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爺后院背了首詩(清穿)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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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白旗旗人住的地方基本在一堆兒,前一天已經(jīng)通知到了凌霄廠長要帶萬歲爺?shù)馁n銀來,有正白旗的統(tǒng)領親自等在現(xiàn)場。被表彰的工人使勁挺著胸脯,躲懶的在圍觀人群堆里被指指點點。 內(nèi)城正經(jīng)旗人的生活水平在整個大清也是中上層次的,但任何群體都能分出三六九等,平素上等的可能是嘴皮子活泛的馬屁精x,而在圓明園團煤球,不管心里多想攀雍王的高枝兒,能不能脫穎而出,就看有沒有老實干活,太好量化了。 魏珠今日還暗領了一項圣命——看看雍王表彰的都是什么人。 他也是個人精,打眼一看被表彰的漢子們,再跟他們聊幾句,心里就門清了,都是忠厚老實之輩,沒有“幸臣”。 這幫子下苦力干活的忠厚老實旗人們,不僅拿乾清宮的賞銀和圓明園的米面油,凌霄廠長連未來崗位都給他們順道安排了。 “十三爺如今主管內(nèi)務府,正缺專業(yè)人手?!绷柘鰪S長在人群中心說道,“咱們煤炭廠的先進工人,明天上午可以直接去內(nèi)務府報到!” 人群一片嘩然。大家在圓明園共事一月,工人們對廠長都比較熟悉了,本來就很欽佩她處事公允,如今還為他們安排上前程,一時人群里“廠長”、“側(cè)福晉”、“博士”七嘴八舌亂喊一氣。 凌霄:“這都是萬歲爺?shù)亩鞯?!?/br> 人群:“皇上萬歲!” 雖然差點出紕漏,但圓明園煤炭廠散攤最后這點小尾巴也算成功搞定。 得讓大家都知道,凌霄格格講道理、有情義、不會虧待人,跟著凌霄格格混是有飯吃的!是有前途的!這才是她混四九城的基礎啊。 不光是干活的旗人們,凌霄把歲榮軒的宮女太監(jiān)們也一道兒推薦給十三爺了。 什么?宮女太監(jiān)怎么能做內(nèi)務府的底層官吏?知不知道什么叫“不拘一格降人才”??!戰(zhàn)術(shù)后仰。 這詩一念,內(nèi)務府報告打到御前,康熙朱批一個準字。 康熙要臉是一部分,錢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因素,這批人手是真能干活把雍王煤的生產(chǎn)撐起來的! 凌霄完事兒一琢磨,這不就是我整個圓明園煤炭廠被收歸國有了嗎? 光桿廠長感慨一聲,在雍王煤的市場銷售渠道挨個貼告示,誰能發(fā)明琢磨出不用腳踏的動力機器,賞銀萬兩! 誰出錢?凌霄出。 不光是動力機器,如果能改進織布機、制造高產(chǎn)化肥等等,只要是能提高勞動生產(chǎn)率,凌霄博士通通給錢!畢竟凌霄實在也不是工科出身,她一個搞企業(yè)管理的懂什么蒸汽機啊。 四爺嘴角抽搐:“你要錢就是為了給賞銀?” 凌霄瞅四大爺一眼:“您要是心理不平衡我給府里交點生活費也行?!?/br> “格格啊,萬兩也太多了?!迸赃吺隣斠哺鴦?,他知道他大孫女素來眼光不同,旁人以為大的,她以為小,旁人以為小的,她倒視作千斤重。那也不能這么揮金如土,親王年俸也就是一萬兩! “錢不多怎么‘嘩眾取寵’?我是不指望誰能整出蒸汽機,改進織布機也非常值了?!绷柘霾灰詾橐?,教育不懂營銷流量的兩位爺,“這哪兒是賞銀,這都是青史留名的機會?!?/br> 她兩位祖宗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再說了,我在御前已經(jīng)放了話,”立了挺不錯的人設,凌霄說,“怎么能只說話不掏錢呢?” 兩位祖宗:道理我們都懂,但是這個錢真的很多…… 不管青史留不留名吧,四爺?shù)拿暿窍却虺鋈チ??!裁慈思野。笤号斐鍪志褪且蝗f兩。 之前雍王煤幾乎供應了整個冬天尾巴的北京城,“烈火烹油”四字在滿城煤爐炭盆里連個屁也算不上。沾上這個邊兒,錢數(shù)又著實驚人,一時街頭巷尾物議紛紜。 如今太子之位虛懸,輿論里想攪渾水的人不少,上次污蔑雍王名聲的幫閑已經(jīng)用臉接了拳頭,現(xiàn)在還在京兆獄里關著沒放,這次嘛…… 是聽任雍王名聲更上一層樓還是轉(zhuǎn)吹雍王側(cè)福晉,請開始選擇。 ——四爺也就是命好,納了這么個女博士,他天潢貴胄的懂什么團煤球啊。 ——之前的雍王煤就是女博士鼓搗出來的,其實該叫博士煤的! ——這個雍王府女博士,連伺候她的丫頭都去內(nèi)務府當官啦~ 連康熙都有所耳聞,就是重點和別人想的不大一樣。老皇帝在議事后問四兒子:“西林覺羅氏哪兒來這么多錢?” 你個情種喜歡人是真肯砸錢啊,過于闊氣了吧我的兒!怎么不孝敬孝敬你阿爸! 四爺趕緊抓住機會在乾清宮辟謠:“這錢是格格制煤的分紅!她樂意這么花,兒臣也無法,不想攪得京師不安。” “唔。”康熙沒想到西林覺羅氏的錢是這么來的,想了想,評價說,“你倒是賞罰分明?!?/br> 這個評語一出口,皇子堆里某幾個人頓時酸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想攻擊他掙錢,他上交乾清宮了。 想攻擊他邀名,原來是他側(cè)福晉過于離譜。 我砸錢在市井夸雍王側(cè)福晉不是為了讓老爺子夸雍王賞罰分明?。?! 第23章 帶清大型行為藝術(shù) 雍王爺憂心忡忡進宮去, 開開心心回府來。 “賞罰分明”可不是夸人老實的虛詞,是當皇帝必備的素質(zhì)之一。胤禛把這個評語一復述,幕僚們一個個都振奮極了。 振奮完了大家面面相覷, 額, 好像似乎大概……我們之前既定的奪嫡思路不是這樣的呀。 說好的韜光養(yǎng)晦隱逸閑人呢?一下子在老爺子面前顯出來,成了儲位的有力競爭者啊! 上一個隔壁八貝勒, 死得多慘吶!連累親媽的那種慘!如果不是八爺心理承受能力強,冬天一傷心郁郁而終也不是沒可能。 當日凌霄格格送來七個大字,“得民心者得天下”。嗯,雖然不是廢話, 也一點可執(zhí)行性也沒有。 什么民心能扛過御極五十年的老皇帝啊, 就算真能贏取半個天下的民心,老爺子能眼睜睜看你發(fā)光發(fā)亮嗎?光是在四九城為雍王打個架已經(jīng)把人嚇死了。 凌霄把以上這些意見都聽完了, 很難忍住不撇嘴?!銈冎纻€屁的民心!為你打個架就嚇死, 知道什么叫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嘛。 “那也很簡單。隔壁遭罪是因為得朝臣擁戴,”凌霄看著四爺, 輕飄飄地說,“爺, 你若為大清想,干點正事兒得罪幾個官兒還不簡單。” 四爺:“……” 幕僚們:“……” “去戶部追繳欠債、去刑部整頓刑獄、去工部查查工程款!”凌霄給出可行性方案,她往上一拱手, “讓萬歲爺看看雍親王對皇父和大清江山的耿耿忠心!” 四爺:你說的好有道理, 我竟無言以對。 幕僚們倒吸一口冷氣, 通過得罪官場來打消皇帝對得民心的忌憚, 你別說, 你還真別說…… 鄔思道尷尬出聲,先贊揚了一通凌霄簡單粗暴但有效的辦法, 最后小心提出自己的疑問,咱們的劍真的要走這么偏的鋒嗎…… 光戶部追債一件事,如果不姓愛新覺羅,辦之前都得先想想自己全家啊!雖然隔壁八爺翻車,也不必這么看不起朝臣的支持吧! 八爺雖翻車,依仗朝臣擁戴,那也是逼著皇帝復立太子穩(wěn)定朝綱的架勢!但凡沒遇上康熙爺,換個稍微軟弱些的主兒,八爺早當太子了。便是如今,一日康熙爺暴亡,即位的八成也是這位八皇子。 ——八貝勒的教訓要吸取,八貝勒的經(jīng)驗也要總結(jié)呀! 凌霄不答話,只拿眼去看四爺。 胤禛消瘦的臉容上漸漸露出了堅毅的神色。 他雖然戲精、表演性人格、喜怒不定搞極端,但到底也是個英雄人物。如果能把事做成,得罪半個官場,還真不在雍王話下。 他心底還另有一番計較,雖然康熙六十一年我僥幸成了世宗,萬一這輩子不是呢。如今汗阿瑪剛廢太子,心中未必沒有另立太子的念頭,我努一把力當個名正言順的太子不比以后寫《大義覺迷錄》來得暢快嗎? “皇父這些日子……”四爺忍著難言的喜意,一點炫耀還是展現(xiàn)在他飛揚的眉宇間,“很是欣賞本王?!?/br> 那是一種政治家能立刻意會到的來自另一個政治家的觀察和評估。 四爺越說越有信心,我得民心汗阿瑪為什么不高興?我不是旁系宗室、不是滿洲大姓子弟、不是漢人豪杰,我是他親兒子。 阿爸您看,你剛二廢了太子,空出這么大一個蘿卜坑,我這么一出頭,您是不是少煩惱了呀!該表現(xiàn)我是一個合格繼承人的時候就得表現(xiàn)!不管是賞罰分明還是心懷天下,只要不威脅老爺子的皇權(quán),老爺子都是樂于看到的。 他自己越說越順,凌霄大聲叫好:“爺又不是想當皇帝,爺是要為大清江山做貢獻!萬歲爺倚重您還來不及,怎么會忌憚您呢!” 幕僚:……博士您也不必把話喊這么正確,咱們都是自己人,開小會真誠點。 四爺則看向凌霄含笑的眼,恍然大悟,是啊,當皇帝不難,難的是挽狂瀾于既倒!我挽狂瀾于既倒不能盼我爹死了我上位,得是盼著我爹支持我一把啊! 四爺一下子感覺整個人都通順了,一旦決定對事不對人,本王忠孝兩雙全!為大清盡忠,為皇父盡孝,世宗不世宗不要緊,當個太子就行! 胤禛站起身,異常振奮地把凌霄政治正確的話重復了一遍!確立了新的團隊思想,奪嫡什么奪嫡,做一個大清好王爺,自然我爹愛我! 凌霄立刻贊同拍手:“正是如此,哪有閑心勾心斗角。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四爺眼前一亮:“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說得好!” 話一出口凌霄就恨不得打嘴巴,讓你嘴不過腦子,她用在帶清鍛煉出來的演技裝傻充愣:“這不是一句俗語嗎?” 胤禛默念幾遍俗語,越念越振奮。什么千秋萬歲,雍正朝一共就十三年,干個屁啊!必須得摳康熙朝幾年! 凌霄把這茬應付過去,散會出門,不由嘆了一口氣。 新的天地如同雷霆,是萬萬不能在此地震響的。 她愿意為一個政治團體出力,甚至在這個舉目無親的舊世界愿意為了政治目標賣命,那也要看這個政治團體的政治綱領是什么。 ——雍王府還不配。 凌霄捫心自問,折騰這么一大圈,滿嘴兼濟天下,實際純粹為了獨善其身。 她把登基前的雍正帝忽悠成這副樣子,不過不想被人睡而已。 至于在鴉片戰(zhàn)爭前一百五十年挽狂瀾?額,靠蜂窩煤嗎? 她雖然忽悠四爺奪嫡之余發(fā)展生產(chǎn)力,這不是奪嫡還沒成功嘛,康熙is watg you。再說了,她一個研究近代史的,她懂啥工業(yè)化??!比如說吧,論起水利營田種更多的糧食,專家那得是十三爺。 縱然胤禛想法設法改革挽救大清,但改能改到什么程度?能讓滿漢交融,把韃虜改造成中華嗎?能讓皇帝太后愿為大清鞠躬盡瘁,而不是出賣江山以奉一人嗎? 大清在穿越前輩那里往往負擔比較復雜的政治使命,它既要按點滅亡,又不能被列強欺負。如此任務,靠一個小小凌霄在一百五十年前微cao,那屬實是高看她了。 即使帶清真能完成自己的歷史使命,封建政權(quán)能喊出人民萬歲嗎? 歷史大潮浩浩湯湯,歐風美雨襲來,該站出來的人都會站出來。 凌霄在心底默默誦念領袖的后半闕詩文:四海翻騰云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 如果她能影響什么,再長壽些,有幸在有生之年看見四海翻騰九州激蕩,凌霄只求自己不掛路燈就行。 凌霄想想她撒如此彌天之謊,將帶清曳入深水,純是因為不慣和生人睡覺,覺得自己簡直是在做一場大型行為藝術(shù)。 在三百年后的現(xiàn)代,她的故友親朋們誰知道了,都要說一句天經(jīng)地義。 冬日漸遠,春天來了。 蜂窩煤漸漸賣的少了,凌霄一戰(zhàn)立威揚名,也沒有再歡實蹦跶的意思。尤其沒有去前院打卡上班的意思,混進幕僚班子是為了走出后院爭取自由,可絕不是為了冒著頭禿的危險給四爺打工的! 有事兒再來叫她就是了。 比如西林覺羅側(cè)福晉的阿瑪西林覺羅大人前來拜見雍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