被勾著引著墜入著深淵中,她急促深吸了幾口氣?,艱難自這難以抵御的惑幻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不,不要了。” 甜軟的嗓音還有些怯生生的不確定,少女如此?又嬌又媚的模樣,姜宴卿有些心癢,又想摁著人狠狠親。 可視線觸及不久前才被自己阭噬得?極狠的唇瓣…… 殷紅的泛腫,還沒消散半分。 姜宴卿眼底一黯,終是將幽回翻涌的危險(xiǎn)和欲念壓了回去。 他松了掌間?禁錮的一雙細(xì)弱無骨的白嫩手兒,可不聽話的貓兒方收回去,便鬧著要走。 “殿下,臣在東宮已經(jīng)一晚未歸了,”殷姝蹙著柳眉,“臣真的該回去了?!?/br> “殿下?” 姜宴卿笑了聲?,溫和又陰冷的聲?線自薄唇里溢出來,“小督主是忘了方才你和孤是如何口舌纏綿的?” 男子驟然陰郁下來的俊面讓殷姝有些怔然,他怎又生氣?了? “臣、臣……” 軟唇囁喏半天?,卻半天?沒擠出字來,現(xiàn)在頭腦冷靜下來了,她這才知道兩人現(xiàn)在是有多么?的不合時(shí)宜和不符身份。 他們似不該如此?親密的抱著,更?不該親吻在一起,甚至還……親了那么?久。 可是她還是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親她呀?貴不可言龍血鳳髓的太子爺為何愿意親一個(gè)?小太監(jiān)…… 這如何也說不過去。 殷姝思緒還沒捋明白,又被姜宴卿的大掌掐了下腰窩。 “唔疼……” 她回過神來,望進(jìn)姜宴卿有些幽暗陰云的眼底。 可這次他還掐著她的腰,愈來愈疼。 空氣?正是詭譎之?際,卻聞幾陣極規(guī)律的敲門聲?,劉德全在外面極恭敬地?喊:“殿下,藥好?了。” 殷姝一驚,趁機(jī)從男子身上下來了,可姜宴卿還是握著她的腰不讓她動(dòng)半分。 “殿下……” 她還坐在太子的腿上呢,況且現(xiàn)在兩人都還未束發(fā),這樣的場面如何能被旁人看了去! 少女愈想愈急,昳麗的眼尾處泛上淺淺的粉緋,姜宴卿終是大發(fā)善心松了臂間?的力道,可卻又在少女起身離開自己的瞬間?,一把將人攬著抱上了架子床。 與此?同?時(shí),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自外打開,又輕輕一聲?被人掩上。 劉德全心還有些余悸,昨夜那天?翻地?覆的場面他現(xiàn)在還記得?呢,所幸那小督主被留了一命。 他不覺打了個(gè)?哆嗦,端著托盤里的白瓷藥碗朝那座屏靠攏。 立于幾步遠(yuǎn)的位置,他定住身,要蝦著腰行了個(gè)?禮,“殿下,藥好?了?!?/br> 馥郁的藥味很快便氤氳滿室,光是聞見這味都能想到這藥有多苦。 殷姝縮在榻的最里側(cè),一雙手緊緊攥著底下的軟被,待會若是劉公公掀開帷幔進(jìn)來,她便鉆進(jìn)去藏好?。 她循著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看去,卻在望見姜宴卿瞳眸的剎那,瞧見其眸間?生出一絲挪逾來。 她還想看清些,又見是寒淵般的冷寂和陰鷙了。 他轉(zhuǎn)過了身,也不攏好?散亂的衣襟,便大搖大擺繞出了屏風(fēng)。 劉德全正在外面侯著,見自家主子出來,縱使害怕亦沒忍住好?奇偷偷覷了一眼。 纖長如玉的陰翳身上披著的一件黑袍極盡慵懶的邪肆,微敞開的前襟,能窺見內(nèi)里流暢有力的線條肌理一路蔓延。 明晃晃的日光映在他臉上,精雕細(xì)琢的面極具逼仄和威壓,雖是凜冽肅殺,可這次卻透著些詭異的…… 饜足? 劉德全打了個(gè)?寒顫,默默收回視線,卻不經(jīng)意瞥及那頸側(cè)的一絲紅痕。 映在白皙清透的體肌上,更?是顯然。 劉德全心跳如鼔擂,這無需多想,定是殷姝留下的。 他幡然大悟之?后又是些惆悵起來,自家主子素來涼薄,對什么?人或事起了興趣自然是好?,怎偏偏是個(gè)?小太監(jiān)呢…… 莫非是那蠱毒作祟? “在想什么??” 不經(jīng)意間?,陰測測的聲?線已落在眼前。 “殿下,” 劉德全腰彎得?更?低,“今日這藥您可一定得?喝了?!?/br> 他想起昨夜的場景,沒忍住多了句嘴,“這蠱毒雖現(xiàn)在還沒找到根治的法子,但能抑制發(fā)作時(shí)痛苦,殿下您今日便喝了吧?!?/br> 姜宴卿沒說話,移步坐在了紫檀木羅漢床上。 “殿下……” 劉德全苦著一張臉哀哀挽求,久久卻見太子以指節(jié)輕輕擊了兩下方狀矮幾。 他頓時(shí)心領(lǐng)神會,邁著碎步將藥呈了上去。 咯噔一響,白膩玉瓷的藥碗輕輕置在了桌案上,只見姜宴卿凝著縹緲的熱汽,卻是沒動(dòng)。 “找到地?方了?” “殿下,這是擬定的幾處院落,您請過目?!眲⒌氯磻?yīng)過來,旋即自袖里掏出一張素紙?jiān)匐p手遞上。 姜宴卿沒接,寒潭沉星的眸恣睢掠過一眼,不急不緩道:“孤瞧著,忍冬寺便不錯(cuò)?!?/br> 劉德全瞳孔睜大,這次出宮明里是為了“養(yǎng)病”,實(shí)則是為了查那鬼火之?案,更?是為了確定西?廠背后的長公主這么?些年在忍冬寺到底在運(yùn)籌蟄伏了些什么?。 可如此?明晃晃的進(jìn)入虎xue,若是有個(gè)?不測,這可如何是好?! “殿下,忍冬寺尚不知深淺,老?奴怕……” “怕孤死在那兒?” 姜宴卿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來,神色卻是溫和。 劉德全大驚,直直磕了下去,“殿下洪福齊天?,定能福壽延綿!” 涼風(fēng)無聲?攜著花香鉆入殿中,窩在架子床上的殷姝自是將兩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過了一會兒,又聞見姜宴卿那低沉的嗓音飄了進(jìn)來。 “行了,起來吧。”姜宴卿總算執(zhí)起面前的藥碗,送至唇邊,卻不急著飲下。 馥郁難聞的藥味瞬間?便自鼻端慢涌,澀進(jìn)了心底,他闔眸沉吟半刻,旋即一飲而盡。 劉德全見自家主子終于喝下了藥,不由大為喜悅,應(yīng)著,“老?奴這就去準(zhǔn)備,明日咱就能啟程?!?/br> 姜宴卿輕輕“嗯”了一聲?,幽幽掀起眼皮來,見劉德全還杵著沒走,眉骨微一挑,“還有事?” “殿下,老?奴就是……就是……”劉德全吞吞吐吐,眼神卻瞥向了屏風(fēng)后頭。 時(shí)時(shí)刻刻注意著永宴殿的動(dòng)靜,自是知道殷姝還沒離開,可他進(jìn)來這么?久,沒看見人,也沒聽見什么?動(dòng)靜,看來是不在這主殿中。 他道:“老?奴就是好?奇,您昨日為何選擇在群臣面前現(xiàn)身?”劉德全覷了眼姜宴卿的神色,繼續(xù)道:“雖那小督主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上,可朝中有我?們的人助她…… 若是昨日殿下未以吐血吸引注意,那殷姝頂多再受幾句質(zhì)問怨懟,也總比現(xiàn)在惹得?西?廠懷疑的好??!?/br> 香爐中的暖香散泛氤氳,仍還是為淡去縈繞在幽幽殿內(nèi)的藥味。 殷姝聽見這話,心中一咯噔,原來昨日姜宴卿是為了替她解圍! 她側(cè)耳注意著動(dòng)靜,想聽姜宴卿接下來說什么?。 可靜靜待了許久,只聽見細(xì)碎的腳步聲?,旋即便又是門開闔的聲?響。 殷姝自榻上爬了下來,繞過屏風(fēng)走到那羅漢床面前。 那處隱在背光,坐在那兒的姜宴卿有些看不清臉色,殷姝忽地?走近幾步,想看清他此?刻在想什么?。 未穿鞋的玉足怯生生移近,在火紅絲絨地?毯上映襯得?更?是白嫩瑩潤。 “殿、殿下?!?/br> 少女驟然而起的嗓音裹著那幽幽的甜香擠進(jìn)鼻端,姜宴卿長睫微眨,覆掩的眸間?悄然勾出一絲不悅。 見人沒反應(yīng),殷姝又叫了一聲?,“殿下!” 這次姜宴卿總算抬起眼將視線落在了她面上,殷姝眸光流轉(zhuǎn),想起方才劉德全與他說的話,“殿下要去忍冬寺?” 她雖不知為何,但聯(lián)系近來發(fā)生的一切,還有他這兩日放出的臥床不起的消息,只怕,去這地?方不是為了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