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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獵戶的養(yǎng)家日常 第93節(jié)

    鄉(xiāng)下人窮苦人嫁女兒,咋看她嫁得好不好,就看農(nóng)忙時女婿有沒有那個心回娘家?guī)椭筛苫顑?,若是每一年插秧割稻娘家都能看見女婿的身影,那在村里人眼中,這家姑娘便嫁得好,女婿也是個勤勞孝順的。

    衛(wèi)大虎便是如此,甚至比那樣的女婿還要好千萬倍,這才一進門呢,見著妻弟爬梯掃雪,連口氣都沒歇,二話不說便把活兒搶了過來。

    女婿疼愛弟弟,孝順長輩,趙素芬這個當岳母的自然也心疼他,見他背了一個簍東西,一身造得是沒法看了,不但給他倒熱水,又是搬凳子,又是把烤火的竹編爐拎到他手邊兒:“咋這時候過來了?外頭下這么大的雪,連個斗笠蓑衣都不帶,可吃夕食了?”

    “沒吃呢,就是餓得走不動道了,家來討碗飯吃。”衛(wèi)大虎頑笑道,把趙素芬逗得又氣又笑,叫滿倉去灶房起火熱飯,衛(wèi)大虎半點沒不好意思,搓著手烤火,“我前幾日去了一趟縣里,今兒剛從縣里回來,走的長橋村那條路,中途給耽誤了一下,本是想順道接您和滿倉狗子家去耍,前頭我在山里獵了兩頭羊,冬日里冷,羊rou滋補吃著暖身子,桃花老早就說冬日里吃鍋子,你們在家也冷清,一道家去,人多熱鬧些?!?/br>
    趙素芬沒想到他居然去了縣里,還想接她們母子三人家去吃羊rou湯鍋,她自然曉得女婿不是口頭上客氣的性子,這人都來家里接他們了:“眼下天也黑了,外頭還下著大雪,你從縣里回來走了這么遠路也累了,還沒吃飯,若是不急,你今晚就在家中歇息,咱明兒再去你家,你看成不?”她也沒客套推辭,女婿有心,她高興還來不及,咋可能掃興。

    不過眼下不是說走就能走的,家中還養(yǎng)著雞呢,便是要捉去林大爺家請他幫著照看幾日,時辰也不早了,人家許是已經(jīng)睡下,不好上門打攪啊。

    衛(wèi)大虎點頭,笑道:“還是娘考慮得周到,滿倉和狗子還小,天黑路滑,吹風受涼可就不好了?!?/br>
    他點了頭,趙素芬便起身去抱被褥,女婿一身臟得很,她倒不是嫌棄,身上不舒坦,自個也不爽快啊。他體型魁梧,家中沒有適合他的衣物,雖是換不了干凈衣裳,但擦洗一番也是好的。

    家中有幾間房,但沒有另外鋪床的必要,晚間叫狗子和她睡,叫女婿和滿倉擠一擠便好了。又從柜子里抱出一床褥子,從錢家分家出來,她沒要被褥,說來許是要被人罵矯情,她是故意沒提這茬,家中的被褥都是錢廚子睡過的,她就想徹底和錢家掰扯開,再不愿看和他有關的任何物件。

    這床被褥還是入冬后她在周家村花錢與人買的舊物,那家新娶了個家境好的媳婦,嫁妝便有一套新被褥,舊的便叫她買了來。

    狗子在堂屋纏著姐夫問縣里的事兒,趙素芬從屋里出來便去了灶房,滿倉正在煎蛋,見娘來了,下意識把鍋鏟遞給了她,自個去燒火。自從趙素芬回來后,灶頭上的事兒再不讓滿倉干,頂多叫他幫忙燒個火。

    夕食沒吃啥,一家三口都節(jié)約,不咋敢造糧食,吃的還是午時剩下的雜糧飯。趙素芬也沒做啥復雜的,飯沒剩多少了,便煎了四個蛋,煮了老大一鍋雞蛋菜湯,再把飯蒸好,用筷子挑了些豬油,再撒上些許粗鹽到飯里攪合開,也算是一碗沾了油星的飯了。

    滿倉把飯和蛋湯端去堂屋,衛(wèi)大虎立馬顧不上和狗子說話,把烤火的籠子遞給狗子,不要滿倉招呼,自個便走到飯桌坐下,拿過他遞來的筷子,捧著碗便開始刨飯吃。

    是真餓了,一路就吃了炊餅,涼不拉嘰的,啃著還沒啥滋味。眼下吃著添了油的飯,喝著guntang的雞蛋菜湯,衛(wèi)大虎美得冒泡,三兩口把飯刨完,端過盆便開始吸溜喝湯。

    熱湯下肚,驅散了身上的寒意,他滿足地長吁一口氣出來。

    看著坐在堂屋里看他吃飯的岳母和兩個弟弟,他臉上露出一抹笑來,哎呀,真就和回了家一樣。

    被人惦記忙碌的滋味可真好啊。

    吃了飯,衛(wèi)大虎拎著滿倉舀了熱水的桶去擦洗,一通收拾下來,外頭天也徹底黑了。

    別上堂屋門,狗子不愿去和娘睡,纏著哥哥要和他與姐夫睡。趙素芬拿他沒辦法,想到床不大,再加上一個狗子,怕是翻身都不能了,正要把他揪過來,衛(wèi)大虎大笑著撈起狗子,抄著就走:“狗子就是個小火爐,正好給我暖和暖和?!?/br>
    有姐夫撐腰,狗子略略略沖著娘做個鬼臉,被他姐夫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兄弟幾個熱熱鬧鬧去了屋里。

    一夜暖和,第二日天還未亮,一家子便起了床。趙素芬在屋里收拾衣裳,她想著是耍個幾日,冬日也不咋換洗,隨便帶上兩套就行,但衛(wèi)大虎卻說多帶些,還說貴重的都帶身上,別放家里,瞧著是要多留她們的意思。

    “這,家中也沒有多余的屋子。”趙素芬有些猶豫,總不能又叫親家去親戚家借宿吧,這也太不像話了。

    衛(wèi)大虎知曉岳母在擔心啥,笑道:“沒事兒,擠擠就成了,冬日農(nóng)閑,在哪兒待著都是一樣,等天氣沒那般冷了,山上路好走些,我還想帶您去山里瞧瞧給您和滿倉狗子留的屋子,若是有哪兒不滿意的地方,趁著眼下還沒住人,抓緊時間改改?!?/br>
    “啥屋子?”趙素芬訝道。

    衛(wèi)大虎笑了笑沒細說,說啥啊,回頭進山一瞧就曉得咋回事兒了。他催著岳母又收拾了幾套衣裳,冬日衣裳厚實,趙素芬干脆拿了個背簍裝,這去女兒女婿家沒帶啥好東西不說,居然還帶著老些衣裳,趙素芬老臉都臊紅了。

    但沒法子啊,誰叫她女婿孝順,偏要叫她多帶,就是要多留她耍。

    嘴里念叨,心里滿意,趙素芬背上背簍,見滿倉抓著雞,狗子蹦蹦跳跳開了大門,一家子面帶喜色出了門。

    依舊是把雞拿去林大爺家請他幫著照看,因著滿倉偷摸叫他囤糧的事兒,林大爺這回衛(wèi)大虎點頭笑了笑,接母雞的動作十分熟練,也沒說啥,就叫滿倉安生去姐夫家耍,雞他定給照看好。

    出了周家村,路上是半點沒歇腳,想歇也不成啊,石墩子上都是雪,一屁股坐下去人家還以為你尿褲子呢,干脆就一鼓作氣走到大河村。

    別說,還挺巧,剛走到村口,便看見李大郎和他爹娘急急忙忙出村。兩方人打了個照面,誰都沒說話,和趙素芬母子三子走親戚的喜悅不同,李大郎一家三口卻是如喪考妣。

    擦肩而過,各自匆匆。

    今兒倒是沒下雪,但冷啊,就是這般在寒風中哆嗦都擋不住村里的熱鬧。可不熱鬧嗎,死啦,那朱屠夫死啦,來李家報信那人說的,是被一個縣里人拉回來的,三具尸體呢,還有他養(yǎng)在外頭的外室和私生子!他還得罪了縣里大戶人家,把那家的姑爺毒死了,人家還說要找朱家報仇呢!

    傳信那人昨日傍晚便在朱家,可謂是圍觀了個全須全尾,繪聲繪色說起當時的場面,手腳比劃,聽得李大郎他娘當場便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李家一陣兵荒馬亂,又是掐人中,又是潑冷水才把人叫醒。這不,人剛醒,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一家三口便急匆匆趕往長橋村,李大郎的爹本想去村長家借牛車使使,結果連門都沒敲開,村長避著他呢。

    衛(wèi)大虎隱約聽了一耳朵,沒在村頭大樹下看見三叔公,倒是看見和狗剩他們一道堆雪人的鐵牛,鐵牛也看見了他狗子叔和滿倉叔,眼睛一亮,丟了雪團便跑過來,小手凍得通紅,卻好似半點感覺不到冷,流著鼻涕道:“狗子叔,你咋來了?”

    “我姐夫帶我來的?!惫纷涌戳搜勰莻€堆老大的雪人,昨兒就說要和哥哥堆雪人,惦記著這事兒,晚上做夢都是雪人,可把他冷得縮在被子里直哆嗦。眼下看見鐵牛和村里娃子在堆,他立馬眼饞了,抬頭眼巴巴望著衛(wèi)大虎,“姐夫,我能不能和鐵牛在村里耍?!?/br>
    鐵牛見此也眼巴巴看著他大虎叔,求道:“大虎叔,你讓狗子叔和滿倉叔在村里耍吧,我去叫鴨蛋鵝蛋,我們哪兒也不去,就去那里堆雪人,成不成?”

    衛(wèi)大虎能咋整啊,自然是大手一揮,叮囑他們:“說好了啊,哪兒也不能去,尤其是結冰的河面,敢去我就把你們屁股蛋打開花。只能在村里耍,山腳下也不能去,待會兒我來接你們。”最后那句話是對著狗子和滿倉說的。

    鐵牛和狗子一個勁兒點頭,滿倉心里惦記jiejie,他不太想在村里耍,但他弟拽著他的手,當哥的能咋整,自然是寵著弟弟咯,三個娃子兩個烏拉拉大笑著跑去娃子堆。

    衛(wèi)大虎見此,回頭低聲和娘道:“您別擔心,在村里耍沒啥事兒,往前頭走就是我大舅二舅家,鐵牛聰明,有啥事兒會去叫大人的。”

    趙素芬笑著點點頭,大人有大人的惦記,娃子有娃子的耍頭,女婿都這般說了,她自然沒什么好擔心的,只揚聲對狗子叮囑道:“不準打架,待會兒你們姐夫來接你們回家。”

    “曉得啦,不打架嘛!”狗子已經(jīng)上手堆上雪人了,頭也不回道。

    趙素芬搖了搖頭,不再管他們,跟著女婿一路走到山腳下。

    銀裝素裹的山下小院寂靜幽深,有別于村里的熱鬧,住在這里就仿佛與世隔絕般,安靜的不得了。

    黑色的狗子踩在雪白的地面來回蹦跶,衛(wèi)大虎叫了聲小虎,正在雪地上踩梅花腳印的小虎立馬轉頭往來,看見他,立馬搖著尾朝著他跑來。

    “汪!”

    桃花正在灶房煮粥,聽見他的聲音,笑著往灶膛里塞了根木柴,拍拍身上的木屑,起身出去,結果一眼便看見了跟在男人身后的娘。

    她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還是坐在屋檐下拾掇羊毛的衛(wèi)老頭起身招呼道:“親家母來啦,稀客稀客,趕緊進來坐?!闭f話間把擋著大門的木盆挪開。

    “哎呦,親家公,我這不把自己當外人的老婆子又上門叨擾啦?!壁w素芬大笑著進了院子,嘴里說著頑笑話,這對老親家頓時是一番客氣往來,衛(wèi)老頭面對婦人家那就是個嘴笨的,只會一個勁兒說歡迎歡迎,趙素芬就說叨擾叨擾,“昨兒個傍晚大虎頂著風雪家來,可把我驚了好大一跳,恁大的雪,我尋思家里可是有啥事兒,結果他說是從縣里回來,來接我們家來耍。我想著走夜路危險,就留他歇了一晚,今兒天還沒亮呢,就催著我收拾衣裳上門來打擾啦?!?/br>
    衛(wèi)老頭哪有他親家會說話啊,只一個勁兒朝兒子使眼色,還不趕緊把你岳母肩上的背簍卸下來?

    桃花終于回過神,都顧不上看她男人造那一身,歡快的像個小姑娘蹦跳著跑到趙素芬面前,臉上是難以掩飾的高興,伸手幫著把她肩上的背簍卸下來,雀躍道:“娘,您咋來啦?”

    “咋了,不歡迎?。俊壁w素芬笑著說,裝衣裳的背簍能有多重,但看見女兒女婿都伸手,她倍感熨帖,心里暖呼呼的。

    “您凈瞎說,前頭大虎就說要接您和弟弟們家來耍,我一直惦記著呢,眼下這不是突然看見您高興的嘛,咋可能不歡迎?!闭f著,往外頭瞅了眼,桃花疑惑道:“滿倉和狗子呢,咋沒看見他們?”

    “在村里的時候被鐵牛叫住了,虧得那小子記性好,還記得他狗子叔和滿倉叔,說要叫上鴨蛋鵝蛋,幾個娃子在村里堆雪人耍?!毙l(wèi)大虎把背簍卸下來,麻袋被系了死結,如今到了家再不用掩飾,他從身上摸出刀子割開繩子,手伸到麻袋里,先是拿出一袋面粉,然后在麥麩里薅吧薅吧,拎出老大一袋粗鹽。

    在他掏東西的時候,桃花都顧不上和娘說話了,拉著娘的手站在一旁看著。她是曉得的,他這回去縣里賣皮子,賣了銀子再看看情況,若能買到糧食,那便再買些糧食回來,若是買不到,便買些粗鹽和藥。

    眼下只拎了粗鹽和面粉,還有藥,想來是沒有買到糧食了。

    衛(wèi)大虎把一袋袋包好的藥放到桌上,上頭還貼了紙條,一個墨點的是治療風寒的藥,兩個墨點是治頭疼的藥,三個墨點是治止瀉的藥,四個墨點是治嘔吐的藥,五個墨點是治發(fā)熱的藥……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上面都打了記號,想到他不會認字,馬六便想了這么一個方法。

    剩下還有一些瓶瓶罐罐,都是治外傷的,沒他在鎮(zhèn)上那家藥鋪買的貴,想來效果也沒那般好,但聊勝于無,總比沒有強,他便都買了些。

    趙素芬看見那老大一袋粗鹽,人都傻了,原來女婿背的是這等金貴物!

    這么多鹽,得吃到什么時候?。?/br>
    “媳婦,這些就交給你保管了。”衛(wèi)大虎看著桃花咧嘴笑,他伸了個懶腰,到了家,他整個人都放松了,如今家中有糧,有鹽,有藥,基本的都齊活兒了,甭管外頭是亂的天翻地覆也好,水深火熱也罷,他是半點不愁了。他都琢磨好了,糧食吃完也不怕,不行咱自己在山里尋個地兒墾出來栽種糧食,有野獸,那就做圍欄,反正山里日子悠閑,不干這些干啥?

    他大致說了一下在縣里的見聞,還有馬六和他說的關于辰王和京城的事兒,道:“如今咱們青州上下,想要大量囤糧是不可能了,糧鋪倒是日日都開門,但每人限量購買,糧食也不多,買完就沒了,多的是人連一粒米都撈不著?!笔莸矫骖a凹陷的娃子和大人數(shù)不勝數(shù),家家米缸見底,人人都靠那幾斗米過活。

    往年冬天,更多的人是凍死,病死。而今年,怕是餓死的人會占多數(shù)。

    還沒打仗呢,辰王便已對自己封地的百姓生死置之不理,這樣的人,能指望他有什么慈悲之心?絕無可能。

    他只會把青州上下淪為人間煉獄。

    就是不知那把懸在青州上頭的大刀,何時會落下……

    這個冬日冷啊,處處都冷。

    衛(wèi)大虎笑了笑,一雙大掌來回搓著,把這些全都從腦袋里甩掉。惦記這些干啥,不是他該想的,他就是一個獵戶,只想讓一家人吃飽穿暖。

    心里越冷,越想吃點暖和的,他惦記那兩頭羊老久了,想到便干。他起身去院子,不顧它們咩咩直叫喚,隨便逮了一只拖過來對媳婦道:“媳婦你剪羊毛不?”

    這前腳還在說糧食呢,轉頭便去抓羊了,但薅羊毛這事兒桃花已經(jīng)惦記好幾日了,聞言忙不迭點頭,眼睛亮亮:“你等我,我去拿剪子!”

    “成。”衛(wèi)大虎見岳母也感興趣,摁著掌下亂動的羊,笑著說,“瞧這羊毛多厚實,咱物盡其用,先把它羊毛剪了,回頭洗洗曬曬拾掇了當被芯,蓋著暖和。薅完毛就殺羊,待會兒我去村里接滿倉狗子,順道把大舅二舅和二牛一家叫來,咱今兒就吃羊rou鍋子!”

    “咩??!”

    【作者有話說】

    抱歉,今天有事兒耽擱了。我現(xiàn)在好冷啊啊啊,明兒再修文吧,感覺骨頭縫都是涼的。

    第114章 114

    ◎殺羊◎

    它咩得再狠也逃不掉被剪毛的命運。

    桃花先把娘背來的衣裳拿去屋里疊好放衣柜里, 緊接著便拿了平日里用來剪布條針線的剪子,出來時還順道在堂屋里拿了個筲箕,準備用來裝羊毛。

    萬事俱備, 只待薅毛。

    兩頭羊在家中養(yǎng)了幾日,不見肥碩,反而變得有些消瘦。衛(wèi)大虎挑的這頭便是如此,割來的草給它丟面前,它都沒旁邊那頭會吃, 不吃東西的羊就和不下蛋的母雞一樣,只有一條死路可走。

    衛(wèi)大虎擔心它撞媳婦, 站在一旁虎視眈眈,有他在,桃花半點不怕,把筲箕放在腳邊兒,伸手插|入表面結成縷的羊毛里,手指摳吧摳吧觸及到它的皮rou, 感受著這個厚度, 心里有了數(shù),她握攥住羊毛,剪子往里一懟,咔嚓便是一下。

    這手感,這緊實度,一剪子下去便是老大一團毛。這可和砍栗子不同,砍栗子枯燥又乏味, 每一刀下去都擔心砍著手, 但剪羊毛卻不同, 每一剪子下去暖和的可是自己的身子!

    看著筲箕里的毛越壘越高, 那滿足感可別提了,桃花樂得一雙眼都瞇了起來,下手的都動作愈發(fā)熟練,她不像衛(wèi)大虎在山里薅羊毛,把羊身上的毛割得深一刀淺一刀,這塊貼著皮,那塊毛飛揚。她把握得十分精準,每一剪子下去都緊貼皮rou,可謂是半點沒浪費。

    不消片刻,一整頭羊的毛都被她薅得干干凈凈。

    趙素芬也是個眼里有活兒的,曉得剪了羊毛便要殺羊了,她也不要人招呼,到了女兒女婿家,真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樣,半點沒把自己當客人,桃花剪毛時,她便去灶房把火給起了,熱水都燒了大半鍋,殺羊就和殺豬一樣,都是要燒熱水的。

    衛(wèi)老頭也沒再拾掇羊毛,而是去雜物間把上回殺野豬用的“殺豬凳”給搬出來。這玩意兒有些類似于長條凳,但要寬些,用來摁豬殺豬的,照理說他家不是屠夫,沒有這物件才對,但誰讓家中有個時不時扛大貨回家的衛(wèi)大虎,甭管是殺還是剖,有這東西都方便很多。

    沒了毛的羊瞬間縮水,但到底是生活在深山里,也不知日日都吃啥草,那個頭那體型,甚至是那矯健有力的四肢,看著便和外頭的羊不同,rou不知得有多勁道。

    衛(wèi)大虎一邊咽口水,還沒殺羊就開始饞了,見媳婦把裝滿羊毛的筲箕端去堂屋,他道:“媳婦拿個盆來接血,我要殺羊了。”

    “成?!碧一ò洋饣训綁牵D身便去灶房拿了個盆出來放到殺豬凳底下。

    衛(wèi)大虎見此,不像別個殺豬要三四個漢子又拽又拖,他彎腰一把捉住羊的前后腿,雙臂肌rou鼓動,猛地一個使力便徒手把羊扛了起來,不顧它瘋狂掙扎扭動,反手便把它丟在殺豬凳上,站在一旁衛(wèi)老頭立馬伸手便摁住。

    父子倆都是見慣了血的,桃花雖是灶頭上一把手,殺雞剖魚眼也不眨,但每回過年,村里有人家殺豬,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畫面她都不敢看。眼下也是如此,耳邊聽著嘶聲裂肺的咩咩聲,她側首堵耳不敢聽,不是因為什么見鬼的心善,純粹是怕的,畫面老血腥了。

    趙素芬也是瞇了瞇眼,哎呀真是,她女婿那捅刀子的手藝真是老師傅了,一刀下去,羊也沒咋受罪便沒了聲息。不像那些個手藝沒學好的殺豬匠,他一刀子下去豬還在一個勁兒掙扎叫喚,豬血灑一地,盆都白放了,還得多挨上幾刀才會死,死前得遭老罪。

    “咕嚕?!?,溫熱的羊血像一股涓流落入盆中,不多時便接了半盆血。桃花見此,忙走過去把盆端過來,拿了水桶去灶房舀熱水。

    院子里忙得熱火朝天,用繩子捆著羊腳倒掉在樹上,開膛破肚取內(nèi)臟,鼓囊囊的羊肚,包肚羊油,大腸小腸,羊肝羊膽羊腰子……

    緊接著便是剔骨分rou。

    桃花把殺豬凳清洗干凈,然后往上頭鋪了塊木板子,衛(wèi)大虎便把分下來羊rou放上頭,羊頭,羊腿,羊蝎子,還有一些其他部位的rou,整條切下來,堆了滿滿一板子。

    羊都殺了,自然要開始準備拾掇吃食,灶膛的火一直燃著,桃花往鍋里倒了大半鍋水,拿著衛(wèi)大虎剔出來的羊蝎子丟到砧板上,握著菜刀便是一陣剁,剁完便丟到鍋中煮,再往切些許姜片丟里頭。