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四爺后院背了首詩(清穿)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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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著也品出些內(nèi)涵,雍王支持自己格格開作坊……這不就是格格撒個嬌的事兒嗎? 靠。所以你現(xiàn)在佛爺名聲滿京城,純是因為你寵你小老婆??! 此時想起自己聽聞京城百姓為雍王名聲打架開始疑心的康熙:……朕真是閑得慌! 這也就是格格人品俊秀,換個人這妥妥寵妾滅妻。 “凌霄?!笨滴跄钪瞬诺拿?,渾然不知他每念一聲他四兒子的小心臟就抖一下,“你可知道老四要把煤廠獻給內(nèi)務(wù)府?” “知道啊,獻給朝廷能造福更多人?!绷柘霾贿z余力給男人刷名聲,“四爺當(dāng)初烤著火就吟了一句詩——但愿蒼生俱飽暖?!?/br> 康熙不由以嶄新的目光重新看向四兒子,胤禛垂手回話,有些尷尬還是說:“兒臣,兒臣的確如此做想?!?/br> 一半的阿哥們在罵娘。 ——不影響他們汗阿瑪立刻進入表演狀態(tài)。 作為一款以圣君自比的老皇帝,在公開場合表彰心懷蒼生的臣子基本上就是康熙的條件反射了,順口贊許了幾句。 凌霄立刻提醒在場的皇帝和官員:“所以雍王煤和煤球平價!不但不漲價,還限制購買三塊!這都是四爺定下來的,只為小民實惠!” 眾人一愣,之前只想著雍王發(fā)了大財,這時候才意識到另一件事——雍王煤,賣的著實太便宜了。雍王,本可以發(fā)更大的財! 以蜂窩煤的份量和質(zhì)量,再提價兩成,照樣吊打煤球,老百姓依然能得到實惠,暢銷不是問題。這兩成可都是凈利潤,想想如今已經(jīng)賺海了的銀子,如果再加上這兩成凈利潤…… 那得是什么金山銀山啊! 提問:金山銀山,雍王為什么不伸手拿?。?/br> ……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還真是為了蒼生俱保暖?? 別人心懷蒼生是口頭說說,你是拿金子硬砸,何等豪奢! 何等的志向?。?/br> 哪怕不是心懷蒼生的志向,是心懷皇位的志向,你就說有沒有誠意吧! “……胤禛。”康熙語氣微妙地叫自己四阿哥的大名,“你怎么想到如此定價?” 胤禛連忙行了大禮,跪在父親面前,仍是習(xí)慣性的御前應(yīng)答:“兒臣不敢欺瞞皇父,兒臣定價時,的確也想不到今日。如若想到今日,想到會是這么大一筆銀子……兒臣也不敢確保自己心意如何?!?/br> 老皇帝沉吟不語,皇子重臣屏住呼吸,整個屋子沒有一絲雜聲。 胤禛也戰(zhàn)栗,戰(zhàn)栗中身體內(nèi)又猛然躥出一種底氣和力量——千金萬金,沉甸甸實證了他的心腸。 他定下平價時,沒想過黃金萬兩,也沒想過今日為皇父如此垂問,更沒想過證明什么。 他在此刻恍悟,原來這就是我嗎?如今皇父拷問,我至關(guān)重要的選擇,是順從本心做出的。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只有一回頭,放在稱上度量,才是水落石出的一個赤誠人。 今日方知我是我。 “快起來。”康熙思緒回轉(zhuǎn),伸手把四阿哥攙扶起來,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阿哥已經(jīng)是一個三十歲的成人了。 康熙泛起一點笑意:“這么好的生意給了內(nèi)務(wù)府,不心疼?” 四爺毫不猶豫、斬釘截鐵:“不心疼。” 畢竟……牛痘紅薯燧發(fā)槍,水泥海船大炮仗,都等著他開荒呢。一個煤廠而已,獻給汗阿瑪就已經(jīng)回本,什么內(nèi)務(wù)府不內(nèi)務(wù)府的,愛給誰給誰。 四爺想想凌霄素來的氣派,再想想自己現(xiàn)在在汗阿瑪心中的光輝形象——格局!這就是格局! 汗阿瑪現(xiàn)在對自己的心情,大抵就是自己聽凌霄把牛痘等等全然依賴地全盤托出的感動心情吧! 康熙轉(zhuǎn)而又問凌霄:“煤是你所制,廠子也是你建起來的,老四要獻上來,你沒意見?” 凌霄爽朗道:“本來招人的時候就定下的,只做一個月讓老百姓熬過冬天。我們這廠子這就準(zhǔn)備散攤啦,方才我們正開會議事,總結(jié)各人表現(xiàn),另發(fā)獎金呢?!?/br> “哦?怎么獎賞?”康熙頗有興致。 凌霄便從衣袖中掏出一份名單,上面羅列有生產(chǎn)和管理兩類的先進個人,還評定某生產(chǎn)線為先進集體。 屋子小,凌霄和康熙也離得近,凌霄見康熙伸手要看便把名單遞給他,卻不防斜刺里冷不丁又探出來一雙手,四爺強行站位,半個身子擋住凌霄,恭恭敬敬地雙手將名單奉給康熙。 康熙:“……” 滿屋子人:“……” 沒眼看沒眼看!老四你居然是這樣的老四! 你居然還是個情種! 康熙帝無語地接過名單,有被老四氣到,朕今年過六十大壽,凌霄當(dāng)朕孫女都夠了,朕在你眼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 老四:我倒不是懷疑您是唐玄宗,但您是親祖宗??!旁支委屈。 “萬延春?”康熙爺看著名單笑了,“朕倒聽成了萬年春,還想著是個好意頭的名字?!?/br> 四爺連忙躬身笑道:“汗阿瑪既賜名,以后自當(dāng)叫萬年春便是了?!?/br> 萬延春因方才為康熙介紹生產(chǎn)線也混進了屋子在末尾站著,此時也趕忙上前磕頭,認(rèn)領(lǐng)下新名字,激動得紅了臉。 她一個頭磕在地上,凌霄心里就是一抖。 康熙失笑,轉(zhuǎn)頭問凌霄說:“朕看你這名單上,做工的都是正經(jīng)旗人,管事的倒都是宮女太監(jiān)?” 凌霄理所當(dāng)然說:“因為生產(chǎn)線就是他們琢磨出來的啊?!彼钢磉呅赂拿拇髮m女說,“煤粉的攪拌比例,是她一點點試出來的!居功至偉!” 康熙聽此一怔,目光掃向萬年春,高高在上的一屋子貴人也頭一次正眼看向一個伺候格格的小宮女。 萬年春站在眾人目光中心手足無措,她攥著衣服想要重新跪下去,又不知說些什么話,只好求救一樣看向凌霄格格。 凌霄目視康熙,朗聲道:“我新作雜詩一首,愿獻于萬歲駕前!” 康熙眉頭一挑,看著凌霄格格燦若晨星的炯炯雙目,心頭有強烈的預(yù)感——有了不起的詩作即將問世了! 老皇帝掃視屋內(nèi)各色人等,視線最終落回凌霄身上,沉聲道:“且念來?!?/br> 素面屏風(fēng)抬進來,凌霄懸腕提筆,在大清政治中樞的圍觀下書一首驚世詩篇。 九州生氣恃風(fēng)雷,萬馬齊喑究可哀! 一句落筆,滿屋寂靜。 哪里萬馬齊喑?誰可哀? 連四爺和十三爺都坐不住了,詩諫?! 凌霄全然從容,心定手穩(wěn),一氣呵成將末一句寫完——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第21章 格格是想做官嗎 凌霄格格給大清政治中樞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她聰慧機智, 大人們回家看見蠟燭和盤子,沒有一個人能忍住做科學(xué)實驗的好奇心,的確不是戲法, 我蓋杯子水也倒流。 她馭下有方, 帶著一屋zigong女太監(jiān)能造出蜂窩煤。 她驚才絕艷,一首雜詩立鎮(zhèn)大清文壇。 她勇敢——臥槽臥槽臥槽?。?/br> 當(dāng)日凌霄格格一首詩寫完, 那個效果啊,怎么形容呢,連老八都徹底信了老四在雍王煤這件事上確有冤情。 凌霄格格,一個有獨立政治觀點的女人! 注:她表達的內(nèi)容是注定千古流傳的詩篇, 表達的方式是當(dāng)面把詩篇懟皇帝臉上。 也就是康熙爺了, 政治舞臺老表演藝術(shù)家了,能接住她攜著風(fēng)雷霹靂的一招。 康熙穿過靜若寒蟬的從人, 不理會他四兒子欲言又止, 背著手只看著屏風(fēng)欣賞詩作。 “你想做官?”半響,康熙問道。 老皇帝的聲音是很平靜的, 四爺心中卻是一跳。 他們這些皇子近幾年基本是揣摩老爺子心意為生,四爺今兒這么一揣摩, 開始肝顫。 以凌霄的純潔身份,以她展現(xiàn)出來的本事,尤其是老爺子要在名篇出世的歷史時刻凹明君姿勢的政治習(xí)慣, 這時候凌霄說聲想, 執(zhí)政五十年的皇帝就真能封她個官兒做! 四爺在這一刻突然頓悟了, “仁”的確是有用的!不管康熙是不是求名, 你就說凌霄會不會感動吧? 凌霄今天感動, 明兒他汗阿瑪就能知道自己給他上了“圣祖仁皇帝”的美稱! “汗阿瑪!”四爺立刻開口喊人,康熙卻看都不看他, 你這個夫主做不了凌霄格格的主。 “做官有什么意頭?!绷柘龈纱嗑芙^了。 她垂頭沉思一會兒,說道:“我不光想火怎么能越燒越旺,我還總想,這衣食住行是怎么來的。莊稼生長要靠太陽,衣裳被服要紡紗織布,取暖燒水要伐木采煤。我想一個盛世,總要是很多很多的糧食,天下人都能吃飽穿暖。” 屋子又寂靜了。 凌霄格格從容不迫、天真無邪:“我勸天公降人才,人才是能把莊稼種得更多更好,是織布更快更多,想辦法把火燒得更旺,自然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br> 滿屋子人想給她跪了。 康熙爺深深看著她,“史官何在?!” “臣在。”史官應(yīng)聲出列。 “都記下了?” “都記下了!” 凌霄格格把詩意解釋得這么分明,康熙爺再看屏風(fēng)上的詩作,又是另一番滋味,只覺字字閃著金光。 他的聲音也含笑了:“那你是進諫勸朕廣開選才之門?” “您選才是選來做官。”凌霄說,“我看這天下處處是人才——只要錢物發(fā)到位了,宮女太監(jiān)也能把生產(chǎn)線折騰出來?!?/br> 康熙爺哈哈大笑,一拍桌案上的表彰名單:“這些錢,朕出了!雍王煤暖的是朕的百姓?!?/br> 錢沒什么,“雍王煤”三個字被康熙爺這么正式說出口,全場皆驚。四爺上前正要開口,凌霄的話卻還沒有說完。 她款款道:“我們王爺把圓明園給我,我不也把冬天的北京城燒暖和了嗎?!?/br> 好家伙,你這都能繞回來?。?/br> 所以意思是凌霄格格大膽支持太監(jiān)宮女,雍親王爺大膽支持凌霄格格,你們兩個都有愛才之意、用才之能是嗎??! 不說旁人,連十三爺都被這句絕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