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爺后院背了首詩(清穿)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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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雍王送美人的已經(jīng)抄了家,難不成還能投其所好再給雍王側(cè)福晉送八個江南美男……嘶,張巡撫手一抖,拽斷了第四根胡子,疼得他一哆嗦。 “大人!大人不好了!”幕僚氣喘吁吁奔了進門,“我聽說,南邊兒,要行刺雍王!” 張伯行騰得站起來,急道:“白蓮教行刺雍王干什么?!想殺雍王的該是布政使司的人吶!” 幕僚一拍巴掌:“可不就是兩邊兒連起來了嗎!” “……”張伯行又緩緩坐下,“不對啊,四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們哪有行刺的本事?” “可他們已拿了錢,必要辦事的!” 幕僚在臺面兒下的暗線頗多,他拿到的消息,張伯行是絕不懷疑的,不由小心捋著自己的胡子慢慢數(shù)人頭:“十三爺?shù)故菚r常奔波,但都在府衙之內(nèi)……鐘山?!” 張巡撫一把攥緊了胡須,門外又狂奔進來一位管事:“大人!隋園出事了?。 ?/br> 第46章 刺殺現(xiàn)場演個講 刺殺現(xiàn)場一片混亂。 用匕首扎人是很不起眼的動作, 刺客高喊的“殺韃子王妃”卻是平地一聲雷,把隋園游人震得兩眼發(fā)直。 被刺殺對象凌霄捂著受傷流血的手臂,她閃避得及, 雖然談不上只是擦破血皮, 但從最初失血的眩暈中恢復(fù)過來,除了劇痛, 她已經(jīng)感到傷口不再瘋狂往外涌動血液和精氣神。凌霄咬了咬牙,努力從意外事件中恢復(fù)過來,觀察四周情景,聽著侍衛(wèi)們跟著刺客對喊, 一聲比一聲高的“抓反賊”, 凌霄氣得頭昏! 今天是休沐日,有錢有閑的游人中多有官員, 立刻解碼了“韃子王妃”——雍王側(cè)福晉。有人躍躍欲試想往前掙個功勞, 有人拼命往后不想摻和進這等事故,有人立刻派人往外報信, 有人聽著要殺韃子王妃先暗贊一聲好漢。 只有袁仲良滿眼都是格格淌了半個袖子的血,著急想要上前, 又被方苞一把攥住胳膊。 袁仲良急愴回頭,對上方苞沉靜凝視他的眼,他再回頭看向被侍衛(wèi)們圍在當(dāng)中的凌格格, 耳中聽著自己的粗喘, 眼睛慢慢失了神采。 侍衛(wèi)們牽來馬車立刻要擁側(cè)福晉上車離開這多事不吉的地方, 凌霄被萬年春扶上馬車, 卻不鉆進車廂。她在車轅上站直了, 先喝住了侍衛(wèi):“閉嘴!” 亂喊什么?不利于團結(jié)的話不要說! “我就是雍王側(cè)妃!”凌霄登高一望,被亂跑的現(xiàn)場嚇出一身冷汗, 生怕整出踩踏事件,大聲喊,“鄉(xiāng)親們不要害怕,有孩子的看好孩子,慢慢地走!” 現(xiàn)場有許多人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看著人群驚動,自己也被傳導(dǎo)了恐懼,如今眼見一個女子站在高處組織局面,都站住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一雙雙眼睛,望著字面意義上鶴立雞群的滿袖子血的雍王側(cè)妃。 “方才有人想要殺我!因為雍親王下江南整頓官場,貪官污吏狗急跳墻!”凌霄先把刺客的性質(zhì)定死了,大聲說:“刺殺我的人以為這樣必能將江寧府鬧得天翻地覆,那些狗官就能從中渾水摸魚僥幸逃脫!” “他們錯了,他們想得美!便是刺客此時再給我來上一刀,我立斃當(dāng)場,我也要告訴王爺,只愿他殺盡天下貪官污吏,使百姓安康太平,我便含笑九泉!絕不許因為死了一個凌霄,使江南動蕩,滿漢再分!” “我今日以血為證,無論滿漢蒙藏回……我們都是一家人!俱為中國之民!” 現(xiàn)場原本鼓噪不休,隨著凌霄開口,聲響一點點低下去,只有她的話擲地有聲,在江寧府的上空回蕩! 凌霄做即興的政治演講,盡可能用最淺顯的話說:“大家不要害怕!我已經(jīng)下令不許追查,不許封園,大家開開心心來玩兒,不要為這件小事?lián)鷳n!” ?沒有人配合鼓掌嗎? 凌霄等了幾秒鐘,沒有古人配合表演,悻悻地又笨拙挪下來,齜牙咧嘴地告訴松岳:“不要再追他的同伙了!千萬不能造成恐慌!” 松岳膽子都快炸了:“格格!方才人群中萬一藏著刺客射箭!”扎你這個鶴立雞群真是一箭一個窟窿眼兒! “我沒想那么多,哎呀這點危險是免不了的?!绷柘龊晁稍溃D(zhuǎn)頭跟萬年春說,“我記得咱們隨身帶著有繃帶和金瘡藥,血已經(jīng)不流了,咱們上馬車處理一下?!?/br> “格格還要去看戲?”萬年春大驚失色,“受了重傷,回行宮找太醫(yī)才是啊!” 松岳更驚:“什么?格格不回行宮?” 凌霄翻個白眼:“一個刺客就能把我嚇回去?呸!好大的臉!姑奶奶就是不走!” 誰走誰是瓜慫! 按照既定日程來,不但要看戲,還要多看! 萬年春和松岳再要啰嗦,凌霄已經(jīng)不理會他們,轉(zhuǎn)而對方苞道:“方先生一起罷!您是古文大家,今日之事,還要您來記述成文!” 方苞向她深深一拜:“敢不從命!” 寫點宣傳稿算什么?要是她干的事兒沒法宣傳,那才得趕緊回家洗脖子! “反賊”兩字的份量太重了。沾上一星半點的邊兒,只是文字游戲就足以把江南第一的方苞系獄兩載,更何況今日是親王側(cè)福晉泅染了半個衣袖的殷紅鮮血!哪怕她不說殺,只要她一言不發(fā)就足以把在場的人通通壓碎成齏粉。 方苞正感動,又聽側(cè)福晉招呼說,“仲良也別害怕,一起跟著走,說好要請你看戲,決不食言?!?/br> 方苞:“側(cè)福晉??!您經(jīng)此事,四爺必趕來的!” “這就不勞方先生cao心啦?!绷柘鲭S口說,“我保他!” 一句話霸氣十足,以至于方苞不能不合理猜測,先前那句“我與袁生同游誰人不知”中,雍親王肯定在“誰”里頭! 方苞沉默了一會兒,同情地看向袁仲良,語氣中飽含暗示:“你現(xiàn)在頭暈?zāi)垦?、身體不適,還來得及?!?/br> 袁仲良苦笑:“晚生何止是頭暈?zāi)垦#皇侨暨@般回去,只怕不得安枕。便是龍?zhí)痘ue,也該闖一遭的?!?/br> 方苞從前只看過他的文章,不料他還有這等不退避的勇氣,愈發(fā)欣賞他,不由安慰他說:“你倒也不必怕……”他不好直說雍王默認自己綠云云,委婉說,“若無刺殺之事,你們看完戲告別,這遭也就過去了……” 事發(fā)第一時間,松岳就打發(fā)人去報信兼調(diào)兵,四爺和十三爺帶足了人馬,馬不停蹄直奔隋園,撲了個空又追著凌霄一行走,直追到戲樓才仰頭看見凌霄坐在最顯眼的位置等著開戲。 十三爺連走在哥哥身后的身體習(xí)慣都忘記了,一步邁三層臺階直沖上樓,看見大孫女活蹦亂跳的沖他笑才狠狠松了口氣! 四爺從望見凌霄的那一刻才忠于把心放回肚子里,此刻扶著欄桿喘氣,一路狂奔急岔了氣。 “給四爺十三爺請安?!苯K巡撫張伯行去隋園的路上和凌霄恰好撞上,趕緊上前給兩位爺請安,在一旁看他們圍著凌霄噓寒問暖完,立刻表態(tài)說:“臣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為側(cè)福晉出氣!” 四爺冷笑一聲,就你?糊涂木偶!略有些清名,無一點才干!當(dāng)個江蘇巡撫盜匪橫行,比噶禮強得有限! “陳鵬年呢?” 陳鵬年剛剛趕到,應(yīng)聲道:“臣在?!?/br> “此事便交付給你!務(wù)要查得分明!”四爺以他一貫的既要又要的做派仔細交代了,既要查清楚,又不能影響穩(wěn)定的大好局面。 要求苛刻,但陳鵬年二話不說當(dāng)即應(yīng)下。此案若真是落在旁人手里掀起大案,那才是萬丈風(fēng)波平地起,不興大獄完不了。 “陳大人留步?!笨嘀髁柘鼋凶≈鲗徆?,“我看那刺客身材瘦弱肌rou無力,不像個養(yǎng)精蓄銳的刺客?!?/br> 怎么說呢,很像任務(wù)被層層轉(zhuǎn)包之后負責(zé)最終落地的可憐小賊。那么是誰發(fā)的任務(wù)呢? 凌霄回頭問四爺,“爺你最近把什么賊人逼到狗急跳墻了?” 四爺經(jīng)她提醒若有所思,在江蘇路子很野的江蘇張巡撫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氣。 “陳大人不必著急,順著這刺客慢慢查就是了,不必挨家挨戶翻騰什么同伙,我可是和江寧百姓承諾過的。”凌霄說,“最主要是借題發(fā)揮先把手頭的賊弄死!說不定這邊做完,陳大人直接結(jié)案呢?!?/br> 四爺想起留在隋園引路的侍衛(wèi)嘴里的幾句說不清的言語,連忙追問,你都承諾什么了?怎么借題發(fā)揮? 凌霄一指旁邊書案下筆如飛的方苞:“正寫著呢?!?/br> 方先生一篇雄文被傳閱一遍,張伯行嘆為觀止:“久聞博士大名,果然名副其實?!?/br> 怪不得你能光明正大上鐘山找英俊書生把臂同游?。?! 陳鵬年躬身一拜,由衷道:“博士仁愛!” “韃子”兩個字都出來,愣是能讓你當(dāng)場粘合滿漢! 凌霄微微一笑,目光與兩位祖宗對上,輕輕點頭。再往前就是民族共同體了,大清內(nèi)部的民族矛盾比普魯士統(tǒng)一德意志如何?民族國家,大有可為! 十三爺反而嘆息說:“也太為難你了。剛受重傷還要如此費神?!?/br> “不費神?!绷柘鲛D(zhuǎn)頭對四爺說,“不把他們弄死我才要憋死了!” 四爺殺氣騰騰:“你等著瞧便是!你這傷真不用再處理一下?” 凌霄搖頭,把正事兒說完,四下一望找到站在最后的袁仲良,給四爺介紹說:“這是我在鐘山結(jié)交的友人袁仲良,是個實誠君子!” 袁仲良應(yīng)聲下拜。 四爺在萬眾矚目中上下打量他一眼,嫌棄道:“竟也不知道為格格擋刀?”要你何用! 凌霄用能動的手拉拉四爺袖子,直接說:“要賞他!” 四爺一怔,恍然大悟,吩咐說:“一等的賞封,再翻了倍地賞他。” 袁書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接了一托盤精致的宮造金銀錁子。 十三爺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這幕奇景,看四哥風(fēng)評被害,說心疼吧是有些心疼,再瞅瞅官員和侍衛(wèi)們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說想笑吧也的確想笑。 十三爺比旁人更多知道凌霄的經(jīng)歷,對大孫女而言,和新式學(xué)校男同學(xué)一起逛逛山水不值一提,未必就如何了。 ——這不,首尾也收拾得很好嘛。 袁舉人得了雍親王親賞的金銀退下,守在外面的江寧頭面人物何其多,紛紛上前問詢交際。 袁仲良扭曲著臉,為什么得賞?大概是,我陪側(cè)福晉喝酒喝得好……? 鑼鼓急催,大幕緩緩拉開,袁仲良轉(zhuǎn)頭看去,第一幕演的是千年蛇仙下峨眉,見到江南好湖山。 第47章 江南適合搞紡織 王妃被行刺驚動了整個江寧府, 凌霄穿著一身血污的衣裳,專心致志看完一整本《白蛇傳》,最后還不忘親自捧著一束花上臺送給謝秋娘。 張伯行跟在兩位皇子身后下樓, 聽見凌霄在臺上和臺下打招呼說“明天再見”的時候, 差點踩空臺階。 你惹誰不好你惹她?!張巡撫在心里給勾連起來的兩撥人點個蠟,就這樣定心忍性的主兒, 你敢捅她一刀,是真不知道死字兒怎么寫的! 咦我是不是悄悄給陳鵬年提供點查案線索???張伯行在心底思量著,一轉(zhuǎn)眼又看見雍王親自仔細扶著側(cè)福晉上了馬車,不由感慨——如果一個人讓你覺得離譜, 那肯定是有離譜的原因!如果一個人讓你覺得離大譜, 那說明人家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很玄妙呀。 江寧織造署里, 隨行擅長金創(chuàng)的太醫(yī)早已等著了,第一次為女眷看胳膊上的刀傷, 太醫(yī)棘手到腦袋疼,只恨沒個女醫(yī)做幫手。 凌霄不知道醫(yī)生看個病還想這么多, 夏日衣裳寬松,她避開傷口,簡簡單單就把袖子擼上去了, 萬年春小心地解開已經(jīng)滲出血的紗布。 太醫(yī)還沒為突然出現(xiàn)的白胳膊緊張, 一眼看到傷口, 滿心只余敬佩, 側(cè)福晉真是位壯士! “沒有傷到筋骨?!碧t(yī)仔細檢查之后謹慎地下了論斷, “就是難免會留疤……” 凌霄關(guān)心問:“可會影響提重物?” 太醫(yī):“……側(cè)福晉要提什么重物?” 凌霄:“提劍?” “你傷的的左臂?!笔隣敳遄焯嵝颜f。 那就是事兒不大,凌霄也自我感覺應(yīng)該沒有傷到神經(jīng)之類, 評價說:“那個刺客不行,手不穩(wěn),刺到我就沒勁兒了,一點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