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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思寂寥在線閱讀 - 迎

    遼陽城外數(shù)十里的地界,寬闊的官道上,一個烏壓壓的車隊轔轔行來。這是今上的幺女封容公主的車隊,因此看似陣仗不小,實則已是低調(diào)的很了。

    封容公主雖來得低調(diào),她來遼東這件事,在朝野中卻稱得上一件大事。素來養(yǎng)尊處優(yōu)、將到及笄之年的小公主,不在宮中議婚待嫁,忽然自請去遼東這等苦寒邊陲之地,而且陛下還準(zhǔn)了,朝野不禁紛紛猜測內(nèi)情。

    不少人以為小公主興許是性情、格局皆異于常人,不愿屈居內(nèi)幃,年紀(jì)輕輕便牽掛國計民生,欲為陛下、為社稷分憂。一時唏噓不已——倘若這位小殿下是個皇子便好了。今上年事漸高,但膝下始終沒有皇子,崩殂之后皇位不定會落到哪位藩王家中。若小殿下是個皇子,便不消有此顧慮了。

    然而封容和她父皇,卻心知肚明她究竟為何來遼東,她僅僅是不想成親罷了。

    她父皇身有沉疴,全然是出于愛女之心,欲早些把她的終身事定好,她卻一意要拂父皇的好意。父女僵持不下之際,她想起幼時最交好的一位堂兄,正鎮(zhèn)守重鎮(zhèn)遼東,便自請去遼東一段時日,輔弼兄長。遼東那邊哪消她一個小姑娘輔弼,不過她父皇奈何她不得,索性允了她的請求,且刻意不定明期限,只待她厭煩遼東之苦之寒,乖乖回京領(lǐng)受賜婚。

    封容并未吩咐什么,車隊卻漸漸停下了,應(yīng)當(dāng)是遇見遼東王前來接駕了。

    耳邊很快傳來車門被啟開的聲響,緊接著,覆在車門前厚重的氈簾被揭開,她先只是望見一點男人的靴尖,如此大膽,來人必是她那位好堂兄無疑了。緊接著,一張俊美如雪玉琢刻而成的面容撞入眸中。

    多年未見,這個哥哥似乎愈發(fā)好看了,明明是軍旅之人,卻面如傅粉,眉眼倒很鋒利,兼山根高峻,下頜凌厲,整張臉很颯爽。

    他應(yīng)當(dāng)是在外面等了有一會兒了,但她并不覺得有寒氣從他身上襲進(jìn)來。

    原本將她摟在懷中的嬤嬤知趣地松開了她,給遼東王騰地界,她卻阻止了他行進(jìn)來。

    “遼東王哥哥?!?/br>
    已多年未見,她并沒有如幼時一般,親昵地喚他一聲“從哥哥”,生疏了些。

    “我想出去透透氣。”

    她道。

    連日行路,她在馬車?yán)锎锰茫由宪嚴(yán)锱癄t燒得很旺,嬤嬤又恐她受涼,又是給她將衣衫穿得厚厚的,又是把她摟緊在懷里,她實在是悶得慌了。

    男人也便是她的好堂兄,遼東王封從,稍稍愣了一瞬,言了聲:“好?!?/br>
    他從車上退了下去,翻身重新上了馬,她則經(jīng)由嬤嬤扶著,從車?yán)锾匠錾怼?/br>
    見她出來了,他一把將她提到了馬上,著她同他面對面跨坐在他身前。他動作太利落,甚至未及她反應(yīng)過來,她人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待在他懷里了。

    這便是武人的膂力么?

    封從自扈從手中拿過他先前穿在身上的斗篷,將之裹緊在她身上。斗篷毛茸茸的里子還沾著自他身上褪下來的融融暖意,她客氣地言了句:“多謝哥哥。”

    十四歲的小姑娘,身段纖細(xì)柔軟,輕飄飄的,仿佛經(jīng)風(fēng)兒一吹便會落下去,因此封從一手持著韁繩,另一手?jǐn)堊×怂难?/br>
    而一聲“遼東王哥哥”,察覺小姑娘似因身份變動生出不少疏離感,一面打馬前行,他說了些體己話:“倘不是我家世代鎮(zhèn)守遼東,我父又早棄世,我必不當(dāng)如今所負(fù)之重任。我亦無兄弟姊妹相扶持,伶仃孑然,如今meimei來了,正好解我之孤苦。meimei可千萬勿與我見外?!?/br>
    見他言語直率,她笑笑,“好哥哥,我亦有同感?!?/br>
    她本就不預(yù)同他見外,不然藩鎮(zhèn)眾多,她為何偏偏來遼東。

    冰消雪釋,心中一喜,他把她往懷里又緊了緊。

    她似乎也怕墜下馬去,伸手揪住了哥哥的前襟,猶覺身形難穩(wěn),雙腿又勾上了他的后腰。身形總算穩(wěn)了好些,但,哥哥勒緊在腰間硬邦邦的蹀躞帶,隔著她厚厚的夾棉下褲,都硌到了她腿根。不過她什么也沒講,反貼緊他幾分。

    一聲男人的低喘忽清晰地溢入耳中,她抬了抬眼,未及看清哥哥的神色,他將罩在她頭上的斗篷兜帽往后蹭了蹭,俯首重重親了親她發(fā)頂。

    他也后知后覺她的坐姿很不舒服,不止是于她而言,他也不大好受。倒不是禁不住meimei弱柳般的身板兒,是一種怪異的感覺漸漸濃烈。

    他方才把meimei提上馬時,為何不是著meimei背抵在他懷里?尋常情況下,同乘一騎該是怎樣的?她想要透透氣,但天色漸晚,行程不宜耽擱,她不會騎馬,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他便將她抱到了自己身前。

    為掩飾不適感,他繼續(xù)同她敘起話來:“meimei此來要待多久?是數(shù)日、數(shù)月還是……”

    若僅待數(shù)日,他近日當(dāng)好生奉陪。若要待久一些,他平日里事務(wù)繁多,便不耗費過多精力奉陪了。

    “未定。”

    “那我便當(dāng)meimei要待久些了?!?/br>
    封從身軀稍微往后撤了撤,然而并無濟(jì)于事,畢竟她一雙小細(xì)腿一直勾在他腰上,身體軟在他懷里,蘭麝般輕微香馨的吐息纏在他頸畔。似乎無論他在內(nèi)心提醒自己多少回,只把她當(dāng)初見時四、五歲的女娃娃抱罷了,他胯下那孽畜都越來越精神,跟一桿火銃似的,硬挺挺杵了起來,甚至隔著兩人身上的衣衫隱約擦到了她小腹處。

    四、五歲的女娃娃可絕對喚不醒那孽畜。

    什么人心中凈想著胯下那點事?精力無處可泄的閑人。他襲爵之后,每日里軍務(wù)政務(wù)繁多,積壓不盡,幾乎毫無那等興致。然而今日,隔著厚厚的冬裝,那東西竟不合時宜地對meimei起了邪念。

    他這個人,從來就沒閑下來過。他父王嚴(yán)苛。他年歲很小的時候便學(xué)業(yè)繁重,懂事稍多一點后便被逼著接觸遼東的政務(wù)和軍務(wù)。

    十歲那年,他父王甚至憑借陛下極盛的信重,說服陛下教他在神機(jī)營待過一段時日。也正是在那期間,他擊殺刺客,救了陛下一命。

    那之后,陛下便極其寵愛他,一度教他待在宮中侍奉左右,給他的賞賜則堪堪趕上皇子的份例——而陛下膝下并沒有皇子,只有曾經(jīng)千盼萬盼也沒能帶著把兒下世的封容meimei。

    彼時他同封容,正如親兄妹一般,可如今,他胯間那桿假火銃,竟不懂事地、自顧自地對著meimei上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